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街头遇刺

A+A-

    秦时也是有这些顾虑,才会显得心事重重,可是在乎主子的安危更胜于他的自尊心,这才有想将此事告知九儿的想法!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将二人吓了一跳。

    冯黎出声问道“是谁?”

    “冯爷,是奴婢怜,陈爷有事找您商量!”

    冯黎记得这个声音,这丫头还是前些日子他从人贩子中买到的。

    自从那次刺杀案件过后,他们一行人扮作商人前往江南慕容诚便成了他们口中的陈爷。由于来的都是一大帮大老爷们,做事也不够细心,所以慕容诚才吩咐他去买几个丫鬟回来伺候着,别让人起了疑心。

    “那这件事就我们哥俩知道便是,我们先暗中观察那苏音姑娘的行动,若真觉得可疑,再将这事报给九儿姑娘也不迟!冯哥,你在身旁,可千万不能让他看出什么!”秦时嘱咐完以后,才将此事慢慢放下,这件事可将他差点憋出内伤来。

    接下来的这几日,慕容诚一直陪着苏音,大门都未出过,用膳也是秦时送到屋中的,躺了两三日后,苏音才有了些力气。

    “慕容,阿音好久没见到太阳了,不如,你陪阿音出去转转可好?”

    一般这种事,慕容诚连想都不用想,就会答应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可一旁的秦时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道“爷,您忘了,今日午时您在凤春楼设宴招待周老板,谈谈我们那笔玉器生意!”

    好在还有这么一个理由,否则秦时真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他就是有点排斥慕容诚和苏音待在一起,这样姿容绝色又可疑的女子在他们身边,完全就是身边跟了条饿狼,随时都有危险降临!

    被秦时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大事来,而秦时口中的大老板,便是这当地的知州,周敬辞,三天前,他就命人将密信交到周敬辞中,此次他代表的是朝廷,路径州、县,当地的官员都要做好迎接的准备。

    慕容诚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权衡之下,才道“现在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我先带阿音出去转转,这些日子可把她憋坏了,等时间到,我在去凤春楼也不迟!”

    “爷,这”

    “好了,秦时,你话太多了,你与冯黎好好准备准备,我先带阿音出去,午时我们在凤春楼汇合!”慕容诚打发了秦时,秦时也不好再什么。

    "今天的天气真的是很宜人,你呢,慕容?"苏音欢快的走在前面,骨子里带了些调皮可爱,还时不时回头对慕容诚浅浅一笑,勾得慕容诚春心荡漾。

    慕容诚笑着回应道“阿音你开心便好,许是这天气知道您今天要出来,它也正开心呢!”

    “是吗?原来慕容连天气的心情也知道啊!”苏音欢快的走到胭脂水粉摊的面前,拿起一盒粉色雕花圆形的盒子,拧开上面的盒子闻了一闻,又凑到慕容诚的鼻子前,“慕容,这个好香啊!”

    “阿音喜欢吗?”慕容诚看出了她眼睛里的欢喜,边掏钱边随口一问。

    “这是要慕容要送给阿音的吗?慕容送的东西,阿音都喜欢!”

    看到苏音眼里那纯粹的眼神,慕容诚心中不禁感叹,如果早点遇到,便可参与她的过去,也不至于让她在奔波中流浪这么多年。

    苏音走向另一边的摊子,挑选着钗环,终究是门户出来的姑娘,看到些收拾就喜行于外。

    慕容诚则是一直跟在身后,苏音看中的东西,他只管付钱就是了,他向来自诩大老爷们儿,对女孩子喜欢的首饰一点也不懂。此刻看到这来来往往的商贩,不得不感叹江南的人杰地灵。

    “慕容,你看,这支钗子好看吗?”

