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入V第五十八章
“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才是个头。”梁夕一脸老气横秋地嘀咕着,脸上露出点不太开心的表情来。
这阵子春分过后, 市里的天气预报就没有一天是准过的,这雨淅沥沥地不断下, 下得人都有些心烦起来。
梁夕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开学上课这么些天,本来应该是让他们难得放松一下的体育课, 全部因为下雨的关系,改成了其他的课程, 在教室里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简直让人无法喘息。
整个人像是一张猫饼一样摊开大字躺在了地上, 鼻孔里被羊毛地毯长长的毛扎了进去,猛地一哆嗦, 一股痒意, 一个大大的喷嚏顿时了出来。
“阿嚏!”
沙发上伸出一截雪白的藕臂,时谦慵懒的声音随之传了出来。
“新到的羊毛地毯, 就归你洗了。”
“啊?”梁夕懵逼了, 他不过就是了一个喷嚏,怎么就要洗地毯了?而且这个地毯, 这个地毯!梁夕在上面蹭了蹭,艰难地从羊毛的勾引中爬起来, 放眼望过去, 整张地毯大得差不多能把事务所空出来的地方都铺上了, 这要是他洗的话, 得要洗多久啊???
“嗯哼?”眼角微眯, 时谦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威胁的腔调。
梁夕丝毫感觉不到危险,陪着笑讨好的冲了过来,就差没敢抱住时谦的大腿而已了。
“那什么,时叔叔,我发4!刚才的那个喷嚏我歪头了!绝对没有弄脏地毯!就、就不用洗了呗?”
“洗什么?”巫黔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点水汽,湿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天气也太奇怪了,往年就算是下雨,也从来没有过这样。”没有过像这样,连绵不绝的雨仿佛只在他们城市上空一样,每天都是固定在中午这段时间下,然后在日落之前又停。
“黔叔叔。”梁夕一看见巫黔问起这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讪讪笑了起来。
他可不傻,这个地毯明显就是巫黔买给时叔叔的,要是坦白从宽,大概就真的是牢底坐穿了。
“没什么,这个崽子问地毯洗过了没有。”时谦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才慵懒地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一张大毛巾——梁夕刚才还在奇怪呢,他时叔叔躺着躺着去拿一张毛巾干嘛,走到巫黔面前,时谦仔细给巫黔擦了擦身上湿哒哒的地方,眉眼微微垂了下来,看起来十分的认真。
“谢谢大宝贝儿。”巫黔伸出手捏了捏时谦的耳垂,脸上的笑意减弱了不少,“你身上怎么还是这么冰?”
他的手指顺着时谦的脖颈一路摸了下来,入手处全部都是一片冰凉,如果不是时谦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眼前的人是一个死人也不算违过。
“我没事的。”时谦握住巫黔那只担心的手,淡淡地开口。虽然他也不上来是为什么,不过他心里面有一种直觉,他现在这个身体状态,其实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情况。
“真的没事?”巫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不安和不放心。
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他们前脚刚刚按照那个术法做成了一个式神,后脚时谦的身体就似乎出现了什么异常,他很难不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去。
“没事。”时谦看他这样,只能挂出以往属于宿舍老五的撒娇脸,蹭了过去,在巫黔耳边低语,“我还想和阿黔一起长命百岁呢,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这个法果断取信了巫黔,时谦对他的那股非一般占有欲,确实不可能让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瞒着自己,想到这里,巫黔脸上露出一个笑意。
“式神,成了。”
不枉费他大下雨天的到处去跑,好不容易才让他找到了几处灵力不算多的灵脉,那式神才总算是成了。
“真的?”时谦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来,他本来看巫黔的脸色不太好,才没问这个问题,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嗯。”
巫黔一边点头,一边从空间里面把那只的式神给掏了出来。想了想,他把式神给放到了茶几上面,一个因为有点‘晕机’脚步站不稳的人儿摇摇晃晃着身子,在众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下,勉强站稳了。
“好、好可爱啊!像时叔叔多一点!”梁夕冲了过来,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跪在地毯上面观摩着,正好和式神那双眼珠子对上,后者的脸颊还有些婴儿肥的模样,眼睛狭长,看人的时候颇为冷漠,确实是长得更像时谦的外貌多一些。
巫黔刚开始看到这式神的时候,也忍不住被萌得肝颤。他几乎能够从这个式神身上,猜得出来时谦的时候是长成什么模样的。
“……怎么长得不像你。”时谦莫名有一些嫌弃,眼神盯着神情冷漠看着他们的式神,叹了一口气,“这哪里像我了,我没有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好吗?”
