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入V第五十一章
没忍住又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 林业看着显示出来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心里烦躁得很。
“林副队……”
陈天走了过来, 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他的目光示意林业看着另外一边站着的人, “他们叫你过去,下去看看。”
“行,我知道了。”点点头, 林业跟着他过去。
他最后还是没有把手机关机, 或许是他的一点儿私心吧。如果只是不接电话不回复, 那孩最多也就是误会自己是在冷落他, 总比他知道自己眼下的情况要来得好得多了。
走到那几个人面前,林业一眼就看见了地上出现的一个暗门, 只不过天这么黑, 就算是借着手电筒的灯光, 能见度也低得可怜。
“下去吧。”毫不客气地道,大宝指挥着他。
林业看了一眼地下, 又看了一眼已经跟在这几个人身后的陈天和方芹,点点头。
刚算走下去, 他扭过头问陈天,“带烟了吗?”
后者有些心虚, 立马摸出一包烟来递给他。
“火机?”林业接过来,取了一根叼着嘴里,剩下的全部顺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陈天也不多问他要这些东西干嘛,从裤袋里面摸出来一个火机, 递了过来。
“嘶,”点燃吐了一口烟圈,林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行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陈天不话,只是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
嘎吱~阶梯是木头制成的,大概也有些年份了,支撑起林业的体重有些许的艰难,发出了痛苦的抗议声。
林业没有理会,手里的灯光在这阶梯下面,很暗,单人手电筒的灯光只能让他看见他要往下走的那一步路,其它的,林业有一种感觉,这鬼地方里肯定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否则不可能他的能见度只有这么一点。
点燃的香烟在黑暗中亮出一个红色的光点,在地下密道里面看得格外清晰。林业的呼吸声,脚步踩在阶梯上面时木板的嘎吱作响,都像是在提醒黑暗中一些东西似的,告诉它们,有人来了。
没有灯。林业摸索着走到了阶梯最下面一格,他伸手摸索了一下,没有在墙壁上找到照明灯的开关,手电筒四处照了照,依旧是没有发现。
难道原主人其实压根不需要照明呢?林业心里想。
“喂,下面怎么样了?”上面传来让林业觉得厌恶的叫喊声,毫不客气不带一丝尊重。
叼着香烟的嘴唇稍微蠕动了一下,林业看了一眼还没有熄灭的香烟,不回话,继续想前摸索,只是用手电筒冲着入口处晃了两下。
“他是哑巴吗?不懂听人话还是不懂人话?”本钏站得近一些,被这灯光晃了晃眼睛,让她的眼睛有些不太舒服,忍不住恶意满满地道。
跟在她身后的方芹什么也不,仿佛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灰尘,这家废弃的厂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全是满满的灰尘。
陈天也同样低着头,但是他的脑子里却在飞速的转动起来,他的嘴角上,甚至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个叫做林业的可真的是一个傻子,他和方芹都已经看出来这群人不好惹了,那个林业居然还和他们对着干,现在可好,不识时务的人,可不就被推出去成为冲锋陷阵的牺牲品了吗?
这么想着,他隐隐在心里升起了一丝快意来。
林业不知道陈天在想什么,即使知道了,他也照样如此。他是刑警,为了查案他可以做这些冒险的事情,但是不代表他愿意被人压着,去哄着一些不知所谓态度恶劣的人。
他情愿在查案中丧失性命,也不想成为别人的一条狗。
更何况……
林业摸了摸被他好好藏在心口处的符箓,安心了不少。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但是从那些人的表情和语气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杀人犯,而是——那些非人类的生物。
林业伸出手来,一边照着地上,一边顺着墙壁把整个地下室都转了一圈。
这个地下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摆放着一些老旧的工具,他甚至还看见了一个耕田用的犁,还有镰刀、铁铲、绳索等等东西。
其他的,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喂!你是不是死在上面了?出声啊,话,下面什么情况?”上面的人又忍不住大喊,他们在上面等得无聊死了,这个破地方到处都是蚊子,快把他们咬死了。
“……”林业看了一眼连个人影都没有的人口处,冷冷一笑,掐算了烟头,才终于开口了。
“这么着急就自己下来看,不然就给我闭嘴。”
喊话的大宝没想到他态度还是这么嚣张,顿时火冒三丈的和睿老请示,“睿老,我看他下去这么久也没事,估计是没有那东西,不然我们干脆走吧,至于这么个东西,留他在这里过一夜给他点教训,不然他这个办事态度,也太不端正了!”
