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皇宫动剑
皇城后宫一潭浑浊的深水,她为长公主,自幼皇宫长大,比谁都清楚里面的哪些汹涌的暗潮与激流。
她不希望我回来,是不希望我远去西黎,进入西黎皇家后宫的那潭深水里独自挣扎。
我与凤离成亲,在东旭皇宫,凤离会宠爱我,纵容我。皇外祖母会袒护着,皇上舅舅也会顾恋情意纵容我一些,还有公主府为后盾拥护我。
可在西黎皇宫,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处境。除了焰溟熠,没有人会袒护我,纵容我,更没有家人为后盾拥护我。
不定看我不顺,使绊子落井下石的人反而很多。
比如,那个处处看我不讨喜的太后。
比如,那个几次对我痛下杀身份未名的人。
“娘。”
我嘶哑的唤一声,感动的泪水无声的滑落。
“快去,把府里的灯笼全都亮起来。”忠叔一声吩咐。
“是,管家。”几个家丁快步而去。
不一会,廊下灯笼四处亮起,公主府恢复往日的灯火通明,豪门大院的华气与豪丽显现出来。
“大伙都别聚在这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都散去吧!”忠叔出言遣散一众家丁、婢女、护卫
一众人行了退礼,全部散去。
“亦然,洛儿睡着了,抱着沉,你也受累,洛儿也不好睡,这几日,你也受苦了,先带洛儿回屋去休息。”
嫂子抱着熟睡的洛儿,烈鸿轩心疼自家爱妻,好男人报表,关爱满满,因怕吵醒洛儿,轻声细语的。
“公主,奴婢陪你先回房。”一个婢女倒是很会察言观势。
“那好,我先带洛儿回房去休息,澜汐妹妹回来了,全府上下也安然无恙的回了府,你话注意点,她心里也定不好受,你可千万别责怪她。”嫂子拉拉烈鸿轩袖的衣料,附身靠近,声提醒。
“我知道,快带洛儿回房休息去。”烈鸿轩顺意。
嫂子抱着洛儿离开,婢女随行。
院中,父亲负而立,烈鸿轩面色暗沉,忠叔与夏歌站立侧旁。
我松开娘,跪在父亲面前,“父亲,对不起,汐儿任性,牵连父亲以及整个公主府受罪,请父亲责罚。”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安分的在府里待着,天晚了,回房去吧!”父亲话语简洁,事已至此,他无心追究。
更确切的,他也是不舍和心疼我的。只是性格古板成习惯,稳沉严肃成自然,不善于显露温情的言辞表达。
“谢父亲!”我起身,认真的看向他,突然发觉他的眉宇间有了几许岁月的沧桑感,心中涌起五味杂陈,定神的看了片刻,眼眶微微湿润,我将涌动在眼眶底部的湿气憋住,转看烈鸿轩,“哥,对不起。”
“都别再多了,你永远是哥最疼爱的妹妹,回房去吧!好好休息一晚,往后这段时日,多陪陪娘。”烈鸿轩力道微重的拍拍我的肩,一切都在不言中。
“哥。”我看着他,难以压制眼中的湿气,含泪一笑。
“去吧!”烈鸿轩故作轻松的浅浅展颜。
“娘,您受苦几日,想必也未有好好安神,身体受累,今夜天色已晚,您先回房去好好休息去,汐儿明日再陪您。”
我看着娘,有昏黄的灯光照映,清楚了她的面容,虽然依旧高贵优雅不失芳华,却因几日牢狱受苦,面容憔悴失彩,不免让人心疼。
“好,娘就先回房去了。”娘没有多言的转身,走没几步,抬起袖擦拭了一下眼角。
各自持着沉重的心散了。
我回到澜汐阁,夏歌先一步推门进入,点燃房中的油灯。
“郡公主,你可是要沐浴。”我踏入房内,夏歌侧旁问道。
可能习惯性的唤我郡主,一下意识到我现在换了身份,是公主了。
宁安公主,宁泰安国之意。
“沐浴就算了吧!今夜所有人都够受累的,沐浴要烧热水,又得折腾人一番。”我不想在大晚上折腾人,看着夏歌,歉意道,“夏歌,对不起,连累你受罪了。”
“公主别样,夏歌没感觉有什么罪受,公主无恙就好。”夏歌面色舒展一些,一副只要我无恙,她受什么罪都无所谓,话语一转,“夏歌去给公主备水洗漱。”
“嗯。”我认同的应一声。
隔日。
夏歌去洗衣,我闲得无事的陪同娘提上竹篮,去了花园里摘取了一些花枝,坐在厅内跟娘学修枝插花。
娘是爱花之人,也喜欢插花摆放在厅内和她自己的屋内。她房间的窗前养着好些盆栽的花草,可宝贝得很。
记得曾有一次,我与烈鸿轩打闹,不心打翻她窗前的几盆花草,还摔坏了。她爱花草,更爱我和烈鸿轩,舍不得责罚我们,可是暗自心疼那几盆花草好些时日。
当我按照自己所想,在一个竹兰水墨画白瓷瓶里插好一束颜色搭配得当,层次感分明的花放在桌上,很有成就感的问,“娘,我这插花学得怎么样?”
