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戚晓菡那强颜欢笑的脸庞，范瑾书心底堵得难受，“你跟欧阳怎么了？”

    “我们挺好的。”

    “是嘛，明早他来队里开会，要不然给你放半天假，跟他好好逛逛？来了好几天，你都还没到处走走，正好趁会了解一下滨市？”

    戚晓菡那强颜欢笑的脸庞，变得更苦了，“再吧，头还有这么多事没有做完，况且，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工作不好。”

    “心情都还没有解决好，事情又怎么能解决清楚？”范瑾书心情闷闷的放下了碗，“我去打个电话，你要是吃完了就把碗放着，我一会儿出来洗。”

    范瑾书的电话打的时间有些长，等他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戚晓菡已经收拾完了，客厅的大灯，也换成了昏黄的落地灯，整个家里充满另一种暖意。

    本以为她收拾好餐桌后，会回房间收拾东西，然，关闭着的房门，并没有从门缝中透出微光，环顾四下，这才发现客厅外的阳台上的倩影。

    孤寂，落寞。

    拿起她刚才随放在餐桌旁的空调扇，向阳台走去。

    听见脚步声的戚晓菡，已经提前的抹掉了眼睛的泪，如此明显的动作，并未逃过范瑾书的双眼，眉头不自觉微紧，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别着凉。”

    “谢谢。”戚晓菡的嗓子有些沙哑，哭腔也没有收回去。

    范瑾书嗯了一声，陪她在阳台上站了几秒，灯光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想着此刻的她应该更想一个人静静，而他此刻的心情，莫名其妙的低落，沉得像是有块巨石压在心尖上，难受的很。

    他不希望自己的不良情绪影响了她，“我出去一会儿，你别在这里站太久。”

    “好。”戚晓菡扯了扯肩上的空调衫，转眸看了范瑾书。

    范瑾书接着从客厅里透出来的微弱灯光，总算是看清楚了她的脸，双眼微肿，嘴角依然带着倔强的笑容。

    看她平时对待工作的态度，倒也不觉得她是一个爱哭鬼，可怎么就着着，眼眶就红了呢？

    难道，女人都是水做的，哭就能哭？

    范瑾书淡淡一笑，冲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早上八点半，船夫秦海浓匆匆的把旅客送上到滨市码头之后，依据安冬灵给他的地址，找到了省厅的刑警队。

    自从昨天下午接到了刑警队的电话，他一整个晚上就没有睡着，再加上临行前，某位出岛的游客了句‘船只不合格不归刑警队管’，他的心更是忐忑不安了，生怕自己惹了什么麻烦，或者是在外打工的儿子、女儿，遇到了什么事。

    “你好同志，我想找一下安冬灵警官。”秦海浓浑身发抖，连声音发颤了。

    安冬灵一眼认出了他，“你是秦海浓吧，跟我来吧。”着，带他走进了大厅旁边的办公室。

    也不知道是谁关门的时候，重了些，‘啪’的一道关门声，这让老实本分的秦海浓吓了一跳，险些就给安冬灵跪了下来，“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要把我关起来？”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照例问你几个问题。”

    “同志，你别骗我了行吗，我都问过了，游船不合格，根本就不归刑警队管，而且，你看看这一道道大铁门的，多吓人啊！”

    安冬灵笑了，倒了一杯给他，“哪有铁门？”

    “刚才”秦海浓指了指门外。

    “你先喝杯水休息一下。”

    秦海浓不太相信，“那你给我保证，你不会抓我！”

    “如果你配合我的工作，让我早点问完问题，你就可以早点回去。”安冬灵保持着笑容，秦海浓看着她的笑脸，似乎也觉得她不会骗自己，默默的点头。

    安冬灵问他要了身份证，核对了他的基本信息，“平时你的工作就只有驾驶游船，在滨市码头和龙石岛之间行驶吗？有没有开去其他的地方？”

    “绝对没有，我每天都是按照村长的要求，驾驶着游船，按时按点的来回行驶，绝对没有开去其他的地方。”

    “除了你之外，有没有谁帮你开船？”

    “我儿子休假的时候会顶替我几天，但是他也是按照要求去做的，绝对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这点你们要相信我。”

    安冬灵认真的看着他，“你要没做亏心事，紧张什么！”

    “我”秦海浓语塞了。

    “你该不会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要是有，赶紧从实招来！”

    秦海浓冷汗冒出，不停地拂袖擦汗，“我虚报油费，还私吞了一些游客的船费。”

    安冬灵：

    “警察同志，如果我把这些钱都拿出来，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坐牢了？”

    “这事不归我们刑警队管。”安冬灵拿出了三张照片，“你看一下，这三个人你认得吗？”

    秦海浓连声答应，认真的拿起照片来看，第一张摇头，第二张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头，当他拿起第三张照片的时候，嘴里发出了一声‘咦’声，似乎是见过的。

    “你见过这个人？”安冬灵追问。

    秦海浓看了照片，又看了安冬灵，眼珠左右的转着，似在回忆，“这么看着还觉得挺眼熟的，好像前阵子刚去我们岛上住了几天。”

    “哦？那你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秦海浓迟疑着，“就一两周前吧，具体的记得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耶？你这么问，我好像还真就想起来了，我没有见她离开过岛，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离开的时候，不是我开船送出去的。因为这阵子我的痛风犯了，是靖帮我带了几天班。”

    “靖？他是你儿子的名字吗？”

    秦海浓摆，“不是。就是我的一个邻居。他爸妈去世得早，就拿家里多余的房间开了一家民宿，很多上岛的游客都住那里。我记得了，这姑娘当时上岛之后，就问了我靖的地址，还是我带她去的。”

    “你刚才问你，平时都有谁帮你开船，你怎么只有你儿子帮你开船？”

    “这不是刚想起嘛！况且，他也就帮了我两三天而已。”

    “以前他也帮你开船吗？”

    秦海浓犹豫着摇头，“他倒是经常帮赵开渔船，跟他们一起出海打渔，然后运到滨市来的鱼摊去卖，然后换取点生活开支，供弟弟念书。后来，来岛上旅游的人多了，大家就建议他把家里改成民宿，提供给游客们住，后来他就没再帮着赵开渔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