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热气腾腾的牛肉羹，这曾是他时候最爱吃的，可现在根本提不起食欲来，盘算着怎么开口和奶奶。　自己这么大了，没帮奶奶做什么不，现在又来了个家伙，这不是给老人家添乱吗？　“奶奶，我。”　“哎！”奶奶盯着他的脸，应了一声，“你有事情要对奶奶？”　“嗯。”　“有话就呗，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似的呢？”奶奶斜眼望了他一眼，指指餐桌，让他坐下吃。　他慢慢地搅动着牛肉羹，挠了挠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　奶奶继续踩着缝纫，做着包装袋子，这是他们这边家庭妇女和老人的普遍的工作。　“有什么不好的。”　邱大成低头不吭声，继续吃着牛肉羹，咋呢？　难道，奶奶，三年前谈恋爱时，我把别的女孩肚子搞大了！？　我的妈!这起来容易，听起来怎么那样别扭呢？　要是那么的话，奶奶不得惊掉了下巴？　对啊，照片，先让奶奶看看家伙的照片试试她？　他放下里的羹匙，笑嘻嘻地跑到奶奶跟前，点开，“你看看这孩子长得可爱吗。”　奶奶停下里活计，只瞄了一眼，“嗯，挺好看的，你喜欢孩子？那就结婚自己也生一个啊。”　慢条斯理地踩着缝纫，邱大成抓耳挠腮急得够呛。　这奶奶怎么引导也不上道啊。　“奶奶，你先别忙着踩包啊，你看看这孩光屁股照片可有意思了，奶奶。”　老太太被他缠得不耐烦了，“哎呀，我看人家的孩子干嘛，你这孩子，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是别人的，你要是有能耐，结婚给我生一个，我天天看也不烦。”　一听老太太这话，邱大成眼睛立刻笑成一条缝。　“我太胖了，谁喜欢我呢！”　奶奶立刻瞪大眼珠子严肃地道“有喜欢孙猴子的，就有喜欢猪八戒的！我孙子除了胖啥也不差！”　噗！　他忍不住被奶奶都笑了！也立刻配合她。　“奶奶，生一个孩子其实还是很容易嘀。”　不想奶奶却撇嘴道：“得轻巧你，媳妇搁哪儿呢，还容易！容易给我来一沓。”　“哈哈，奶奶你可真能逗笑，你以为是人民币啊，还来一沓？那么多能养活得了吗？”　“早年都孩子那么多，也没见谁家孩子饿死了，一句老话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邱大成也是醉了，晃动着道：“奶奶，咱先看照片先看照片。”　奶奶忽然笑了起来道：“咦？成成，还别这孩子和你时候真有点像呢。”　邱大成忽地脸红了，也不敢继续搭话。　邱奶奶继续看着，半天也没听到他话，一回头，看见他憋得满脸通红、抓耳挠腮地样子，奇怪地，“嗯！？你怎么了？”　人常，人老成精，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他有点不对劲了。　她眼睛眨巴眨巴地转了转，忽然冷不防地大叫了一声：“成成!”　邱大成被这猛然的一声吓了一个哆嗦，“哎，奶奶，你要吓死我了你！”　老太太盯着他的眼睛，撇撇嘴，忽然狡黠笑了一声：“你跟我实话，这孩子是不是和你有点关系嗯？”　“奶奶！我我。”　他挠这头皮，却不敢去看奶奶的眼睛，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好，不我就不问，吃你的牛肉羹吧。”　邱大成：“奶奶，你看这孩子是不是和我时候长得有点像。”　老太太背朝着他，“嗯，像有什么用，关键是。”　邱大成心一横，反正早晚也得出来，道：“关键是这孩子真就是我我儿子。”　他后面的话几乎是用鼻子哼唧出来的。　“你你什么？”　老太太一哆嗦，缝纫上的袋子都掉在地上了，扭过头，看见孙子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里，“话像蚊子似的，我没听清。”　“我那个。”邱大成不是害羞也不是胆，现在的他无父无母，只有这个年近七十的奶奶了，真怕奶奶一生气一激动心脏病再犯了。　只有失去至亲的人，才会真正体会亲情的重要。　“你今天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呢，话别半句。”　邱大成低着头，偷看奶奶一双老眼瞪得老大，真不知道此刻她是生气呢还是高兴。　灵一动，他想起了时候，爸爸经常挂在嘴边的京剧红灯记，奶奶最爱听，拉着奶奶的胳膊，顺嘴唱了起来：　“奶奶，您听我，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虽是虽是亲眷不相认，可他比亲眷。”　“行了，少忽悠你奶奶，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坏子！呵呵。”邱大成见老太太被逗笑了。　他心里这才放松了，老太太却冷不防地来了一句道：“你别弯弯绕了，有事就直。”　他盯着奶奶的眼睛笑嘻嘻地，“那咱可好了，了您可不带生气、激动的。”　“我还鸭动呢，你快吧，你奶奶我奔七十的人了，什么事情没遇到过，还激动。”　“奶奶，那男孩其实是。”　他话还没完，老太太就笑着指着他鼻子接着道：“是不是和那男孩有关？实话！”　奶奶她看出来了？！　邱大成红着脸点头了，“那男孩其实是我的儿子。”　老太太哇地两一拍，惊喜地喊道：“啥？！真的假的？！你少蒙我？”　“真的，奶奶，过几天这孩子就会被他妈送过来的。”　见他认真的点头，“真的啊！”老太太立刻来了精神，一蹦老高，扯着嗓门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有重孙子了！”　邱大成被吓了一跳，“您老人家可慢点啊！”　奶奶上前抱着他的肩膀，拍了又拍，一脸探究地道：“快，快，你这儿子怎么来的？。”　邱大成：“。”　他被奶奶的话问得直咧嘴苦笑，儿子还能怎么来的啊？生出来的呗，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见他满脸通红有点不好意思，光顾着低头傻笑。　“傻子，你害羞了？”　“奶奶你真的不怪我？”　“怪什么，这是我大孙子有能耐！咱家是男孩子又没吃亏。哈哈！”　哎呦喂，我的奶奶啊！　邱大成笑得喘不过气来，这老太太可真有意思。　“什么男孩子没吃亏，男孩女孩都一样的，奶奶！。”　“那可不一样，你要是女孩子的话，那我可绝对不准”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当年要不是你妈未婚先孕怀了你，我怎能让你爸留在东北？早把他叫回老家了。”　邱大成咦了一声，瞪大了眼睛，“咦？谁的我妈是未婚先孕有的我？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