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恳求
王淑珍感觉自己就要跌倒,赶紧探出一只胳膊顶住了门框,低头闭眼缓和浑身的不适。
叮咚!
门外的女子一看里面迟迟没有人开门,不由有些紧张,一遍遍地按响门铃。
门里的王淑珍终于缓解过来,稳定一下精神状态后,终于伸打开了门。
门外的女子正面形象展示在王淑珍的面前——她,三十左右岁的年龄,披肩发,瓜子脸,白皙的脸上分配着完美的五官,尤其那双大眼睛格外迷人。
王淑珍凝视着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美丽女子:“燕,辛苦你了。”
年轻女子盯了王淑珍好一会,才放松紧张的神经:“王老师,您怎么才开门?都快吓死我了!”
王淑珍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大冷天把你叫到家里,却又怠慢了你。我的身体已经不中用了,动作慢了一些。”
年轻女子二话不,立即上前搀扶住王淑珍的一只胳膊:“王老师,您的气色很差,要多保重自己身体呀。”
年轻女子在话间,已经关好了房门,并把王淑珍一点一点搀扶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王淑珍虚弱的身体一靠在沙发上,便抬起一只胳膊:“燕,你自己倒水呀。”
“好咧。”
年轻女子仿佛是到了自己的家,开始忙碌起来,首先为王淑珍倒了一杯开水,然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最后才跟王淑珍并肩坐在了一起。
王淑珍的喝了一口水,精神状态进一步好转:“燕,我把你从单位叫过来是想委托你一件事。”
年轻女子叫刘燕,是王淑珍单位的同事,也是一名天文工作者,平时跟王淑珍关系很好,把她当作老师一样尊敬。她面对王淑珍的请求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嗯,您吧。”
王淑珍并没有直接讲出自己的要求,而是先拐弯抹角地告诉她的年轻同事:“学东昨天回来了。”
刘燕显得很诧异:“程老师咋回来得这么快?”
王淑珍解释道:“他已经被南老师招纳为ft工程的科研团队了,特意回来安顿一下家里的。”
刘燕眼前一亮:“这是大好事呀。程老师终于可以施展自己的远大抱负了,也圆了您多年的梦。”
王淑珍脸色一变:“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他为了我可能要放弃这个事业”
刘燕心里一沉,不由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的病躯:“王老师千万要保重呀。”
王淑珍的脸色一片黯然:“我的病情已经是这样了,离开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了。可是,假如我要是拖累了学东搞天眼工程,那我不仅是程家也是国家的千古罪人。”
刘燕的眼睛湿润了:“王老师求您千万别这样”
“燕,这是残酷的现实。学东这次很可能因为我的病而错过这次会呀。”
刘燕心里一动:“您想怎么做?”
“我想委托你的事情就是跟这件事有关。”
“哦,请您看。”
虽然程学东并不在家,但王淑珍还是压低声音把她的想法跟刘燕讲述一遍。
刘燕表情很为难:“王老师这这使不得呀您现在正是需要程老师的时候。”
王淑珍神态凛然道:“可学东不是我个人的,更属于国家。我不能太自私了,否则,也会令他抱憾终身。”
刘燕的脸色依旧纠结:“难道您都想好了吗?”
王淑珍的态度斩钉截铁:“我决心以下,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拖了学东的后腿!”
刘燕终于被感染了,当即表态:“好,我听您的吩咐。”
第二天早上,刘燕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出现在了王淑珍就医的那家医院。
当她要挂内分泌专家廖美孚的专家号时,却被告之没号了。她通过商量无果后,就干脆走到该专家的诊室门外,坐等那位专家的出现。
就这样,她一直从上午九点一直等到十二点,所有的应诊患者终于走尽了门外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立即站了起来,并悄悄去扒门缝
不料,就当她刚把门诊室的门闪出一条缝隙的时候,那扇门在一股有力的牵引下,陡然敞开了,让她猝然跟要出来的人碰了面。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再定睛观察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花白头发的老者,正是为王淑珍诊治廖大夫。此时的廖大夫已经脱去了白大褂,正准备下班了。
“姑娘,你有事吗?”
