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本站：9今天的阳光依旧很好，宋长亭醒来以后便发现整个寝室里已经填充满温暖的阳光，看眼时间发现已经九点四十九了。

    起床穿好衣服，将被子叠好放在床头，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叠着纸飞的涂方至，下床。

    “昨晚几点睡的啊？有没有什么发现啊？”涂方至头也不回的将叠好的纸飞摆放在一边，从挎包里抽出一张纸接着折叠。

    宋长亭打了个大哈欠，轻轻地锤了一下仍旧有些酸痛的脖颈，将笔记本递给涂方至：“好像是三点多吧王稚能看的东西都看了，只有这个有点价值好吧，我也不确定有没有价值。但是除了这本笔记本以外便没有什么东西了。”

    涂方至哦了一声，将折叠到一半的纸飞放在桌子上，认真的翻看着笔记本。

    宋长亭拿着洗漱用品，去水房洗漱。五楼的走廊里仍旧静悄悄的，好像一下子就到了放寒暑假时宿舍清空的场景，宋长亭抽抽鼻子，转瞬便明白了。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嫌疑重大的杀人犯，稍微正常的人躲着点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

    宋长亭苦笑一下，加快了平时洗漱的速度，等洗漱完毕回到寝室的时候，涂方至仍旧在认真的看着笔记本。

    “这个”涂方至将比本从头翻到尾，一页都没有放过，“你确定这里面有线索——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智商？”

    宋长亭摇摇头，“可能有用的东西已经被警察拿走了，反正我只找到这个东西。然后我用各种密码本对照着破译都是一堆乱码，我现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也许这个东西真的只是一个无关此事的杂物。”

    涂方至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道：“这上面写不就是坠入爱河以后，与女朋友之间发生的喜怒哀乐，然后后面分了？我还是感觉你没有瞧得起我的智商。”

    “啪！”宋长亭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惊喜道：“对！得对！王稚的死会不会与他的女朋友有关？”

    “女朋友”涂方至扯了扯嘴角，想着自己还没有谈过恋爱。

    宋长亭低头沉思，抬头后肯定的道：“与王稚的女朋友逃不了关系，咱们一会去找她谈谈。”

    涂方至点点头，“好吧，一会把她找出来聊一聊。啊，她叫什么名字？”

    “黄婷轩。”宋长亭想了一下道。

    “收拾一下，咱俩先出去吃个饭。”涂方至一边着一边拨通电话，“喂，阿信啊。”

    “是我。”

    “有几件事情你去办一下。”

    “是！”

    “让王稚的女朋友在十一点在我那天去的哪家咖啡馆里等我，可以直接给她导员打电话。”

    “是。”

    “给我准备4纸，裁剪成一半放在咖啡馆里。”

    “是。”

    “最后一件事，查一下附近可以购买到冰块的地方，是否有人最近买了大量的冰块。”

    “是。”

    涂方至挂掉电话，将挎包挎在身上，示意已经穿戴整齐的宋长亭出去吃饭。背着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大踏步走出寝室。

    宋长亭出了寝室转身锁门，慢慢的走在涂方至身后。

    由于时间充沛，宋长亭与涂方至可以在食堂慢腾腾的吃完早饭。两个对于吃饭显示出了相同的看法，按照涂方至的意思就是仔细享受吃饭的过程，而不是只贪图饱腹后的结果。

    两个慢性子加在一起涵盖了诸多对于慢字的诠释。

    你都这么慢了，那我在慢一点也没关系吧，两个很巧的都这样想着。

    守时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两人吃过早饭提前十分钟到达咖啡馆，咖啡馆里除了一名女服务生和涂方至亲昵称呼的阿信之外，再没有别的顾客光临。

    咖啡馆里冷冷清清，没有了往日里人来人往的热闹。

    涂方至进了咖啡馆，发现今天的服务生仍旧是名为白羊的女生，他盯着白羊呵呵傻笑一下，走到了咖啡馆的角落，搬动椅子翘起二郎腿坐在上面。

    桌子上一摞被裁剪成一半的4纸整齐的摆放在桌边，涂方至开始叠起了纸飞，神情专注，没有理睬坐在旁边的宋长亭。

    两架纸飞很快就折叠好，涂方至斜了一眼拄着下巴发呆走神的宋长亭，高声喊道：“白羊啊！放两首好听的轻音乐。”

    白羊哦了一声，走到吧台里面开始播放音乐，然后拿出白色的布擦拭本就干净的被子，轻轻撅起的嘴角似乎在诉我与你一点都不熟，别套近乎啊！

    轻柔的钢琴曲慢慢响起，营造昏暗氛围的咖啡馆看上去既有吸引力。

    宋长亭拄着下巴，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折叠-纸飞的涂方至，问道：“用不用我帮你？”

