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入V第六十二章
“所以我们算暂时把夕寄放在你们这里一下, 还有幸儿也麻烦你们照顾了。”
巫黔把事情和林业一,拍了拍程弥生的脑袋, 答应要带他出去见识见识,自己自然不会食言。
“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正好我最近也算和局里面一声辞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他语气轻松的在敖岐身边坐了下来, 和巫黔两人道。
“你这就算辞职了?”巫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敖岐, 敖岐脸上露出来的疲惫,和林业相比根本不差分毫, 他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林业不太在意的点点头,实话实的告诉他们。
“我们两个正式在一起之后, 能够见面的天数屈指可数, 实在是工作上的太多事情忙不过来了。”
事实上应该,他们正式在一起之后, 除了每天晚上可以回家睡在同一张床上。剩余的时间, 他们根本就碰不上面。
敖岐还在努力学习,每天上班的时间甚至比员工还多。有时候一碰上什么会议或者合约, 天南地北的飞也是很常见的,更不用, 还有敖放这个一颗慈父心忽然上线, 经常来和他抢儿子的人。
而他自然更加不用了, 一个案件过来, 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 有时候连饭都不能按时吃,还谈什么见面。
再者,老实他有时候看见巫黔两个人这样亲亲密密的连在一起要心里面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
“那你有什么算吗?辞职了之后?”巫黔随口问。
林业露出一个有点苦恼的表情来,“还不好,我有点想法,但是现在关局还不肯松口让我走。”
巫黔对那个姓关的局长有点印象,上一次林业出事的时候,那一位就出现过,是一个看起来挺精明又有些狡猾的老头。
“那你怎么想?”巫黔问他,那位姓关的局长不放人,林业也不好走吧?
“只能尽量服他了,可能会费点时间,不过总会能成的。”林业不怎么想继续谈这个问题,敖岐对于他辞职的事情有一点介怀,林业觉得孩可能是觉得因为他自己才放弃这个工作,心里面有点内疚。
巫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有另外一个想法,不过目前来林业和敖岐的事情他也不大好插手,还是等这次回来之后,再和他聊聊吧。
告别了林业,顺便将两个式神都放在了他家里面,也好给林业减少些负担,巫黔这才带着程弥生去和时谦汇合了。
这件事情其实起来要查既简单又不简单,既难也很难。
简单就在于,巫黔已经知道了那个女鬼是枉死的,而且是一辆超跑撞的,关浩也在徐魍的提醒下面,找到了那个车牌号的主人了,可以,顺藤摸瓜基本就能解决了。
但是难也难在,这个车牌号的主人,还确实不好找到他。
“我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是一个熟人。”五个人聚集在酒店房间里的餐桌上面,关浩看着面前巫黔做出来色香味俱全的卤牛肉,却只觉得自己食欲全无。
他和徐魍两个人不亏是发,默契十足的。他回忆起那个车牌号码之后,就和请了几天假的徐魍一起跑了几趟,总算是找到了这个车牌号码的主人,但是听到名字之后,他们两个都愣住了。
王安康,这个在他们记忆里有过鲜明记忆的人。
王安康是他们高中时期里,也算得上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了,只不过不是好的那一方面,而是坏的。
每一次开会的时候,作为全校倒数第一的王安康,都会被校长抓出来一通训,几乎就是一个永久性的反面教材。
上课从来都是在睡觉,考试从来没有一科超过三十分,个性阴沉、孤僻,从来不参加班集体活动,可以,王安康在他们学校里,就是一个垃圾。
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甚至班集体活动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去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每一次考试,大家都会戏称,反正考得太差,也有王安康垫底呢。
种种种种加起来,他们对于这个名字真的不能是陌生了。
“那你们和他有什么交集吗?”开口的人是程弥生,第一次跟着师傅出来,他这才发现,和他想象中竟然大不一样,但是他还是很努力的,想要尽快进入状态。
关浩也没在意是谁问话,他自己都还沉浸在疑惑中呢。
“老实吧,我们和他根本就不认识虽然是在同一个班里面,但是除了我刚才和你们的那些事情之外,其他的,我们真的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了。”关浩苦笑着摇摇头,他完全不明白,王安康为什么,要对晴晴下这样的毒手。
徐魍在旁边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口气里有点不屑,“也不能完全没有,那个家伙,曾经有一次,我记得是运动会后吧?突然过来想和我们三个人成为朋友,我没同意。”
他们三个人玩得好感情好,那是因为他们从一起长大,不管爱好兴趣还是学习成绩都相差无几,王安康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凭什么和他们一起玩?