    只见苏音将一根镀金的簪子斜插在头上,那簪子上的飞鱼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老板,这跟簪子多少钱?”慕容诚取出那鼓鼓囊囊的钱袋。

    那摊贩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想着这必定是个有钱的主,再看看苏音,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二人行为举止亲密,想来二人定是在外苟合,不敢伸张。

    于是贪心老板,一口定价五十两。

    慕容诚自然不会信,这一根破簪子能值五十两,“我怕你这一堆加起来也不够五十两吧,给你个会,好好想一想到底值多少钱!”

    “这位爷,您仔细看看,我这簪子可是纯金打造,您看,这雕工,这鱼身上的鳞片是不是雕得栩栩如生,老头子我在这里摆摊这么多年,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绝对的童叟无欺,再了,我这簪子配上夫人这容貌,简直是天仙下凡!”

    “雕工?”慕容诚拿在里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来,随意的扔在摊面上,“我看也不怎么样,阿音,我看前面有个首饰店,我们去里面看看,毕竟做正规生意的,不至于会坑了我们!”

    叫慕容诚拉着苏音要走,摊贩这才惊觉自己的大财神要走了,于是忙喊道“这位爷,您夫人要是喜欢,价钱我们好!”

    “噢,看来你这是想起价钱来了!”慕容诚确实觉得那雕工不怎么精致,而且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簪子的表层只是渡了一层薄薄的金粉,虽然自己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可再怎么不济,自己的母妃从前也是宠冠六宫的主儿,自己从在母亲膝下长大,见过的稀奇玩物,数不甚数,就这根簪子,还没有宫中下等丫鬟身上的贵重。

    摊贩那一番辞给这些平民百姓听还好,但是给他听的话,的确蒙混不了。

    “爷,这根簪子最低二十两了,不能再少了,老头子也是看在您跟夫人这么相爱的份上,才让出了这么个友谊价,换了旁人,老头子是怎么也不会卖的。”那摊贩像是死了亲人一般,一脸的苦大仇深,还以为这是来了个大方的金主,没想到却还跟自己讨价还价。

    而此时因为他们这里的插曲,路人甲乙丙纷纷围拢过来,也不过是为了看成笑话,好做明日的饭后谈资。

    “二十两?那也要看看你这东西值不值那二十两了!”慕容诚再次拾起那支簪子,放到摊贩眼前,一本正经的道“我这一出生便是别人的那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什么稀奇玩意儿我没有见过,可还是从来没有见过雕工像你这么拙劣的簪子,你仔细看看你这支簪子,一眼看去的确像是金簪,可细心的人放到眼睛下面放大来看,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一只镀了金的簪子,还有你这鱼上的雕工,糙,太粗糙了!就你这只簪子的价钱,最多也就十文!”

    摊贩被慕容诚这么一揭穿,脸色有些铁青,虽然他这只簪子也不过十文钱的本钱罢了,但是他这早出晚归的也不容易,想多赚点,也是情理之中的,怪就怪在他这一出口,要的太多了!

    “这位爷真是慧眼,不过若您看不上这支簪子,我这里还有一件宝贝,的确值那五十两!”

    那摊贩着,从大木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在众人的面前轻轻的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只翡翠镯,“这位爷,您这次可得看仔细了,这可是当今皇后所用之物,绝对不可能造假!”

    慕容诚看到那只镯子便知道那翡翠绝对是上等的,而这摊贩是皇后之物,他却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宫中的东西是不轻易流落民间的,皇后掌管六宫,他当然不会知法犯法。

    所以慕容诚将信将疑的拿起镯子,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终于在镯子的内环隐约之处看到一个“严”字,那字很,不细心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当今皇后的母家确实姓严,所以这只镯子应当是皇后的无疑,那这镯子背后的故事就有意思了。

    “虽然我无法确定你的是真是假,但是这只翡翠镯子确实是上等的,五十两你卖不卖?”慕容诚一口价就是五十两,虽然这个镯子能给他带来的好处不止这些。

    这下可把那商贩给乐坏了,当时他从收购人的中收购这只镯子的时候,对方告诉他,这只镯子是当今皇后用过的,她当时还半信半疑,他花了二十两将这只镯子收购,当初看着镯子的成色很好,想着将来自己的儿子,娶了媳妇,可以给媳妇做见面礼,可今天遇到了识货的人,便鬼使神差的拿了出来。

    现在有人愿意出五十两,他当然乐意把它卖了,这五十两可是够他们一家子吃一两年的了!

