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费苦心
顾昭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陪着西然公主来珺安城,谁知竟然让她遇到了难得一见的俊秀才子。在她眼中,白清墨比京城那些锦衣公子英俊,不似那些纨绔子弟,只知道玩乐。而他虽出生乡野,却有理想有抱负。
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有些晚,白公子早已娶妻……
若是白公子娶的是个温柔娴静,知书达理的女子,她也就死心了。谁知,白公子娶得竟然是商贾之女,而且竟这般上不得台面,净给他拖后腿。
顾昭终于下定决心,要将白清墨抢到自己身边。人她要得到,名声自然也要保全。
如今王若怜出走娘家,不论对白清墨还是对她都非常的不利。所以,她才会铤而走险去王家带人。
顾昭还以为会费些周章,结果未曾想这王若怜真是蠢笨,一句话就上了她的当,经过这次相处,顾昭更加觉得王若怜配不上白清墨,只有她能够与之相配!
她已经计划着如何抢了王若怜的位置,还让人不出一个不是来。所以在这之前,千万不能让王若怜坏了自己的好事!她可得老老实实的待在白家才行。
不多时马车已经停在了白家门口,王若怜死活也不下马车,在她看来她若是先回了白家,那就是向白清墨低头。
计算他们成亲是一个误会,但大错已经酿成,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是他们白家欺人太甚,先惦记着媳妇嫁妆,身为有妇之夫还出去勾三搭四。
猛地,王若怜觉得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心中有了计较,人也不闹腾了,安安稳稳的走下了马车。
顾昭瞧着有些狐疑,但也没多在意,她心眼儿里觉得王若怜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根本不配让她多花心思去琢磨。
这时,白清墨和白老太太已经出门相迎,虽然心里头觉得王若怜太胡闹,但着街里街坊都瞧着热闹,他们也不想把这家丑给扬了出去。
白老太太赶紧上前,拉着王若怜的手笑眯眯的道:“知道你想家,也不能老住在娘家,我们娘俩个可是惦记着你呢。”完,赶紧又一脸欢喜的看向顾昭,“劳烦姑娘将怜儿给送回来,我乐意见的你们姐妹玩的好。”
这样一,之前传言顾昭和白清墨不清不楚的传言就不攻自破。王若怜不是因为顾昭的关系跑回娘家,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关系也非常亲近,怎么瞧都不是谣言里传得那样。
顾昭和白老太太以为王若怜不会咽下这口气,亦或是大吵大闹,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一旦她开始大叫就捂住她的嘴将人给拉回屋里去。
谁知王若怜竟然笑着和顾昭道:“谢谢妹妹送我回家,赶明儿我们再聚聚,姐姐好带你瞧瞧我们君安城里的好景色。”
白老太太和顾昭还没反应过来,王若怜这是唱的哪一出。就听她突然话锋一转,笑着冲顾昭大声道:“妹妹不用这般讨好我,妹妹是京中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你若是给我们家做妾,倒也委屈了!”
此话一出四周全都安静了,看热闹的人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三三两两的都往自家走。不过,明日怕是京城贵女要给白举人做妾的谣言,怕是要传得沸沸扬扬了!
顾昭气的差点吐血!这女人简直太粗鄙,竟然无中生有!她顾昭怎可去给人做妾!
王若怜这么完,感觉浑身都顺畅了,狠狠的剜了顾昭一眼,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
顾昭身边的丫头想要上前拦人,给王若怜个教训。顾昭却将人给拦了下来,淡淡的道:“无妨,不必和这粗鄙妇人计较。”
白夫人都要被吓死了,心中把王若怜骂了个狗血喷头,忙不迭的给顾昭陪着不是。
顾昭笑着不碍事,然后上了马车准备回自己的私院。
一进马车就换了一副面孔,一方绣帕被她拧成了麻花,她恨恨的自言自语道:“本想留你在白家,结果你不是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我们走着瞧!”
