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美人塌
她听了之后几乎是要冷笑出声了,死灰一般的眼神看着楼绥容,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不愿意。”
完这句话之后的她就被楼绥容一把丢下床,摔在了蓝田玉地面上,楼绥容看也不看她,自己裹上了被子。
他霸道又无礼的撂下了一句话,让摔倒在地上的云懿咬紧了牙关。
“本王不强迫别人,除非你心甘情愿。“
云懿冷笑一声,直接顶了一句嘴。
“心甘情愿爬上殿下的床?”
床上的那人再不肯一句话,直接用掌心的内力放下了床帐和帷幔,将云懿隔绝起来。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己的胳膊肘在刚刚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出现了淤青,她站起身,环抱着自己的身躯。
一件件地捡拾起自己的衣服,目光环视了一圈,却只看到了在里面床旁边的美人塌,她冷笑两声,自顾自的嘲讽着。
“呵,真是可悲,就连一个禁脔都不能好好的完成他的任务。”
完之后她就将衣服随意的披在了身上,然后以外身子躺倒在榻上,闭起眼睛,回溯着这几日的过往,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眼泪慢慢的溢了出来。
她就这样进入了梦乡,那雕花木床上的人却坐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榻前,不舍得看着那人。
“妈妈”
听着那人梦里的呓语和眼角挂着的一滴泪珠,楼绥容的眼中充满了柔情,那样满满的柔情,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他拿过一床被子,慢慢的盖住了她的身子,然后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脸,轻柔的,眷恋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对不起。”
最后一句如同蝴蝶一般轻轻的飞来又消失,楼绥容走回了床上,贪恋的看了一眼那人,随后就转过身子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在无尽的烦忧和思虑中慢慢的过去了,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以后的日子不会比现在好过。所有人都带着无尽惆怅,消磨着漫长的岁月。
这样折腾又困倦的一夜,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两人双双睡过了,知道太监在外面喊的时候,云懿才猛地醒来。
“殿下,晨昏定省的时候都已经过了。”
她瞬间就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环顾了一圈,却发现楼绥容早就穿戴好了一切,坐在桌子前看着自己。
“殿下”
见她醒了过来,楼绥容微微颌首,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他站起身。
“再多歇息一会吧,你睡得太熟,本王没有将你叫醒。”
完之后就准备抬起腿往外走,云懿想要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那人回过头来看着她,云懿只好了出来。
“你的膝盖还没有好,现在又要去做什么?”
楼绥容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欣喜。
“你放心,本皇子只不过是去拜访几位门客,你若是闲来无趣,可以去太液池走一走。”
她点了点头,但是嘴巴却委屈的撅了起来,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还是算了吧,宸妃娘娘交代过,不能随意出你的宫殿。”
楼绥容听了之后慢慢走到她的身前,想要抚摸一下她柔软的额发却被她一下子躲开,只好尴尬的收了回去。
“无碍,你只是本王的意思即可。”
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失落,但楼绥容还是快速的拂袖就走了,殿中只留下她一人,但是刹那间,就有一众宫女鱼贯而入。
中端着各种上好的洗漱的器皿,为首的那一人朝着她微微福了一福。
“公子,这是七殿下的吩咐。”
云懿伸了个拦腰,点了点头,任由她们在自己脸上捯饬着,她却是冷冷的看着楼绥容刚才走的方向,眼中满是寒意。
她收拾过后,换上了楼绥容给她准备的衣裳,这几日的疲惫和落魄转瞬消失,她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更觉得悲凉。
她慢慢的走出寝殿,来到了后面花园中,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假山那边啜泣,她仔细看了一番之后,确定了那人是谁。
那人以前长跟着楼绥容来大理寺,后来楼绥容与大理寺熟络了之后,也就渐渐的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云懿轻轻脚地走过去,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你在这儿哭什么?”
那人被吓了一跳,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看清是她之后急忙跪下来。
“奴才见过云大人。”
她急忙把人扶起来,伸帮他拂去了身上的灰尘。
“比这样叫我了,我现在在这里的身份与你差不了几分。”
那人显然是充满了疑惑,但是云懿不愿多谈,急忙撇开这个话题。
“你方才在这里哭什么?”