“噗。”巫黔忍不住笑出声,不过时谦的也是,他虽然在外面会保持高冷的姿态,但是在家里的时候,确实从来不会露出这幅冷淡的模样。
式神忽然冲着时谦歪了歪脑袋,眼神一变,它拖着短腿走到了茶几边缘,冲着时谦伸出了双手,一副很亲近时谦的样子。
时谦:……居然还会卖萌……
屈服在那双手臂的邀请之下,时谦伸出一根手指头,式神立马四肢并用把他的手指给抱住,看起来可爱又黏人。
时谦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默默地转过了头。
巫黔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根,也不戳穿他被同样萌得肝颤的真相。他身上的水汽有点太重了,还是先换一身衣服的好。
换完了衣服,巫黔想了想,又走进了厨房里面。这样的天气,虽然他是纯阳之体,但是为防万一,还是煮点姜汤喝一喝比较好。反正这春雨湿冷无比,去去身体里的寒意,也是好的。
十几分钟后端着一锅姜汤走出来,巫黔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式神笑颜如花地在时谦的脸上踩来踩去,后者则是躺在他刚买来没多久的羊毛地毯上面,一副任他作为的随意模样。
巫黔:……果然是宠爱孩子的傻爸爸。
他就知道,时谦肯定舍不得对崽子做出点什么来的。现在这么一看,反而是要担心一下,崽子对时谦做出点什么了。
那式神是用了他们两个人的灵力制成的,再加上巫黔为了能够长久保留下它,特地找了几处灵脉为崽子提供能量,所以这式神制成了之后,身上相当于有了他和时谦两个人的特质,巫黔回来之前试验了一下,它竟然同样可以使用灵力,不过那些灵力都是来自于他去找的灵脉供给的,有点像是用电池一样,用完了,还得再充进去,才能继续用了。
客厅里面的欢声笑语很快吵醒了正在房间里面睡觉的时幸,她比起一般的婴儿要乖巧得多了,发现外面很热闹,她也不哭不闹,自己伸出爪子抓着婴儿床,几个利落的翻身,从床上爬了出来。
刚一出门,正好和笑着闹着跑下来在门口附近的式神撞了个正着,式神顿时停住了脚步,目光好奇地落在了时幸的脸上,悄悄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吱吱~”时幸一高兴起来就忘记了巫黔和她过不能这么喊的事情,看着这么一个好玩的东西伸出手来,她也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指,握住了式神的手指。
两个手掌就这样胜利会师,跟在式神后面的时谦看见这一幕,十分无良地用手机给拍了下来,脸上憋笑快要憋疯了。
幸儿虽然是个婴儿,但是和式神比起来,实在要比他大得太多了,这么一大一在一起握手的画面,实在是很有喜感。
“这是弟弟,以后他会照顾你的。”巫黔走了过来,把时谦给拎起来带走。
这家伙,好的时候很好,坏起来,也让人觉得很头疼呀。
“巫叔叔,我们过来看……”来人的声音扼住在喉咙里,一脸惊恐地看着在地上乱走的式神,忍不住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么用力做什么?”林业看他眼睛都揉红了,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不让他继续乱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只见过时谦和巫黔这一对男人谈恋爱,所以他总觉得,像这两个人一起亲亲密密的才是正确的情侣开方式。
敖岐被他牵了手,也不害臊,反而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抬头看他,“你看看那边,我好像出现幻觉了,居然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时叔叔的人。”
林业闻言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下他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了。这、这地上的人是什么?