……
王若迎倚在太师椅上晒太阳,听着采佩絮叨王若怜、顾昭,还有白清墨的传言,她突然非常敬佩起了王若怜的胆量。她上辈子觉得自己商贾出身,身份低微,在顾昭面前总是低眉顺眼。
王若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或许这两人能斗上一斗,王若怜也未必会输。这不是有句俗话么,乱拳死老师傅,她这个妹子也够顾昭喝一壶的。
胡思乱想之际,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不多时,宋传代走进了院子,看到王若迎快要摊在太师椅上的样子,并未觉得如何失态,反倒是笑着走了过去,轻轻捏了捏她最近愈发圆润的脸蛋儿。
王若迎被突然惊醒,下意识的躲了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紧着脱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宋传代皱了眉头,她怎么像是问个外人一样。思起她刚才那般略显疏离的感觉,宋传代心中莫名一堵。他这个媳妇,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中了?
记得上次和赵玄良提过这件事,赵玄良却是嘲笑他:“是你一开始嫌弃人家,对人家冷冷淡淡。等过后觉得人家好了,晚了!”
宋传代觉得自己向来不懂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在之前对她态度又不是很好,想要修复这破碎的夫妻关系,怕是要费些心思了。
但我们的宋公子却不知道,在王若迎的心中,他们就没啥夫妻关系,更别提破碎了,若硬要的话。王若迎更觉得他像是自己的东家,仰仗着宋家庇护,自己也要劳心劳累的干活不是!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王若迎坐直了身子,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宋传代。
宋传代忘掉了适才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转而起了正事:“湘儿招了,也出给我下的是什么毒!”
王若迎吓了一跳,不禁脱口问道:“湘儿什么时候被你们关起来了?”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不草惊蛇,惊动那女人,就没有闹出大动静,也就没告诉你。”宋传代答道。
王若迎嗯了一声,便问起了有关下毒一事。
听宋传代,湘儿所用得香料名为西域诡香,此香单独使用并不会害人,就仅仅是个普通香料。但它回影响龙涎香,回使其变质产生有慢性毒气。
宋传代最爱用的就是龙涎香,西然公主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如此一来便可杀人于无形!
宋传代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下毒手法,更没有想到是湘儿给我下毒!那恶妇当真好手段!好算计。”
王若迎心中定了定,自己这辈子嫁进了宋家,阴差阳错的改变了宋传代得命数。以后宋传代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也可以安安心心得在宋家生活了。
猛地,宋传代转头了一句:“谢谢,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那恶妇给毒死了。”声音温润如水,极轻极柔,听在王若迎得耳中痒痒的,心中仿若荡其一片涟漪。
王若迎轻轻嗯了一声,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
知道了宋传代身中何毒,大夫便有了头绪,开始研制解毒药剂。时间大概过了半月有余,宋传代的毒也算是彻底解了。
宋传代没想瞒着自己已经恢复一事,就算有心想瞒也瞒不住,西然公主一定能听到风声。
宋传代的病好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宋老太爷。他让人在大门口挂上了两截鞭炮,劈里啪啦的震天响,是要去去晦气,还要在府上摆上三天的流水宴!
老爷子高兴,宋家的其他人也没拦着,依着他老人家热闹热闹。宋老太爷请了许多亲朋好友,许多人都给宋传代敬酒,着好听话,都为他大病痊愈而感到高兴。
女宾的那桌,宋大夫人早就得了宋老太爷的命令,让她带着几个姑娘给王若迎灌酒。这两口,傻乎乎的被灌了一肚子的酒,晕晕乎乎的就被人送进了洞房。
宋老太爷站在宋传代和王若迎所在的屋门外,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宋大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忙要拉着宋老太爷离开。
“人家两口春宵一刻,咱们就别偷听墙角了!”
“哼,那臭子真不争气,连这种事还要他祖父帮忙!”宋老太爷早就知道这两人还没圆房,但他也知道两人没什么感情,也不好逼得太紧。
这次两口经历了磨难,比之前亲近不少,这次宋老太爷可等不及了,便伙同大夫人设了这么个局。
这些天给宋老爷急的,为了抱曾孙子,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