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十分肯定自己听到了有人话，更加肯定的是声音的主人，毕竟这声音对自己而言可以是再熟悉不过，可即便如此，黑川却并未睁开眼。准确的，是没有睁开眼的勇气。

    “怎么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么？我记得我们以前的关系可没那么差吧。”声音依旧从不远处传来，毫无疑问，这些话正是给自己听的。

    见黑川无动于衷，但声音的主人似乎却不准备放弃，“哦！拜托！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愿起身看看我，哦我知道了”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悲伤，“是因为我的事。”

    “当然是因为那些事！”忍无可忍的黑川睁开眼，看着正倚着墙站在墙边的男人，运动鞋，牛仔裤，还有那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风衣，在往上看，则是那张和自己出入不大的脸，“陆以哲”黑川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看来还记得我啊。”陆以哲的脸上露出笑容，那是自己早已见过无数次的笑容。

    “哇哇哇，干嘛一副这样的表情。”看着黑川脸上的表情，陆以哲颇为不解，但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哦哦哦！”陆以哲边边用指点着黑川，“我知道了！因为我已经”

    陆以哲特意没有出后半句话，黑川当然知道，这半句话是留给自己的。

    平复好情绪后的黑川再次看着眼前面带笑容的陆以哲，缓缓的出。

    “因为你已经死了。”

    “没错！”陆以哲的双同时打了个响指，“那第二个问题是，现在你面前的我到底是什么呢？又或者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黑川刚想继续下去，就被陆以哲抬制止。

    “不要急，我可没这是一道主观题。”着陆以哲走到椅子旁坐下，正好面对黑川。

    陆以哲举起左，“选项一，我是鬼，恭喜你获得了可以看到鬼的阴阳眼。”

    黑川没忍住笑了出来，“拜托，你就算当鬼，也不是什么正经鬼。”

    “好吧，那接下来是选项二，我是鬼，而你也死了，所以你才能看见我。”

    “只有你这样经常嘴下不积德的人死了之后才会变成鬼好吗？像我这样”黑川话都没话，就注意到陆以哲的表情，随即话锋一转，“像我这样的人，似乎也没有这么你的资格就是了不过我很确定，我还活着。”黑川着拍了拍胸口。

    “没关系，还有选项三，你在做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太想我了，所以就梦见我了。”

    黑川毫不犹豫抬打了自己一巴掌，紧接着伴随着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再次看向陆以哲，“唉很遗憾，你还在这儿看来也不是做梦了。”

    “我欣赏你的勇气，”陆以哲边边鼓起掌来，“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真是了不起。”接着一边看着黑川的脸一边咂舌。

    “还有选项四”

    “我等的副作用终于开始了，你只是我的幻觉”不等陆以哲完，黑川便抢先出答案。

    “你可真没意思，偏偏抢走最有趣的部分。”

    但黑川却没有回应陆以哲的话，而是继续思考。

    “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现在真的疯了，出现幻觉了，甚至开始和幻象对话”

    “嗯嗯”

    “那么现在真正的我是躺在床上，还是坐在椅子上，还是”

    着看向一直在旁边搭茬的陆以哲。

    而陆以哲则无奈的摊开双，“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其实只是”着伸指了指黑川，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对对对你也是我的想法。”

    陆以哲点了点头。

    来也奇怪，即使是对黑川来，已经明白眼前的陆以哲是自己的幻觉，可潜意识还是认为对方是真实存在的，甚至一度忘记自己身处的环境已经陆以哲已经死去的事实。或许这都是因为药物影响了自己的认知，又或者真正疯狂的人眼里的世界，就是如此吧。

    “所以你知道你其实只是”黑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我明白，”陆以哲自然的把话接了过去，“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个幻觉。你也知道不是么？”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

    “你只是就算明白，也还是觉得我是真的，想跟我对话。”

    “没错。”黑川点了点头，因为陆以哲所的正是他的心里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黑川张开嘴，却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

    “因为你遇到了困难，而你现在需要帮助，而我”陆以哲着站起身，“就是那个最适合帮助你的人。”

    “哇，我现在真的是疯了，不是么？”黑川无奈的扶着额头。

    “k，作为好久不见之后的寒暄这就差不多了。”陆以哲再次坐下。“现在的情况吧。”

    黑川笑了笑。

    或许药物最大的影响便是，会让人觉得疯狂的事，是理所应当。对此时的黑川来便是如此，跟幻觉对话，这是平日的自己怎样也无法想象的事情。但现在，眼前的陆以哲，毫无疑问，是‘真的’。

    黑川十分详细的把从委托开始的所有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陆以哲。

    而陆以哲则神色认真的倾听着所有的一切。

    “我大概已经清楚情况了。我也明白你为什么需要帮助了。”着陆以哲站起身，“确实是十分棘的情况。我需要些时间考虑一下。”

    同时，黑川再次感受到一阵眩晕，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自己。

    刚才那是幻觉么？是幻觉吧可为何觉得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显然此时的自己早已失去思考与判断的能力，索性什么都不想，还是先好好睡觉吧。

    而黑川并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晚上，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同样的，正因为这件事直接导致某个人，听到了黑川的疯言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