巫黔没想到他们突然过来被式神的存在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式神他们迟早也是要见到的,早一些晚一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是式神。”巫黔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顺便给他们也倒了一杯姜汤。
“谢谢。”林业和敖岐接过来都了一声,两个人挨在一起在沙发上。
轻轻抿了一口姜汤,林业顿时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感觉滑入了喉咙里,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非常温暖的东西在喉咙里滑下去一样,刚才在外面被雨淋得有点僵硬的身体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恢复了过来。
巫黔的神情淡淡的,仿佛喝下去的就是普通的姜汤一样,什么也没。
他既然没有兴趣,那林业也就不问,有些事情他受益就好,不一定需要寻根问底。
敖岐在旁边三两下灌下去那碗姜汤,立时就跑到了式神的身边看起了热闹来。
时谦正在和式神玩游戏,玩着玩着,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式神那张婴儿肥的脸蛋。
好软。时谦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式神却好像被戳得痛了,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脸控诉的看着时谦,那双和时谦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好像立时就要哭出来一样。
巫黔:“……”真别,这式神要哭不哭的样子,和时谦还真的挺像的。时谦委屈起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不过更可爱一点而已。
敖岐在旁边内心写满了卧槽!他虽然也见过一些时谦比较慵懒的表情,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看见时谦面无表情的模样最多的,现在乍一看到式神顶着和时谦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他忍不住声了一句,“这,这真的是够恶趣味的了。”
时谦扭过头看着他,敖岐莫名有点心虚。
伸出手指,时谦从地上把要哭不哭的式神给捡进了敖岐的手里,“陪他玩游戏。”完,他就粘回到巫黔身边去了,徒留敖岐和手心上面的式神大眼瞪眼。
他自己还是个宝宝呢!怎么知道要怎么样和宝宝一样玩?
林业在一旁看戏,也不制止时谦的恶趣味。老实,他看着敖岐有时候也有点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尤其是他们正式在一起之后,敖岐彻底放飞了,虽然工作上日渐成熟,但是在林业面前,大概是底子面子都没有了。
“哦,对了。”林业忽然想起来什么,从他们带过来的一个纸袋里面,掏出来一样东西递给了巫黔。
“这个送给你们。”
“什么东西?”巫黔随手接了过来,一个很简单的硬纸盒,他开来一看,竟然是两条看起来很好看的领带。
一深一浅两种颜色并列放在一起,看起来显得十分沉稳大方得体。
“一点心意。”林业笑了笑,这是他和敖岐两个人一起去挑的,也算得上是,谢媒礼?“我和岐能在一起,也要谢谢巫天师的帮忙了。”
巫黔有点莫名奇妙,“我帮忙了?”他什么时候帮过忙了?这两个人难道不是自己互相看对眼,然后想通了在一起的吗?
林业示意他看看他和时谦两个人紧握的手指,“巫天师过得很幸福,就是给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一对同性恋人过得比他知道的其他异性恋都还要好,他也不可能能够踏出这一步。
而且他有种感觉,他和敖岐两个人未来的日子只会越发的幸福,这一点,大概还是和巫黔时谦两个人的潜移默化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就收下了。”开口的是时谦,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清悦,显然他的心情十分不错。
既然时谦开口收下了,巫黔也不会多什么,他想了想,掏出来两枚符箓递给林业。
“这个是凝神符,有时候可能在外面碰见一些不好的事情,若是觉得心情不好,带着它再回家。”好的感情总是需要好的心情维持的,林业和敖岐未来面对的事情可能都不会那么的顺心,如果见面就是争吵,那估计感情再深厚,也会破裂。
林业没想到巫黔会给这么个东西给他,不过他明白巫黔的意思,想了想慎重地道了谢,接了下来。
或许,哪天就会用得上了呢?
