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那一吻，从那之后，托尼不反对莫雅的帮助，而且对她开了实验室的权限，让她拥有跟辣椒一样的权限，可以随意进出她的实验室，还让她参与了马克三号的设计。要不是莫雅坚持，只怕托尼直接让她搬进主宅里来了。

    托尼所做的这个决定，佩珀虽然没什么，但莫雅很难形容当佩珀看到她在托尼实验室里的那个表情，一瞬间，佩珀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色彩一般。

    莫雅不知自己该些什么，浓浓的歉疚感由然而生，很多事情，再多的道歉，一万句SORRY也唤不回，她好几天都闷闷不乐。不只是对佩珀的，还有……对查尔斯的。

    不得不，托尼是个极有魅力的人，他张扬而自信，和查尔斯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做为变种人，查尔斯的能力带给他太多他难以承受的事情，难怕他现在强大的不再恐惧自己的能力，但他对人始终是带有提防的，客气而梳离。

    而托尼不一样，并不是他是个傻白甜，而是他太有自信，他相信那怕有人一开始是为了他的钱而接近他，但相处久了之后，那些人自然会拜服在他人格魅力之下。

    诡异的魅之自信，不过也是有着几分事实，至少莫雅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忽视托尼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暗示了。

    愧疚感与压力让莫雅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离开了，那怕她一开始是想利用托尼逃过斯坦的追杀，但后来仔细想想，如果是一个斯坦的话，她其实压根不需要托尼的保护。

    反倒是神盾局对她而言才是个麻烦，但眼下她‘流产’之后，对神盾局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应该不会再对她有与趣了，那她便没必要继续待在托尼身边了。

    莫雅想要离开……除了怕自己会忘了查尔斯，陷进去之外，托尼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继续待在托尼身边，总有一天会把她不是人的事情给泄露出来。

    她不似托尼这样有着足以自保的势力，又不像超人那般有着无人能及的能力，也不想似绿巨人那般倒处流浪躲避。

    所以离开，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莫雅把她所住的客房屋给整理了一遍，所有佩珀跟史塔克给她添购的东西她一件都没有带，就带了几件之前自己购买的衣服，还有她从前几世所带过来的那几件东西而已。

    看着户头里多出来的好几万美金，莫雅一阵黑线，那怕只是名义上的助理，但佩珀还是正正经经的让史塔克工业按着生活助理的薪水，按时给她钱。还真没想到，生活助理的薪水竟然这么高！

    莫雅想了好久，终究是放弃把钱还给史塔克的想法。像史塔克这样的人，压根不会在乎这么一点钱，有些事情，分的太清，做的太过，便就是矫情了。

    当莫雅收舍好东西，准备离开之时……

    她捡到了一只史塔克。

    而且是一只遍体鳞伤，很明显跟人开过火的史塔克。

    “天啦！”莫雅第一眼注意的不是史塔克，而是他身上的那件在她抗议之下，仍被漆成龙虾色的钢铁衣。

    “可怜的马克，你对它做了什么？”天啦！马克三号还是个宝宝啊，托尼怎么忍心这么伤害它。

    托尼暗暗黑线，挣扎着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靠在莫雅身上，“亲爱的，你不关心一下我吗？”他可是伤患啊。

    莫雅上下量了托尼一下，“还能走，还能动，没断手也没断脚，有什么问题吗？”

    “哦！”托尼马上扶着头，装出摇摇欲坠，受了重伤的惨样，“我的肚子才被一枚火箭炮过，头也被砸了，还有人拿机关枪扫射我，我全身都是伤……”

    莫雅抛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给他，“别装了啦。马克三号上装有反导弹系统，火箭炮接近你一尺以内就会被引开了，况且马克三号里掺有振金，机关枪根本穿不透好吗。”

    托尼装模作样的身形一顿，“莫雅，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托尼悄悄靠近莫雅，呼吸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耳垂，“这些可是商业机密啊，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呢？”

    什么反导弹系统，还有振金什么的，他可从来没跟她过。

    “别闹了。”莫雅毫不客气的掉托尼在她身后不安份的手。

    莫雅有些心疼的摸着马克三号身上的伤痕，那怕马克三号掺有振金，但遇到这么大量的子弹扫射，还是在上面留下了印子，更别提那火炮焰火残留的焦痕。

    莫雅一个接着一个摸了过去，喃喃道：“很疼吧？”