“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关浩张着嘴。
徐魍:“你当然不知道了,那时候,你一颗心全放在晴晴身上,兄弟你都快忘记长什么样子了。”话里还带着点泛酸,他觉得自己输就输在,他比这家伙开窍开得晚,晴晴已经被这个家伙黏人的攻势拿下了,他才醒悟过来自己也是喜欢晴晴的。
“哦……”关浩阖上了嘴巴,这一点她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那么,晴晴姐和他认识吗?”巫黔问。
“肯定不认识啊!晴晴怎么可能会认识那种阴森森的家伙,晴晴的性格就是落落大方的,又很开朗,和这种人聊不到一起去的。”徐魍一口就否认了,显然对于那个叫做王安康的人很是看不起。
关浩倒是没有直接否认,反而是认认真真的回忆了一遍,才轻轻摇头。
“应该是不认识,我从来没有听过晴晴过关于他的事情。”
“这样。”巫黔点点头表示明白,顺手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到了时谦的碗里。牛肉是他特意回家里带过来的卤牛肉,早就做好的,直接切好一拌就能吃了。卤牛肉方便携带,也不容易变质,出门在外的时候带来作为下饭菜最适合不过了,卤得入味的牛肉随便拌上点辣口的酱汁,入口之后越嚼越香,也特别适合下饭,而且对于还在长身体的程弥生来,多吃一点也很不错。
没有什么头绪,他们就算亲自去王安康的地盘上查一查,不过要怎么过去,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那个以前是个阴森孤僻的王安康,如今已经身份大变,成为了一个被认祖归宗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虽然是私生子,但是他的父亲只有他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很大程度上,未来公司就是交给他去理了。
金尚煌会所。
外面还是白天,这里的豪华包间里面就已经开始了夜生活的时间。
昏暗中带着些糜烂气息的灯光,四处随处可见的水晶面和金闪闪的玫瑰金边,铺在地面上价值不菲的手工地毯,还有——穿着暴露的性感女郎们,配合着房间里的音乐和一股股香烟的气息,行程了一个糜烂无比的空间。
“康哥,你看看,这些都是我公司里最新签下来的新人,你喜欢哪些,直接带走就是了,保证个个听话懂事。”穿着紧身包臀裙子的女人大咧咧地走到一个阴沉的男人身边坐下,一边喊人给她上酒,一边指着跟前一串水灵灵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冲着男人讨好中带着嘚瑟的道。
“哦?”男人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一边的眼睛,但是却依旧能够看出来,那双阴鸷的眼神里面犹如神经质一样让人浑身发冷的目光。
他发出两声诡异的笑声,那一群年轻的女生顿时个个都了个哆嗦,本来脸上青涩中带着讨好的笑容也渐渐地变得僵硬无比,有一个看起来年纪最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就她吧,过来我这里。”王安康随意一指,手指指着的方向可不就是那个要哭出来的女生吗?
那个女生顿时露出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心里暗自悔恨自己为什么听了经纪人的鬼话,居然来这种地方!
喝了一口酒,方蔓一斜眼睛,语气里顿时带着点浮夸的震惊,“怎么的?耳朵是聋的还是眼睛是瞎的?康少叫你过来!还不赶紧给我跪着爬过来!”
