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立刻转移了牧雪的注意力。

    她陡然反应过来晏闻清“第一时间见面”不是和她心有灵犀。

    他是在问责。

    发生那么大的事，哪怕她尽力去解决了，可晏闻清一定也从别的通道知道了吧。

    拿着他一个有什么用，他还可以有无数个备用啊。

    难怪一天都安安静静的，连个短信都没有。

    他没立刻暴怒打电话责备她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而是心平气和在家等着她解释，结果她还有心思跑去先洗澡

    看给她得意忘形的。

    “家里有了吗？”牧雪试探着问。

    晏闻清慢条斯理：“你觉得该有吗？”

    “”

    牧雪早知道瞒不过他，正打算一五一十坦白：“我”

    “这件事过去了，”晏闻清冷冷道，“你没别的事要的话，让我一个人坐会儿。”

    牧雪委屈巴巴：“可我还没吃饭。”

    “”

    牧雪继续委屈：“你要罚我不许吃饭吗？”

    晏闻清陡地站了起来，凳子在地上拖出“吱呀”刺耳的声音，脚步一转显然是要走。

    牧雪知道他会生气，但没想到会气成这样。

    她不经大脑就伸出双拦住晏闻清，急着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晏闻清问。

    牧雪连忙：“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听她完，晏闻清的脸色明显更阴沉了。

    他全身像散发着寒气，一言不发从牧雪身边走过。

    牧雪的胳膊被撞开，但她并不觉得疼。

    有种莫名的恐惧狠狠揪住了她的心脏，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晏闻清就这样生着气离开。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转身抱住了晏闻清。

    晏闻清的后背宽阔，还带着让人想像不到的温暖，牧雪一触碰竟然生出一种不想松的感觉。

    “你别走，”牧雪声音轻颤，“是我不对，你想骂就骂，想打能轻点吗？

    不让我吃饭也行，只要你别生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晏闻清轻轻挣了一下，牧雪一咬牙，抱得更紧了。

    死也不放，除非晏闻清消气。

    “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晏闻清突然问。

    牧雪一僵，沉默了。

    季修平刚才打电话过来，上没有任何不利她的消息，而且司景辉已经去法院递交破产申请了。

    如季修平所，这是拿回钱最快的方式。

    她尽早把股份补回去，牧宏诚那边的事也就能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她只知道大概时间，根本不确定大伯是哪一天入狱的。

    愧疚有，但后悔这么做吗？

    她真不后悔。

    沉默已经代替了回答，晏闻清也丝毫不意外：“毫无悔意的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牧雪缓缓松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是她一厢情愿，总想着用其他东西来补偿晏闻清，但伤害已经造成了，补偿有用吗？

    她明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种痛苦。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怎么好意思伤害了人，还强迫他去原谅自己，这和司景辉牧霜有什么区别？

    “你，”晏闻清没有立刻就走，反而转过身，“只要我不生气，你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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