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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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年在心里怒骂完一个“艹”字,而后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

    自打认识陆泽这段时间以来,她好像在心里骂人的频率直线上升啊。

    不行不行,这样不好。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

    深呼吸了一口气,江年强行平复下心里的百味交杂,而后顶着教室里大家八卦的目光,径直朝着陆泽走了过去。

    陆泽跟刚才那个男生讲完话,就再次勤奋地低头扫地。

    直到江年出声叫他——

    “陆泽。”女孩子的声音有些沉。

    陆泽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江年走进教室,猛地被女孩子叫了一声,陆泽却一点被吓到的感觉都没有。

    他悠悠哉哉地转过身子,回头看江年。

    “嗯?”懒散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省力无比的单音节,陆泽好像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当的一样。

    江年抿了抿唇,而后皱眉道:“你刚才跟别人的话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陆泽倚着扫把站,懒懒地笑了出来。

    “那你是觉得我刚才哪句话错了吗?我秉着同学爱,觉得自己应该帮你做做值日;你难道不是看我饿了,就去帮我买面包了吗?”

    江年:“”

    话是这么的好像没错了,但是,这两句话这么连在一起也太容易让人误解了吧!

    尤其是从陆泽这个当事人口中出来,真的是想不让别人多想都难好吧?

    陆泽似乎仍旧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继续盯着江年看。

    漂亮得不可思议的丹凤眼里,全是无辜和茫然。

    江年被那双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毫无骨气地败下阵来。

    甚至开始主动在心里为陆泽开脱起来。

    唔,万一陆泽真的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有什么不太好的地方呢?万一陆泽真的只是随口一,就毫不犹豫地履行同学爱了呢?

    他都这么勤奋地帮自己值日了,自己再这样谴责别人,好像也很不好。

    江年忍不住越想越愧疚。

    当然,这份愧疚里面,有很大一份是她的颜狗属性在作怪。

    有这么一双漂亮得出奇的眼睛,再有一张这样子好看的脸,江年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怒气在分分钟之内就瓦解掉了。

    她好没志气。

    江年叹了口气,不再试图跟陆泽讲什么道理。

    她把里的肉松面包放到陆泽桌子上,跟陆泽招呼了一声,就起身继续去打扫讲台了。

    看着女孩子离开的背影,陆泽眼里闪过几分奸计得逞的意味。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但是陆泽从来没有意识到,生得好看是一个如此有力的工具。

    他以前甚至偶尔会觉得长得好看是一种麻烦——

    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会被很多人盯着一样。陆泽生性懒散,只对自己喜欢的事情有兴趣,别的事情都不想分过去一丁点的注意力。

    所以这种时刻被别人盯着的感觉,对陆泽而言,更多的是一种被别人打扰到的感觉。

    但是

    看来姑娘对自己的脸毫无抵抗力啊。

    陆泽飞快地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分分钟就调整了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他都有这么有力的工具了,那当然要充分利用起来啊。

    陆泽的眼里,全是势在必得的味道。

    /**************************/

    晚上下了晚自习跟姜诗蓝一起回家,两个人边走边聊,惯例走到岔路口才各自挥。

    江年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一进玄关,就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江妈妈照例斜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她回来。

    但是显然——

    江妈妈已经很是困顿了。

    江年连忙走过去,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边放书包边跟江妈妈:“妈,我回来了,你快去睡觉吧。”

    江妈妈坐起身子,打着哈欠应了一声。

    “妈,我不是跟你了,让你不用特地等我回来吗?你看看你都困成什么样子了。”江年皱了皱眉头,“而且我高三下课会更晚的,你到时候还要等我吗?”

    江妈妈无所谓地点头:“对啊,妈妈还准备你高三每天晚上下课之后,再给你做点夜宵补补身子呢。什么煲汤啊,馄饨啊,面啊都可以。”

    江年:“”

    那她现在就可以预见等高考完的时候,她得胖成什么样子了。

    江妈妈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女儿在想什么。

    “年年,你这么瘦,爸妈都担心你高中这么努力,身子会出什么问题。胖点也好,你忘了,上次回老家的时候,你爷爷奶奶都还在问你爸爸是不是不给你吃饭,才让你瘦成这个样子的。”

    江年哽了哽,没敢再接话。

    她发现家里的老人们对于把她养成胖福娃这件事,都有种莫名的执念==。

    不仅爷爷奶奶是,每次去看外公外婆,他们也都会这么追问一遍。

    江妈妈继续开口,细心叮嘱:“而且不仅要吃多一点,也得好好搭配才行。尤其是早餐,一定得吃好,多补充蛋白质,也得多喝牛奶”

    这句“多喝牛奶”突然就勾起了江年的一些回忆。

    她稍稍打断了江妈妈的叮嘱,插话道:“妈,我问你一件事呗。”

    江年继续道:“那个,今天早上你有遇见陆泽,让他给我带一盒牛奶吗?”

