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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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J和IBF的反水又是一个月后, 在他们的指导下,普惠的效率变得冗杂和低下, 他们的指导线路并没有错,只是容易陷进死胡同而无暇翻身。

    人机交互的高端论坛在新京某高校举行, 时安看见BJ和IBF的代表,他们走的倒是很近,可能是先入为主的观点, 他们的形象在她心里逐渐矮化,一举一动就显得居心叵测。

    时安坐在第五排的中间,她一直关注讲台上做报告的专家, 他代表了前沿观瞻, 但是今天的讲演却又有一点稳中求胜政治正确毫无新意。

    讲演结束,灯光回暖, 她才注意到第一排正对自己的那颗脑袋,好像有点熟悉。

    果然,讲演结束后台下嘉宾需要上台发言,那正对着自己的那颗脑袋站了起来, 不苟言笑的上台,他身姿挺拔, 西装妥帖, 讲话时言语平定稳重,活生生一个斯文败类。

    果然,隔了一个爸爸就隔了好多个阶层需要跨越,其中有见地学识素质生活习惯凡此种种。

    时安不再看他, 看见他就觉得人生挫败似无翻身机会。

    好在他话也不多,且无一句废话,句句针对现下技术实事与潮流,引人思考。

    还有一点,他好像对这个所谓的国际专家无甚尊意,表现的太过直白,句式都是“虽然......但是另一方面......”

    晚宴时安很是蹊跷的和IBF的技术代表同坐一桌,时安点头示意,但是毫无交流的意愿,这很符合现下的合作情况,非常之不愉快。

    少吃几口,时安假意去趟卫生间离席,席间其他人意会,只觉得普惠应该在这场合作中占劣势地位。

    人情使然,席间时安迫不得已喝了几杯,酒劲滞后却来势凶猛,路过的服务员看见她脸色发红眼神迷离,职业询问,“女士您没事吧?”

    时安没事,搬了个板凳在走廊尽头僻静的地方坐下,又要了袋酸奶,安安静静醒酒。

    酸奶喝完,她背靠墙壁,闭着眼睛,韬光养晦。

    走廊对面单间的房门开,服务员进进出出。

    是一个VIP包间。

    包间里,有七个人,凌宗算是一个,其余的都是他的朋友或者老同学。

    算正常的趴,但是有心人还是请了几个正妹,清纯火辣应有尽有。

    尚仇先问的凌宗,“你先挑哪一款?”

    总共七个人,正妹七个,凌宗食指点了下,“穿的最少的那一个。”

    尚仇会意一笑,“没看出来哈,衣冠禽兽。”着她朝着深V女的臀上一拍,趣,“这位爷服侍好了,你以后锦衣玉食名牌包包都是整箱整箱的买眼都不眨一下。”

    深V女心动,提着细嫩的声音,“是那种,去到商店,这个不要,这个不要,其余的都给我包起来,的那种吗?”

    大家轰然大笑,尚仇,“真是没见识,就这点追求。”

    深V女故作娇羞,“人家还是学生嘛,没见过这种。”

    尚仇点头,“是,学生,电影学院尽出你这种,”他语气突然暧昧,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学生。”

    酒过三巡,深V女依旧与凌宗隔着一指的距离,她想要离他稍近一点,却被他看向自己时冰冷的眼神吓止。

    深V女依旧不放弃,她媚眼如丝,柔声问,“先生还不知道您贵姓?”

    凌宗喝着酒冷眼旁观,恍若未闻,包间里已经上手揩油的三四个,空气中充满着荷尔蒙的味道,但是当众还是不能败这个德性。

    话题有策略的聊到凌宗身上,尚仇,“你今天台上的发言似乎有点针对老教授,观点不和不至于针锋相对吧,还是他投靠腾运让你不开心了?”

    凌宗嗤笑了声,“他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能量,我也只是实话实。”

    老同学搭腔,“我就比你低调了,看不惯也不,惯死他。”他转而散开话题,“听你爸有意将你的主营业务独立出来上市?”

    凌宗平淡的摇了摇头,“没有,暂时没这个算。”最少他没这个算。

    老同学耸肩,“我你爸也是奇怪,尽让你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要是你死不接人工智能这个烫手山芋,投入未期,产出未期,回报未期,一切就是一个谜,未来,谁都希望早看一眼未来,但是那么容易窥探的吗?”

