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大小姐是喜脉
“哎呀,无心姐姐,你可不要当真,快些将剑收起来吧,免得有了血光之灾”慕容安碧试图从中调和。
练无心指了指慕容安碧,这才将碧玉剑收了起来,“你,以后不许叫我姐姐,知道吗?”
慕容安碧感到内心一阵无奈,真想问这是为什么,还是问不出口!
“咚咚咚”
外面一阵敲门声传来,打乱了三个人的思绪,九儿睁开眼睛,望向门的方向,“是当归吗?”
“是我,朱玉兰!”
“进来吧!”
朱玉兰带着一身寒气进了房间,九儿立即精神抖擞,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怎么样?季姑娘那边如何?”
“季姑娘,一切听从你的安排!”朱玉兰点点头,表示她吩咐的这件事情已经办妥。
九儿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再次问道“她可还有什么的?”
朱玉兰顿了顿,有些话她实在不行出口,可又不得不,如果这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这恐怕会成一个人最后的遗言了吧,“季姑娘,只要能报了仇,她甚至可以做出更多的牺牲,还请你放宽心,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好,眼下,只需要为慕容诚擦擦屁股,我们便可安心离去了!”九儿这句话自然是对着朱玉兰的,他在南楚已经呆得够久了,也该回戍城了,而朱玉兰自然也是要跟她一起的。
听他们的对话,一旁的慕容安碧有些懵了,“九儿姐姐,你你安心离去,你这是要去哪里呀,在我们烨王府不好吗?为何还要走?”
九儿摊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忘了,我可曾许诺过你,将来一定为你寻个好夫君,若是我日日呆在烨王府,又去哪里为你寻个夫婿呢?”
从前的慕容安地就像个刺猬,将自己最真的心都包拢在里面,不让人靠近,对旁人,她拿出的是虚假懦弱的一面,以至于让全府上下都知道烨王府里,有个最好欺的三姐,可自从九儿闯进她的世界,她慢慢敞开了心扉。
如今的她已经慢慢习惯了,有九儿的地方就能让她感觉到安心。现在一听闻九儿要走,她比任何人都要舍不得。
除了因为有九儿可以解闷,还因为九儿可以护她。虽然她的皇爷爷曾经特封了她为安碧郡主,可是一个头衔又怎能有九儿在时,她在府中的怡然自得呢?
次日,慕容诚下了朝,便去了御书房,向皇上索要了两个太医前去烨王府,为慕容若兰诊脉。
毕竟是一家人,皇帝也没有多加阻拦。
普通郎中诊断出喜脉,自然是不敢,可御医就不同了。
“启禀王爷,大姐的脉象可是喜脉,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吃油腻东西时有呕吐症状,这些都是正常的!可是大姐近日来营养不良,待微臣开些安胎的方子,”
御医的话还没有完,慕容诚一把掀翻了身旁的青花瓷瓶以及其他摆件。
路心莲则是像泄了气球的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久久不出半句话。她只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为什么?明天那日朱砂痣还在,它还在的呀”
路心莲思及此处,心里越是堵得慌,她就越想去证实,路心莲一把拉过慕容若兰的腕,撩开她的袖口,她第一次毫不在意慕容若兰臂上那些淤青的伤痕,只一心找着那颗朱砂痣,可现在看来,哪里还有什么朱砂痣。
现在整个院子中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一旁听候差遣的秦时自作主张遣走了御医和其他人,而他自己临出门时还带上了门。
只留下了屋中的一家三口。时间有了片刻的宁静,像被静止一般。
慕容诚像一只发威的豹子,拧起路心莲胸前的衣襟,双目赤红的质问道,“你是怎么跟本王保证的?你她绝没有被玷污,还是清清白白的,可是现在孽种都有了,你拿什么向本王证明?”
路心莲涕泪涟涟,她只一个劲的摇头,口中不停的道“不是的王爷,不是的,臣妾怎么敢骗你呢?那日臣妾真的在兰儿上看到了朱砂痣!”
“那现在呢,你告诉本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路心莲一个劲儿的摇头,她也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当事人慕容若兰早就被御医那一句喜脉给震在原地,动弹不得,由于年轻没有经验,她可是未曾喝过避子汤,那现在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估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吧!
最后慕容诚亦将矛头对向了慕容若兰,“你!你告诉本王你肚子里的野种究竟是谁的?”
“你啊!”到最后慕容诚直接用吼。
路心莲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慕容若兰不敢话,因为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微微站起身,想要逃离。
慕容诚一把拽住她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这个野种究竟是谁的?”
慕容若兰最后无力的回头对上慕容诚的眼睛,略显疲态的道“对不起,父王,女儿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女儿亦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啪”这一巴掌,慕容诚可是牟足了劲儿!
什么叫不知道?慕容城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办法想象,自己这个女儿,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变成这样不知礼仪廉耻的一个人。
“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慕容若兰的眼泪挂满了她的脸庞,委屈感油然而生。
“凭什么?就凭我生你,养你,我就有资格教训你!”慕容诚的眼神里已经布满了嗜血的光芒,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因为在他的道德底线里,容不下如此一个败坏慕容家名誉的女儿。
听到慕容诚这一句话,慕容若兰笑得灿若莲花,她轻蔑的道,“你也配这句话?”