最后那句话出来带着浓浓的威胁气息,那个女生眼睛里顿时浮起了泪花,却恐惧得哆哆嗦嗦慢慢跪在了地上,在其他同样一起来的女生带着怜悯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真的爬了过去。
“不错,确实很乖。”王安康抬脚随意的搭在她的身上,看着方蔓举起了杯子,方蔓立马带着一个笑容,也举起了手里的杯子,刻意放矮了几公分,恭敬的和他碰了碰杯。
“上次你和我的那个什么电视剧来着?回头我让财务给你加一笔投资。”喝了这口酒,王安康一边轻描淡写的着,一边解下自己的领带,随手就弄了个套圈套在女生的脖颈上,施施然地站起身来拉着人往里面的房间里走进去。
那个女生求救般看了一眼方蔓,却发现她脸上的表情眉飞色舞的,正在和那群没被挑上的人嘚瑟,“听见了没有?你们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那都是康少一句话的事情!被带走那个,迟点我就给她准备一个角色,分分钟就是爆红的命!”
女生想要摇头,想要她都不要了,什么飞上枝头什么变凤凰她都可以不要了,女三也可以不要了,只要让她逃离这个恐怖的男人身边。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让她心里更加发凉的是,那群和她一起来的女生们,显然都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艳羡的表情,似乎只要还有这样的机会,她们都会义不容辞地跳进去。
但是在金尚煌这样的销金窟里,像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多不胜数,否则的话,方蔓又怎么会这么自然熟练的骗着一个又一个女孩跳进火坑?
第二天,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女生从金尚煌里走出来。她外露的皮肤上面到处都是伤口,密密麻麻的烟头烫过的痕迹,或者是脖子上被掐得发青发紫的印迹,看起来都让人觉得十分的恐怖。
路过的行人看着她这步履蹒跚的模样,只是摇摇头,一看就知道是从金尚煌里出来的女人,还不是自己为了钱财进去的?不值得同情,扭着头就离开了。
一辆有些年头的面包车在女生的面前停了下来,车上迅速走下来一个男人,直接抓起浑身无力的女生就将人直接塞进了车子里呼啸而去。
“我,你们这不地道啊!哥哥好心帮你们查车牌号,你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和哥哥,还躲到这里来,要不是我……”
推开门,罗冠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他两个兄弟,一边大咧咧地走进来,结果一抬头,他还在嘴边的话直接给噎了回去。
时谦蹙眉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寒气几乎能将人直接冻成冰块,躺在他大腿上的巫黔被这阵声音响起,恍惚着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
罗冠噎了一口口水,先是看了一眼能够用目光杀死自己的时谦,又看了一眼他大腿上躺着的巫黔,猛地扭过神破口大骂。
“前台什么几把玩意儿,居然告诉我别人的房间,这可不是害我侵犯别人的隐私吗!”他还以为这里是自家哥们开的房号呢!那前台居然误导他,还给了个错的房卡!看他这就把人给开除了!
门口关浩和徐魍正好抱着一些巫黔让他们买的东西走进房门,和扭头算出门去的罗冠撞了个正着,徐魍一愣,下意识问。
“你怎么在这儿啊?”
罗冠猛地看着他们两个,又揉了揉眼睛看着客厅里已经起身和时谦交换了一个吻的巫黔,张着嘴结结巴巴地看着两发。
“你、你们和里面的,咋回事儿啊?”他还以为是真的搞错房间了呢!
话那个高个子的是男人对吧?虽然长得好看到不行,但是那喉结那身高那低音炮,十足的男人吧?还有躺着的那个,比他这身健身房混出来的肌肉看起来都要有爆发力多了,一看就是能的大老粗一个,这、这怎么就亲上了呢?
“里面的?怎么了吗?”关浩和徐魍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先把东西都拿了进来,徐魍回头看着他,“你要进来还是要出去?进来就把门给关上。”
正好他和关浩两手满满的没空闲关门呢。
“我、我……”罗冠踌躇了一会儿,一咬牙,拍了一记大腿,那必须进去啊!这好歹的,他也得知道两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三个人前后走到了客厅里,关浩一脸心急地看着巫黔,“大师,东西我们都买好了,你看看?”
刚睡醒的巫黔神智还有些不是特别清晰,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两个人身后的人,抬头嘴唇印在时谦的嘴角上,亲歪了。
“那个是人还是鬼?我好像眼睛有点花了。”
很受用的享受巫黔偶尔的弱势,时谦搂着他看了一眼罗冠那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样子,回吻了一记,“人,一个男的。”
“这、这怎么回事儿啊!”罗冠被他们这么一,猛地抓住徐魍的手臂,“老徐!你可得给我清楚了,他们都是什么人啊?还有你们之前叫我查的那个号码,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今天可是特地为了你们去查过了,那个叫王安康的来头很大的!我家都惹不起!”