他得咬牙切齿的,仿佛以势压人的不是他们,而是林业一样。
“好了,先等他看看什么情况,出来再。”睿老微微闭着双眼躺在一张便携的躺椅上面,身边几个人把他按照三角形的方位团团围住,这让陈天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讥讽,看起来挺厉害,其实不还是一个特别怕死的老头?
“咚咚咚~”林业拿着手电筒从下面走了上来,头发上面还缠绕着一些蜘蛛网,他随意挥了几下,无所谓地看着他们。
“我看不出来下面有什么,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再让人下去看看。”
本钏一听,顿时撅起了嘴,“睿老,既然没结果,不如我们回酒店去吧?跑了一天忙了一天,现在也都这么晚了,我都快困死了。”
忙了一天跑了一天?林业眼角分了一丝余光给这个女人,不知道她嘴里的忙和跑,和懒懒地站着一旁看自己忙一天是不是一个意思?
“嗯。”睿老微微睁开眼,眼睛像是苍鹰一般狠厉地扫视了一遍林业的身上,确定他身上的蜘蛛网必然是走完了整个地下室才能造成的结果后,这才施施然站起了身,“走吧,都回去,明天,去把那个人给带过来。”
“真的吗睿老?太好了!我就嘛,还是要让他出马才行,不然这么个查法,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查出来啊!”本钏惊喜地看着睿老,顿时开心不已地道,她早就想要睿老这么做了,只是睿老一直没同意。
她早就了,要是这么查能查出什么来的话,那那些无能的警察还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看就知道这法子不管用的。
那个人?林业跟在他们身后,心里一紧。这群人,祸害他一个还不够,还算祸害第二个吗?他们又算做些什么?
他走在最后,踏出最后一步锁上门的时候,忽然心悸起来,他的瞳孔猛然放大,鼻子里闻到一股恶臭,他刚想要张开嘴些什么,前面的人正好转过头看着他,喝道。
“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送我们去酒店!”
他想要把自己的异常出来,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却自己开合起来,“我知道了,这就来。”
身子更是完全不听他的意志力使唤,自己跟了上去,一瞬间,林业的心里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嘴巴,自己的表情,自己的神情去告诉这些人出事了,但是他好像灵魂和躯壳被剥夺成了两部分一样。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把那群人送到了酒店之后,自己回到家里躺下,闭上眼睛,胸膛上下起伏,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既然都这样晚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和夕挤一挤吧?”巫黔看着天色,乌云散开了一大半,露出了一丝丝月光来,但是却依旧比不过霓虹灯的亮光,只是才走出门,深夜的那股子寒风就把他给冻了回来,他干脆转过头和敖岐道。
敖岐也看了一眼时间,想了想,鬼使神差地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事情,不过我和时谦不在这边睡,你们半夜要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千万别开门,有事就给我电话。”巫黔看了他一眼交代道。
这几句话弥生和夕肯定是听到耳朵长茧了,但是敖岐没有听过,居然觉得有些新奇之余,又忍不住冲着在逗着时幸玩的梁夕和程弥生投去一个羡慕的眼神。
他爸要是什么时候也懂关心他,就好了。
“走吧。”时谦整理了一下睡得凌乱的头发,走出来和巫黔站在了一起,巫黔冲着他们摆摆手,很快就和时谦回家去睡了。
“关门了。”程弥生走过来轻轻推了推敖岐,意思他也应该睡觉了。
是夜,敖岐第一次和同龄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却有点失眠了。
夕……他居然磨牙、呼、滚这些睡觉的坏毛病一个也没落下吗?敖岐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快要被踹出床边的半个身子,干脆爬了起来,到事务所的沙发上面躺下。
