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御敌状态
“朕给你最后一次会,你还可以再做一次选择。”
“即便我是他也不曾想让我当他的接班人。”
他漠然地看着面前的楼绥容,一语不发的再一次提起剑,尽管脸色已经微微有些惨白,但他坚定的眼神却没有改变。
楼绥容却没有进入御敌状态,他反倒是有些怜悯的看着面前的人。
“可是自你与师傅决裂,自立门户了之后,师傅也仍在暗中默默庇护你。”
“否则你以为一个刚进入江湖不久的门派,如何能迅速在江湖中立足?”
尽管他如是,司马徽如的神色也没有半分变化,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只是将中的剑握紧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失传已久的火寒掌厉害,还是我霄云剑庄的剑法更快!”
完这句话,他再一次猛地提着剑刺了上去,而这一次,显然要比之前的交战都要更加精彩,几招过后,楼绥容的黄袍已经被凌厉的剑气击破了几处。
守候的院子外头的身着甲胄的侍卫们早已是蠢蠢欲动了,眼看着楼绥容的肩膀处被划破了一丝之后,他们便一个箭步跃了进来。
楼绥容不断闪避着身前人的进攻,却还不忘狠辣的回过头去呵斥着那些侍卫。
“都给朕退下!”
“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动!”
那些侍卫们顿时停在原地,但是却没有卸下防备,一个个锃亮的甲胄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
楼绥容并没有因为这一点事情而分了神,但是他的心中却一直记挂着一个人,一个现在最应该出来阻止他们的人。
云懿。
按照常理,现在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不醒过来,但是如今却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绝对有问题。
要么是,云懿睡得太熟了,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么就是,她有别的打算
楼绥容一想到这个人,他的精力渐渐就分散了。而这时,正是进攻的好时候,他的对自然不会放过他。
司马徽如看准了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朝着他心口的地方就是一剑。
霎那间,这个院落都无比的安静,甚至连风声都听不见一丝一毫,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见剑刃刺进血肉那“扑哧”一声。
这一声在静谧的黑夜中尤为清晰,啥时间整个院落都几位安静,只能听见血珠顺着剑刃上的血槽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陛下!”
侍卫们顿时冲了上来,楼绥容不可置信的垂着头看着身上的伤口,眼睛眨也不眨。
“你”
他的话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完,司马徽如就猛的将剑一把抽了回去,神色有些复杂,全然不像是一个杀人狂魔一样。
“现在胜负已定。”
他完之后,身后的侍卫们终于不再发楞了,冲上前一把将人擒住,而侍卫统领而是去去扶住摇摇晃晃的楼绥容。
“陛下,您没事吧?”
楼绥容斜倚着他,从伤口中不停涓涓流出的血已经让他胸前的衣服洇湿了一片,但他的神色却看不到一丝慌张。
他拿起摆了摆,而后依旧怜悯的看着被十几个侍卫们擒住,放弃抵抗的司马徽如。
“哦?”
“是么?难道这就是司马庄主所的输赢和胜负?”
“那么朕着实想看一看,究竟是谁赢了。”
他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抬起了,眼神瞬间变得冷酷无情,他微微动了动轻薄的嘴唇。
“带走。”
可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屋门被人猛地推开,一声清冽却有些凄惨的声音在黑夜中响了起来。
“住!”
“谁也不准将人带走!”
云懿扒着门框站着,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背过身子的帝王,从背后,看不出一丝他受过伤的痕迹。
“就连你也不准将他带走。”
她完了这句话之后,楼绥容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他的右依旧紧紧地捂着受伤的左心口,但是却将头侧了过来。
他以往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消失了,在惨白的月光的映衬下,反倒是有一丝心灰落寞之感。
“为何?”
“朕是皇帝,是天子。”
“为何不能将一个有忤逆之心的罪人带走?”
云懿的托着腹底,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在不安的躁动着。
“既然陛下所谋逆,那何来谋逆的证据?”
“我在屋中所听的一清二楚,分明是陛下与司马庄主引战在先。”
“更何况如今司马庄主被擒,他如何能够谋逆!?”
