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漠斟了杯酒，无奈道：“风尘女子面对恩客自有她的一番辞，像夫人这样心善的遇见不平就要去帮，那岂不是要千千眼才帮的过来。”

    佟筱莞心下思忖了一番，顾影漠得倒也不错，当今乱世不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原来还有这样的道理。看来现代人也不一定就比古代人聪明。”

    “夫人自然是聪慧的，不过是心地太善良了些，以后出门一定要跟紧为夫，免得被人拐了还被蒙在鼓里。”

    佟筱莞听他这话不免要争辩两句：“我也不至于蠢成这个样子。好歹我也是个传道授业解惑的人民教师。”

    “呵呵呵，这可不见得，你这个脑袋里不知道装着什么，被人拐了也不稀奇。”

    佟筱莞没好气地：“不与你争辩这个，方才被我们哄出去那人，自称是大皇子的人。你不是一直暗地里追查大皇子的动向吗？不定此人就是一个突破口。”

    “夫人的是，我见那人衣着不凡。又能在娇艳楼这样的销金窟横着走，若他跟大皇子没关系，老鸨也不会卖他这么大面子。”

    “那你想如何查？”

    “以后多来几趟娇艳楼就是了，这人狂妄无脑，又是个好色之徒，想必是娇艳楼的常客，从他那探听点消息应该不难。不过还要请夫人宽心些，为夫来娇艳楼只为查案。”

    “呵呵呵。”佟筱莞尴尬地笑道：“你只管放心查案，你的为人整个梅都谁人信不过。”

    顾影漠握住佟筱莞的：“有夫人首肯为夫就放心了。”

    琵琶姑娘第一次接客就让人给赶了出来，实在是难堪，好歹她在娇艳楼学了好几年的乐技，又自诩模样上乘，没想到这样都入不了顾公子的眼，委屈地下楼找老鸨子哭诉。

    “妈妈，妈妈，那顾公子真是不好伺候。”

    “怎么了琵琶？顾公子不喜欢你弹的曲子？”

    琵琶姑娘抹了把泪：“顾公子不是不喜欢我的曲子，他是不喜欢我这个人。”

    “不会吧？你与仙仙可是我们娇艳楼两座招牌？怎么顾公子对你们俩的态度差别那么大？”

    琵琶姑娘咬着唇，摇摇头：“到底还是琵琶不如仙仙姐姐。”

    老鸨见她如此委屈，便安慰道：“琵琶你别哭了，你怎么会不如白仙仙。各有各的喜好罢了。那佟书公子呢？他对你意向如何？”

    “佟书公子倒是中意琵琶，他很喜欢我弹的曲子。”

    老鸨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侥幸：“如此甚好，那等佟书公子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就卯足劲儿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就是了。我看那佟书公子的气度，出身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你要好好抱紧这棵大树，不定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呢。”

    琵琶闻言，立刻转悲为喜。顾公子虽然长得英伟，却是个冷面公子。起来还是佟书公子更合她的意。佟书公子虽然瘦弱了一些，可却是个贴心肝儿的人。

    再了，佟书公子模样长得比女人还美，那脸儿白白净净地，透着书卷气和几分烟火气。若是能得他青睐，也好过待在这娇艳楼，对着那些猥琐的老男人日日陪笑得好。

    “琵琶，今日你且先休息。妈妈我一定会把你送上花魁的位置的。”

    琵琶糯糯地道一声：“谢谢妈妈。”

    琵琶姑娘嘤嘤的娃娃音让人骨头都酥了半边，偏偏她又是一副天生的含羞带怯的模样，足以让男人们欲罢不能。

    所以娇艳楼的老鸨子才想着要捧琵琶姑娘成为新的花魁。白仙仙虽然琴音双绝，但是规矩太多，只肯卖艺不肯卖身，若是她不愿意出台演出，便是好几个力士押着她也没办法，她心气太高，这让娇艳楼得罪了不少达官贵客。

    老鸨子从琵琶姑娘这离开，转头去找了白仙仙。

    “仙仙呐，你醒了吗？醒了出来迎客吧。”

    白仙仙的嗓子疲懒得很：“妈妈，仙仙今日乏的很。让客人改日再来。”

    “是顾公子来了，指名道姓要见你。妈妈原以为顾公子你是会见的，既然这样，我就去回绝顾公子了。”

    “妈妈等等！”白仙仙听来客是顾影漠，立刻趿拉着绣花鞋去开门。

    老鸨见白仙仙火急火燎的样子笑道：“果然还是只有顾公子的名头能敲开你的门。”

    “妈妈，劳烦你跟顾公子一下，仙仙这就来。”

    老鸨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白仙仙，她穿着一身藕色素衣，盘起的发髻和那双鬓的细长发丝映衬着她姣好的容颜，俨然一朵出水芙蓉。

    老鸨子曲意逢迎，夸赞：“哎哟喂，我的仙仙姑娘，你这样已经很好看了，无需再梳妆打扮了。”

    白仙仙颔首行了个礼：“还是请妈妈先去通报一声，仙仙马上就来。”

    “好，我这就去。”

    老鸨子并没有跟白仙仙顾影漠带了友人一起过来。因此，她像往常一样对着镜子依照顾影漠的喜好又重新描眉画眼。那明亮的双眸中藏着些许期待，红唇粉嫩微微扬起，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柔。

    老鸨子夸张地扭着腰肢前去三楼顾影漠的想法去禀报：“顾公子，仙仙姑娘马上就到了。”

    “好，你下去吧。”

    “好的，顾公子，您和您朋友慢慢用。”

    顾影漠不再理她，夹了一片藕盒到筱莞碗里。

    “你吃了很久的素食了，今日多吃一些。”

    “不过两个人，你点了那么多菜，实在有些浪费。似乎你当官不久，本月的俸禄还没发吧？”

    夫人竟担心钱不够花，还真是可爱。

    想他顾影漠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岂会吃不起眼前的几道菜，顾影漠心情大好，伸摸摸佟筱莞的头：“尽管吃，为夫不差钱，就怕你吃不下。”

    佟筱莞望着自己碗里堆的跟山一样的事物：“确实吃不下了。”

    老鸨子回头瞄了一眼二人，怎么感觉顾公子对佟书公子竟然有些温柔，甚至可以是有些宠溺！

    而且两个男人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她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违和，一定是自己的眼镜花了，老鸨当下就决定去洗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