这张沙发是平时专门给时谦用的,连一米九的时谦都能躺下,敖岐更加是绰绰有余了。他拿起抱枕一个当做枕头一个抱在怀里,闭着眼睛,没有了梁夕那些坏毛病,没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敖岐,你过来啊!”身上到处都布满着大大的伤疤的男人少见的露出精装的上半身,他脸上带着一副泳镜,一条紧身的泳裤将他每一个地方的轮廓都完美的展示了出来。
敖岐很难不去注意,那个地方。他甚至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他也穿着同样款式的泳裤,可是相比起来,却要‘可爱’得多了。
“敖岐,你过来呀~”男人又喊了他一声,摘下了戴着的泳镜,露出那双让敖岐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他知道的一样,犹如浩瀚的海洋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但是此刻却又增添了一抹仿佛银河般炫目的深邃,当他看过来的时候,敖岐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目光像是火舌一样,舔舐着他光裸的皮肤,让他忍不住为此颤栗,他的双腿渐渐地开始变得失去了知觉,麻木中带着一丝痒意,他的神智也逐渐涣散。
“敖岐……”
“敖岐~”
那个男人越来越靠近他,晶莹的水珠在光线的折射下很美,更美的,却是它滑过的那些紧实的肌理,腰腹两侧让男人羡慕的鲨鱼线,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疤,都像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诱惑。
诱惑着敖岐,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那道道伤疤。
“敖岐……”
林业的声音,他在喊我吗?敖岐迷糊地想着。
“敖岐!”
他在喊我!敖岐猛地醒了过来,他睁开着双眼,身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黏腻的汗水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敖岐却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
他在茶几上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他自己的手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拨出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一道光,忽然从门口闪了一下。
“什么人?”敖岐顿时一惊,眼神迅速落在门外。
一个黑色的人影竟然就这样站在门外!敖岐大惊!手里的手机迅速摁掉,他起身想要去找程弥生,后者却已经被他的动静吵醒走了出来。
“怎么了?”程弥生一出来,就发现沙发上有人睡过的痕迹,顿时明了了。一定是夕没有人搂着他,他就睡觉又不安分了,所以敖岐才不得不跑到外面客厅来睡。
他刚算些什么,敖岐却拉着他在沙发背后猛地蹲了下来。
“怎么回事?”程弥生差一点就条件反射要揍人了,还好他的理智及时制止了他,但是敖岐这么神秘兮兮的,干什么呢?
“你看门口。”敖岐拉着他,心翼翼地伸出了一个头,就看见那个黑乎乎的人影,还黏在玻璃门上。
“让开,我看看。”程弥生沉声道,和敖岐交换了位置,借着一点月光,看着门口的那个身影。
一个高大的男人几乎是贴在门上,他的四肢看起来诡异无比,仿佛在抽搐一样,程弥生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忽然看了一眼敖岐。
“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敖岐一惊,“熟人?”
“嗯,你自己看看。”程弥生把地方让开给他,敖岐凑过去仔细研究起来。没一会儿,他露出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林业?”