“既然来了,干脆在我这里吃晚饭再走吧。”巫黔轻轻拍了拍时谦的手指,示意他松开自己。正好他最近做了不少果酱,这样的天气,虽然元宵节稍微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吃一下红糖姜汁汤圆,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整理了一大片地方出来准备做汤圆,巫黔看见林业走过来一边撩起袖子准备洗手,一边和他招呼,“我也过来帮忙吧。”
想了想,巫黔点点头,做汤圆不算太难,最重要的馅料他已经早就有了,倒是不怕林业的厨艺不精。
从冰箱里拿出来各色各样的果酱,这些都是巫黔才熬制不久的成品,酸甜适中,用来做汤圆最适合不过了,保证吃了一个还想一个。
摊开了桌子,巫黔示意时谦把羊毛地毯先稍微收起来一下,这才把面粉给倒在了桌面上。
“做多一点。”时谦在旁边看着他。
“你想吃多少?”巫黔笑着开始倒水和面。
“不知道,但是喜欢。”时谦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歪着头,额前的碎发落在他的眼睛上面,巫黔的思绪也随之走偏了。
“好像应该给你剪头发了。”
林业在旁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和式神玩得正开心的敖岐,敖岐面上满满都是笑意,还带着一丝的孩子气。
又看了一眼巫黔和时谦,林业忽然笑了笑,算了,他其实还是更喜欢敖岐这样无忧无虑地笑,会让他心里觉得更加开心。
“咦,你也会做汤圆吗?”一双精致的手指猛然从他背后伸出来抱住他,敖岐从他的侧脸旁伸出头来,他的头发上面,式神正板着脸紧紧抓着敖岐的头发,看起来似乎对于在这样的高处感觉到刺激又紧张。
林业看着他们一大一的模样,忽然就笑了,探过起亲了亲敖岐的侧脸,一触即离。“你们去玩吧,我给巫天师帮帮忙。”
敖岐伸出一只手捂着通红的脸,眼神慌乱地仓皇而逃。他头顶上的式神低头看了看,也松开一只紧紧抓住敖岐发根的手指,用胖手捂着他的嘟脸,脑袋轻轻一歪,看得时谦眯起了眼睛。
看样子,长得太像自己了也不太好啊。不知道还能不能改一下长相……
巫黔那头已经开始给一颗颗汤圆塞上各式各样的馅料了。厨房里也已经起了一锅水,里面放着红糖和切成末的姜,煮开来的味道从厨房里面飘了出来,让人闻着就感觉到仿佛能够出一身汗。
汤圆毕竟不算太难做,只要能搓得圆,大部分时候卖相都是还可以的。
只不过林业到底不是熟练工种,相比起巫黔这边一个个大几乎没什么区别的模样,他那里搓出来的汤圆有大有,有的方一点有的圆一点,几乎可以每个型号都不一样。
算着数量准备了适当的数量,巫黔和林业两个人的速度不慢,没多久就把这一顿要吃的汤圆全部给搓好了。
把搓好的汤圆倒进已经煮得飘香的红糖姜汁里,一颗颗可爱的汤圆没多久就开始在锅里浮起来,冒出来的水泡还会让它们开始转,汤圆的表面也染上了些许的颜色,汤汁整个呈现出一种极为诱人的模样来。
巫黔把汤圆煮好,厨房外面的人已经个个馋得口水流了一地,一上桌,每个人都被新鲜热辣的汤圆烫得哇哇直叫,等到咬开里面好吃的馅料,酸甜的口感让人口味大开,又难免被汤圆再烫一次,整个场面都充满了喜感。
时幸因为还是婴儿不能吃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巫黔就给她喂了一点汤,又给她吃了一点果酱,时幸还是个宝宝的胃口,立即就满足了。
倒是式神举着比自己还大的汤匙,一个汤圆居然很快就被他消灭了,这让敖岐和林业本来还担心他是不能吃东西的念头迅速被消,甚至露出一丝羡慕的表情,他们两个很不巧都是猫舌头,被烫了一次之后,就都慢条斯理的正在呼呼等待吹凉。
还在长身体的三个男孩是主力军,程弥生一个人几乎吃掉了整整半锅,那战斗力看得梁夕又是羡慕又是妒忌,他虽然也很能吃,但是比起现如今开始修炼的程弥生,那是拍马也比不上的。
一锅热乎乎的汤圆,在这个初春的夜里驱散了大家身上的寒气,每个人都吃得忍不住嗝,一个个瘫倒在了巫黔买回来的羊毛地毯上面,极佳的触感和刚睡饱之后迷迷糊糊的困意让他们立即被一股浓浓的睡意侵袭,要不是林业还多少惦记着要送敖岐回家,怕是可能就这样一窝都在这里睡着了。
他和敖岐虽然被敖放批准了谈恋爱,但是出于对儿子的着想,敖放定下来一个十一点之前必须要看见儿子回到家里的门禁,林业也不太敢和敖岐晚上也呆在一起,他怎么也是个男人,憋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他们两个人算离开的时候,式神还眯着眼睛在敖岐头发上面不舍得下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嘴巴时不时吧咂一下,似乎对之前吃到嘴里的汤圆甚至想念。
