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票？”老爷爷脸色一沉，明显不悦道：“别瞎，你瞧我像是买不起车票的人么？”

    马震打量老爷爷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复杂的笑容道：

    “别，还真有点像”

    李清欢用胳膊顶了马震一下，忙用东北话道歉：“不好意思啊，这子不会唠嗑儿。”

    老爷爷扫了两人一眼，闹脾气般扭过头去。

    老奶奶笑着摆摆，像是在没有关系。

    李清欢报以礼貌的微笑。

    老爷爷刚坐下没多久，车厢前面的门开了。一位女列车员走过来，喊道：

    “检票了，上车的乘客，请出示车票。”

    老奶奶眉头紧锁，声抱怨：“不是刚检完么，怎么还检票？”

    女列车员眼珠一转，迅速锁定老爷爷的座位。

    老爷爷急忙捂着肚子，作痛苦状自言自语：“哎呦，肚子疼，先去趟厕所。”

    着，起身离开车厢。

    马震耸了耸肩，仿佛在自己果然没猜错。

    老爷爷前脚走进卫生间，列车员后脚直奔老奶奶，问道：

    “打扰了，请出示车票。”

    李清欢发现这女列车员故意跳过前面几个人，非常有针对性地走向老奶奶，可见事先观察许久，已经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老奶奶递给女列车员一张皱巴巴的车票。

    女列车员扫了一眼，追问道：

    “怎么只有一张车票？我好像看见还有一个人。”

    老奶奶瞬间语塞。

    女列车员经验老到地：“不瞒你，我刚才就在注意你们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坐在你旁边的这个人，应该没买票吧？”

    老奶奶似乎很少经历这种场合，嘴里支支吾吾一个字都不出话来。

    女列车员盛气凌人道：“你们这属于逃票行为，除了得按规定补票以外，还得加收50%的罚款，总共00元。”

    老奶奶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们真的没钱”

    “没钱？”女列车员板起脸道：“没钱坐什么车？唉，瞧您这么大岁数，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等到了下一站，就让他下车！”

    老奶奶满脸焦急，语气中带着恳求：“能不能撵他下车，我们是一起来的”

    女列车员丝毫没有服软，冷笑道：“你们这种老头老太太，我见多了。倚老卖老这招儿，在我这里不管用。”

    这时，老爷爷快步走回来，站在女列车员面前，理直气壮道：

    “哼，我凭本事逃票，凭什么要钱？”

    “巧了，我也是凭本事抓你。”

    女列车员不再废话，拿起对讲就要喊保安。

    李清欢见势不妙，“唰唰”点了八张钞票，递过去：

    “票钱我给了，少两句吧。”

    女列车员皱眉问：“你们是一起的？”

    李清欢和老奶奶对望一眼，谁都没有话。

    马震对女列车员道：“收你的钱，别管那么多。这里没你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女列车员以为他们是“团伙作案”，不爽道：

    “嘿！逃票还有理啦！”

    听见声音越来越大，车厢里的乘客们纷纷转头观望。一个穿制服的男的走过来，了解情况后把女程序员带走了。

    女列车员带着火气忙活了一阵子，独自走回乘务室，坐下刚休息，忽然听见一阵诡异的声音。

    噗通！

    桌子下面的抽屉动了一下，惊得女乘务员眨了眨眼，以为是火车颠簸造成的错觉，并没往心里去。可是没过多久，又传来“噗通”一声！她定了定神，慢慢伸出一只，试探着拉开抽屉。

    刹那间，一只灰老鼠从抽屉里窜出来，吓得女乘务员魂飞魄散，失声惨叫：

    “啊啊啊！有老鼠！大老鼠！打老鼠！”

    几个男列车员帮忙抓老鼠，每个人都很纳闷，高铁都是封闭车厢，卫生定期打扫，怎么可能有老鼠？

    乘客们也有同样的疑问，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也低头望向自己脚下，唯恐下面有老鼠。

    老爷爷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回头望了一眼乘务室的方向，一拍大腿：

    “臭丫头！让你刚才欺负我家老太婆，教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女乘务员看见这老头幸灾乐祸，怀疑是他捣的鬼，奈何乘务室里没有监控，其它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到证据，就算是这老爷子整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

    李清欢眼珠一转，回想刚才老奶奶的那番话，已经猜到这个老爷爷的身份。

    老奶奶感激地看向李清欢：“伙子，刚才让你破费啦。我怪不好意思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马震为两位老人隆重引荐李清欢：

    “他姓雷，单名一个‘锋’字。”

    两位老人愣了一下，似乎把玩笑当真了。

    李清欢知道自己不是**。之所以倾囊相助，因为他心里有自己的算盘。这两位老人显然不是泛泛之辈，有幸结交总不会是坏事。

    “别听他胡，我叫李清欢，李清照的李清，李寻欢的欢。不知道你们二老怎么称呼？”

    老奶奶自报家门：“我们老两口是捡垃圾的，从有爹生没爹养的，也没什么正经名字。村里人喊我翠花。我家老头儿，名二狗子，辈们都叫他狗爷。”

    听见这两位的名头，陆凡的脸色微微一变，隐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李清欢打听道：“花奶奶，你们从东北坐车，这是去看比赛，还是去参加比赛？”

    “这个都不是”狗爷的回答有些犹豫，含糊其辞道：“听最近武术圈变化很大，我们啥也不懂，就是来凑凑热闹。”

    李清欢感觉他有事情隐瞒，试探道：

    “可是，您老这身，可不像什么都不懂”

    花奶奶解释：“我家老头子，本来没这么大本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变得像个老怪物。”

    狗爷像孩子般撅嘴道：

    “谁让你多嘴了，臭老太婆！你才是怪物！”

    老两口打情骂俏秀恩爱的程度，丝毫不逊于杨伟和施露露。

    此时，旁边沉默不语的陆凡，已经觉察出身后两位老人大有来头，尤其那位狗爷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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