“是他吗?”程弥生和他确认。
“是他绝对没错!”敖岐有点激动的就想要站起来,程弥生却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先等等。”
“等、等什么?”敖岐有点茫然。
“他看起来不太对劲,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还是把师傅叫过来再吧。”程弥生动作很快,一边把敖岐给带到房间里,一边给那边电话。
巫黔高高在上地看着下面的时谦,一滴汗水从他的鼻尖滑落,摔在了时谦的额头上,腰腹上面的肌理也被一层细细的汗珠所覆盖,时谦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上了那腰肢。
“有点痒,别摸。”巫黔喘着气,抓住了时谦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身体的起伏幅度和胸膛的幅度几乎一致,汗水不时从脖颈一路滑落,述着这热情的夜晚已然持续了许久。
忽然,一个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巫黔膝盖微微一软,身体失控向下一坐,脚趾顿时被激得蜷缩起一个紧绷的弧度,一声喘息粗重得几乎要掩盖过心脏的跳动声。
时谦也狠狠皱起了眉头,他的手指忍不住握着那滑腻的腰肢,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过了好一段时间,巫黔才一翻身,懒懒地躺倒在床上,有些绵软的脚趾恢复了原先的状态,轻轻踢了踢时谦,“去看看谁的电话。”
懒懒散散地随意拿了一件衣服在腰间一系,时谦还沾着汗珠的手指拿起衣服堆里被掩埋着的手机,划开来一看,“你的手机,是弥生。”
他着,一边按着电话号码回拨了回去,走回到床边轻轻把手放在巫黔的后腰上,替他轻轻地按揉起来。
“师傅。”程弥生的声音很快的就从电话里传出来。
“是我,什么事?”时谦的声音还有些许嘶哑,性感低沉的嗓音和后腰上蠕动的指尖,都让巫黔的头发忍不住发麻起来,这家伙,简直和妖精差不多,要命。
程弥生毫不意外师傅的电话是师叔接的,反正对他来都一样。快速把门口外面的事情一,程弥生就听见他师叔有些许被扰了的不悦,“等会儿,我们马上来。”
巫黔试着抬了抬绵软的双腿,叹了口气,“没想到居然是林业先出事。”
“嗯,我们走吧?”时谦一弯身子,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虽然事情紧急,但是毕竟该做的清洁还是得做了。
“还好,来得算巧。”巫黔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眉眼里都有点疲惫地凑过去在时谦的嘴唇上亲了亲。这时间段,要是再早一些,他们可不是得浑身起火的过去了?
“是啊……”时谦抱着他进了浴室,后脚一勾,把浴室的门给关上。
等了大概半个多时,敖岐和程弥生一直在盯着门口的林业,敖岐渐渐地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你,他到底是想进来,还是想走?”
程弥生看着门外的那个身影,也有点糊涂了。
林业的动作明明是想着要进来,但是他那张脸却一直努力朝着外面,这样诡异的感觉,好像是他的身体被分成了两部分一样,一部分想进来,一部分却想要出去。
两个人还在纠结着,带着一身水汽的时谦和巫黔已经赶过来了。
巫黔一看见门口的林业,立马拉着时谦退后了一步,后者扭过头看着他,“阿黔,怎么了?”
“你别靠太近。”巫黔和他了一句,想了想,又掏出几张清尘符给时谦拿着,这才走到了林业的身边。
林业的四肢有些不正常的扭曲着,他的脸部更是奇异地转出一个神奇的角度,只有眼睛里面,看见巫黔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放松的表情来。
“没事了。”巫黔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安抚了一句,下一秒,猝不及防地一脚直接踹了过去,一道灰色的身影顿时从林业的身上被踹了出来!
“呕~”林业发出一阵干呕声,身体一软,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敖岐你出来,把他给扶进去。”巫黔冲着里面的两个孩招了招手,目光戒备地看着那个被他踹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看起来干瘦得像只猴子一样的东西,虽然是像猴子,但是用另外一个法,它像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东西被巫黔踹了一脚在腹部,一只手忍不住捂着腹部发出了难听至极的叫声,巫黔冷冷一笑地看着它,“别装了,以你的修为,我这一脚只是把你从他身上给揪出来而已,根本受不了什么伤。”
像是被揭穿了也不算掩饰了一样,那东西顿时放下了捂着腹部的手,冲着巫黔抬起头,露出一张宛若脸谱一样的白色脸庞来。
“他们要找的,果然是你。”巫黔一看那张脸,立即反应过来了。
时谦的没错,那几个从中都过来的人要找的东西,就是这只精怪。
已经修成了人身和四肢,现在只怕是,就差一张人脸了。
也不知道林业是去了什么地方,居然被这只精怪给看中了,附在了他的身上。转念一想,巫黔又狐疑起来。
不、不对,林业是个刑警,虽然接触的死人很多,但是他身上的功德金光护体,还有警察的一身正气,都不是什么俯身的好对象,这只精怪,怎么可能会找林业俯身?
“果然被我们发现了吧!”还不等巫黔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一群人忽然纷纷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为首的,赫然是巫黔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些中都来人。
本钏看着面前的精怪,忍不住惊呼起来,“没想到睿老你真的猜对了!它居然只差换脸了!”
