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凌云之上三
“娘,您瞧,这男子长得真好看,比府中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好看。”筱莞略显稚嫩的脸在玉耀凌脑海中放大,耳边还回荡着筱莞的绵绵糯糯地奶音,三年前筱莞救了他的命,也偷走了他所有的信任与真心。
抢回她!
报答她!
将天下都送给他!
筱莞,我发誓,一定要你母仪天下。玉耀凌抽回思绪,强压着心中的隐痛,缓缓放下酒杯问道:“辛未,我们一共有多少人?”
“回二殿下,臣奉家父之命,暗地扩大势力,将被大殿下剥削的势力都收集起来,成立了寒山盟,全盟上下六个分支大约两万人左右。”
两万人?
玉耀凌很清楚,在外忧内患的夹缝中,收集两万人是件多么困难的事,绍家少年他以后的成就必定大于他的父亲。
“辛未,辛苦你了,寒山盟能成立实属不易,他日若是本王荣登宝座,必定不会忘了你为本王做的一切。”
“辛未惶恐,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玉城的百姓,这天底下也只有您宅心仁厚,堪当这天下共主的大任。”
天下共主?辛未对他的期望还真不,不过这不也正是他所期盼的吗?他要一统三国,带筱莞看尽人世浮华。
“辛未,这两万人中可都是能行兵打仗的?”
“能行兵打仗的不下万人,其余的两千人乃是收集信息的谍者,另外八千医者、商者、美人、兵器铁匠——虽不是什么能人异士但能操持盟中大开支和物质供给。”
“辛未,秘密吩咐下去扩大我们的人,玉城都城有重兵把守,我们区区万人如果直面皇家御林军,无疑是以卵击石,白白送了性命。攻城夺权之事,还要再做商议。”
辛未拱道一声:“是。”
“二皇子,您孤身一人回到玉城,一定是十分疲惫了,我再叫厨房备些好久好菜来,臣带您去豪客来客栈最好的厢房,虽然比不上皇宫,但总归是城里最安全的的地方了。”
玉耀凌一抬:“无妨,有张床铺就够了,总比风餐露宿强多了。”
比起玉云战的骄奢,二殿下他受苦了。
“那二殿下您先慢用,臣先下去吩咐下慢做打算。”
“好,你先下去吧。
绍辛未下了楼,取出一张纸条着墨写上几行字:“父亲,王已归来,着令招兵买马,共商大事。”
写罢,他将信绑在信鸽的腿上,信鸽扑棱了几下翅膀,鸣叫了几声,一路往疆北飞去了。
绍辛未到了厨房召集了几个厨子打扮的盟友:“二殿下已经回来了,起义夺权的大旗终于有人扛了,二殿下吩咐了,先休养生息,招兵买马。兄弟们,玉城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为首的厨子将菜刀丢到案板上,义愤填膺地道:“二殿下可算是回来了,要不然我们这些下的人总觉得没有什么盼头了。”
“兄弟们莫急,二殿下已经在楼上休息,我们按兵不动,仍像过去三年那样,二殿下此番要下一局大旗,若是下赢了,各位建功立业,救万民于水火,人人都是我玉城的英雄!”
豪客来客栈里多是些无所依傍的市井民,没有信仰,没有出路。自从加入了寒山盟个个改头换面,一心争当天下的大英雄,这也许就是信仰的作用吧。不得不绍辛未具有很强的煽动人心的力量。
玉耀凌捧着碗,心中挂念着复国的大事,也没什么胃口好好吃饭了,他随意吃了几口饭菜便放下了碗筷。
心中焦急惶惑,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三年没有回来了,不用想也知道帝都的局势对他很不利。
仰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白云被风拉成丝状,潇潇洒洒地来潇潇洒洒地走。脑海中浮现出十四岁的丫头笑着望着自己:“阿才哥,想不到的就别想了,反正也暂时解决不了,莫不如先躺下睡上一觉,不定周公就把所有解决办法告诉你啦。”
初遇筱莞时,筱莞的生活方式就是这样,夹缝中生存却无忧无虑。
他太累了,回程途中怕被野兽埋伏,昼夜兼程。也许该听筱莞的,想不到怎么办的时候先躺下睡一觉,等头脑清醒了自然就想到办法了。
绍辛未亲自上来收碗碟时,见房门已经合上了,他轻轻脚地端走托盘。抬眼望见床榻上风尘仆仆的二殿下已经睡深了,仿佛已经长久没有深睡过了,殿下他究竟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他轻轻带上门,吩咐厨房炖些养生的汤,等二殿下醒来便可以喝了。
玉耀凌方才入了梦,便在梦中回到了他帝都的后宫中。父君喝了些酒,将才十岁的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为父只有你和你皇兄两个皇子,你皇兄无论心性才学都不如你,无奈玉城百年来都是立嫡立长,你非嫡非长,成年之后若是云战顾惜兄弟之情,按照王室立储君的传统会立云战为王,另赐予你封地,你便可到你的封地去不要与他争什么皇位明哲保身就好。”
玉耀凌似懂非懂,眨着澄澈的眼眸问:“父君,以后皇兄会杀我吗?”
“云战那孩子眼里大揉不得沙子,父君早年荒唐,这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不知道还能看着你们到什么时候。等父君走了之后,你皇兄若是对你不利,你便取下“贤志”牌匾后的诏书,那诏书可以保你一命,也可以护我玉城上下安康。若你成了玉王,一定要秉承先祖的遗志兴国安邦,带领我玉城的子民走向富强。”
“父君,可是凌儿不想与皇兄抢王位。”
“凌儿心善,没有谋权之心,父君也希望你与你王兄相安无事,若是哪一天你们刀兵相向,父王希望你有自保的能力,凌儿虽,却比云战更适合当王。”
“贤志”牌匾?
父君遗诏?
父君殡天时,皇兄把持了晴隆殿,他甚至连父君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父君真的放了遗诏在“贤志”牌匾后面吗?那遗诏难道是传国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