那位奴才一下子皱起眉头,扁着嘴又要哭出来,话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
“奴才的娘病了,家里人托关系送进来好几封信,都想让我回去看一眼,可是我一个奴才,怎么能轻易的出宫呢。”
“呜呜呜”
着着,那人又哭了起来,但是云懿此时却顾不上那人,她的心里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她环顾了四周,确保这里没有别的闲杂人等,然后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先别哭,若是我有办法让你出宫,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那个人一听能出宫,双眼都在放光,他一把抓住云懿的臂。
“大人别是做一件事情了,只要能让我出宫看一眼爹娘,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听了这句话,云懿微微一笑,勾起嘴角,邪魅的看着他。
“好,有你这份心,我一定让你出宫。”
她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眉头慢慢的皱起来,疑惑的看着那人。
“你对这宫里比我熟悉,你知不知道,哪里比较适合秘密一点传递情报的?”
那个人一听这句话,就有些胆,退缩起来,他缩着脖子看着云懿。
“大人,您不会要我销赃吧?”
云懿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差一点就要脱口大骂了。
“我你子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我要是销赃我还会找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那人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云懿这才继续着。
“我是要你帮我打听打听我的父母,也就云府最近的动态。”
完这句话,那人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他扭过头去看了看四周,心翼翼的趴在她耳边。
“今夜子时三刻,还在这假山中,我告诉你那里能互通情报。”
云懿这么突然的被看穿,灵一动,想出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额没什么,就是今早看着殿下的腿脚还不灵便,所以有些想法。”
那人挑了挑眉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想法?”
楼绥容一边,一边坏笑着凑近那人,故意居高临下的挑逗着她。
“来听听。”
云懿咽了下口水,眉头微微皱起,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躲避着他的目光。
“我就是想到,齐云堂的老堂主,对待类似病症有绝招,或许可以找人出去问一问。”
面前的人又刻意走近一步,伸抬起她的下巴,迷离的看着她。
“哦?那若是没有呢?”
云懿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吞了一大口口水。
“没有也无妨,我会照料殿下的。”
抬着她下巴的人突然笑了笑,伸松开了她的下巴,从容的坐在雕花红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她。
“好,如果你寻不到什么良方,你就要日夜照顾我,贴身侍奉。”
云懿深呼吸一口气,这不平等条约摆明了就是故意等着她上当的,她挤出一个微笑。
“嗯,好。”
楼绥容没想到会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了,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垂下眼睛看着地面。
“你自己找人让他出宫即可,我会给你令牌。”
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天色渐晚,皇宫慢慢的点起了灯,宫里报时的打着铜锣行走在宫道中。
“亥时到——”
拖着长长的尾音宣告着时间,楼绥容在已经躺到了床上,而她也依旧是抱着被子在美人塌上过夜。
自从她来了以后,楼绥容所有的侍女们几乎都是休假的状态,所有服侍的工作全都落在了她一个人头上。
好不容易把这位祖宗按到了他的雕花大床上,云懿才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她坐在美人塌上捏着自己酸痛的后腰,连连摇头。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到这里她翻了个白眼看着床上那人,咬牙切齿的着。
“摊上这么个皇子”
她无奈的吹熄了灯火,仅留下外间的灯,然后盖上了被子,闭起眼睛,却并不是为了睡觉。
云懿闭起眼睛,集中精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倾听那人的内息上,听着他的内息渐渐平稳下来,推测他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程度之后,猛地睁开眼睛。
她先是适应了一会黑暗,等到能够借着月光看清屋内情形的时候,她轻轻脚地下了踏。
“子时到——”
宫中打更的人报上了时间,她心翼翼的,蹑蹑脚地往外间走着,一路顺利的走到了外间。
她长舒了一口气,关上了里间的门,然后拿上一盏灯,本来想要推开门,却听到外面的动静。
“你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夜夜宿在殿下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