睿老从她的身后走出来,目光却落在了巫黔的身上。刚才那一幕他也看见了,他原以为,这个精怪会被时谦收拾了,他们好坐享渔翁之利,却没有想到,到头来居然是巫黔这个他们本来看不起的人出的手。
而且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男人的能力不低。他能够不伤害那个刑警的身体精准控制力道把精怪给赶出来,明他最起码也是个高级天师。
他的目光在巫黔和时谦身上游移了一会儿,若是这两个人联手,他居然有一种可能他们这群人会处于弱势的错觉。
“睿老!它想跑了!”本钏忍不住尖叫一声,一个埋怨的目光甩了过去,睿老到底是在发什么呆?好东西都送上门了,他居然不要吗?
事到如今,还是先搞定这个精怪再吧!
来不及想太多,睿老看着那个已经察觉到形势不对的精怪,顿时低声下令,“分成三路,把它给我包围起来!”
“是!”
众人立即答道,纷纷开始包抄起那只精怪。
巫黔和时谦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幕,过了一会儿,敖岐从门里走出来喊了一声巫黔,“巫叔叔,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进去看看。”巫黔看了一眼那边已经起来了的一群人,想了想,带着时谦转身进门去,把门一锁,不理会外面的事情了。
敖岐带着他们来到沙发上面,灯已经被开,灯光下面,林业露出一个有些痛苦的表情来,嘴里不停在呓语。
“他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敖岐看着林业这幅模样,手指渐渐攥紧了拳头。
“我看看。”巫黔躬下身子,顿时又闻到了那股恶臭,他有些起疑。
手指翻起林业的眼皮看了看,完全看不到瞳仁,只剩下一大片的眼白。巫黔又微微一用力捏着林业的下颚,拿出手机的灯光照了照,一个隐隐约约的巴掌大的脸,正在里面冲着他笑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敖岐凑得最近,顿时惊得跳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失真,头上立时就出了一大片冷汗。
“有点麻烦了。”巫黔表情冷了下来,“去给我倒一碗水过来。”
程弥生适时的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正好拿着一碗清水。巫黔顿时冲着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目光,后者只是风轻云淡地把碗放下站到了一边去。
巫黔随手掏出几张符箓,其中一张符箓上面白色的光在符箓上面的游走,看得敖岐有些不明觉厉,下一秒,巫黔手里燃起一道火光,几张符箓尽皆化为灰烬,一一落在了清水中。
“你们帮我摁着他,绝对不能让他乱动。”巫黔示意他们把林业的四肢和头部都按住,手里强硬地掰开林业的嘴,碗里的水尽数灌了下去。
“!”林业的眼睛猛地睁开,却不是人类的瞳仁,而是兽类才会有的杏黄色竖瞳。敖岐顿时往后猛地退了一步,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被野兽盯上了的错觉!
林业睁开眼睛之后,仿佛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开始疯狂挣扎起来,敖岐心里一惊,赶紧死死抱住他的两脚,不让他挣扎。
但是林业本身就天生神力,敖岐这个没有怎么锻炼过的,哪里能够束缚得了林业?只见林业猛地一抽腿,脚跟一踢,直接踹上了敖岐的胸口,后者倒着飞了出去,砸在了墙上,缓缓滑落没了声息昏了过去。
“阿谦过来帮忙!”巫黔没想到林业居然是个天生神力的人,大吼一声,手里的动作加速,那些符水源源不断地灌进了林业的喉咙里,按着头部的程弥生都能够看见,一个恐怖的鬼脸咆哮着在挣扎着,它越是扭曲,林业的身体就越是挣扎得厉害。
好在时谦已经接手了敖岐的工作,因为敖岐的前车之鉴,他直接用上了灵力,和程弥生两个人将人死死摁住,总算是让巫黔将那一碗符水灌了进去。
“好了。”短短几分钟就出了一身汗,巫黔有点无奈地道,一屁股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时谦和程弥生试探地松开手,果然林业再没有了反应,程弥生这才匆匆跑过去看看敖岐的状况。
“别看了,直接救护车吧。”巫黔摆摆手,今晚他费了不少精力,又猛地碰上这档子事,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散尽了一样,手指都懒懒的不想动。
“嗯。”程弥生点点头,果然拿起电话了救护车。
