057夺回来
一听这话云懿是彻底坐不住了,她恨的咬牙切齿,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欺负我们大理寺没人了!”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端坐在案前的楼绥容,看着那人还是这么一副心安理得平静的样子,她更生气了,拨开那个衙役,站在他身前。
“殿下,你怎么还坐的住,赶紧去衙门把这个案子夺回来!”
楼绥容喝了一口茶,然后淡然的抬眼看着她,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你准备怎么夺回来?”
这一问,把她噎住了,她原本以为只要有楼绥容在拿出七皇子的身份一压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他这么一问,她还真的想不清了。
楼绥容叹了口气,继续吹着茶水上的热气。
“我受父皇之命,只是负责彻查你祖母云秦氏暴毙一案,现在案子没查清,又转头去抢另一个案子,你觉得本皇子这么做,合适吗?”
她吃瘪,撅起嘴,但是总觉得有一口气放不下。
“那我自己去总可以了,我带上兄弟们,直接去衙门。”
着转身就要走,楼绥容气急败坏的看着她的背影,急忙把人喊住。
“你回来,怎么还是这么冒失!”
她站住,但还是倔强的不肯扭头,双捏紧了自己的佩剑。
“你放心吧,这最多是衙门那些喽啰不清楚情况瞎折腾而已,你真的觉得,知府大人会不知道本皇子如今坐镇大理寺?”
这话一完,她也想明白了,刚刚因为冲动而起的怒火消了大半,心也放了下去。她立刻放松了,转过身子坐回椅子上,言语间还有些嗔怪。
“切,殿下不清楚,害得我刚刚那么着急。”
楼绥容挥了挥让那位通风报信之人下去了,然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本皇子记得,刚来到大理寺的时候,云大人不是一个冒失之人,怎么近来看着,有些变化?”
她皱起眉头,在心中慢慢思索着,一边思考一边摇头。
“不应该啊,我觉得没什么变化。”
刚完就想起来这句话曾经焦文也过,一想到这她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心中暗想,难不成真的是楼绥容改变了我?
“想什么呢!”
楼绥容看着那人已经陷入自己的沉思,觉得没趣,就打断了她。她方才如梦初醒,慌乱的摆摆。
外面焦文跑了进来,眉飞色舞,颇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殿下,大人,知府大人来了,还带了好些东西。”
一听这话,两人相视而笑,果然事情正在按着她们预想的轨道发展,那知府大人现在必定是来赔礼道歉的,想到这,云懿的心里也有一种得意之感。
知府大人身着官服,长的肥头大耳,膀大腰圆,身后的两位衙役一人提着个礼盒。
“微臣见过七皇子,云大人。”
楼绥容端坐在案前,随拿起一本竹简,然后微微颌首,那知府大人战战兢兢的起身,露出一副谄媚样子。
“刚刚底下那些混子不懂规矩,差一点就误了七皇子的案子,真是该打,我一听这件事,就立刻来赔罪了。”
云懿对那位油光满面的知府大人没兴趣,她平日里在大理寺可没少受气,这一次就好好治治这个势利眼。
她低下头咳嗽两声,给楼绥容使了个眼色,那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合下眼睑。
“知府大人此话严重了,您怎么也是朝廷的七品官员,这样逾规逾矩的事情,肯定不是您能办的出来的。”
楼绥容完这句话,那知府大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尴尬的笑笑,有些局促的搓了搓。
“殿下,是微臣的错,都是微臣管教不严,为官无方,耽误殿下办案,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完那知府大人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点头如捣蒜的求饶,云懿微微一笑,扭头一看,看见那人朝自己挑挑眉,用口型示意自己这样够不够。
她点了点头,嘴角偷笑的意味已经快有些憋不住了,于是她赶忙点点头,示意他这就可以了。
楼绥容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然后迅速的恢复了严肃的冰山样子。
“好了,知府大人知错能改,本皇子是不会刁难你的。”
他抬抬,示意知府赶紧起身,他低下头去不再看那已经抖如筛糠的知府。
“现在,就请知府大人赶紧将那个案子,我好与云大人先行判断一番。”
知府大人仍旧是感恩戴德的谢过几番之后,擦了擦汗,哆哆嗦嗦地将案子讲了出来。
“今早卯时,在京郊翠霞山西边山顶,一个老农上山本来是想采点儿野蘑菇,没想到他刚一上山顶,就看一大片血迹,都快干了。”
“那老农一下子傻了眼,刚准备抬腿就跑,没想到抬头一看,就看见一具男尸被悬挂在树上,死相可怖,面目全非。”
那知府到这里神色已经有些恐慌,他额头生出了细密的汗珠,云懿察觉到之后,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的微表情,确认没有撒谎的迹象。
她朝着楼绥容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问题,楼绥容看见之后,沉下声音。
“既然是卯时发生的事情,为何衙门没有直接彻查呢?”
