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晓菡看着欧阳轩掐断了与范瑾书的通话，眼睛里充满异样的情绪，欧阳轩赶紧趁她没发飚前将话题岔开，“那边的案子，锁定嫌疑人了？”

    戚晓菡收回目光的同时，轻‘嗯’了一声，“我觉得苏然愿意拦下所有的罪责，是在保护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为了保护这“东西是宁愿付出生命代价的。就像我们正在查的那个案子，因为女儿很爱她的妈妈，希望她妈妈幸福快乐，忍下了继父对自己的伤害；而他的前夫，很有可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选择以杀人。

    不管他们选择了什么样的方式，他们其实都是在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欧阳轩似懂非懂的点头，“也就是，我们现在应该尽快把苏然要保护的人找出来？可是这么短的时间，要去哪里找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她。”戚晓菡的脸色沉了下来，然后很快就冷笑了一声，“真是的，这又何必呢！”

    戚晓菡见到苏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从睡梦中被人拖起来，苏然的脸上还残留着枕头套的折子印，一脸萌的看着他们，“欧阳队长，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女人，这么做值得吗？”戚晓菡道。

    苏然一怔，“什么？”

    “林妍。”

    苏然听到这两个字，脸色立刻变了，“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着，像狱警招，申请离开这个地方。

    “下午我见过林妍了。”戚晓菡不管他是否愿意听，继续下去，“想知道她跟我了什么吗？”

    苏然的僵在半空中，他的表情告诉他们，他很想知道，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什么林妍，我都不知道你在什么。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们三更半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呢。行了，要是你们没有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我还要睡觉呢！要不然明天上庭了，没有精神，我”

    “常年住在精神病院里，扮演者精神病患者，这是你想看到的吗？”戚晓菡冷哼了一声，“难怪她根本就不爱你！”

    “我警告你，你不知道就不要随便乱话！我根本就不认识林妍、李妍的！来人啊，我要回去了！”

    “你可知道，她不想继续住在五医院了？”

    苏然眉头一皱，“她住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身难保，哪有时间去会人家的事情？”

    他的态度坚决，离开的意愿更是强烈了，戚晓菡有些没看懂，他到底是不是在保护林妍。

    头已经开了，没有到底半途而废，戚晓菡唯有孤注一掷，追问下去，“没错，你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知道，但是，她有话让我转告你，你也不想听吗？”

    苏然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完全看不出是想问，还是不想问。

    当然，戚晓菡不会给他追问的会，她要抓住这个点，先把自己的疑问询问完，“有毒的蝴蝶指的是什么？”

    听到不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苏然目无表情，“不知道。”

    “蝴蝶是魔鬼。”

    “不清楚。”

    戚晓菡微愣，她意识到自己发现的“真相”似乎不太对，“既然你坚持不肯告诉我们，我想你可以回去了，至于林妍，那就让她老死在那里吧！”

    话已经绝了，冷冽的目光，静静的看着苏然，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

    她这么做，并不是在等苏然的回心转意，主动吐露真相。

    一个人铁了心不肯的事情，绝非是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他的嘴撬开的。

    她现在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既然她提到了林妍，苏然依然不肯，那就只能证明他们只是触碰到了事情的边缘，其实并没有找到最核心的地方。

    苏然真正要保护的人并不是林妍！

    轻轻的闭上眼睛，将脑海中构建的案例分析图推倒，她需要重新搭建这个案子的骨架，将每一个细节都好好回忆一遍。

    到底有谁，跟案子有关，但是一直被忽略了？

    *

    夜越沉，街道越是安静。

    守在王峥杰家门外的焦博阳和侯歆智，轮流打着哈欠，盯着年轻汽配店的那扇拉闸门，只等躲在里面的那只‘老鼠’出动觅食。

    “你，老大会不会猜错了？都已经四点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侯歆智终于在第n+个哈欠之后，忍不住张口询问了。

    焦博阳看了时间一眼，“急什么，还早！要困了，喝咖啡提提神。”着，随捡起一罐咖啡扔过去。

    侯歆智看着那罐咖啡，无奈的：“咖啡啊咖啡，我又要喝你了，你要给力哦！要是你再让我睡着，我就把你揉成面粉团，扔在地上狠狠的踩！”

    “这咖啡，被你喝掉还真是可怜！”

    “几个意思？”

    “你觉得呢？”

    侯歆智闷哼了一声，整想反驳，看到焦博阳目光一紧，立刻向那扇拉闸门望去。

    门微微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晃出了一个人影，人影快速的关门钻进了一辆停在路边停车位里的车，扬长而去。

    侯歆智浑身一震，随把咖啡扔到了后座上，启动车子跟上去。

    街道太静，他不敢跟得太近，免得被王峥杰发现。

    跟了十多分钟，焦博阳渐渐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嗯？”侯歆智左右张望了一眼，“三更半夜的出门，不是去医院，那会是去哪里？”

    焦博阳紧紧的盯着前面那两盏红色的车尾灯，生怕一眨眼就会让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车子维持着时速五六十行驶着，一路往郊区方向开去。

    那一瞬，焦博阳彻底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开大灯，追上去把车子拦下来！”

    侯歆智听他这么一，不敢怠慢，连询问一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立刻加速追上去，将车子拦下来。

    然，当前车车主降下车窗的时候，焦博阳彻底没了火气！

    “老大，我把人跟丢了。”焦博阳不敢耽搁，一边往回赶，一边给范瑾书打电话，可范瑾书只是了一句‘知道了’，便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