    尚仇细细观察着,凌宗的表情不置可否,只是举了杯,仿佛赞同他那老同学所。

    时安背靠墙壁睡了一觉,对面包厢动静突然大了,时安睁开了眼睛。

    里面的人接连出来,女人先走,拿到名片的表情欢喜,穿着最为暴露的反而一脸颓然。

    女人出来了一会儿,房间里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时安晃了晃脑袋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房门再次开,衣冠楚楚的男人们寒暄着离开。

    时安坐下面朝反面做沉睡状,她听见他们,“下次再聚的时候凌宗你可要让我们见见你家那位原子,你生意做得好,听让她接了普惠的形象代言?”

    时安微微皱眉,离开的声音也越发式微,她让自己松懈了警惕,正睁开眼睛,凳子被人猝不及防踢了下。

    时安抬头,那人居高临下,背对着灯光,嘴角一抹轻笑,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时安想到了一个词,纨绔。

    可怕的是身后的那批人还没人,尚仇疑惑问,“凌宗,认识?”

    凌宗看着时安“嗯”了声,转头,“你们先走。”

    那些人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但只好,“那,保持联络。”

    那些人走的倒快,时安站起身来,被凌宗按了下去,他的西装外套搁在肘间,领带闲散的松开,同时松开的还有白色衬衫的第一个纽扣。

    凌宗恶趣味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时安,“喝了酒,有点醉,睡了会儿。”

    “专门挑这个位置?”

    时安抿了下嘴,苦口婆心解释,“无意间挑了这个位置,这里很安静,隔音效果好。”

    “是吗?”他挑眉,“搬了个板凳?”

    “差不多吧。”

    “大厅现在不是更安静,有供暖有沙发,还没有人来人往嫌你丢人。”

    时安无言,“我没人认识,更不存在丢人这一。”

    “这么自暴自弃?”

    时安幽怨的眼神瞥他一眼,“可不是吗。”

    两个人怪异的对垒了会儿,凌宗,“有想问的赶紧问,耽误不了几分钟。”

    时安很有骨气的“哦”了声,脑袋在想要不要统一之前的措辞,但是嘴巴已经开始动嘴了,“我貌似,”她试探着,“看见BJ中国的总经理,”她指着包厢,“也在包厢?”

    凌宗很磊落的点了点头,“对。”

    时安问,“你知道,BJ联合IBF和渡口一起给普惠下套,就因为上新这事儿。”

    她有怀疑,但是凌宗没那么想释疑,“又怎么样呢?”

    时安,“我以为公司高层会有态度上的反馈。”

    凌宗不疾不徐,“什么样的反馈是正确的反馈呢你又觉得?”

    这两个多月的辛劳历历在目,每一帧都是自己付出的心血,现在却像是轻易被他推翻了,时安忿忿,“最少现在要保持战术上的一致,他们给我们下套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凭什么被这么糟践?”

    “那是因为你弱。”他慢悠悠的一句总结让她顿时像被冰冻,他,“你是不是应该想想自己的原因,为什么盛洋的时候就你被人骗,几百万不翼而飞,难道公司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祖飞的把戏,”他看见时间表情里的一丝痛苦,“不是吧,他们都知道,你付出的所有努力,工作上的投资上的,可是呢,没有人愿意为你作证,大家都有大家的把戏,和你是朋友不妨碍和别人是朋友,你认识不到这一点?”

    “......”

    “你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之前受挫了,所以你想否定这一点。”他问,“就你是不是个智障吧?”

    时安深吸了口气,,“你侮辱到我了。”

    “本事不大自尊心还不,你有什么好侮辱的。”

    时安哑口无言。

    凌宗微微侧身,光线再次在时安的脸上,白泽,清秀,他听见自己在解释,“BJ并不是铁板一块,我和他们的接触自然理所当然,就算是铁板一块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的,现在BJ和IBF失言,他们也有自己要付出的无论是财力还是名誉上的代价这无可厚非,还有,你似乎还有一个疑惑,既然这次合作是我撮合的,那么我是不是提前知道他们之间的勾当。”

    时安微微震惊,他继续,“我之前当然知道,但是你就没有应对措施了吗?”

    答案显而易见。

    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时安提醒他,“你们别再饭桌上有有笑,私下不知道怎么挤兑彼此。”

    “所以呢?”凌宗拍了拍时安的脸,“只要放不到台面上挤兑,大家就还是朋友,就还有对话的空间。”

    时安瞪着他,“你拍我脸干什么?”

    凌宗愣了下,然后收回手,突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淡,“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