    江年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而且紧张莫名。

    她甚至在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有一点点后悔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想听到的答案,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江年拼命拍心脏安抚自己。

    她现在的心跳声,大得觉得客厅的江妈妈都完全可以听见。

    江年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自己在做贼一样的奇怪错觉。

    她的脑子里,全是刚才江妈妈的回答。

    ——“阿泽?我怎么会碰见他,年年你在笑什么啊?”江妈妈又打了个哈欠,“再了,阿泽家里不是很远吗,我上哪碰见他的。起来这个,我还想问你呢,年年,你也太不懂事了。人家阿泽家里那么远,跟我们家完全在两个反方向,你上次还让他送你回来,也得亏人家阿泽不计较,要是换个别的同学,肯定会觉得你太过分了。”

    江年的脑子嗡嗡作响,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全都这么交织在一起。

    她甚至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现在在想什么了。

    她可能在想,那为什么陆泽上次还跟她顺路,然后送她回家;

    她可能在想,那今天早上的牛奶,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她甚至在想,陆泽,到底在想什么。

    饶是江年,这个时候都忍不住有了一些莫须有的猜测。

    ——陆泽,对她是什么感情?

    江年咬了咬牙,强行打断自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而后缓缓伸,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她的心脏真的跳得好快,快得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从校裤口袋里摸出来,江年登录企鹅。

    那个纯黑色的头像,是暗着的。

    江年思索了一下,这才发消息过去。

    星辰:谢谢你今天早上买给我的酸奶和牛奶。

    那个纯黑色的头像飞快地亮了起来,而后回过来了消息。

    满眼星辰:不客气。

    陆泽似乎毫不意外江年会知道那盒牛奶并不是江妈妈托他带给她的。

    毕竟这么拙劣的谎言,随便去求证一下,就能知道答案的。

    但是陆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没办法用常理解释清楚时,人们才可能会联想到一些平时根本不敢想的东西。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

    江年明明觉得,好像昨天才在教室前方看到月考安排一样,今天竟然就要开始他们这个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了。

    太可怕了呜呜呜。

    而且明礼中学为了让他们习惯高考的氛围,所以一向都是一升高二就不再考理化生的单科,而是改考理科综合。

    这也就是他们第一次尝试理综的考试,考试的时间安排也完全是按照高考来的。

    就连今天早自习的时候,江年都觉得背诵的声音明显比往常大了不少。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进行着最后的复习,万一早上就背到了等会儿语文考试中的默写原题,或者是作文需要的素材呢?

    对他们而言,多考一分,从这个班出去的概率就会低不少。

    第一场考试的时间在九点。

    八点四十的铃声一响,大家就哗啦啦地齐齐动身,朝着各自的考场走去。

    江年也拿了一本高考必备古诗词,拎着自己的笔袋就准备去自己的考场。

    刚起身,就被身后的段继鑫给叫住了。

    “江年!”段继鑫嗓门不,“我跟你一起走!”

    江年一愣:“我们俩不在一个考场吧?”

    段继鑫大大咧咧地点头:“对啊,不在一个考场,但我还是想跟你一起走!”

    江年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要是这句话是别人出来的,她还会误解那么一下下;既然是段继鑫出来的,那她就完全不用在意有没有什么深层意味了。

    ——段继鑫这种人,话里讲什么,那就是什么。

    一丁点儿的言外之意都没有。

    所以江年其实还挺喜欢和段继鑫一起玩的,因为你压根什么都不用多想。

    不像是跟那个谁话。

    刚在心里想完那个谁,那个谁就飞快地出现了。

    “老段,”江年甚至不知道陆泽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跟前的。陆泽继续道,“你为什么要跟江年一起?”

    作者有话要:  ell大家好,今天跟大家见面的是陆醋缸泽。

    我们阿泽每天都在心状态和醋缸状态中,给大家表演着,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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