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怒怼皇上
路心莲兴高采烈的道“既然是奉了圣上的旨意,那本王妃岂有不协助之理,只是”
路心莲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那御林军将领似乎看出她的扭扭捏捏,直接问道“王妃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来!”
路心莲等到就是他这句话。
“没,没什么,本来本王妃是想亲自带你们前去缉拿,只是,你们不知道,那丫头武艺高强,鬼点子多,本王妃从不知道这是王爷从哪里弄回来的,平日里,她总在这王府中嚣张跋扈,王爷也从不约束她。而本王妃表面是当家主母,可背地里却是活在她的淫威之下,若到她一句不是,王爷又要拿本王出气,这日子,真是一言难尽!”
“岂有此理!”御林军将领虽然内心愤愤不平,想要替路心莲打抱不平,可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话外之意,忙抱拳道“无妨,只要王妃指个大概方向,臣自己去缉拿,我还就不行,她还能翻天不成!”
“多谢将军通融!”路心莲浅笑着完,便回头对贴身丫鬟道“翠,你给将军带个路!”
离了御林军将领,路心莲心里那是一个高兴,终于可以拔掉那眼中钉肉中刺了,应当是睡着了也能笑醒吧!
到了兰心苑外面,丫鬟翠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御林军将领作揖行礼道“将军,这就是兰心苑了,您往里走,东厢房那间就是了,君姐向来生性残忍,奴婢就不陪您进去了,奴婢告退!”
“行了,走吧走吧!”那御林军将领倒是很能理解人人怕死的心,这也加速了他对九儿产生的好奇之心。
“将这里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别放过,你,你,跟上来,本将亲自进去拿人!”御林军将领随便指了指两个将士,大摇大摆的进了兰心苑。
根据翠的描述,御林军将领到了东厢房,正准备一脚踢开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九儿悠悠的声音,“这里可是烨王府,将军别那么粗暴,门栓没上,直接进来便可!”
九儿一番话,将那御林军将领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也没再好意思将门踢开,而是很礼貌的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婢女当归正在为九儿涂脂抹粉,而练无心坐在梨花圆木桌前,把玩着中的碧玉剑。
那御林军将领从未见过九儿,可从路心莲口中得知的那些,他自然而然的认为,那冷若冰霜的练无心便是九儿直接上前道“你可姓君?”
练无心不答,只自顾自的把玩着中的碧玉剑,而铜镜那一头,九儿都笑出声了,“将军,我在这儿呢,我姓君,你可千万不要认错了,我那个朋友脾气不太好,我怕她上那剑不听使唤,见了血光之灾!”
虽然被九儿这么刺裸裸的鄙视,不那么好,可确实也是自己认错了,便对练无心道歉道“失误失误,是本将军的错,没能认清人,还请姑娘饶恕!”
见练无心也不搭理自己,那御林军将领便自己走到九儿身前,“既然是君姐,那便容不得本将军多了,在下奉皇上之命带你入宫,您快些跟本将军回朝复命吧!”
“嗯,那将军还需得多等我两分钟,等我换身衣裳,再走亦不迟!”九儿在铜镜前描眉画眼,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那姑娘还请尽快些,本将军能等,圣上可等不得!”那御林军将领完,走出了她的房门,他实在没办法告诉自己那么一个瘦瘦的女孩儿会是奸细、会是烨王妃口中刁钻跋扈的丫头!
“无心,此次进宫,能不能保住我这条命为阿觞报仇,还得看你了!”此刻,练无心被阻隔在屏风的另一头,当归正为九儿换上一身素白的长裙,却不是繁琐的宫装,反倒有些江湖儿女的打扮,可是江湖儿女,又多了柔弱无骨!
“什么,你竟然要我同你进宫?我一个江湖中人,无权无势,莫不是你想让我跟你去陪葬?”练无心从鼻孔里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暗道:古人,唯女子与人难养也,果真是句金玉良言,这厮竟然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气煞我也!
九儿闻言,却笑吟吟的道“非也非也,如今容妃娘娘在宫中,不圣宠如当年一般如日冲天,却也是后宫嫔妃望尘莫及,只要你承认我是武林中人,就算他是一国之君,那又能奈你何?”
练无心眉头一皱,她开始怀疑,九儿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和容妃的那一层关系,否则她怎么会这样呢?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练无心问道。
“盟主莫急,我知道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是盟主在武林中威望极高,就算是一国之君他也不愿意得罪整个武林,至于容妃娘娘,我来为烨王谋事,事成之后,她自然也能受益,她不会放任不管的!”九儿将自己出来的话圆了回去,让练无心挑不出毛病!
“行,若能保你这条命,进宫又如何,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堂堂武林盟主,刀山上得火海下得,又有何不敢入一趟皇宫?”练无心得慷慨激昂,殊不知正中九儿下怀!
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虽然练无心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可怎么比得过九儿这个活了两世的人精呢?
九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直到她娉娉婷婷的走到练无心身旁,那抹笑才消失不见。
“当归,你留在府中,待王爷回来,告诉他,不要有任何动作,我没事!”九儿嘱咐完这一句,在当归担忧的眼神中离开了烨王府。
两队御林军领着两个美貌女子一路走向皇宫。从烨王府到达皇宫,需得穿过几条街,过几个巷口,弯弯绕绕,花个半个时辰便可抵达。
“将军,可否给我二人一人备一匹马,这日头如此高,女子的身体可比不得你们男人!”九儿体内尚有于毒,这走了几分钟,就感觉头晕目眩的,便厚着脸皮向御林军将领索要马匹。
那将领一挥,两队人马就那样整整齐齐的停在官道之上。
那将领随便指了身旁一个将士,“你,去买三匹马回来!”