    涂方至随着钢琴曲的节奏摇头晃脑，上下不断抖着腿，略微兴奋摇头。

    宋长亭沉默两秒，接着问道：“你话管用么？黄婷轩要是不来怎么办？”

    “她会来的。”涂方至肯定点头，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十点五十八分，又不确定的道：“应该回来吧，反正我让她的导员跟她，让她过来的。你们大学生在学校里不是吧导员的话当成圣旨听的么？”

    宋长亭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反驳。

    “一会她要是来了，你问我问？”涂方至接着道。

    宋长亭摆摆，一副你了算的表情。

    咖啡馆里古朴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就在宋长亭认为要被人家放鸽子的时候，黄婷轩出现了。

    她身穿浅黄色长款大衣，瘦弱的身子微微驼背，走路步伐缓慢，像是背负着什么东西。她走进咖啡馆后微微转动脑袋，眼珠从右向左转动一圈，看到涂方至后走向他们的位置。

    涂方至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笑意吟吟的指着空着的椅子道：“坐。”

    黄婷轩弓着身子略显拘谨，幅度点头后坐在椅子的边缘，双扶在大腿上，与涂方至对视一眼后视线游离。

    涂方至慢慢的裂开嘴巴，两排明晃晃的牙齿尽量的暴露在空气中，笑着道：“我是王稚的亲人，让你们导员叫你过来就是想要问你些事情。你不用紧张，我是一个——好人！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做坏事的。第一个问题，警察找你问询过么？”

    黄婷轩双腿并拢，踮起脚尖，掌合握，慢慢点头。

    涂方至与黄婷轩视线相对片刻，微微转头移开视线，接着再次紧盯着黄婷轩的双眼。

    涂方至摸了摸自己的眼袋，昨天晚上睡得挺早的，应该不至于有黑眼圈吧，“都问什么了？”

    “没问什么。”黄婷轩低下头，嗫嚅着声道。

    “嗯？！”涂方至发出鼻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忘记昨天谈过什么了。”黄婷轩慌张的道，额头上泛起细的汗珠。

    涂方至皱了皱眉，然后回忆自己曾经表现出的最和善的面孔，眯着眼睛微笑着道：“我是王稚的弟弟，按照辈分上算，我应该叫你嫂子的，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

    黄婷轩连忙摇头道：“我不是你嫂子，我们已经分了不是因为王稚已经死了，而是在之前我们就已经分了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死了，是去世了。”

    涂方至摆摆，示意不妨事，“因为什么分了？谁先提出的分啊？”

    黄婷轩揉了揉鼻子，组织一下语言后道：“王稚先提出的分，至于为什么分我怎么问他他也不。分那天他神情及其慌张，跟我不想连累我就走了好像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涂方至慢慢皱起眉毛，两边嘴角向下拉动，目光直视前方，恍惚间有些走神。

    趴在桌子上的宋长亭直起身，嘴角抽动两下入神的看着黄婷轩。

    黄婷轩不知所措，目光满是迷茫的从涂方至与宋长亭身上扫过。

    咖啡馆里的轻音乐播放到尾声，音乐播放软件的后台代码随了下一首音乐，中间的空白期音响里没有发出声音。

    除了白羊擦拭玻璃发出的细微摩擦声，此时的咖啡馆里安静极了。白羊向玻璃杯外壁哈一口雾气，然后慢慢的擦拭，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就好像里被子曾经灌满了灰尘，不擦个几十遍真是没办法交工啊，没办法啊没办法。

    白羊擦得有些累了，转换身体方向拄在吧台上接着擦。

    脚尖所指，心之念念。

    宋长亭回过神后不经意的看了眼白羊，他感觉她的耳朵在接收wf信号，不断调整位置与角度。

    音乐再次响起，一首以钢琴、提琴伴奏的英文歌。好听的音乐总是深入人心，敏感的人感觉每首歌都在唱自己。

    涂方至认真的听了个副歌，咳嗽一声问道：“什么时候分的。”

    黄婷轩不知什么时候缩回了身子，低着头的向上望着，反复确认后道：“这个月的0号。”

    “这么确定？”宋长亭插嘴问道。

    黄婷轩肯定的用力点头，“我不会记错的，分这种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怎么可能不记得，更何况那天下午还有一节实验课，我一定没有记错。”

    咖啡馆内的暖气开得有点足，黄婷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脱掉黄色外套，折叠一下搭在椅背上。

    临海的阳泽市总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身处室内便回到了春天，一切都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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