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最后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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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卡拉德尼完,转身走到房门前,面对着房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的骑士如释重负,连忙跑去带人。

    “他居然敢回来!”卡拉德尼眼中充满了血丝,“那个侮辱了罗兰之名的家伙,居然敢回来。”

    卡拉德尼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都是年轻时的他。

    他曾经是自己的目标,他是罗兰家族史无前例最有天赋的罗兰骑士,在圣塔建立后,罗兰骑士中最具有突破史诗潜力的男人。他强大。自信,拥有着一切,所有人都在惊叹他的表现,期待他的未来。

    而自己,则只是一个在他的光芒下毫不起眼的弟弟。

    他总是强调他自己劳逸结合,自己只能背后加练,用更多的努力来尽量弥补两人的差距。尽管自己的训练时间和秘境时间都是他的一倍以上,但是差距居然越来越大。

    但是父亲却告诉自己,自己的未来不会比他的低。卡拉德尼权当安慰在听,根本没有当真。

    父亲,自己的潜力虽然只是暗金色,比不过他的彩虹,但是成为强者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更多的是意志力和自制力。

    不幸的是,父亲中了。他出的第一次正式任务就出事了。虽然这事背后似乎有深渊地狱这些黑暗势力的影子,像极了他们惯用的摧毁人类天才的段,但是他的确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内心,没有掌控住自己的欲望。

    他犯下了滔天大罪,若不是有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光是屠杀无辜者一罪,就够他死上无数回了。

    想到这,卡拉德尼不禁有些唏嘘。

    事实证明,其他人对于父亲睿智的评价是对的,父亲的话不幸地应验了。自己虽然只是罗兰家族暗金色的天才们中的一个,如今却已成为史诗强者,是罗兰家族的代理族长。不出意外的话,没有一位罗兰会反对自己成为新一任的罗兰族长。

    卡拉德尼也知道他回来要干嘛,阿克汉的奄奄一息是大陆人尽皆知的秘密,虽然六十岁之前的觉醒者衰老速度会很慢,但是一旦超过六十岁,觉醒的力量就会飞快地流失,不是没有方法制止这种流失,但是那些方法的确太不符合罗兰的行事风格,六十岁就退役是每个罗兰除了战死之外的另一个宿命。因此,已经七十多岁的阿克汉的虚弱简直是个公开的秘密,虽然他一直在战斗,身体素质非常好,但是没有觉醒的圣怒帮他抵御战斗留下的暗伤,他还是很快就病倒了。

    “德尼,我回来了。”

    卡拉德尼正在回想之际,那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卡拉德尼只得收拾一下情绪,转过身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显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但是斗篷下的声音却还是如同几十年前一般活泼而不正经。

    “好久不见,德尼。”他露出罗兰标准式的微笑,“大概有三四十年了。”

    “你先退下。”卡拉德尼平静地对那个骑士。骑士微微一鞠躬,离开了庭院。

    见骑士离开,卡拉德尼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回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如若冰霜。

    “我听他要死了,我回来见见他。”来人退下斗篷的兜帽,露出一张疲倦的脸,他的声音虽然非常平静,但隐约间也听得出一些疲倦。

    “他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伊勒德。”卡拉德尼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你也不是我的哥哥了。”

    “德尼”伊勒德的眼睛有些湿润,“我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作为他的孩子。”

    卡拉德尼心中十分纠结,他略作思考,还是决定拒绝。

    “他不会想见到你的,伊勒德”卡拉德尼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你也不该在这里,你太让他失望了。”

    “我知道,我让他很失望。”伊勒德痛苦的闭上眼,表情挣扎:“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无法弥补,但我只想见他最后一眼。”伊勒德张开眼睛,泪水似乎都要止不住了。

    卡拉德尼犹豫了一下,内心还是有些动摇。

    “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他。”

    伊勒德如释重负,轻轻点点头,“谢谢你,德尼。”伊勒德不再有年轻时的那股傲气,取而代之的是负罪者反思自己错误后的成熟。

    卡拉德尼点点头,就在他转身正要进去时,伊勒德又话了。

    “我记得父亲过,你长大一定不比我差。”伊勒德的声音从德尼背后传来,“你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好。你现在比我强大太多了。而作为一个罗兰骑士,你也是绝对的楷模。”

    “那是因为你自己犯了错。”德尼摇摇头,“不是我做的太好,而是你做的太差。”

