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英气与柔媚
宫装露着一点雪白的胸脯,此时正随着她的呼吸儿上下起伏着,凤眸微微眯起,丹唇不点而红,此时微微轻启。
“额,罪臣,属下,见过殿下。”
身子盈盈拜倒,如墨一般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肩前,楼绥容早已是看呆,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许久不出一句话来。
他自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但是都与云懿不同,别的女子大都是柔若无骨的样子,似柳枝一般;但是云懿却不同,英气与柔媚并存,凤眸天然一副媚态。
“殿下?”
楼绥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呆愣的看着她。
“殿下?!”
云懿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云娘也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莫非是被自己吓呆了?
“殿下你没事吧?!”
楼绥容方才如梦初醒,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尴尬的搓了搓。
“没事没事,快坐吧。”
她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动作还有些不自然,她甚少穿女装,就都忘记了穿裙子是一种什么感受。
“殿下为何突然给我备了一套这样的衣物?”
楼绥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视线却始终无法从她的身上挪开。
“一套男装行走在宫里总归是惹眼,换上女装自然要低调一些。”
她点了点头,两人用过晚膳之后,楼绥容仍旧是一副难舍难分之意,左右暗示着她留在他的寝殿中。
“殿下,云娘还在宫里。”
听了这句话,楼绥容才作罢,只好放她回了偏殿休息。她关上门的那一刻,还有一些怀疑,迟疑的要去开门。
却又收了回去,她拍着自己的脸。
“不行不行要矜持要矜持!”
“云懿,你要矜持!你是现代女性!”
想到这里,她一直给自己打气,这样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不出意外的,云懿又一次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云娘却捎给了她一段楼绥容的口信。
“少爷,啊不对,姐,殿下吩咐了,您可以去太液池走动走动,不过自然是要心一点的。”
她伸了个大大的拦腰,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太好了,我在这宫里都快憋坏了。”
完之后她嫌弃的看了看那边的那套宫装,又一脸坏笑的看了看云娘。
等到她走出含章宫门的时候,她又成了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她心翼翼的观察了附近,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就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太液池跑去。
在六棱石子路上看到了个太监低着头,看不清面孔,但是神色匆匆直直的朝着她撞了过来。
“哎哟。”
她几乎快被撞倒,急忙稳住身形。那位太监却还是不肯抬起头,依旧低着头跪倒在地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她挥了挥,并没有生气,松口让那奴才走了。然后她继续保持着欢快的步伐朝着太液池前进,与往常有些不同,太液池的芙蕖池前异常的安静。
但是突然间她听到了一声呼救:“救命啊!”
“你是什么人!敢对公主无礼!”
她的话音刚落,那位被叫做公主的人睁开了眼睛猛地咳出了几口水,渐渐转醒过来。
“咳咳咳,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那位被叫做公主的人神智显然已经被吓的有些不清醒,但是却突然拽住了云懿的衣角,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你救了我!你有没有看清那人是谁!你——”
话还没有完就一歪头直接昏了过去,瞬间围上了十几个人将那位公主抬了回去,整个太液池瞬间就空了。
只有云懿全身湿透着打了个寒颤,被人们孤独的遗忘在这里,她摇了摇头。
“呵,走的还真快。”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直接将她吹的打了个寒颤,嘴唇都有些发紫。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冻死了冻死了。”
她几乎是飞速的跑着跑回了含章宫,原本想着能直接钻进楼绥容的怀里却发现整个宫中鸦雀无声,只有云娘看到她回来了之后跑了上来。
“哎哟哟我的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去了这么冷的天气。”
云懿确实被冻得不轻,只觉得现在还置身于冰窖一般,换下衣服裹着被子足足待了一个时辰之久。
“云娘,今日殿下什么时候出去的?现在也不曾回来。”
云娘早早就支起了炭盆,听到了她的话停下了上的活计,端过熬好得姜汤递给她。
“姐回来之前就神色匆匆的出去了,好像是因为什么公主落水了。”
她的嘬了一口姜汤,威威蹙起眉头。
“落水”
不知为何她心中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虽然现在外面是艳阳高照,但她却依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云懿一口饮尽姜汤,口感有些微辣,她吐了吐舌头,门外突然有一道急切地脚步声。
她立刻敏感的竖起耳朵,分辨出了这并不是楼绥容的脚步,随后一道声音响起。
“罪臣云懿。”
她一把翻身下床,这个面孔和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宸妃娘娘身边的司礼太监。
“公公有何事?”