    “本来呢,五十两这个价钱,老头子我是赚不到什么,不过看在这位爷这慧眼独具,一眼看出是真货,老头子就忍痛割爱,五十两卖给你了!”

    这卖东西都有自己的一套,虽然现在巴不得赶紧拿到钱,收摊回家,给自己做一桌好吃的犒劳自己,不过还是要装作很吃亏的样子,让客人觉得买得划算。

    然而他这些伎俩慕容诚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拿着摊贩打包好的翡翠镯子,刚走出几步,对危险极度敏感的慕容诚眉头不自觉的收拢,大揽过苏音的腰,往旁边一闪,果不其然,一把长剑刺了个空,蒙面的青衣男子见一击不成,只打了一个势,顷刻之间,慕容诚和苏音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慕容诚见惯了杀伐,自然不把这几个人看在眼里,只温声细语的对苏音道“你且站在我身后,不要怕,我定然带你安然无恙的离开!”

    苏音的眼神里闪烁着害怕,更是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在一个劲的偷笑,如果不是自己偷偷的给太子报信,太子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青天白日里出来行凶伤人呢!

    “你们是什么人?”慕容诚明知故问。

    “哼,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去了阴曹地府,问阎王吧!”蒙面的青衣男子举着长剑向着慕容诚砍去,其余的蒙面人也不甘落后。

    你来我往的打斗中,谁都没有讨到好。

    远处的秦时拉住一个乞讨的乞丐,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扔给了他十两银子,那乞丐便兴奋的拿着破碗跑了。

    当秦时,定睛看去,打斗的场面更加的混乱,一把长剑正刺向慕容诚的要害,慕容诚原本可以轻易的避开,可那该死的苏音竟然从后面推了他一把,避无可避之下,那长剑刺穿了他的肩头。

    秦时用尽了他此生最快的速度,飞檐走壁,很快加入了战场。

    本来蒙面人就要得了,可因为秦时的加入,又出现了插曲,苏音知道,如果这次慕容诚完好无损的离开,自己也离死不远,而那蒙面的亲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也是为了配合他,竟毫不怜惜的划伤了她的臂。

    秦时本来想责怪苏音推了慕容诚那一把,可看到苏音一直流血的臂,竟是硬生生的将责怪的话憋进肚子里。

    打斗的场面一直有秦时控制着,没过多久,冯黎便带着人马围了过来,蒙面的黑衣人见势头不妙,拔腿就跑。

    “主子,你们这伤”

    “冯黎,别问了,快请大夫,阿音受伤了!”慕容诚一捂着肩头,还不忘嘱咐冯黎请大夫给苏音看病。

    原本护“驾”有功的秦时却气得直跺脚,若不是亲眼看见苏音推的那一把,他都还只是有些怀疑苏音靠近主子的动不纯,现在看来,他已经是万分肯定了,这样的女子她怎么能留在主子身边呢?

    回到驿馆后,冯黎迫不及待的问他事情原委,“老秦,你你就跟在主子身后,主子怎么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些责备,可秦时心里又未尝好过,“我看得清清楚楚,以主子的身,那一剑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避过去,可是苏音在他身后推了主子一把,若非如此”

    “好了好了老秦,你之前就你怀疑苏音姑娘,可那也只是猜测,你本身就对她存有偏见,这一次又看见她推了主子,我估摸着你隔那么远,许是看错了,如果苏音姑娘真的想害主子,那他为什么还会受伤呢?”冯黎得气喘吁吁。

    他一直就看苏音挺顺眼的,就是不知这秦时为何老怀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