一到这,那知府的头就更低了,一句话也不出来,两人无奈,看得出来就必定是害怕。
楼绥容缓缓走下来,站在知府大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还请知府大人现在就赶紧派人带领我大理寺中的弟兄赶往现场,事不宜迟,若是耽误了一点,这事情可真是不好了。”
那知府大人立刻恭敬的出去了,亲自带了大理寺中的人出去,云懿特地留下焦文,有别的要事相托。
她眼看着那些人纷纷上马,马蹄声渐渐远去之后,立刻抄起佩剑,转身看着焦文。
“你赶快去请仵作,再去雇一辆马车,你与仵作同乘,快些。”
焦文飞速的跑了出去,她心中有些激动,一想到有这么大一个案子就控制不住,但是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楼绥容皱起眉头,严肃的看着她。
“云懿,你确定要现在就查这个案子?”
楼绥容这一发问,她有些不明白了,歪了歪头,也皱起眉毛。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慢慢的走到楼绥容身旁,不解的看着他,从他的面色中能读出担忧与不满,这使得她更疑惑了。
“殿下您倒是清楚,何苦打这个哑谜。”
听到这句话之后,楼绥容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云秦氏暴毙一案你是不准备查了?”
云懿原本激动的心一下子冷静下来,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
楼绥容又叹了一口气,他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宠溺且温柔的笑了笑,看着她。
“没事,有我在刑部是不会找麻烦的,既然你想查,本皇子就陪你查。”
他这句话一,云懿立刻就有些红了眼眶,要知道她平时是一个无论何时都极少掉泪的人,只有对这个七皇子,她泪腺无比的发达。
她话的声音都已经带了哭腔,有些微微颤抖。
“殿下,咱们不查了,等焦文回来之后,我就让那个仵作走,然后。”
到这,眼泪有些不争气的流下来,她赶忙低下头,不愿意让楼绥容看到。
“然后我就亲自上翠霞山,把人们都带回来,这次就让衙门自己查去。”
她着,一边悄悄地抹着眼泪,擦着鼻涕,好一副狼狈的样子。楼绥容叹了口气,伸出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递给她一块帕子。
“一个男人天天就知道哭,也不知道平日里那些霸气都是哪来的。”
她接过帕子,上好的丝绸料子柔软且舒适,她擦了擦眼泪,然后眨着泪眼看着楼绥容。
“殿下放心,我绝不会拖殿下后腿的。”
完这句话,她收起帕子,捏紧了佩剑,眼中虽然还有些泪花,但是眼神却已经凌厉无比。她刚准备起身,就被楼绥容摁着头顶坐了回去。
“好了,本皇子不是了同意你去查这个案子,况且话是本皇子放出去的,若是收,不就是自己折自己的脸面。”
她听了这句话更委屈了,嘴都噘了起来,她无奈的瘫坐在椅子上。
“那殿下该怎么办,哎呀我真是脑子短路了。”
楼绥容宠溺的笑了笑,坐在她身旁,喝了一口茶水。
“放心大胆的查案,本皇子八面玲珑,自然有办法,况且,我还有老皇帝做后盾。”完之后,楼绥容狡黠的挑了挑眉。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人,只觉得像是一只狐狸一般精明,又想着楼绥容也不是那种能被人一下子就击垮的,她这才有些心安。
楼绥容微微一笑,看着她不再哭了,也放下心来。
“不过,你刚刚的短路是什么意思?”
她撇了撇嘴,自己还真是慌不择言了,于是她疯狂的摆摆,搪塞了过去。
刚过午时,焦文就拉着仵作驾着马车回到了大理寺,屋内正有些甜蜜的两人也顾不上这些,直接上马。
一阵秋风起,云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觉得有些寒凉,但自己此时也算是大理寺的主心骨,她若一病,只怕人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