“他怎么办?”时谦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林业,虽然符水灌下去看起来没什么事了,但是他没有错过刚才那一张鬼脸缩了进去的模样,怎么看,这鬼脸都还没有被赶出林业的身体里。
“等明天早上醒过来我们去拜访一下那群人,看看他们都去过什么地方。”巫黔靠在他身上,“这玩意儿肯定不是今天才在林业的肚子里,我估计那个精怪之所以会俯身到林业的身上,也是因为这个,否则的话,林业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才对。”
他刚才感应过了,林业的身上有两枚符箓,但是却一张都没有被激发,这就明了,林业应该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自愿’把那‘东西’给请进他的肚子里的。
这一点让他不得不起疑心,林业作为一名刑警,对危险的东西多少都会有一种常人没有的直觉,那他怎么可能这样乖乖地把东西给……
救护车没多久就来了,夜间车少,他们迅速给敖岐检查了一下抬上了车,巫黔想了想,看着时谦。
“阿谦你在这里看着吧,以防万一,我去看看敖岐的情况。”
时谦一把摁住了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你还能走得动?我去吧,你看着林业,出事了也好解决,我不会这个。”
巫黔想了想,点点头,确实也是。
时谦收拾了一下,把钱包带上,开车往医院去了。
事务所里顿时只剩下巫黔和程弥生,巫黔把门关上回来,才注意到程弥生眼睛已经开始在上下架了。
他顿时有点心疼了。程弥生一直是梁夕的好哥哥,他的好徒弟,平常也常常默默的给他帮忙,却从来不自己的事情,也不叫苦叫累,这段时间时幸又来了,还是他和梁夕带着,巫黔这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个徒弟,似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困了就去睡吧,师傅在,没事了。”伸手摸了摸程弥生的头,有点扎手。巫黔有点恍然,这子来了他家之后,好像窜了十公分起码有,这么突然站在一起,他居然有一种儿子长大了的错觉。
?程弥生奇怪地看着师傅,他师傅这一脸恍惚的,这就惦记上师叔了?才刚出门呢。
不过他确实困了,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林业,又看了看他师傅,想了想,程弥生觉得,他师傅应该比睡着的林业要厉害多了,这才放下心来回房间去睡了。
不过他进的,是梁夕的房间,那个臭子的睡姿,还是得要好好矫正才行。
第二天,巫黔还迷迷糊糊地,一个电话就了过来,他随意摸起手机接过电话,眼睛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林业,喂了一声。
“巫叔叔,林业他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敖岐的声音,巫黔眨了眨眼睛,把手机屏幕拿起来一看,没错,时谦的号码,想了想,估计是敖岐忍着到现在才电话来问吧。
翻身下沙发,巫黔仔细给林业检查了一下,“暂时没事,不过我们今天要去走一趟,看看他是在哪里出的事。”他昨晚在脑子里翻了一夜的古籍,才总算是在一句话里面找到这玩意儿是什么。
这算是一种蛊,但是又不完全是,那句话的意思,是苗疆有能人异士把蛊结合养尸的手段,培育出来的尸蛊。
林业身体里这只,是子蛊,强硬地把它弄出来,只会伤害到林业的身体,要想不伤害林业的身体把它给弄出来,就必须要找到那只母蛊,也就是下蛊的人。
不过古籍上也只是提了一句话,更多的事情他也不清楚,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倒是这个尸蛊的事情,让他有点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尸蛊估计蛊的成分更多,所以他给林业的符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而林业身上的功德金光也分辨不出来它的特殊性,从而造成这玩意儿进到了林业身体里之后,林业就变成了类似僵尸一样的存在,所以那只精怪才会看中了林业俯身上去。
还有什么比俯身一个神智被操控的僵尸更好的选择呢?
但是这么一来,他又有些奇怪,那到底昨晚林业跑来事务所,是精怪在背地里操控,还是下蛊的人在操控?他们又为什么要让林业跑来事务所这边?
还有那群中都来的人,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精怪会出现在这边?他们到底是跟踪精怪来的,还是他们早就知道那精怪会操控林业的身体过来?
