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伏 击

A+A-

    只听见“吱啦”一声响,长剑硬生生在铁杵上切开一道口子,刺入韦千钟右胸。韦千钟额头青筋暴起,左猛地击出一掌。对方也挥掌还击,“嘭”的又一声响,韦千钟后退了三步,长剑从胸口拔出,带出一道血箭。

    那人持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也不再追击,却是昆仑派的高祁星冉。

    “大哥”,使刀的大汉惊叫一声,朝韦千钟靠近两步,却又被宁无尘中的青阳剑缠住。

    韦千钟吐了一口血,也不理会使刀的汉子,转头瞪着魏长风。魏长风心中快意,冷哼一声,指一弹,一粒圆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出祠堂。

    很快,祠堂外有人惊呼道,“什么人?”紧接着又传来急促的打斗声。

    魏长风长舒了口气,扫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韦千钟,喝道:“你自找的。”

    韦千钟也不理会,侧头对那使刀的大汉道:“三子,先出去照看弟兄们,完后记得帮我买酒。”完大笑几声,挥杵直扑向魏长风。

    那大汉脸上尽是悲愤之色,虚劈几刀,转身疾纵闪出了祠堂。宁无尘却不阻拦了,持剑站在原地,只看着韦千钟和魏长风争斗。

    韦千钟运杵如风,气势迫人,可已然没了章法,明显是强弩之末。魏长风看得很清楚,怎奈中无剑,又不愿硬跟他拼命,只得使出轻身功夫连连闪避。

    斗了一会,宁无尘找了个空挡,将青阳剑抛给魏长风,大声道:“贼人凶悍,魏师兄不必下留情。”

    魏长风接过青阳剑,凝神静气,只一剑便刺中韦千钟咽喉。韦千钟面目狰狞,瞪着魏长风,口中如野兽般低吼,伸抓住剑身,抬起铁杵还要砸过来。魏长风心中惊恐,运气回剑,又抬脚踹在韦千钟胸口上。韦千钟倒飞出去,“扑通”一声仰面摔在地上,双腿抽搐几下,登时没了气息。

    魏长风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几步走到堂首,把青阳剑还给宁无尘。祁星冉也收了剑,走到两人身旁站定。

    三个人都不话,等了好一会,外面的打斗声停下了。古怀志和裴继礼前后走了进来,停在三人身前,一起拱行礼。古怀志先道:“师父,魏掌门,都解决了,只逃走了三个。”

    宁无尘点了点头,只看向魏长风。魏长风不觉又着急起来,道:“走脱了活口,这可如何是好?”

    宁无尘轻笑几声,摆了摆,道:“十二连环坞原本就跟华山派撕破了脸皮,魏师兄难道还想留下退路么?你放心就是,往后剑宗三派定当同仇敌忾。”

    魏长风心烦意乱,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低着头也没再接话。

    裴承业快步走上前来,拱道:“宁掌门,祁大侠,两位远道而来,裴某招待不周,多有得罪。”

    宁无尘拱回礼,答道:“贼人凶狠,非比寻常。我等也不好先走漏风声,员外莫要见怪。”

    裴承业连连摆,又道:“多亏了两位出相助,替裴家主持公道,老爷子也能瞑目了。”

    裴继礼捡起地上的游龙剑,双呈给魏长风,又冲宁无尘和祁星冉躬身行礼,道:“多谢宁师叔、祁师兄仗义出,替祖父报了仇。”

    祁星冉只抬了抬。宁无尘答道:“不必多礼,除魔卫道乃是我辈本分。”

    魏长风还是放心不下,叹了口气,道:“以雷胡子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祁星冉冷笑几声,接话道:“哼,我正等他来,也好一雪前耻。”

    魏长风点了点头,暗想雷胡子本事厉害,往后也只能仰昆仑和崆峒两派了。

    宁无尘却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此人在十三太保中排第十,我等三人合力才将其击杀,十二连环坞不容觑,我等万不可大意。”

    裴承业神色微变,问道:“事已至此,宁掌门有何高见?”

    宁无尘摆笑了笑,答道:“听雷胡子去了洛阳,想必是要争夺盟主之位,这阵子只怕他也顾不上别的了,裴员外放心就是。”

    古怀志惊叹一声,低声道:“若是他做了盟主,岂不是更难对付了?”

    裴继礼神情焦急,扫了宁无尘等人一眼,拱道:“我们剑宗三派齐心协力,还怕他十二连环坞么?”

    宁无尘沉吟一会,慢慢道:“如今黑火肆虐武林,江湖人心不古,剑宗三派早日合并,宁某看来确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合三派之力,剑宗定能将昆仑神剑发扬光大,区区十二连环坞又何足惧?”

    魏长风扫了一眼祁星冉,当即道:“宁师兄所言极是!此间事了,我等便一同上昆仑,面见天风掌门。”

    裴承业目光闪了闪,插话道:”今日杀了他们的舵主,西安分舵肯定不肯罢,裴家连累诸位了。”

    魏长风狠下心来,眼中杀毕现,沉声道:“一不做二不休,连夜挑了西安分舵,也让雷胡子知道收!”完又看向宁无尘。

    宁无尘拱答道:“一切听魏师兄安排。”

    裴承业当即对两人躬身行礼,道:“今日剑宗为裴家出头,裴某感激不尽,今后但有所需,诸位只管开口。”

    宁无尘笑了出来,拱回礼。几个人又低声商议片刻,一同走出祠堂。外面平地上站了数十个剑宗弟子,魏长风吩咐几句,留下几人善后,又领着一行人匆匆走进树林。

    洛阳东郊。离城门还有三十余里,驿道旁搭了间凉棚,棚底下摆放几张粗木桌凳,一对老夫妇起了个炉灶,卖些茶水面饼讨生活。夕阳西沉,驿道上行人渐少,即便有三三两两的商旅经过,也是行色匆匆,要赶在天黑前进城去,不愿再在路边歇脚。

    老妇人装起剩下的面饼,一边嘱咐老头子收拾了桌凳,准备早些回家。老头子刚抬起头来,却见三匹马停在凉棚外,一个青袍老者翻身下马,找了张桌子坐下,后面两名中年男女拴住马,也跟了进来,分坐在老者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