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尽管她知道这一番话里有一般都是处于利益考虑,毕竟一旦失了司马徽如,她被带回去的风险就更大了。
楼绥容听着她的这一番话,有些嘲讽的笑了出来,他慢慢的将身子转了过来,心口前的伤势已经不容觑了。
他放开了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的右,将那血淋淋的剑伤直白的袒露在女子的视线中,果不其然,云懿并没有料到这件事。
他面无表情,隐忍着心中巨大的伤痛看着女子。
“那么朕要问问你,朕身为天子,皇帝。”
“你的丈夫,你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的亲生父亲,究竟什么才不算是谋逆?”
他一字一句清晰的将他的每一个身份了出来,这对于云懿的冲击来无疑是巨大的,她彻底的怔在了原地。
“你,你怎么会”
楼绥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隐匿在黑夜中的她,他的心赶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却不是因为那道伤口。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眼中的光采渐渐的黯淡了下去。
“朕,不想再同你这样无休止的争斗下去了。”
“既然你即便是看到了朕这般样子之后,仍旧要与朕背道而驰的话,朕也不会再拦着你了。”
他没一句话,他的脸色就更加苍白几分,暗红的鲜血仍旧不停的朝着外面涌着,云懿的眼前只觉得模糊一片。
她快步走到男子的身前。
“别了。”
“你若是再拖下去你就没命了。”
云懿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站在她身前的人的身躯轰然倒塌下去,霎那间她的世界中一片混乱,粱太医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还有朝云也飞奔了出来。
许多身着甲胄的侍卫们将她与楼绥容隔绝开来,她只能看见那个让她瞬间失去了思维能力的男人被簇拥着抬进了屋子中。
而地面上,却只留下了一滩乌黑微微有些干涸的血迹。
朝云在她的身后死死的扶住她,但是声音却是颤抖的。
“夫人,怎么会是这样?”
方才,她在屋子中死死的拦住云懿,为了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却不想她的这一决定竟然耽误了这么大的错误。
云懿面容惨白,凤眸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泪水,她担忧的看着紧紧闭起的屋门。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是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将头转过去,看向一边的被擒在地上的司马徽如,神色复杂。
“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动了杀。”
司马徽如抬起头,面无表情,冷漠的就如同一尊雕像。
“这有什么想不出的。”
“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生硬的别过头去,眼神中闪过一丝的阴骘。
“我反倒还有些后悔,为何不再刺得更深一些!”
他完之后擒住他的侍卫就狠狠的朝着他的头甩了重重的一耳光,他的嘴边顿时留下一抹鲜血。
云懿此时已觉得心力交瘁,没有再多余的力气去和他较劲了。
“不。”
“司马庄主,即便他真的出了事情,我也不会遂了你的心意的。”
她完之后就转身离去,站定在紧闭的屋门前,从屋中传出了浓郁的血腥气和药香气,这两种气味混杂在一起,让她冰封很久的心渐渐的开始慌乱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希望离开楼绥容。
“这样,还请夫人借一步话。”
他瞥了一眼依旧被侍卫们擒在地上的司马徽如,神色不明。
云懿眉头锁的更紧了一些,但她还是在粱太医的指引下走到了廊下,避开了跪在地上的司马徽如和那些侍卫们的视线。
“太医请如实相告。”
粱太医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抬起头有些胆怯地看着她。
“夫人请放心,陛下确实没有大碍。”
“只要伤口并没有出现感染等现象,陛下不出三日即可恢复。”
云懿似乎有些难以相信,她怔在原地。
“太医所的是真的?”
“不过这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粱太医依旧是那副神色,眼底划过一丝阴骘,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马徽如,眼底的阴骘愈加明显。
“此剑虽然刺入了陛下心口处,但却并未深入,何况此伤并不致死。”
“刺客,是刻意留了陛下一命。”
云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角却抿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不想置人于死地,何苦还要刺这一剑。”
“何况他又如何能够如此精准的保证人一定会无恙?”
粱太医额头的汗出的越来越多了,他抬起擦了擦。
“这也就是微臣觉得奇怪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