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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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瑞雪等人往回走的路上,路宥期也因为这件事提点过两句:“瑞雪,你的绣品完成的如何了?”

    “一半而已。”只剩他们三个的时候,白瑞雪自然是要实话实的。

    张树清的随从猜测的没错,白瑞雪最近一段时间,的确在忙着成亲的事情,根本没有去动绣品。偶尔的几次刺绣,还是匆忙为之。

    当初张树清给她的期限,如今已经用掉了一大半,她将刺绣完成了一半,也不算拖延吧。

    只是路宥期却不这么想,他有些担心的看向白瑞雪,道:“过些天咱们的药店要开张,要是你时间紧张的话,不如还是推了吧,我担心你会累坏身子。”

    白瑞雪对他的提议充耳不闻,只嬉笑着眨眨眼,特财迷的道:“那可是三粒金豆子呢,我可舍不得弄丢。”

    路宥期的脸上满是黑线:“我也能赚钱。日后药堂赚来的钱,都交给你来打点,你只顾着坐在家中数钱就好。”

    “听起来好像蛮不错的样子。”白瑞雪笑嘻嘻的抱住路宥期的胳膊,道,“可是我也想有自己的事情可做啊。恰好,刺绣就是我最想做的。”

    见她仍旧坚持,路宥期也不好多什么,只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得空的时候,一定要帮她做点跌打酒,帮助她缓解身体疲劳才好。

    一旁的豆丁悄悄听着他们的对话,默默将这些细节都记在心里,想着,得空的时候一定得去找爹爹问问,让爹爹帮着判断,看姐夫是不是真心疼爱姐姐的。

    两个悄悄话的人自然不清楚,那个看似什么都不懂的豆丁,竟是在心里默默有了计较。

    正在这时,前面的树林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身影,那人身上穿着很是普通的粗布麻衫,脸上蒙着一块黑布,让人看不清面容。

    更加惹人注目的,是那人的里竟然持着一把宽扁的斧头。

    明晃晃的斧头横在胸前,吓得马儿都嘶鸣着扬起前蹄。

    路宥期见状,连忙将白瑞雪和豆丁护在身后,大声喝道:“什么人?”

    从建阳镇到玉池村,不过短短的一段路程,两人不知道走过多少趟,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劫匪。

    没想到,那人竟是没有吭声,拿着斧头就朝俩人劈来。

    蒙面男人身上的力气不,尤其是突然行动的时候,要不是白瑞雪等人闪的快,那柄明晃晃的斧头便砍在了他们身上。

    斧头砰的一声砸在马车上,刀刃登时将木头砍出了一道裂缝,吓得马儿再次嘶鸣一声,坚硬的蹄子不耐烦的蹬着地面。

    白瑞雪见状,连忙将豆丁藏在马车后面,生怕伤到了她。

    也就在这个时候,斧头再次挥舞着,朝她的后背劈来。

    不远处的路宥期见状,连忙去推持斧头的黑衣人。

    与此同时,白瑞雪也朝着那人的臂,一脚踹了过去。

    情急之下的白瑞雪,身上的加持白烟迅速流动,从胸口处涌出,迅速缠绕在她的右腿。

    不知道她是怎么动作,只看见一道残影,在斧头落下之前,砰的踢在男人的胳膊上。

    便听男人一声惨叫,原本握在里的斧头应声落地不,整个人趔趄着往旁边倒。这时候的路宥期,也终于靠近,他一拳便打在蒙面人的脸上。

    将他一拳打倒在地不算,顺势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揍个不停。

    那人先是被白瑞雪踢伤了臂,再被路宥期骑在身上,根本没有了还的余地,只用仅剩的那只,紧紧护住头,哀嚎个不停。

    等路宥期打累了,男人再也不动了,这场冲突才逐渐停止。

    随后,路宥期气喘吁吁地一把扯掉男人脸上的面巾,定睛一看,竟发现是前些日子刚刚被钱府赶出门的送菜郎李二狗。

    对于李二狗,白瑞雪自然不会陌生。

    毕竟之前李二狗可是有每天去二楼,给白瑞雪送豆腐渣的。

    白瑞雪迈步上前,看着李二狗问:“不在钱府送菜,这是准备干拦路抢劫的营生吗?”