纷乱的思绪完全找不到一个地方下手,巫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忽然看见,林业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巫黔吃惊地凑了过去。
林业看着他,嘴唇艰难地蠕动,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你想什么?”巫黔赶紧问。
林业努力地张合了嘴,却还是不出话,巫黔赶紧道,“你就比口型,我猜对你就眨眨眼。”
林业眨眨眼,然后继续蠕动着嘴唇。
巫黔仔细地看着他的口型,自己在心里面想了想,试探地,“影视城?”
眨眨眼,林业眼底露出一个安心的神情。
“你们之前去过影视城,那个地方让你觉得不对劲?”
又眨眨眼,林业比了一个是的口型。
巫黔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安静躺一会儿吧,我这就过去看看。”
闻言,林业顿时闭上了眼睛,呼吸平和的仿佛睡着了一样。
琢磨了一下,巫黔问了一下时谦,敖岐那边的情况还算不错,林业那一脚虽然很用力,但是敖岐命大,只是稍微震伤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毕竟年轻,恢复的话也不会太慢。
时谦守了他一夜,敖岐的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时谦不得不把自己的手机给他了电话之后,就找了个护士要了一根充电线,这才救活了敖岐的手机。
不过敖岐一开机,他的电话就疯狂振动起来,没一会儿,他爸的电话就了过来。
“你昨晚去哪里了!”敖放那声狮子吼时谦隔着这么远都听见了,他立即冲敖岐比了个手势,离开病房把隐私空间留给敖岐。
“我……”敖岐张张嘴,刚想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他很熟悉的声音。
“定位到了,敖岐在……在医院?”陈瓶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医院?”敖放冲着手机那头疯狂咆哮起来,这个臭子一夜不回家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跑到了医院去?他在医院里干什么?
“……就,受伤住院啊。”敖岐想了想,很真心地了大实话,顺便还忍不住肺部痒痒的感觉,咳了两下。
吧唧,那头挂断了电话,敖岐哑口无言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干脆把身子窝了窝躺在了床上。
算了,反正他也搞不懂他爸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结果不到一个时,敖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敖放的声音就在他的病房里响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你被人了?谁敢我儿子?”
陈瓶跟在敖放的身后走进来,眼神毒辣地看见床上挂牌写着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立马指着上面几个大字,示意敖放看看。
……,什么狗屁医院,他担心儿子还不准大声一点儿了?敖放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那牌子,又转过头盯着敖岐,那目光,如果不是他们父子长得差不多一张脸,保准会被别人以为,敖放是来找茬的。
“没有……”敖岐落寞地摇摇头,手掌摸了摸还有点痛的胸口,又想起林业那副骇人的模样,心情有点差。
他难得幼稚地把头往被子里一缩,声地道,“就是意外受伤啦,我现在是病人,你不要老是这么凶巴巴地瞪着我。”
我凶?敖放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扭过头,脸上几乎刻着满脸的委屈向陈瓶求证,后者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敖总,你这个眼神,不管是谁都会被吓死的。”
当然了,他除外。他早就已经看透敖放这张看似凶神恶煞,实际上天天都在可怜巴巴委屈巴巴的脸了,跟个纸老虎差不多吧。
敖放顿时拉长着脸,却显得他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的凶了。
“我去问问医生,敖岐是什么情况。”看着这两父子,陈瓶决定还是当个甩手掌柜得了,出门去找医生去了。
剩下敖岐和敖放大眼对眼,两个人傻乎乎对视了十几分钟,还是敖岐先顶不住了,他昨晚就没睡好,再加上受伤,现在其实困得要死了都。
“爸,你不去上班吗?”想了想,敖岐找了一个话题问。这个点数,平常他爸早就该去上班去了吧。
敖放那张脸顿时更臭了,他死死盯着敖岐,却很失望地发现,敖岐真的没有故作坚强,是真心在问他不去上班这个问题,他心里顿时哐当一声碎裂了一地,跟渣渣似的怎么也捡不起来、粘不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 关于新文!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双向暗恋末世求生甜饼!
_(:з」∠)_听起来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把末世剧情和暗恋甜饼放在一起怎么样?
反正都是甜饼,e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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