徐魍被他扯得手臂有些疼,不过听到他关心的话,顿时伸出一个空着的爪子拍了拍他的狗头,“没什么,做点重要的事情,至于这两位,是来帮我们办事的人。”
“卧槽你这不是在驴我吗?你们买的这香烛、朱砂、纸钱的,你跟我办事?办白事啊!”罗冠一急,声音没憋住,顿时传进了前面关浩的耳朵里。
“师傅。”那边程弥生忽然靠了过来,声地和巫黔请教。“这年头这么多人都这样吗?”
他看看罗冠,再看看巫黔,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了。
他还以为,这些人请师傅办事,肯定都会心里有点A和C之间的数字,不然的话何必要请师傅?但是现在看来,不要是心里有数了,脑子里甚至还有坑。
巫黔被他这个传神的眼神给逗得乐醒,难得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习惯就好,毕竟高智商人群其实还是占总人口的少部分的。”
“是。”程弥生想了想,点点头。那倒是,比如夕学校里的同学,可不就是最鲜明的对比吗?
那头罗冠拉扯着关浩和徐魍,一副死皮赖脸你们不清楚我就不撒手的模样,关浩心里着急,也没什么心思找借口瞒着他,就把事情给他了。
“卧槽……”罗冠一听,是他玄幻了还是这个世界灵异了?这什么鬼神的,能真的存在啊?那他这二十几年来咋都没遇上呢?
“安静。”那头巫黔已经将关浩他们买来的东西一一摆放整齐,开始指导起程弥生怎么操作起来。
徐魍顿时和关浩十分默契地将罗冠的嘴巴给死死捂住。
程弥生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巫黔的指导下,请神。
其实是请神,实际上也不然,就是招来附近的鬼问一问,关于王安康的事情,或者是晴晴的那件事,有没有附近的鬼魂看见过。
毕竟他们现在,线索太少了一些。
程弥生和巫黔不同,这种事情巫黔一张符其实就能搞定,但是程弥生却要经过一整套完整的请神步骤。
从最开始的净身再到上香,每一个步骤看起来都无比的肃穆,愣是看呆了本来还有点恍惚怀疑发们是不是被骗了的罗冠。
“……请,四方来客。”最后将一柱有手指粗的香点燃插在香炉上,旁边铜盆里烧着的纸钱忽然无风自动,冒起来的烟气和那柱香的烟气扭曲着缠绕在一起冉冉飘到了空中,却突然神秘的不见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罗冠哆哆嗦嗦地躲在徐魍身后,声戳着他问道。
“闭嘴,看就对了。”徐魍摆摆手,把他的狗头往胳肢窝一夹,清净了。
“这就是请来的鬼神接受了你的条件,他们吃掉香火,就要回答你的问题了。”巫黔这个师傅还是很靠谱的,在旁边和程弥生详细的解着,也算是顺便给其他三个人解了疑惑。
“是。”程弥生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一碗清水,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清水里一沾,跟着点在了自己的眉心,立即眼前出现了三个死状不同的鬼魂。
“他在干什么?”罗冠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又哔哔。
“大概是在看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吧?”徐魍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别看这个子看起来人挺的,这办起事来一套一套的十分正经,感觉就很靠谱。
程弥生没有在意其他,目光落在面前的三个鬼身上,也没有被他们恐怖的死状给吓到,反而是很干脆的指着面前的一个男鬼,直接问道。
“我想知道关于一个叫做王安康的男人的事情,或者一个叫做顾晴的女人的事,几天前,这个叫做王安康的男人撞死了她,你知道这件事吗?”