侍候娘的贴身老嬷嬷,站立在娘的侧身,一脸笑呵呵的夸赞,“公主聪慧,很有插花天赋,头次动插的花就这么好看。”
听闻嬷嬷对我的称呼,娘修剪花枝的微微一顿,已然是触动了她扎进心里极不愿触碰的一根刺。
为了不让她的心绪影响这和美的氛围,她掩藏心绪,对我的插花欣赏几眼,露出赞扬的神色,不失怜爱的开口,“汐儿人是够聪慧,什么事情只要用心,一学就会,就是不爱用心去做。”
嬷嬷打趣,“公主哪是不爱用心去做,她是专挑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像军营骑马射箭,街上闹腾,她就做得非常用心。”
“嬷嬷,你又打趣我。”我不满的噘噘嘴,展露女子卖萌讨喜的模样。
嬷嬷更是一乐,“呵呵!这公主是越来越有女子讨喜的模样了。”
“嬷嬷,难道我以前不讨喜吗?”我偏起脑袋,眨着几分调皮的眼。
“公主以前自然是讨喜,只是许多时候让人这里犯疼。”嬷嬷毫不见外的直言,逗趣的用指点点自己的太阳心。
动作表达的意思明显,我就是个时常让人犯头疼的人。
“公主。”正与嬷嬷逗趣得欢快,潇昱急匆匆的跑来,十万火急的架势,冲到门处停下,气喘的对我急唤一声,我、娘以及嬷嬷一同看过去,他意识到自己失礼,对娘恭敬的抱拳一礼,“属下见过长公主。”
“不必多礼,可是前来找汐儿?”娘没摆什么长公主架子,见潇昱这架势,显然是特意来找我的,柔声细语的问。
“谢长公主,属下确实来找公主的。”潇昱如实回答。
“潇昱,找我什么?”我出言问。
“公主,就是”潇昱目光扫向娘,有所顾忌的欲言又止,显然是不太方便当着娘的面直。
“娘,你先插着花,我出去一会。”我会意的起身。
“去吧!”娘眉目微微一蹙,所有思,确未多言。
“潇昱,你特来找我,看你这一脸焦急的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潇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来,我把潇昱带到远离正厅的一处,开口问。
“公主,今日西黎皇上进宫见皇上,出宫时,在正德门被太子持剑拦下比武,无人劝阻得住,西黎皇上二话没,就拔剑与太子交了,刀剑无眼,两位都是尊贵之人,属下怕闹出什么大的事端来,特来请公主前去劝阻。”潇昱道明来意。
“你的马可是停在府外。”我问。
“属下的马就在府门外。”
潇昱话语未落,我转身跑向府外,都来不及与娘交代一声,直接跨上潇昱的马,直奔皇宫。
正德门,皇宫大内外出的首道宫门,所有朝臣入朝的必经之地。
凤离与焰溟熠正德门动剑,动静想不闹大都难。
其实,我最为担心的不是动静会闹多大,而是担心凤离吃亏。
昨夜,焰溟熠在我这里受了刺激,万一他把这份怒气撒到凤离身上,对凤离下狠,重伤凤离。
凤离吃亏了也是白吃,反之,凤离要是重伤焰溟熠,影响两国建交之事,必受皇上训斥与重罚,不定皇上太过气恼,对凤离论罪处之。
所以,凤离横竖都没有赢头占,输是输,赢也是输。
我驰马急匆匆的赶到正德门,皇上与一群朝臣站立一处高台远观,显然是劝阻不住,又没法强行阻止,只能任由他们开打。
我正好看见焰溟熠飞身而起,一脚横踹飞身悬空的凤离的胸膛。凤离重重的坠落在地,撑起身体,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处。
焰溟熠衣袂飞扬,飞身落地,剑指凤离胸膛,“你输了。”
“焰溟熠,你干什么?”我驰马急停,翻身下马,冲到凤离身前,愤怒的挥开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