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扰人清梦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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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天,时童睡得正香,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入耳,纷乱错杂,像是好几个人在同时敲着她的房门。

    “二姐,我们可是进来了。”

    时童半睁开眼,天离见亮光还远的很,“宝。”她声音慵懒,更带有几分沙哑,宝从旁边的房间赶来,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宝没有走到,三个胖女人,却已经推门进了来。

    “滚出去。”时童不悦,但没有多什么,蒙上被褥,扭个身又睡了过去。

    “二姐,实在是对不住啊,夫人了您今日要出席一个重要的场合”没人招呼,这三个婆子的嘴就开始叭叭叭个不停。

    宝就站在一旁,打着哈欠,头一点一点的,三个婆子以为这丫头是赞同他们地话。

    “总而言之哎,时姐。”其中一个婆子见他们废了半天口舌,可床上的丫头却不见起来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簇,“看来,时姐还真是如同夫人所言,有很多礼教需要学习啊。这入了京,可不能像以往在那穷乡僻壤处,以为是个姐,就能够作威作福,京城的姐,那可都是”

    “滚。”时童从被子里发出了闷声。

    三个婆子神色陡然一转,“时姐,如此,那就多有得罪了!”着三个人皆是相互看了一眼,大冬天的还抡了抡袖子。宝在一旁看着直无奈摇头,“这真是不要命啊不要命。”

    宝的声音很轻,可动作很快,就在一个婆子眼瞧着要去抓时童被子的时候,她抽出腰间的软剑,上前就一记割裂。

    “啊!”那掀被子的婆子,不,不光她,三个婆子都没有想到这个在一旁的丫头会突然出,而且还是见血的。那婆子肘之处被剑刃给割伤,这会子皮开肉绽的,血止不住地从她捂住伤口的的指缝里留下来,血淋淋,看着叫人心惊。

    宝这一剑的割裂,下不轻,至少,割破了厚厚几层棉衣。她中的剑还滴着血,像是刚喝饱了似的,餍足地舔着舌头,而宝则是歪着头看向时童被弄脏的被褥,心疼自己的一双满是老茧的纤纤玉,“哎,洗这个,茧子都给泡软了吧。”

    “好,好,好个怀化大将军嫡女!好气度!奴,定会替”肘受伤的婆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似是有一团火,在里头乱窜,却怎么也无法吐出来,她此时的目光,恨不得饮了宝和时童的血。“嬷嬷是在提醒我,要记得杀人灭口么?”时童慢慢地撑身起来,背对着四个人,因为一夜睡梦,盘发散落,只一件单薄的里衣。

    可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这一个起身,三个婆子突然全都闭了嘴,不光闭了嘴,连着心里头的怒火也突然尽数熄了,他们这才记起来,眼前这的姑娘是谁。

    心上人的怀化大将军时博后唯一的嫡女!不光如此,她更是府上唯一的嫡系。

    三个人都是心里头咯噔一下。

    “真想死啊。”宝中仍旧握着剑,她神色有些冷,又或者面无表情,上下扫了三个婆子一眼,扭头跟时童道;“换床褥子继续睡么?”

    “不了,时夫人给我找麻烦,我得告诉我爹去。”时童转过身,刮了三个婆子一眼,宝激灵地很快拿来衣物,三个婆子此时愣是一个步子都不敢动。

    等着时童梳洗,穿戴通通结束了,他们几个觉得自己背后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衣。

    三品上将军,其嫡女杀几个不长眼大清早来扰主子幽静的奴,谁会给奴去讨公道?指不定受非议地还得是他们的坟墓。再者,他们三个,可没有一个是府上下人。

    “时,时姐,是,是府上夫人的吩咐,我们几个只不过是”

    “知道了,叫你们滚了几次了,还跟木头一样的杵在这里碍眼。”宝将鹤氅给时童拿来,嘴里骂开,“别管你们是听了谁的令,奉了谁的旨,都可以走了,姐不跟你们计较,是,咱姐确实是乡野来的穷姐,一招平步青云了,入了京了,可我们姐也是将军之后,没有曾今的时都督镇守一方,哪有你们京城姐的安稳日子。”

    “是是是。”三个婆子点头如捣蒜,一个字也不敢驳,此时就怕时童不悦,恼了他们,那下场可不得而知了。

    宝抱起带血的床被,哼了一声,略过三个瑟瑟发抖的老妇人,跟上了时童的脚步。

    “爹!”时童在时博后新妾的门口顿了顿,吸口寒气,顿时提起几分精神。

    屋内,静悄悄黑漆漆,时博后搂着新来的美娇娘睡得正好,被时童这么一声吼,差点美梦成灾。

    饶是如此,时博后仍旧是冷静的,他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女人,“无事,我这二女儿脾性有些古怪,天还早着你继续睡。”

    “老爷,二姑娘还是个孩子。”女人美目流盼,轻轻挽了挽时博后的臂后又松开,“莫要和孩子置气,伤了你们父女感情。”

    “放心吧,这个姑娘可是时家的宝贝。”时博后想到今日时童要去赴弥家的宴会,被时童一声尖叫叫醒的恼怒,完全消失殆尽。

    女人最后还是起了来,给时博后更衣好,自己也没再睡下。

    “爹诶?四夫人早。”开门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看起来昨夜她极为尽兴,时童笑的眉眼弯起来,仔仔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人,“你确是比我家的二夫人看着面善些。”

    “见过二姐,您过赞了。”四夫人脸颊微微一红,但是神色却是欣然接受了时童的赞誉。“奴听闻您今日要赴弥将军的宴,这是出了何事?”

    “她能有什么事。”时博后松了松靠近自己脖子口的扣子,斜睨了时童一眼,“童儿,难得瞧见你起了这么早。”

    “喏,真当我乐意起来么?”时童从宝里撩过被子,将染血面一摊往地上一扔。

    “哎呀。”四夫人胡氏一瞧,笑了,“二姑娘这是”

    “不是我的血!”时童尖叫。

    时博后眸子一瞪,“你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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