送走了林业他们,巫黔和时谦收拾了一下,带上了式神一起回家去了。巫黔一到家,就往书房里走去,他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过他发的文什么情况了,也不知道存稿还够不够。
一登上许久没用的通讯工具,巫黔就被他的编辑一连串信息炸了过来。
【你可总算是上线了!】
【你断更了你知道吗!存稿呢?你不是都存稿到完结才发文的吗?现在已经断更了三天了!你的读者都已经你出事了,甚至有人帮你报警了,你快点出来和他们一下!】
【赶紧去回了读者就给我码字去!你就不能经常上上线吗?我找你都不方便,还有你的电话怎么总是不进去?】
……
一大串的信息巫黔提取了其中最重要的内容之后,带着一丝歉意赶紧登上了他很久没登过的作者号,一边飞速的把一个读者的评论给置顶上来,表示他一切平安,只是这一次失误没有放够存稿,另外一边则是给他的责编赶紧回了几条信息安抚一下,这才开码字软件开始手指上下翻飞,准备存多几章稿子来。
时谦站在门口,手心里站着式神,两人如出一辙的眼睛看着这一幕,同步抿起了嘴唇觉得有些不开心。
“他要工作了,我们不能扰他。”时谦低着头看着式神,和他道。
式神靠在他的下巴上面蹭了蹭,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摊了摊双手。
“那就我们两个人去玩吧。”时谦学着敖岐一样把式神放在了他的头顶上,他也不嫌弃式神到底身上脏不脏,就这么顶着他在家里到处走来走去。
他比敖岐要高得多了,式神站在他的脑袋上,就跟仿佛站到了新大陆上面一看,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什么都觉得惊奇不已。
这边巫黔开始按照之前设定的大纲继续写下去,写着写着,他忽然觉得有一点奇怪,再仔细看又觉得好像没什么。
这种感觉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之后,他总算找到了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了。
原来是他的新里面,居然不自觉把他自己和时谦给代入到了两个主角的身上,所以他写起来的时候,添加了许多的动作,尤其是代入了时谦的那个主角,人物丰满得让另一个主角失色不少,所以他写起来才会觉得奇怪。
“还是应该改一改……”巫黔没想到他也有这样恋爱脑的一天,看了一眼新码出来的几百字文章,几乎都是没有办法用的,只能大手一挥,狠心地从头再来了。
找到了正确的思路,巫黔坐在电脑面前码字,一个不心,就写到了深夜。他的速度不算慢,几个时之内,他已经存下来了四章稿子,正好补上欠下来的三章,还有一张最新的更新。
设定好发表的时间,巫黔和他的编辑了一声,不过对方似乎在玩游戏,只有自动回复回复了他。
巫黔也不太在意,反正他的这个编辑虽然偶尔会沉迷于XX或者XXX游戏,但是办事和工作上,都是很不错的编辑。
解决了一切走出门,开着的窗口吹过来一股冷风,这股冷风让巫黔稍微了个哆嗦,他拉着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裹一下,才走出去。
一出门,他就看见美人榻上面,时谦躺在上面似乎等到睡着了。那张美人榻是巫黔当初一眼看中买下来的,就是因为觉得和时谦绝配。
即使是在睡梦中,时谦的容貌也依旧是俊美无双。他那双深邃有魅力的浅金色眼睛被像扇子一样的睫毛淡淡遮住,鼻梁高挺,整个人躺在美人榻上面,就像是一幅水墨美人图一样,那种古典之中充满了韵味的魅力实在让人很难移开眼睛。
躺在他侧脸旁的,是那个式神。他捏着拳头放在脸前,身子背对着时谦的侧脸,胸膛上上下下一起一伏的,显然睡得十分安稳。
看了许久,巫黔这才走到房间里面去,拿了一张毯子把一大一都给盖上。
被这脉脉温情的一幕勾起了思路,巫黔再度走回了房间里面,算开始继续趁着时谦不注意的时候,再写几章。
刚一坐下来,他的编辑忽然疯狂开始弹他的窗口。
【你还在吗?我想找你问个事!】
【在不在啊!】
【救命啦!】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巫黔目光一凝,赶紧坐下来回复她。
【怎么了?我刚才不到电脑旁边。】