    李二狗的身上各处,疼的就像要散架了似得。

    这时候的他别还了,连最平常不过的呼吸都觉得困难。

    看向白瑞雪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弄丢钱府的差事,不找你寻仇妄为男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

    白瑞雪登时恍然。

    “好端端的事情不做,学人家偷鸡摸狗。被撵走惩罚之后,没有丝毫悔改,还怨恨无辜,这才是妄为男人。”

    白瑞雪一番冷冰冰的回答,将李二狗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当初撵走他的人又不是白瑞雪。

    抓到他偷钱府东西的,同样不是白瑞雪。

    之所以去找白瑞雪的麻烦,一是因为嫉妒,二是因为白瑞雪比钱府的人好欺负,三是怀疑,当初他之所以被人抓包盯梢,就是从偷拿了白瑞雪的樱桃开始。

    毕竟让他去找钱府的麻烦,可是借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的。

    他深吸一口气,垂眸道:“既然已经栽到你们里,自然是你们什么就是什么。”

    “相公,咱们回去吧。”

    白瑞雪扶着豆丁再次上了马车,路宥期也乖乖跟上。

    仍旧躺在地上的李二狗见状,眼中蹦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看他们真的要离开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不把我告到官府?”

    路宥期回头冷笑着道:“刚刚我打你的那一顿,比官府的板子轻不了多少。再告官府,怕人我们占你便宜。趁我们还没改主意之前,赶紧滚。还有,要是你以后还敢再打瑞雪的主意,可就不只是挨顿揍这么简单了。”

    完,他们果真赶着马车悠哉离开。

    剩下李二狗一个人,在夜色黑透前慢慢爬起,拖着伤重的身子,艰难的走回了家。

    回去后,路宥期自然将今天遇到李二狗的事情,告诉了白正等人。

    听他们竟然在回来的路上遭遇抢劫报复,还听对方里拿着斧头乱砍,白正的心简直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一个劲的嚷嚷着应该报官,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才行。

    路闵更是拍着桌子,表示要立刻带人去暴揍那混蛋一顿。

    路宥期连忙阻拦:“不必,我已经揍过他了。”

    “那怎么能一样?”路闵眼睛一瞪,“敢在我玉池村闹事,还拿着斧头吓唬我儿媳妇,这个仇不报,我就妄为玉池村的村长,也担不起瑞雪叫我一声爹。这事你们别管了,李二狗是吧,我这就带人找他去。”

    完之后,根本不给路宥期解释的会,路闵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没多久,他身后带着一众年轻力壮的汉子,个个持镰刀、锄头和斧头,浩浩荡荡的往邻村去找李二狗了。

    见状,白瑞雪的心里一暖,只冲翟氏道:“让你们为我费心了,真是过意不去。”

    翟氏拍着她的,安慰道:“你公公做事有分寸,你们不用担心。你既然嫁给了宥期,就是我路家的人,我们是断然不会看着你受人欺负的。还有村里那些男人,有人敢在村口处打劫,不掐了这个苗头,还有谁家女眷敢去镇上?这也是为民除害。”

    白瑞雪点点头,这份心意,仍旧记在心上。

    这边的白正则是撩起前襟,直接去提笔写字。

    豆丁凑过去一看,却是见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为人之道。

    还要让学堂的孩子都抄写二十遍,至于和李二狗同村的孩子们,却是要抄写五十遍。

    听到这个数字,豆丁忍不住捂嘴偷笑:“爹爹最坏了。”

    白正放下里的毛笔,揉着酸困的臂,气呼呼的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要是孩子们也有样学样,跟着李二狗这样的恶人学坏,是我做先生的失职,我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好,免得他们将来误入歧途。”

    好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倒是将李二狗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不别的,光是学堂里的孩子们,就恨死了他。

    以后往他家院子里扔狗屎之类的事情,肯定是免不了的。

    对此,白瑞雪只笑呵呵的冲白正道谢:“爹,谢谢您。”

    白正一抬,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别谢我,我这是在教书育人,和你可没关系。”

    白瑞雪笑了,不管什么时候,白正还是一心要顾全自己的面子啊。

    后来,听路闵带着人,将李二狗再次暴揍一顿,将人打的都下不了床。

    从此,有关玉池村村民团结的美名就这般传了出去。

    外村人只要谈起玉池村,都要忍不住心生向往,高高的竖起大拇指,再称赞一声好村风。

    路闵的形象,也因此在周围村镇更加高大起来,就连县太爷都记住了他的名号。

    当然,这都是后话。

    回去后的白瑞雪,不忘之前答应过张树清管事的事情。

    找出已经绣制了一半的贺寿图,点燃油灯,拿起针线,在已经绣好的位置上,又添了几针。

    本来这些点缀,是要在贺寿图完成后,才会加上的。

    这不是张树清急着要看么,就算为了三个金豆子,白瑞雪也会抓紧时间,将已经完成的部分做到尽善尽美。

    只是没想到,这儿添一点,那儿添一点,不知不觉就做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早天色大亮的时候,白瑞雪才伸伸懒腰,终于放下了忙活了一晚上的绣布。

    路宥期早就对她痴迷刺绣一事不爽了,看见她的眼底满是乌青,气呼呼的将煮好的早饭,砰的放在桌上,就连声音,也冷了不少:“别忙了,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