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李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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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逼宫这样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后,朱一贵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当他回到家中时,却又迎来了一个喜讯,立时将他不好的心情给冲散掉了。

    原来赵大海在他走后,又被望北楼的老板娘一阵相劝,解开了部分心结,立誓要终生做个苦修士,传播弥赛亚的荣光。

    朱一贵为此对望北楼的老板娘感激万分,便差人去将刚回去的老板娘再次请回,又命人置办酒席,打算好好谢谢望北楼的这位老板娘。

    不过在见到望北楼老板娘真容的时候,朱一贵在为她美貌而惊艳的同时,发现自己真有可能是望北楼老板娘熟人,因为他总记得这幅模样是在哪里见过,只是自己一时想不起来。

    寒暄过后,朱一贵便向望北楼老板娘讨教道:“姑娘,还没请教你的芳名。另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看你眼熟的很。”

    那望北楼老板娘销魂一笑,道:“阁老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虽然没有见过我的面,可我的样貌你大概没少在画上看。”

    “画?”朱一贵刚开始还有些疑惑,直到他想起刚穿越时的事,才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个,那个我要去求亲的人,叫叫什么来着。”

    朱一贵懊恼地摸了摸头,对望北楼老板娘报以歉意的微笑:“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叫什么。”

    那望北楼老板娘欠身施礼道:“奴家李月娥。”

    朱一贵见是自己当初求亲的对象,现在又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立时又热情了不少。想到李月娥的才情和美貌,心里不知不觉地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他也不无疑虑,那就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也跑到南洋来了,还巧合的与自己相遇在一起。

    朱一贵并没有被色心给蒙蔽了心智,对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开始推敲起来,半是关心也半是试探地问道:“对了,老掌柜现在境况如何。当初承蒙他老人家照顾,我才能在泉州府立足。若不是出了那么一档事,不定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

    不料这一问,更是勾起了李月娥的伤心事。

    就见她两眼一红,豆大的泪珠‘啪啪’地落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看着于心不忍。

    而朱一贵又是一个最见不得女人哭的人,见李月娥一副泪人模样,心中顿时一软,有些无措地安慰道:“李姑娘,莫要伤心。这到底出了什么事,老掌柜他是出事了吗?你若有事,用得上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提便是。”

    至于刚开始的怀疑,此刻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李月娥伤心的落着泪,一副情至深处的样子,把朱一贵当成了自己信任的倾诉对象,将满腹的委屈都与他听:“自你犯事出逃以后,泉州府官场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大大的官员几乎被换了一个遍。就是巡抚一级的官员,也多有受到牵连,被降级、受罚的不在少数。

    这场官场的风暴也逐渐开始波散,因为你提亲的缘故,我们家被打上了你的标签,受到了很多非难。合香楼也不敢继续留用我爹做掌柜,直接把我爹给辞了。我爹一病不起,便撒人寰。而我则因为你的缘故,无人敢娶。无奈之下,又遇到到福建招移民的海船,我便乔装打扮成男人的样子,混入海船来南洋重新开始生活。可没想到,还是在这里遇到了你。”

    朱一贵听了李月娥的倾诉,心下愧疚不已。他为自己当初牵连无辜的李月娥一家而愧疚,也为自己无端怀疑这样一个可怜人而自责不已。心下埋怨自己道:朱一贵呀,朱一贵。你看看人家多可怜一个女子,被你害成这副模样,你还去无端怀疑人家,你自个儿真不是个东西,一点道理都不讲。

    想到这些,朱一贵端起酒杯向李月娥赔罪道:“李姑娘,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老掌柜也不会死,你也不会落得现如今这孤苦伶仃的地步。”

    李月娥却是通情达理,擦干泪水,收起那些伤心事,端起酒杯,反过来劝朱一贵道:“阁老,这不是你的错。也许起初我是恨你的,可是来南洋这半年来,我听了你的许多事迹,看了你为百姓所做的事,知道你是一个好官,也是一个好人。要怪只能怪大清那个该死的世道,那些不法的官吏。是他们害了你,也是他们害了我的一家。”

    李月娥的义气让朱一贵深受感动,让他觉得眼前的姑娘,不仅貌美,灵魂更美。

    一时间朱一贵春心萌动,被李月娥勾住了魂。

    不过李月娥显然并没有因为原谅朱一贵,便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疙瘩,依旧与朱一贵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让朱一贵就好比饥饿的人,眼前这面前放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却因为隔着一层玻璃,看得见吃不着,除非他能把玻璃给打碎。

    可是朱一贵又是个讲究的人,对于直接打破玻璃这种粗鲁的事他是不会干的。即便要打玻璃,他也会找来工具,仔仔细细地在玻璃上划出一扇门,绅士地进去美餐一顿。

    就这么两人在桌席上聊东聊西,聊了感谢的肺腑之言,聊到了风花雪月,也聊了很多西岛的趣事,就是没有深入一步,聊点感情。

    等李月娥从朱一贵府邸出来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

    西岛唯一的镇子不大,不过几炷香的功夫,李月娥便回到了望北楼。

    刚进门时,她撩了撩头发,整理了一下仪容,顺带观察了一下身后的环境,没有跟踪的尾巴,这才安心地进了门。

    她刚一进自己的闺房,就见一个伙夫打扮的胖子,安坐在闺房中央的桌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酒菜。

    李月娥关上门,插上门栓,回身冷笑地看着那个若无其事,正大吃大喝的胖子,冷笑道:“堂堂天地会大护法的大公子,竟然隐姓埋名在我这里当个伙夫,还吃成了个像是酒囊饭袋的大胖子,这要是出去,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笑掉大牙。”

    那胖子被李月娥一顿奚落,登时大怒,弃了酒菜,一把将李月娥给摔倒床上,扯开她的衣裳,露出白皙的皮肤,低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李月娥却是毫不担忧,反而争锋相对道:“有本事,你就来呀!我看你杜会三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

    杜会三勃然大怒,顿时失去理智道:“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