    “不,德尼。自谦是一种美德,但自卑是一种罪恶。”伊勒德真诚地,“我就算不出事,也未必比你强,罗兰家族历史上的彩虹潜力者成百上千,但是你的实力足以排进圣塔建立后的前十。”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卡拉德尼,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他想了想,微微侧身。

    “谢谢你,哥哥”卡拉德尼了一句自己数十年未过的话语,他的眼睛红红的。完,也未等伊勒德回话,直接走进了房间,将伊勒德一人留在外面等待。

    卡拉德尼推开房门步入房间,见妻子正在安抚着女儿瑟兰迪斯,便走到妻子身旁,耳语了几句。妻子回过脸看着卡拉德尼,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而卡拉德尼只是点点头。

    “瑟兰迪斯,你父亲有话给爷爷。”那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明白了,她转头轻声地叫着女儿,“我们先到一边去。”

    瑟兰迪斯此刻眼已经哭的通红,有些肿胀。但还是点点头,抽泣着被母亲扶到一边。

    卡拉德尼本想安慰一下女儿,但随即便放弃了。于是他直勾勾地走到阿克汉跟前,单膝下跪,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道。

    “父亲,哥哥回来了。”

    阿克汉的表情想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复杂,他先是震惊,随后是怀念,然后又是愤怒,最后变成了惋惜,遗憾和痛苦交织的表情。

    “他不怕死?”阿克汉的声音非常不平静,他颤抖着,眼里满是痛苦。

    “他敢到这里,恐怕已经视死如归。”卡拉德尼也满是疑惑,“他不该回来的。”

    “多少年了,德尼。”阿克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三十七年了,父亲。”卡拉德尼面无表情。“三十七年零二百三十一天。”

    “三十八年了,太快了。”阿克汉睁开了眼,眼里已经变成了坚定,“带他进来看我,顺便告诉他,半个时后全城通缉他。”

    “真的要通缉他吗?”卡拉德尼抬起头。“别阿卡拉特,他连罗兰城都走不出去的。”

    “那是他应得的。”阿克汉摇摇头,“他要是看一眼就走,应该没有问题,他受过许多这样的秘密训练。”

    “那都是他为罗兰做的贡献。”卡拉德尼冷声,“而我们现在无视了他的贡献来追杀他,父亲,我感到羞愧。”

    “我告诉过你了,那些贡献全部都是不计入史册的贡献,那些贡献根本没办法拿出来为他开罪。”阿克汉声音有些严厉,“他做的时候就知道这些的。那半个时就已经是罗兰对于他的补偿了!”

    “既然他做过那么多阴影中的勾当,为什么不启动黑暗罗兰计划呢?”卡拉德尼追问道。

    “没有奈非天出现,就没有黑暗罗兰计划!”阿克汉的声音出奇的愤怒,“别让你的亲情遮蔽了你对于对错的判断!大骑士长!”

    “况且他现在没有罗兰的一面作为掩护,太容易暴露了。”阿克汉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黑暗罗兰计划的核心就是两面性。”

    “我明白了。”卡拉德尼点点头,“那我们还是什么都不告诉他吗?”

    “是的。”阿克汉咳嗽了两声,“带他进来。”

    卡拉德尼点点头,转身出去了。没过多久,就把伊勒德带来进来。

    “妈妈,他是谁?”瑟兰迪斯隐约间听到了大人们的谈话,但是并不明白他们在什么。中年女子没有话,只是示意女儿安静。

    “我听,你要不行了。”伊勒德有些不知其言,非常紧张。他颤抖着:“所以我回来看看你。”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阿克汉板着脸,“你只有半个时了。”

    “我已经无处可去。”伊勒德露出了解脱的笑容。“很抱歉,父亲,我辜负了你的希望。”

    瑟兰迪斯在背后瞪大了眼睛,母亲却示意她不要出声。

    “我我知道自己犯下了错误。我的自负,葬送了我。”伊勒德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我这些年能够活下来,都基于您的牺牲,我都知道。”

    “那你就不该回来送死。”阿克汉闭上眼睛,语气平静地可怕。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告诉您一件事情。”伊勒德的语气坚定:“哪怕自己要死,我也要告诉您。”

    “什么事情。”阿克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奈非天们,要回来了。”伊勒德的声音如同索魂的幽冥,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颗陨星,你们也看到了。”伊勒德。“新崔斯特姆,我有情报,三个月后,奈非天们,将再次降临这个大陆。”

    伊勒德吞了吞口水。

    “战争,动乱,英雄,都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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