被他点名的男鬼怀里正抱着一朵香在吸食着,他应该是吊死的老鬼了,舌头伸出来老长,看起来就十分的辣眼镜,好在屋子里其他三个普通人都看不见就是了。
听到程弥生的问话,他有些不屑地看着这个屁孩,但是目光落在程弥生背后阳气重得他都有些灵魂不稳的巫黔身上,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这两个人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过。”
程弥生点点头,挥挥手,“下一个。”
吊死鬼立马抱着那朵香走了,这香火可真好赚!就回答一个问题就能带走,还好他拼着被阳气震慑的风险冲了上来,否则的话差一点就要错过了这么好的福利呢!
下一个是个女鬼,她的身上有很多黑色的雾气缠绕着,程弥生没有见识过不知道,巫黔倒是对这种鬼有点印象,这应该是被水鬼拖死的,也就是替死鬼。不过这个女鬼身上的服饰看起来可不是近代的了,她成了替死鬼这么多年居然还在世上飘着,那她一定是没有害过人、鬼了。
“妾身有礼了。”替死鬼死前约莫还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她轻轻冲着程弥生一俯身,又朝着程弥生身后的巫黔和时谦微微颔首,这才顶着苍白的脸庞吐气如兰。
“这王安康妾身倒是知晓一些,不过他撞死人的事情,妾身倒是不太清楚。”
“哦?”程弥生顿时来了兴致,还真的招到了知情的!
替死鬼身后的鬼魂一看,立马上前一点,“我是新死的鬼,不心跟过来的,我能走了吗?”他来了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天师身后的那两个人,给他的压力可真的是太大了!他都差一点要因为灵魂不稳魂飞魄散了!
“可以。”程弥生挥挥手,也不拦着他,示意他可以走了,那新死鬼立马香火也不要了,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替死鬼倒是耐得住性子,她作为替死鬼在世上飘了也有几百年了,虽然没有见过实力如此强横的天师们,但是却也知晓一些规矩。
比如这香火请来的鬼魂,既是拿了这香火,就要付出点代价,那两个鬼魂跑得这样快,后面那个新死的鬼还好,他没拿香火,自然不会有事。
但是前面那一只吊死鬼,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拿了钱不替人办事,这可是要遭到报应的!
所以她虽然也很眼馋还剩下来的一大朵香火,却没有轻易地伸出手去拿过来。
“既然如此,你们也来一起听听吧。”程弥生想了想,询问了一下巫黔,后者欣慰地看着他点点头,程弥生这才拿起那碗水,和刚才替他自己开天眼一样如法炮制,让三个人都能够看见面前的替死鬼。
“我!”罗冠还有些懵逼,结果程弥生那手指在他额头一点,他忽然地就看见了空中飘着一团青黑的人型!
他好悬被他直接吓得就要爆粗口,好在那替死鬼虽然看起来十分恐怖,但是她的死相到底不算太过于难看,只是脸稍微有一些浮肿,她长相本就不错,这幅样子也没显得太过于难看和吓人。
“还请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出来。”程弥生看这女鬼还挺讲礼节的,就随手用一张纸钱扎成了一张椅子的模样,直接烧给了替死鬼。
虽然椅子十分简陋,替死鬼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些女儿姿态的雀跃。她毕竟已经死了数百年,也就有数百年没有人给她供奉过香火了,椅子什么的,也只是能看看。
现如今忽然就得了一把,却也让她觉得无比兴奋了。
有些矜持地掩饰着脸上的笑意,替死鬼在那椅子上端庄地坐下,和众人基本持平不再飘在空中,才委婉地开始起她知道的事情了。
原来,作为一个替死鬼,她虽然不愿意找人替死去投胎轮回,但是在这世上飘着也难免太过于无聊了。
她的家人对她还算不错,她死了之后,家里人便请了法师来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这才让她无需在那死去的河中呆着,而是能够到处飘荡。
她飘荡之后也认识了不少其他的鬼魂,后来才知道,她家人给她做的那法事,有一丝瑕疵,否则她是可以直接被阴差上门来带走去投胎的。
她这才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当时做法事的法师当中,确实有一名法师,曾经在这四十九天之内,破了色戒——他勾引了府里的一个丫鬟,和她有染。
不过替死鬼也很豁达,她觉得就算再投胎,反正也是要经历生老病死,这死了当鬼魂虽然有些事情不能做颇为无趣,但是这样长生不老不死,也挺不错的,就这么自在的当起了一个阿飘。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特别看得开的妹纸,我要是和她这样,我肯定要把那个法师给弄个半死。”罗冠悄悄地和徐魍声着他的心声。
替死鬼立即向着他投过来一个眼神,后者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不是吧,他这么声都能够听见?