一看到电脑那头的人总算是回复自己了,哭丧着一张脸的女人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窗外依旧还在的红色身影,几乎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开始疯狂字。
【我记得之前你救过你的一个读者对不对?现在,要不要再救一下你的编辑我!我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巫黔大惊失色,赶紧追问她怎么回事。
抱着电脑不敢撒手的女人仿佛觉得这样会更有安全感似的,眼睛努力闪躲起窗户那边的身影来。
起来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今天她照常下班从公司回到公寓里面的时候,就听了一件事。
她们公司门口的那个十字路口,是有人死在了那里。
不少同事听了之后,都纷纷选择了绕道而行,她心里面倒是没有这些忌讳,就照常从那边过了。
她们公司地理位置挺好的,附近都是写字楼和商业街,非常的繁华。那个死了的人据就是在路口过马路的时候,有一辆超跑忽然闯过了红灯,硬生生将一个女生给碾死了,她走过那条路的时候,还能看见那路上一大摊血迹,看起来就死得挺惨的。
她当时没注意,走过去的时候只是觉得忽然身上有点凉凉的,就加快了脚步回了家。
本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的,但是刚才吃晚饭开始游戏之后,她就一直有一些心神不宁的,过了午夜,她正好完一个大型副本,正准备站起身来去准备点吃的,结果就倏地发现了,她家的窗户上面,好像有什么动静。
但是问题是!她租的是顶楼的公寓啊!
她当时就觉得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哆哆嗦嗦起精神稍微靠近去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个身上一片血红色的女人就在她窗户外面,那张鲜血淋漓破破烂烂的脸就巴在玻璃上面,她的眼睛像是死鱼眼一样凸了出来,胸膛血肉模糊看不出来应该有的胸部什么的,她不断用一个血肉模糊巴掌敲击在窗户上面,刚才在玩游戏没听到声音,现在发现了,差点没直接把巫黔的编辑给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也该是她倒霉,她已经有些意识模糊向后倒了,眼睛里还盯着那个女鬼的脸蛋,看着她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身体,下一秒,那个女鬼忽然冲她张大了嘴巴,她居然在里面看到了一颗心脏!
好悬被背过气去,结果脑袋正好磕在了书桌角上,立即疼得她又清醒过来了。
【呜呜呜,她为什么盯上我了?我为什么没有昏过去?我想昏过去我不想见鬼啊!!!】
巫黔看着自家编辑慌乱到不行已经快要用脸滚键盘了,冷静地安抚她。
【你先别急着,你告诉我,她现在还在窗户那里吗?】
【在啊!她还在盯着我看呢!】
巫黔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表情上闪过一丝不明白。
按理来,一个被撞死的鬼魂,应该魂体不稳在原地起码要过了头七,才会开始找替死鬼才对。
这只女鬼怎么会这么快就能盯上他的编辑对她下手?
【呜呜呜,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吞了吞口水继续看着外面,她要是早知道在那里走过去会沾上这种东西,她绝对会听前辈们的话,乖乖的绕道的!
【你先别着急,她现在只是盯上你而已,她的头七没过,就算是看中了你当她的替死鬼,也不可能对你做得了什么的。你现在要么去游戏然后困了就睡,要么你就把窗帘拉上,当什么都不知道,再把你的地址发过来给我,我跑一趟。】
巫黔镇定地不紧不慢敲出来这些字,看到这些字体之后,他的编辑感觉自己好像吞下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巫黔字里行间的淡定自若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她变得淡定了一些。
【好,我这就去把窗帘拉上,我还是听听你的睡觉吧,精神不好,这些东西岂不是会更加盯着我?】
她好歹也是看过不少这类型的编辑啊!虽然之前不相信,但是现在碰见了,那她能从脑袋瓜子里想出来N种关于此类的事情!