那个太监笑了笑,深色诡异的看着她。
“宸妃娘娘请你走一趟。”
她眉头紧蹙,心中那道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却还是定下心神,同那个司礼太监走去了宸妃娘娘的椒房殿。
宸妃娘娘自然是宠冠六宫,皇帝自他入宫前就为她修缮好了椒房殿,只为了等她得到来,现如今这椒房殿宫中只有一间,再无别人。
还未走进殿中,就看到了少十几位宫女在院中受着杖刑,其中有几人早已是皮开肉绽。
她胆战心惊的走了进去,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宸妃娘娘阴沉着脸看着她走了过来,涂得鲜红的嘴唇慢慢张开。
“云懿,你可知罪!”
她心翼翼的环视了一周,却并没有看到楼绥容,她只好恭顺的跪了下去。
“罪臣云懿叩见宸妃娘娘,不知娘娘何意?”
宸妃娘娘冲了下来,伸出纤长的指指着她。
“你分明是记恨我,可是你不能残害本宫的女儿!”
听到了这句话,她眉头紧蹙,迷茫的看着面前这个愤怒的女人。
“娘娘在什么?罪臣一句也听不懂。”
宸妃娘娘一个巴掌就要抽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楼绥容拦住了,他慌忙地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母妃!”
话音刚落,寝殿里间就有一个老嬷嬷一样的人冲了出来。
“公主苏醒了!娘娘公主醒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宸妃娘娘立刻放过了云懿转身朝着寝殿奔去,她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楼绥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楼绥容进蹙着眉头走过将她扶起来,声的在她耳边着。
“你可知道朝阳公主是谁?”
她摇了摇头,试探的指了指寝殿得方向。
“是那位落水的公主?”
楼绥容点了点头,深色依旧阴沉不定,眼中怒火中烧。
“朝阳是本王的亲妹妹。”
她激动的捂住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什么?!”
后来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急忙收了起来。
“殿下的亲妹妹?可是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
楼绥容沉默下去,眼中的怒火依旧旺盛,像是一团野火一般熊熊燃烧着。
“朝阳今日,是被人推下水的。”
她点了点头,神色无常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下去,但是楼绥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脑筋终于活泛了起来。
她几乎是要激动的跳了起来。
“不会怀疑是我推下水的吧?!”
楼绥容没有反驳,但是却沉默着默认了。
她一口气郁结在胸口,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殿下你也不相信?”
楼绥容依旧沉默着,但是却摇了摇头,眼神中带了一丝柔情看着她。
“不,你不会干这种事情。”
完之后他就过头去看着寝殿方向。
“不过母妃并不相信。”
她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只能在心里祈求这位朝阳公主赶紧醒过来给她证明。
突然寝殿的门被打开,一位白衣少女走了出来,脸蛋与神情都像极了宸妃娘娘,圆脸上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此时那双眼睛正闪烁着光芒看着自己,然后朝着自己福了一福。
“朝阳谢过恩人。”
此话完,在场的所有宫人都愣住了,包括宸妃娘娘,她快步冲了过来,指着云懿吼道。
“朝阳,你确定没有记糊涂?”
少女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眼神有些灼热的看着她。
“不,女儿没有记错,就是这位大人救了我。”
云懿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感激的看着那位少女。
“举之劳,公主不必挂怀。”
只见那位少女挪着虚浮的步子朝着楼绥容走来,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闪烁着温柔和伶俐。
“皇兄,你先放了我的宫女们,这不是她们的错。”
楼绥容却垂下眼睛,冷漠的看着外面受刑的一众人,不自然的霸道流露出来。
“不,身为公主近身侍奉的宫女,却离开了公主左右,虽然主使不是她们,但你落水受惊也必定也逃不出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