慕容若兰着,指颤抖的指着一旁的路心莲,“你错了,生我,养我的是这个女人,而从来都不是你。你忘了,当时你在做什么,可是这个女人她从来都没有忘记,当时你的心里只装着另外一个女人,从未有过她办分位置,而我对于你来,也只是一个意外,所以你的心里又怎么会有我呢?你常年征战在外,只一心以为我们拿着你的俸禄生活,便是给我们最好的补偿,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一句,我们需要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需要什么,她需要一个丈夫的疼爱,我需要父爱,可你给得起吗?”
“你可知你将来会为你过的每一句话而后悔?如若本王不在外征战,整个南楚何来安宁?烨王府何来平静的生活?是,我是给不起她一份完整的爱,可是这些都不是你,慕容家的后人糟蹋自己的借口!”慕容诚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很平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他的家人会这样责备他。
而最先出口的还是他的女儿,这让他情何以堪呢?
是啊,养不教,父之过,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呢?难道自己不应该要自省吗?
慕容诚一步步踏出路心莲的了院子,前路迷茫,他已不知该去往何方,或许一直有那一处温柔乡可以成为她醉卧时的避风港了吧!
摇芙堂前,慕容诚驻足了许久,不知何时他的里多了一坛酒水。
“扶摇,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是本王错了,本王不应该痴迷于过去,不能自拔?真是害人又害己,你,我是不是当怜取眼前人呢?”慕容诚喃喃自语完,又饮了一口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衣襟上,躺进了胸膛里,可他似乎浑然不觉的样子。
摇芙堂的门发出一声咯吱作响,苏音取出一条披风,走到他的身后,轻轻为他披上,“王爷您喝醉了,进去休息吧!”
“扶摇,来,本王敬你一杯!”慕容诚只感觉苏音的脸在他的面前模模糊糊晃来晃去,他想要看清,可却看不清,他想要抓住,一抓不住。
“来,一杯祝你出人头地,前程似锦;
一杯敬我有始无终,天高海阔。
祝你岁月无波澜,敬我余生不悲欢!
若无缘分,从此你我殊途,一生不再重逢,你喝你的清茶,我尝我的烈酒,自此之后,只有你我,再无我们!”
慕容诚撒开苏音搀扶着他的,提着酒壶跌跌撞撞,自言自语,最后实在醉得再无体力向前,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苏音走过去,的身子,实在是很难将他从地上拉起。
“苏夫人,让属下来吧!”冯黎其实是一直跟着慕容诚的,只是在慕容诚进了摇芙堂时,他只能在外等候。
“也好,你将王爷抬进去吧!他也确实累了,该歇息了!”苏音看了一眼双眸合闭的慕容诚,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起了异样的情愫,与慕容诚相处的时日,她不是没有见证过慕容诚对那个女子的痴情,纵然自己跟他同榻而眠,睡梦之中,他还是会呼唤她的名字。
在这一点上,苏音她知道自己就比不过去。确实也挺可悲,他一个活人竟然无法比过一个死人。
可为何自己总拿自己跟一个死人去比呢?无数次苏音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兰心院里,九儿还在惬意的荡着秋千,当归从外面匆匆跑来,“姐,可不得了了!”
“什么事啊?让你开心成这样?”九儿随口问着,事实上,在他的印象里,当归每日都这样开心,不知不觉的,已经成了他们周围的开心果。
当归四周环望了几下,确定没有旁人后,在凑到九儿身边,神秘的道,“郡主,你可不知道,今日这烨王府中可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呢!”
九儿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哦?何事啊,也来让我开心开心!”
“你不知道起初那些普通大夫,是检查出大姐有什么疑难杂症,拿不准,这不王爷请了宫中的御医,这御医一把脉,大姐的脉,可是喜脉,未出阁的姑娘有了喜脉,那可不就是一件大事了吗?若在平常百姓家,进了猪笼便好,可这可是皇室中人呐,让天下人不耻就算了,恐怕这下皇帝应该坐不住了!”
“哎,慕容诚呐,慕容诚,难怪你难成大事,本姑娘有心助你,可你这后院总是起火,可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呐!”九儿继续摇着自己的秋千,无奈之余,她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得,当归啊,你去要不你给我抓二两砒霜,我有急用!”九儿想想,也甚是觉得惋惜。
“啊”深夜里,两道身影闯进了慕容若兰的房间里。
九儿捂住了慕容若兰尖叫的嘴巴。
与九儿斗来斗去这么久,慕容若兰真真是怕了九儿,看到对方深夜里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九儿慢慢的挪开自己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房间里渐渐有了灯光,原来是当归点燃了烛火。
“你们想做什么?”慕容若兰声音弱弱的,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强势,却也增添了许多防备。
或许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人生里的起起落落,她都经历了,也都心力交瘁了,再没有更多的心思同九儿争斗了。
“做什么?当然是来与你谈笔交易,你觉得如何?”九儿的视线慢慢挪向她放在桌上的那个酒壶,此刻它正安安静静的放在哪里。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和你交易?此刻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还能交易什么?”慕容若兰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原本她以为她可以隐瞒,可终究逃不过御医的眼睛,也怪自己,这肚子太过争气,怎么就有了呢?
“谁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一条命啊!”九儿邪邪一笑,慕容若蓝只觉得心里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