刘燕正在打量对方的尊荣跟医院专家栏上的照片一模一样,证实他就是自己要找的廖专家,当听到对方率先询问,便赶紧点点头:“我是特意来找您的。”
廖大夫怔怔地打量着她:“难道姑娘找我问诊吗?”
“算是吧。”
“你有号吗?”
刘燕摇摇头:“我来晚了,您的号已经被抢光了。”
廖大夫摇摇头:“对不起,我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恕不能接诊。”
刘燕一看这位老专家要夺路离开,立即摊开了双臂,把对方死死拦住:“不许走!”
廖大夫冷冷打量着眼前这位对自己耍赖的女子:“姑娘想要干什么?”
刘燕露出一副可怜相:“我求廖大夫救命呀。”
廖大夫一看她突然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僵持片刻后,逐渐心软了,慢慢转回身:“姑娘进来吧。”
“好滴。”
刘燕一看有门,不由卖了一下萌,随即进屋关门。
廖大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并示意刘燕:“姑娘请坐吧。”
刘燕并没有坐应诊患者该坐的位置,而是含笑道:“我站着跟您讲就行了。”
廖大夫怔怔地打量她几眼,感觉她充满了朝气,看不出有任何的病态,只好发问:“姑娘哪里不舒服?”
刘燕赶紧表示:“我没有病,而是代替您的一位病人请求您做一件事。”
廖大夫的表情很快由迷茫转变为惊愕:“哪位病人?”
“王淑珍!”
“是她?”
刘燕点点头:“嗯,她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老师。”
廖大夫不禁叹了一口气:“她已经病入膏肓,恐怕回天乏术了。我真的救不了她了。”
刘艳眼睛湿润了:“她不是求您救她,而是救她的丈夫。”
廖大夫愣住了:“姑娘是程教授吧?他的身体很好呀。”
“可他的心有病了。王老师他短短一夜,头发就白了一半。您如果再不给他开一个方子,恐怕另一半头发到了今晚也要变白。”
廖大夫彻底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燕赶紧把王淑珍的意思向廖大夫讲述一遍。
廖大夫脸色变得严肃了:“不行。程教授首先作为丈夫,就应该照顾已经病危的妻子,岂能让他逃避这个责任?”
刘燕赶紧解释:“这是王老师的意思,而不是程老师的意思呀。”
“我知道。王淑珍真是病糊涂了,难道为了丈夫的事业,就让他在感情上抱憾终身吗?”
刘燕双眼突然模糊了,泪水再也无法保存在眼眶里了,沿着美丽的脸颊流了下来。
廖大夫见状,又露出惊疑的目光。
“廖大夫,对于普通人来,个人感情应该在事业之上。可程老师不是呀他是属于国家的请您看国家的利益跟个人的感情向比较到底是孰轻孰重呀?”
廖大夫浑身一震,立即起身按住刘燕的肩膀:“姑娘别激动,坐下来慢慢。”
刘燕挥袖擦擦眼泪,顺势坐了下来。
廖大夫这时显得不解:“程教授到底要出去从事什么样的事业呀?”
刘燕迟疑一下,终于摇摇头:“这事关国家的秘密,恕我不能吐露太多。但他从事的事业肯定是关于国家的尖端科技,这是关乎我们整个民族在世界上的威望。”
廖大夫肃然起敬:“好了,姑娘不要多了,我全懂了。”
“您愿意帮这个忙吗?”
廖大夫不禁感慨:“我是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但医术却治不好一位科学家的妻子,但要用谎言去拯救一位科学家的事业生命。”
再程学东这两天彻底陷入了迷茫之中,一个是自己的结发妻子需要自己陪伴走完最后一段人生旅程,而另一个是他要实现人生梦想的会。两者孰重孰轻,在他的内心深处难以取舍,并居然为了这两难的抉择而焦虑得一夜白头,对他情绪的煎熬程度可见一斑。
他今天趁妻子熟睡后,独自悄悄走出了家门,并徜徉在上江市一座有名的大桥上。
上江既然称为‘江’,肯定会有长江从它的身边通过,这座大桥自然就座落在滚滚的长江上。
程学东走到大桥中央,脚下也正对着长江的中心,望着下面波涛汹涌的江水,就快被撕裂神经的程学东突然产生一种悲观的情绪,要尝试翻过桥栏跳进滔滔的江水中去,让自己破碎的灵魂彻底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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