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下雪了2
“噔。”
我的心为之一震,铺面而来的冷风深深的吸入鼻尖,仿佛凝冻了呼吸,整个人瞬间石化,大脑一片愣神的空白。
“如何?”
见我愣神的看着他不回,他又在我耳际喷洒一口热气,语气略带几分撩人。
“啊。”
我回神,太过震惊得仓促的退了一步,一脚踏空,脚腕处一阵锥心的疼传来。我本能的惊呼一声,身体失衡,忙脚乱中抓住他的大氅,借助他的力,才未摔落在地,踉跄几步勉强站立稳当。
“怎么了?那里伤着了?爱我就那么难,把你吓成这样?”他搀扶住我,语气中有着无奈的失落。
“我脚腕好像崴到了。”我掂掂疼痛的脚,有意的忽略掉他问的后句。
而且,我的脚腕真的歪伤了。
“是不是很疼,还能走吗?”他搀扶住我,关切的问。
我试着走了一步,一阵钻心的疼,疼痛的脚碗很难站立,对他摇摇头,“好像再走有点难。”
“我们马上回宫去让太医看看。”
他回身对穆林呼一声,穆林一队人马架着马车,牵着马快速来到我们身前。在焰溟熠的搀扶下,一同坐上了马车。
赶回皇宫,天色已晚。
当焰溟熠抱着我踏进桃华宫,吓坏了夏歌和晓菁。
“郡主这是怎么了?”夏歌担忧的问。
“没事,就是走路没当心,崴了脚。”我坐在软垫坐椅上,不以为意的。
因为一路冒着严寒风雪赶回,突然坐在屋里,冷意全部袭来,不由抖擞抖擞身体。
“可是很冷。”焰溟熠蹲在我身前问。
“有点。”我老实的回答。
晓菁将我落下雪花的披风脱下,又重新披上一件桃色的狐领披风,另加一条毯子盖在我的腿上,家旺盆里的炭火,“郡主可是好些。”
夏歌倒上一杯热水,“郡主,先喝点热水缓缓。”
“好多了。”我双捧着温热的金莲玉瓷茶盏,暖意慢慢升温。
“皇上也请先喝点热水驱驱寒气。”夏歌将一杯热水提给焰溟熠。
“先放着,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焰溟熠没有接过热水,蹲在我的身前,抬起我崴伤的脚,就要为我脱鞋查看伤情。
“奴婢去看看。”晓菁主动走出房门。
“一点的崴伤,不是什么大事,你身上落雪湿了,不要你先喝点热水,再去换身衣服,我这真没多大的事。”我缩回脚。
实话,我活了两世,两次人生的年龄加起来也是三十好几。但是,让一个男子为我脱鞋,我还真习惯不来。
况且,还是一国皇上蹲在身前为我脱鞋。
“别动。”显然,他不容我拒绝。
想来,拒绝也没用,我干脆就不动了,任由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呀!郡主这脚腕的红肿了,想来是伤得不轻。”
鞋袜脱去,红肿的脚腕显露出来,夏歌惊讶出声来。
焰溟熠眉目微蹙,适当的活动活动我的脚腕,疼得我不由暗暗抽一口冷气。但是,我从来都不是娇气的人,所以我咬紧牙关,没有表现出一点痛的神情来。
很快,晓菁和承德公公带领这太医与女医官一群人风尘仆仆的到来。
焰溟熠站起身来。
太医行了礼,蹲下身为我查看崴伤的脚碗。
然后起身回复:“启禀皇上,东旭郡主只是崴伤了脚腕,没有伤筋动骨,微臣带来了铁打损伤的药酒,用药酒推揉伤处几日,微臣在开些舒筋活血等药方,煎服几日就可痊愈。”
听了太医的话,焰溟熠惜字如金,一字未言,一挥,太医退立一旁。
随行而来的女医官放下背着的药箱,打开取出装有药酒的瓷瓶,蹲在我的面前,提醒着:“东旭郡主,下官现在用药酒为您推揉伤处,可能有些疼,请郡主忍忍。”
“一点疼我受得住的,我没事。”我简单的回。
随后,女医官在我受伤的脚腕处盖上一块纯白的布,在布面上倒上药酒,力道适中的推揉着,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掺杂着药味的酒香。
推揉完之后,太医与女医官向焰溟熠复了命,焰溟熠一挥,二人行了腿礼离开。
夏歌和晓菁将我搀扶到床上,我坐靠床头,焰溟熠立在床前,夏歌和晓菁识趣的退离出去。
“我没事了,你快走吧!”我开口遣人。
“真没事,不疼了。”焰溟熠表示怀疑的问。
“真没事,一点的崴伤而已,你快走吧!去换身衣服,你要是受寒了,我可就罪过了。”我催促着他。
“你关心我?”他眼中跳跃着一族燃亮的烛火,异常明亮。
“谁关心你了,毕竟今日,你是因带我见人才外出,我是不想对你有所歉疚。”我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那你好好休息,要是觉得疼,就传太医。”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我也有些累了,想睡一觉。”
焰溟熠没有再多坚持,见他离开,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还真怕他惦记着那事,追问我寻求答案。
让我爱他?留在他身边?与他相伴一生?
被牵动的心,甜甜的涟漪,层层的漾开。
尽管我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我是喜欢他的。只是我不敢放任自己去深爱,不能深爱,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更不可能与他相伴一生。
血染燕都,尸体成堆,父亲与上万将士被俘虏,注定成为阻隔我与他的一道铁墙,跨不过,攻不破。
“郡主可想喝水,今日见着将军与世子了吗?他们可还好。”
夏歌进来站在床前,询问之声阻断了我的思绪。
“见着了,在翰阳城外一处隐蔽幽深的山谷,他们相对还好,焰溟熠没有太为难他们,只是将他们的自由限制在那个幽深山谷里,没有禁锢他们的身体,也没有给他们作为俘虏所要受的屈辱。”
“他们没事就好,这下郡主可以放心了。”夏歌停顿了一下,“夏歌觉得,这西黎皇上对郡主真的特别上心。”
“上心又怎样,一座尸体成堆、血流成河的燕都城池阻隔着,就已经注定了,我与他不会有结果。我会回东旭,回了东旭后,我与他就再也不会有牵扯。”
“可西黎皇上未必这样想。”
“他怎样想,那是他的事。”
他怎样想,确实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