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掉荷塘了
王辞没想到那个把她吓得哭晕的男孩,成了她第一个朋友。
第二次再给她带花蜜,因为花妖向庚宸子告状,赵应天被抓个正着,作为惩罚,庚宸子让赵应天负责带王辞适应门派的生活。于是从来独来独往的混世魔王赵应天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哑巴。
孩们不喜欢跟赵应天玩,一是鄙夷他流浪儿的贫贱出生,二来他也实在调皮捣蛋,但最重要的是他的癖好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为什么,赵应天喜欢玩各种毒物,蜘蛛毒蛇、蝎子蜈蚣等等,没有他不敢抓的,虽然他也被毒倒许多回,几乎死掉,但还是死性不改,老是抓那些东西回来养,有时还会以此吓唬弟子们,大家都不敢跟他住一起。上回他用蛇吓王辞便是一个例子。
但自从把王辞吓哭,好不容易得到人家原谅,赵应天很安分的没有再拿他的宠物去捉弄她,一直遵照庚宸子的嘱咐,将王辞保护得很好,人家稍微不善地看她一眼,都要被捏着拳头的赵应天凶上好久。
王辞不爱话,给人愚笨木讷的印象,但没想到她在修炼上天赋极高,学东西很快,一两月功夫,课业便超过同龄人,无论读书还是习武,雍百冽第一她便是第二。
人家看不惯她好,对她话总是十分尖酸刻薄,王辞懒得理会,但若是被赵应天瞧见了,都要咬牙切齿地将那些人狠狠揍一顿。
后来,庚宸子也听门派弟子对王辞不友好,但不曾见她对自己抱怨过,愈发心疼,于是常来陪她,将她抱在怀里教她读书,或是教她练剑打拳,还要亲炼制一件趁的法器送她。
大家都掌门对亲生女儿都没这般好,张锦棠被娇纵惯了,自然看不得父亲再疼其他孩子,看王辞很是不顺眼。
有一日,王辞与赵应天蹲在池边看荷花,后来下雨,两人便折了荷叶盖在头上当伞,继续蹲着。
赵应天:“你是蝴蝶,不怕雨吗?”
王辞摇摇头。
“是哦,你是神兽,怎么会怕雨?”他早就习惯王辞不爱话的性格,顺其自然便自答了一句。
王辞又摇摇头,便见她抱着头蜷在地上,蓝光一闪,变做一条淡蓝色的幼虫,身体鼓鼓胖胖的有孩半臂长,没什么特别的花纹,通体布满星星点点的蓝光,周身还散发着一层光,圆滚滚的身体下八对黑足局促地挪动着,分外可爱。
赵应天抓过不计其数的蝴蝶幼虫,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忍不住趴在湿漉漉的地上,轻轻摸她,笑道:“原来你还没长大,怎么办,好想把你带回去养啊!”
蓝色的虫宝宝转动黑曜石似的眼珠看他,眼神很是幽怨,赵应天被她逗乐,清脆的笑声穿过薄薄的雨雾在荷花池上回荡,连芙蕖都乐得摇晃起来。
赵应天想折一朵荷花,将王辞盛回去给庚宸子一个惊喜,刚起身,忽然一个娇嫩的声音气呼呼地:“臭虫子恶心死了!”接着一只抓起地上的虫宝宝,狠狠丢进了池里。
他顿时傻了,推了张锦棠一下,骂道:“你干什么!”
撑着漂亮的花伞的张锦棠摔在泥地里,身上的裙子沾满了泥,她立时蹬腿大哭:“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呜呜!”
“你去告啊!看师父知道你把王辞丢进水里,他会罚谁!”赵应天剐她一眼,拖掉鞋扑通一声跳进水池。
水池里的荷花荷叶开得十分茂盛,也很遮眼,赵应天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一边拨荷叶一边喊王辞的名字。
她是神兽,不怕雨的,那是不是也会游泳?
赵应天越想越焦急,几乎是万念俱灰下,朝池塘大叫:“王辞!你在哪里!话啊!”
拜托你快话吧
他的喊声在荷叶间一遍遍回荡,到最后传到耳中,似乎带上了一点哭腔。
他又开始喊,喊到嗓子都哑了仍无人回应,就在他筋疲力尽时,忽然有东西勾住袖子,赵应天烦躁地转身去拽掉,却摸到了一只瘦瘦的。
回头,是那张苦苦寻觅的脸,她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显得脸更加巧可爱,冲他腼腆地笑:“赵应天,我没事。”
赵应天是除庚宸子以外第二个人听见王辞话,他觉得那声“赵应天”比糖果和蜂蜜都甜。
远处,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王辞笑着:“师父来救我们了。”
赵应天点点头,他找了王辞半天,又是游又是喊,力气早就没了,但是担心王辞方才一直坚持到现在。如今等到了救援,紧绷的精神瞬间一松,精疲力尽晕了过去,快速往水下沉。
王辞连忙抓住他,带着一个人怎么也浮不上去,她朝着涟漪泛泛波光粼粼的水面使劲游,却跟赵应天一起不停往下坠。
突然间,一只伸入水中一把抓住她的腕,将他们一起拖了上去。
“呼!”
来到岸上的那一刻,王辞的脑子尚是一片浑浊,耳边还回荡着水波摇晃的声音,周遭光影缓缓地变幻明晦不定。
她感觉有人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披上温暖的大衣,不停搓她的身子,她用刚刚恢复的一丝意识:“师父,我不冷,我不怕冷的。”
耳边响起一个极美的嗓音,话都像唱歌,但的话实在不好听:“你丫的睁眼看看是老子我!睡懵了吧你!”
王辞茫然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气的脸,却带着一丝不爽,她瞬间从那记忆编织的梦境里回醒,无奈地笑:“是你啊!”
她能感受到自己拥有了肉身,是完全属于自己的肉身,但是刚刚诞生的躯体还有些虚弱,梦境带来的疲惫也尚未消去,王辞便靠着贺佐的胸膛休息任他抱着自己。
耳边是他的心跳声,砰砰打鼓似的非常快,王辞忍不住调侃:“你们人类心跳都这么快吗?”
贺佐黝黑的眸子垂着看她,喉结滚动一番,声音沙哑:“你再老子就把你吃了!”
王辞见他脸阴沉着,以外他生气了威胁自己,从他怀里站起来嘟囔:“不就不,这么凶干什么。”她赤脚踩在干燥的地面,稍微愣了愣,,“我去看看我的茧,估计不能用了。”
“王辞!”
男人突然叫了她一声,王辞刚回头,猛地一个身躯扑过来将她按在冰冷的岩石上,看着她的方式宛若饿狼见着肥羊,她的唇舌被霸道地品尝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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