此刻,他只想不出任何意外的到达皇宫,向皇上交差,所以九儿的任何条件,他是尽量能满足就满足。
那御林军将士很快便赶了三匹马过来,三人没过多久,便骑着马到达宫门口,那御林军将领翻身下马道“君姐,此去皇宫,不得驾马而行,还劳烦你多走几步路!”
“无妨,谢谢将军的马!”九儿与练无心一前一后下了马,进了宫。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不卑不亢,只是站着行礼。
皇上的眼珠子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谁是那士大夫口中的君姓女子,“你们二人姓甚名谁?”
九儿先开口道“民女,姓君,名九儿!”
练无心也是照葫芦画瓢,“民女,姓练,名无心!”
皇上倒是没太注意练无心,只眯着眸子看向九儿,“有人告诉朕你是夜阑国之人,被烨王藏匿于府中,意图谋反,你有何话?”
“呵呵呵!”九儿掩着嘴唇,笑得花枝乱颤,这个举动让皇上暂时动了杀心,他还从未见过有女子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
九儿道“若这天下人都互相指责,彼此有谋反之心,而圣上都一一猜忌,盘问,那圣上身边哪里还有可用忠勇贤臣之人,市井百姓又哪里还有能够交心的左邻右舍?民心不和,君臣不睦,乃国之大忌!”
“放肆,你这等巧言吝啬之徒,想来亦不是我南楚之人,不如,朕今日就摘了你的脑袋,让世人都知道挑战天威的下场!”皇上气极,一张老脸憋成猪肝色。
“原来,天子的威严竟是靠这种段来谋求的,我君九儿今日也是长了见识了!”九儿从里到外,都是满满的嘲讽。
“来人,将这厮给朕拖出去斩了!”
还未等侍卫靠近,练无心便道“圣上随随便便就砍人,是不是太不把我等江湖中人放在眼里了,还是,圣上早就图谋着让武林在这个大陆上彻底消失!”
皇上忽然抬,制止了侍卫上前的动作,揣摩起了练无心的话,“你你姓什么?”
“练!”
“可是岐山?”
“岐山练家,如假包换!”
“练臣珏是你何人?”
“家父!”
问及这里,皇上算是知道了练无心的身份,对着左右宫女侍卫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是!”
“对了,去凌华宫,请容妃过来一趟!”
听闻,皇上要请容妃过来,练无心竟然有些紧张,离她最近的九儿察觉到她的呼吸急促,声道“别急,见招拆招,你又不是假的,怕什么?”
“你懂个屁!”练无心随口骂了一声脏话。
他们离皇上的龙椅较远,皇上并未听见二人口中所。
时隔多年,皇上仍旧对当年练无心劫囚一事耿耿于怀,因着容妃的关系,他又不好下通缉令,只得处置了当年的监斩官,以平民愤。
“你可还记得你当年劫了朕的犯人?”皇上问道。
“当然记得,若不是劫了囚,我怎会有今日成就,到底还得多谢皇上,给无心这样一个一战成名的会!”练无心抱抱拳,面上表示感谢,可心里确是嘲讽至极!
皇上只感觉自己那一张老脸无处安放,遂摆摆道“都过去好多年了,朕也不在追究,只是日后,你们江湖行事,可得记得国有国法,朕能原谅一次,绝不会在原谅第二次!”
这明明是教育晚辈的话,可练无心这个人她就是不领情,“国有国法,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圣上可以不给我面子的!”
“容妃娘娘到!”
皇上一时觉得没有台阶可下,这会儿容妃突然到,也算是救场了。
九儿心里却是幸灾乐祸,她一直知道,这练无心毒舌,可没想到面对当今皇上,亦是如此,毫不留情,看来这次带他入宫,是带对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容妃一身得体宫装,挽着高高的流云髻,举投足都不似从前那般洒脱,反而像极了名门贵妇。
“爱妃平身!”皇上下了台阶,将容妃拉到自己身边,坐到龙椅上。
“不知皇上突然召见妾身,所谓何事?”容妃也不扭捏,直接问出了口,毕竟这台阶之下,还站了两个女子,皇上应当是在处理政务的,突然召见自己,应当是有大事。
皇上投去怀疑的目光,心中暗暗道:莫非诚儿还未将今日大殿之事告知于她?
皇上道“莫非爱妃看不出来,此女子的眉眼之间有些眼熟?”
容妃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练无心身上,确实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想不起。
容妃摇摇头,“皇上,您就别拿臣妾笑了,臣妾身处宫中多年,除了您和诚儿,哪里还有什么熟人?”
容妃一番话,得卑微、委屈至极,让皇上一时有些愧疚,她原本可以拥有整个森林,在武林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为了与自己厮守,她放弃了一切,甘愿囚身牢笼!
皇上道“若朕猜得不错,此女当是你哥哥的女儿,这一届的武林盟主,这也算是继承了衣钵,光耀你练家门楣”
皇上至始至终都不愿承认,练无心是劫囚才名声大噪,顺利的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的。
听到有练家的人,容妃一时反应不过来,眼里却有些湿润,她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兄长的孩子。
“练无心,还不拜见你姑母!”皇上一副你个榆木脑袋的眼神抛给练无心。
再见亲人,练无心很想拥抱,她也不想无亲无故,可是终究不能忘记父亲临走前的嘱托,她练家与练曲忧没有任何关系!
她知道,父亲不是如此心狠之人,他只是害怕武林最后被野心勃勃的朝廷遗祸,她冷着脸道“皇上笑了,民女父亲从未过,民女还有姑母再世,容妃娘娘高高在上,民女,不敢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