【嗯,保持良好的精气神,鬼魂就不容易上你的身。】巫黔看着对方显然已经镇定下来了,不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的这个编辑一向是一个心大的,没有多想为什么这个鬼魂能够敲到了窗户这种问题。
【那、那我现在把地址发给你,你赶紧来啊啊啊啊啊啊!还有,你记得把明天的更新写好了再来,再断更,你那群读者我真的hold不住了!】
看到最后这句话,巫黔脸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来,所以该好在他的编辑就是这么心大吗?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记挂着他的更新这件事情。
下次去开作者大会的话,不如把这件事和总编一好了,这么紧急关头还能惦记着催更的好编辑,已经是濒临灭绝了吧?
和编辑确认了她的住址之后,巫黔也没了心思,把电脑给关了。
窗外的风还在不断吹进来,晚上虽然没有了让人感觉到厌烦的毛毛细雨,但是空气里那股湿哒哒的感觉已经还在。
或者是,这种感觉到了入夜,反而变得更加的清晰了。
这天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巫黔站在窗口望向外面的万家灯火,忽然注意到了,天边地平线上隐隐约约地泛着金色。
“这是……”巫黔眯起眼睛,看不太清。他转身走进书房里,找到了他以前买来的望远镜,仔细一看,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喜!
“阿谦!阿谦!快醒醒!”冲过去把还在迷迷糊糊的时谦给拍醒,巫黔二话不直接拉扯着人直接上了天台。
又急速从空间里面掏出来许久之前攒下来的几枚玉石,快速按照古籍上面摆放出来一个聚灵阵,这才急急忙忙扯着时谦一起在阵法里面坐下。
时谦就算是再困,被他这么大动静也已经吵醒了。他被巫黔压着盘膝坐下,又感受着身边忽然波动起来的灵力,眼底也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这、这是……”
巫黔兴奋地点点头,仰着头看着天上那一抹不太明显却渐渐凝结在一起的金色,语气里充斥着道不尽的惊喜,“没错!是帝流浆!这可是千万年难得一遇的好东西!”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这样大手笔,将这几块他珍藏起来的玉石拿出来布下阵法了。
帝流浆?时谦听他这么一,也禁不住露出了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来。他的记忆里面有关于这个东西的描述,事实上,他现在忽然升起了一种预感。
这个帝流浆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蜕皮的关键所在了。
抬头看着天空,时谦的眼睛虽然不比巫黔的天眼,但是同样能够看见,在城市的正中央,一团金色的液体在天空中游移着,它像是一个活物一样,在城市的上空戏耍起来。
那团金色的液体也渐渐地开始加深了眼睛,一开始只是淡淡的一抹浅金,渐渐地,那金色开始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深,巫黔的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已经察觉到了,身边的时谦好像进入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而他的身上像是在诉着对帝流浆的渴求一样,这种渴求甚至能够让在他身上的自己感觉到。
“……艹,拼了。”巫黔一咬牙,猛地掏出来一枚奇异的鳞片,那鳞片从空间里一出来,他们身处的屋顶就刮起了一阵狂风,阴森森的,像是有罡刀刮过他们的皮肤一样。
“上天有眼,帝流浆一物本就是助万物成精,如今我爱人只差临门一脚,还望老天成全。”巫黔虔诚地看着天空,喃喃自语一般完这句话,闭上眼睛用那鳞片狠狠在他心口上割出一道口子!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抹纯金色的鲜血从巫黔的心头上缓缓流了出来,和那鳞片迅速融合在一起。
天上那团金色液体似乎顿有所感,它在巫黔和时谦的脑袋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终于化作了道道细丝,奔流直下!
“来了!”这一声也不知道是告诉自己还是时谦,巫黔用灵力将阵法顿时激发到了极致!那一道道细丝一般的帝流浆顿时像是被什么给吸引了一样,本来算朝着其他地方而去的却都变换了方向!
“吼~”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声音猛然在巫黔身后响起,他猛地扭过头,一只像蛇又像龙一样的生物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那生物身后那熟悉的尾巴,可不就是时谦吗!
他竟然是一条未化龙的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