“妾身倒也不是没想过。”替死鬼却是在认真地回答他的话,“只是他迟早都是要有报应的,妾身又何必为了他,去弄脏自己的双手呢?”
她当一个鬼魂也活得十分自在,不得,其实也要谢谢那法师一丝的。
“妾身在这世上活得久了,就觉得有些无趣,便和一些姐妹们,得闲时便聊起一些负心人之事来。”
替死鬼话得委婉,但是罗冠觉得他秒懂这一位的意思了,就是,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死了,也照样是很八卦的咯?
“我和姐妹们无趣的时间太多,自也就发现了,一些常人不曾注意的事情。”
罗冠翻译:因为我们实在是太八卦啦!当阿飘又辣么便利,肯定就知道一些惊天大八卦呀!
“那位叫做王安康的公子,他是一个天阉,且,他与两位倒是有共同之处。”替死鬼先是捂着嘴轻声着,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巫黔和时谦的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罗冠翻译:那个姓王的不行,而且还是个同性恋!
“卧、卧槽?”罗冠猛地站起身来,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程弥生倒是很上道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罗冠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替死鬼,想仔细分辨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在撒谎,只是那替死鬼神色自然,目光里还带着一丝八卦时的精光,显然这个消息是十分的可靠了。
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罗冠讪讪地笑了笑,磕磕巴巴地道。
“可、可是,王安康还挺有名的,你们应该知道金尚煌吧?他在那里玩女人玩得挺疯的,三不五时的就会换一个新人来玩,是出了名的风流啊……”
那场合他也碰到过一次,王安康身边的女人站都站不稳,那王安康怎么可能不行?而且还是个同性恋?
替死鬼一听他这么,顿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方丝帕捂着嘴轻笑。
“公子一看就不懂男人。这男人嘛,越是那话儿不行,便越是要在外面传一些‘厉害’的名声,再了,那位叫王安康的公子,妾身可是听姐妹过,他可是个真正的天阉,那物勃发的时候还不及妾身一根手指长呢。”
话音刚落,在场的男人们脸色都难免露出了一丝同情的表情来。
他们的目光下意识看向那替死鬼的手指,那替死鬼施施然地——伸出了她的尾指来。
众人:……卧槽,这下更加觉得可怜了怎么办?
“咳咳咳。”还是巫黔回神最快,反正他和时谦都是粗长直,这种事情同情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太关注。
关浩等人也纷纷回过神来,罗冠的表情最是奇怪,“我就嘛,就算会玩,也不至于每次都把女人搞得一身伤吧,我本来还以为他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没想到啊……他根本就是不行啊,该不会都是用道具吧?”
程弥生绷着脸沉默地看着他,心里挣扎着要不要提醒他自己的存在,最后还是放弃了——反正都已经迟了。
那替死鬼仿佛觉得这个八卦大家的反应还不够刺激似的,又捂着嘴角继续道,“不过那位公子倒是个倔强的,他心里似乎藏着个人,只是他从来不透露,我那姐妹也是无聊日日看着,才不心听过他唤起另外一位公子的名字,这才知道,那公子竟是个好龙阳的。”
罗冠:……你姐妹这和痴汉有什么区别?你们这些死了的鬼魂这么无聊的吗?为了听八卦,还跟狗仔一样天天蹲上了?
程弥生倒是抓住了重点,“他喊了什么名字?”这个名字,他有种预感,可能会是一条线索。
替死鬼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若是妾身没记错,姐妹与我的,似乎是一位叫做‘关浩’的公子吧。”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一滞,程弥生都没绷住他脸上的表情,默默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关浩。
“是、是我?”关浩只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一样,他刚才听到了什么?这个女鬼是在喊他的名字吗?
徐魍看着他的表情,蹙眉看着那替死鬼,“你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那替死鬼却露出一个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们,“诸位公子,这是怎么了?”