    “不！不疼。”托尼的眼眸微柔。

    莫雅抬头，眼眸里有着浓浓的不屑，“我是问马克，不是问你。”

    “……”托尼无言，这女人一定没有浪漫细胞，妥妥的。

    虽是气恼托尼对马克三号的伤害，但莫雅还是帮着托尼拆卸掉马克三号，又帮着他上了药。

    即使有马克三号保护着，但被子弹扫射，又被火炮攻击了好几次，托尼的身上也有好些瘀青。

    托尼喝着莫雅特调的叶绿素汁，感受着莫雅轻柔的手在他受伤的腹部缓缓滑过，莫雅虽然总是嘴上念的凶，但她上药的动作极为轻柔，似乎总是怕弄疼了他。

    感受着莫雅身上的淡淡幽香，托尼突然有了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低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就不问他去了那里？做了什么吗？

    莫雅轻轻的应了声，“我在听着。”

    钢铁人的故事她也略略记得一二，那怕明知道超级英雄什么的是条不归路，但她不能阻止他。在某方面来，她确实是敬佩托尼，以一已之力撑起了复仇者联盟，虽然她帮不了他什么，不过她可以是个很好的听众。

    如果托尼想要些什么的话，她会静静地听着。

    “我去了格米拉！”托尼低声道：“我以为关闭了武器部门，就不会有人拿史塔克工业出产的武器去杀人，但没有想到我还是太天真了。”

    “嗯。”莫雅轻应了一声。

    托尼按着额角，那怕是面对莫雅，他还是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脆弱，“格米拉！那是伊森的家乡，是我毁了伊森的家乡。”

    “嗯。”

    “嗯？就嗯一下？”托尼不满道：“你不是该安慰安慰我，然后送个吻之类的吗？”

    像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用身体安慰一下吗？一个吻，一个拥抱，如果最后能滚上他的大床就更好了。

    莫雅耸耸肩，“你的都很对啊。我总不好帮着骂你吧！？”

    “什么？”托尼愕然。什么叫他的很对，不好意思骂他？

    她的意思是……他该骂吗？

    “做为史塔克工业的CEO，你完全不知道斯坦盗卖了那么多武器，你的确是失职了。”莫雅诚实道：“要是你用心一点管理自家公司，斯坦根本没机会上下其手的。”

    事实上，就是托尼的不作为，才会养大了斯坦的胃口。

    “……”托尼眼眸一闇，焦糖色的眸子顿时失去了光彩，莫雅的话直接中了他最后悔的一处。

    “但是……他们的悲剧却也不是你一个人所造成的。”莫雅冷冷道：“就算没有了枪，但也会有刀，就算不从史塔克工业进口武器，他们一样也能从汉默企业那进口武器，就算不从美国，也能从俄罗斯，这就是战争，该死的战争。”

    “所以……”莫雅微微一笑，“既使没有你，他们的战争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别把你看的太重要哦！史塔克先生，这世界可不是围绕着你转的。”

    是的，这就是战争，该死的战争。战争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不再发生，有没有托尼．史塔克这个人，战争还是一样会发生，格米拉的悲剧不会改变，只是早与晚罢了。

    “嘿！着这什么话。”虽然是被讽刺了一把，但托尼不知道为何，却莫名的安了心。

    他躺在莫雅的腿上舒舒服服的转了个身，“你不是个好心理医生。”

    托尼闭上了眼，不敢让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眼神，那怕他自己看不到，但他也可以想见自己此时此刻的眼神。

    真糟糕，混混愕愕之中，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似乎越陷越深了。

    莫雅闷闷的回道：“我是电机系的。”

    心理医生是什么鬼！

    看着呼吸渐渐平稳，但眉间微微皱起，似乎仍在梦魇中托尼，莫雅忍不住伸手帮着揉揉他的额角，然后哼起了调。

    曾经做为亚特兰提斯的公主的她，虽然很可笑的没有点开游泳这个技能，但她却继承了亚特兰提斯人最大的特色。

    亚特兰提斯人曾被陆上人称之为海妖，海妖的歌声，足以在茫茫大海中迷惑住任何一个老练的水手啊。

    托尼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下，最后在莫雅那不知名的调下沉沉睡去，自他回来之后，头一回也是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