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毛怀松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见过我。可是我却想不出自己是否曾经见过他了。

    毛怀松似乎是发现我正看着他，他大方地笑了笑，道：“你就是袁宝吧！”

    我点了点头。

    毛怀松道：“我之前听过你，听你和你的朋友帮许总救回了被绑架的儿子。”

    我闻言一惊，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许总是生意上的伙伴，曾经听他讲起过这件事。所以就记住了你的名字。”毛怀松坦承。

    “原来是这样。”我闻言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我的脑海中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袁宝的？”

    我的话刚完，便感觉到张雪正在轻轻地捅我。

    我悄悄地将目光转向她，发现她偷偷地用指了指。

    “因为我曾听志刚过，今天会有一个叫袁宝的少年过来。”毛怀松答道。

    我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当我看到张雪发给我的信息后，又疑惑起来。“别相信他！许波这种生意人，公私分明，不是要好的朋友，他是不会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儿子被绑架的事情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许波很要好的朋友吗？”我在上打出这样的回应。但嘴上却道：“这样啊！看来我还挺受你们重视的。”我故意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可是却发现大哥在用一种揶揄的表情看着我。显然，他已经看出了我的假面。

    没过一会儿，我的上传来震动。我点开一看，张雪的回应又使我心内一惊：“难道你真的忘了许怀松这个名字吗？”

    我遍寻自己的记忆，尽管许怀松这个名字确实感觉有些耳熟，可我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于是，我只好回应了一个“嗯”字。

    张雪显然有些气恼，她飞速地在上打下一行文字：“你忘了黄惊时吗？”

    黄惊时！那个绑架许波儿子的绑匪！

    当看到张雪的这条信息时，我的思路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在黄惊时升天的时候，他曾经出过一个名字，他告诉许波是那个人指使他绑架的许健。

    是的，我完全地回忆起来。黄惊时所的那个名字就是毛松怀。大概是因为时间有点儿久，再加上这阵子发生了许多事，所以一时间我有些记不清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记了起来，这使得我必须保持警惕。这个毛怀松看上去一脸和气的样子，可是背地里竟然唆使别人绑架一个孩，从其行为上看，绝非善类。

    “对了，我听许总要和胡金成做一个商业bot案，你可知道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毛怀松问道。

    我心想他难道是想打听竞争对的消息？关于那个合作，我当然知道具体的进展。当初许波曾经过，如果是由郑大伟负责的话，他绝不会参与。但现在郑大伟已经三震出局，想必过不了多久，许波就会与胡君兰签订合同。

    但是关于这一切，我是不会告诉毛怀松的。我道：“这种事我不可能知道了。我又不在许总公司上班。”

    毛怀松的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他道：“我听你跟许总的私交甚好，我还以为你会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就是不告诉你。我有些孩子气似的想着。

    “你们在聊什么？”陈力回到了座位，他的演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

    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我却没什么心思听下去。

    “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毛松怀道。

    陈力道：“哦，太好了。本来我以为你们互相之间即不认识，还怕你们冷场。现在看你们聊得这么尽兴，我就安心了。”

    “力哥，你不是以为我们会像孩子一样打架吧！”毛怀勇打趣道。

    听到毛怀勇的声音，我忍不住再次给张雪发起信息来：“你不是听到毛怀勇的名字，联想到了毛怀松，所以不搭理他的吧！”

    “不是，我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他有些讨厌。”这是张雪对我的回应。

    还真是张雪的风格！

    “张雪姐，你要吃虾吗？我帮你夹！”我刚看完张雪发过来的信息，就听到了毛怀勇的声音。

    张雪摇了摇头。她甚至连话都懒得和毛怀勇。

    我看了看毛怀勇，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追张雪，有苦头等着你哩！

    毛怀勇迎难而上，道：“没关系，为女士服务，是绅士该有的品质。”

    张雪还是没话，他看着我，道：“帮我夹那个！”

    “哪个？”张雪不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那个。”张雪指着其中一道菜着。

    原来她指的是刚刚端上来的烤肉。

    但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陈力就已经端起了那盘菜，然后将它和张雪面前的菜交换。

    我忍不住笑道：“力哥的服务真是周到。”

    陈力道：“想做生意，当然是服务为本嘛！”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毛怀勇脸色很难看。想必是因为张雪的关系吧！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不是张雪喜欢的类型，甚至可以张雪很讨厌他。他的殷勤换来这样的结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凌志刚看着自己的表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表弟现在的想法呢？可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载落花，就算强求也是求不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凌志刚的响了。他下意识地接通电话，可是当电话接通还不到三十秒，凌志刚的脸色便变了。他惊呼道：“你什么？”

    “能不能再一遍！”凌志刚对着电话的另一头喊道。他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就如同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好，我这就过去。”凌志刚站起身来，他顺拿起自己的外套，然后对着众人道：“我这边有点儿急事，得离开一下。”

    他还不待众人作出回应，便急匆匆地向着餐厅门外走去。他走得很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

    “志刚！”陈力快步追了上去。

    两个人交谈起来，没过一会儿，陈力走了回来，他来到毛怀松的身旁，伏在毛怀勇的耳边，悄悄地了些什么。毛怀松立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立刻向着餐厅门外走去。

    陈力铁青着脸，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强颜一笑，道：“大家别担心，志刚只是有点儿急事，离开了。不管怎么样，大伙今天尽兴。”

    表演这个时候终于正式开始了，可是因为离开了两个人的关系，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特别是陈力，敷衍似的夹了几口菜，便一直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得而知，但我觉得这件事一定很严重。不过，我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儿多，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凌志刚的事儿，与我无关。

    餐厅的正中央，身材曼妙的女演员正在放声歌唱，原本听起来平平常常的歌曲，经她的口中道来，竟让人觉得不出的悦耳。

    可是没有人有那个心情听她的歌，餐桌上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至少我所在的这一张主桌上完全是这样的情景。而在众人之中，陈力尤其显得焦躁。

    毛怀勇的脸上也有些不安，他站起身，走到陈力的身后，他弯着腰，悄悄地在陈力耳边了什么。我想，他大概是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力的表情有些愁苦，他侧过头，在毛怀勇的耳边讲述起来。大概是在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你什么？”毛怀勇突兀地惊叫起来，“我表嫂他”

    陈力不话了。他并没有因为毛怀勇的大喊大叫而感到不快，相反，他的神色哀伤，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好奇，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法解决，就将理会他人烦心事的心思抛到了一边。

    我默默地拿出一枝烟来，我并不是想吸烟了，而是现在没有人动筷子，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疑惑，我不好意思独自吃食。

    张雪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力开口道：“袁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我问道。

    陈力站起身来，“我们去外面吧！”完了这句话，他就向着餐厅外面走去。

    我只好眼在他的身后，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寻思起他要我做什么来。

    餐厅外的空气中虽然没有食物的香味，但却很清新，充满了自然的味道。

    陈力叹道：“刚才，志刚接到的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

    “警察局？怎么回事？”我不明白陈力为什么给我讲凌志刚的事，虽然我有些好奇，但我还是想不到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有人在西郊的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警察给志刚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要他去认尸！”陈力缓缓地吐出实情，他得很慢，就仿佛生怕是我听不清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