她了什么不应该的话吗?
徐魍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鬼根本不认识他们!所以,她也不知道关浩到底是谁!那么这意思是,王安康真的喜欢关浩?这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撞死晴晴……
脑子里一个念头猛地闪过,徐魍喘着粗气忽然站起身来,“没错了!一定是这样!”
大家纷纷看着他,关浩的眼神里还带着无尽的茫然,徐魍却三两步走到他的面前,歇斯底里地吼起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晴晴的!”
“……我?”关浩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不够用的了,他、他又怎么了?
徐魍眼眶发红带着鼻音怒骂,“还装!那个王安康肯定是因为喜欢你,所以知道你们要结婚了,就撞死了晴晴!”
“我真是太笨了!我怎么会把晴晴让给你!我早就应该知道,只有我才能给晴晴幸福的!”
他的话音刚落,罗冠冲了过来,扯开了他们两人,压着嗓子劝道。
“老徐,你别这么。”
他看得出来,徐魍和关浩两个人,关浩对晴晴用情更深,这估计也是晴晴为什么同意和关浩在一起的原因。
一个爱在心口却不开,一个努力为晴晴去奋力做一切,他若是晴晴,也会选择后者的。
关浩却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脑子里只剩下徐魍的那句话。
“是我?是我害死了晴晴?”
“对!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晴晴!”徐魍扯开罗冠拉住他的手,冲过来喷在关浩的脸上,有些失态地发起疯来。
“师傅,我想要一张宁神符。”程弥生一看委托人自己都要内讧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居然也没有一点自控能力吗?
巫黔看着他,冲他点点头,“我给你的包裹里面都有。”
他也知道有,但是他更加知道这个宁神符的价格,想了想,程弥生一边掏出符箓,一边冲着在场唯一一个清醒的罗冠道。
“宁神符,可以让他们的情绪稳定,一张三千块,两张折五千五,用吗?”
罗冠没想到这个大师这时候了还没忘记收费的事情,他还有什么好的?那必须用啊!
“用用用,大师你快给他们用上!”
这还等什么啊?等一会儿他拉不住了,老徐得生生把关浩掐死了都!
“好,事后账单我会加上这一笔的。”程弥生话音刚落,两张宁神符立即就贴在了关浩和徐魍的身上,几乎是立竿见影,两个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
“……他比你聪明多了。”见状,时谦搂着巫黔更贴近自己的胸膛,在他的耳边耳语轻声道。
巫黔:“……,确实,看来以后应该带着弥生出来多走走,正好以后他买房也有着落了。”可不是吗?要是他自己的话,估计用也就用了,但是坐地涨价什么的,他还真的没有试过。
没看出来,弥生还挺有生意头脑的,这一趟跑完,起码进账万把块了最低。
程弥生倒是不知道自己被贴上了很会做生意的标签,他只是惦记着自己在师傅店里白吃白喝白住,就连夕也是师傅供着上学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师傅已经将他和夕当做是半个儿子在养育,但是在他心里,夕是他的弟弟,理所应当由他来养才对。
好不容易可以开始赚钱了,不赚多点,怎么养得起夕?夕大学的生活费,绝对不能给少!
秉承着当一个好哥哥的执念,程弥生继续按章办事。
“冷静下来了吗?你们的目的是查清楚这件事情,还顾姐一个清白吧?那麻烦你们有什么帐要算的话,等事情办完了再,没问题?”
他年纪虽,但是话做事那股作风却显得相当的老成,他一开口,徐魍和关浩居然还感觉到一丝羞愧起来。
“是……”徐魍垂头丧气的点头。
关浩也恢复了神智点点头。不管是不是因为他,查明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程弥生这才扭过头看着替死鬼,一字一句地发问。
“既然你那位姐妹知道了这么多,那她有没有看见过,王安康做出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给人下咒术之类的。”
那替死鬼本来还风轻云淡般看戏的表情顿时一凝,眼睛落在程弥生身上良久,才轻笑起来。
“看样子名师出高徒,天师倒是好眼神。”
竟能看得出来,她口中那姐妹,便是得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