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问值得与不值得。她的时间有限，只要肉身年满十周岁，她还没有到大乘期，就会魂飞魄散，到时候就算我再花费所有收集她的魂魄碎片，也不能救她。”

    “所以，我不能让她浪费时间，只能让她用最快的速度，突破大乘期，达到飞升阶段。”

    司凨捂着心口，那一头的华发更加的白了。

    他站起身来，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血红色的天空也更加的红了，远远依稀可见，一个身影悬浮在空中，像一朵妖艳的红莲在绽放，当然司凨有天眼可以看到千万里之外的情形，站在摘星阁塔下的人，就看不到了。

    无脸男是唯一知道司凨的事情的人。

    他本是个无情之人，却也被司凨感动。

    “属下只是不明白，一个女人而已，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能让您这样的人，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无脸男忍不住道。

    司凨却是浅浅一笑，唇角勾勒，眉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浓到流蜜的爱意。

    “她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她贪吃、贪喝，一身反骨，还有很多和人类一般的普通习惯，打坐爱抠脚，睡前要泡脚，睡觉要捂脚，喝醉了还撒酒疯，没睡好还有起床气。”

    “前世，最开始，她刚刚收入宗门，成为我的师妹，背靠大山，她就懒，不喜欢修炼。”

    “身为一个女子，也懒得打扮，万年不变丸子头，即便已经长成了少女模样，却还像是长不大似得。”

    “如果硬要从她身上找出优点，应该就是那股子韧劲儿，不管再苦再难，她都能笑着面对。”

    “其实你不知道她过的有多苦，无父无母，要不是我捡她回宗门，活的连乞丐都不如，后来她又被陷害，逐出宗门，被天下人当做妖女，四处被追杀，即便这样，没有一次我见她，她不是笑着，甜甜的喊我一声‘烨’，然后邀我喝酒。”

    司凨着着，似是沉浸其中，挥了挥，面前便出现了一尊古琴。

    墨黑色的琴身，线条流畅，五根琴弦，是由他的银色发丝捻成的。

    司凨颀长的指勾勒琴弦，发出深沉有力的声音。

    他却没有再弹下去，而是按住了琴弦。

    “若是我化为这五行大陆的万千元力，你就将这琴给她，然后让她陷入梦魇之中，帮她抹去，和我有关的所有记忆。”

    司凨的云淡风轻，无脸男这个没有心的人，却听得心如刀搅，他单膝跪在地上，低呼一声。

    “主人！——”

    无脸男重重的跪拜在地。

    “主人，以您的实力，当和日月同辉，当以宇宙同存，您真的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牺牲自己啊！！！”

    无脸男高呼，听着声音似是在哭，却没有眼泪。

    司凨垂眸，冷冷看了无脸男一眼。

    “如果没有在乎的东西，活的与日月同辉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个你收起来，明天血雪散了，你出去跟他们，不过是天命帝凰突破而已，天命帝凰是为天命，自然天生异样。”司凨挥袖，银袍翻舞。

    无脸男叹息一声，将琴收入囊中，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