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主。”

    秋清素更加紧张，加快速度吃光了碗里的饭菜。顾影漠以为她饿极了，问道：“明明很饿，为什么不肯来吃饭。”

    “清素想早日学有所成，好替顾大人分忧。”

    “赤岳盟行事最忌急躁即使你天分不错也至少要学个两三年，怎可一蹴而就？”

    “是宗主，清素受教。”

    “宗主为何来了赤岳盟？”秋清素又问道。

    顾影漠淡淡答道，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来看看你们。”

    街边流浪乞讨的日子造成秋清素敏感的性格，她很会识人做事。

    “宗主，您今日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怎么？你觉得我心情不好？”顾影漠眼底有一丝轻蔑的笑意，他从来都不大喜欢自作多情自作聪明的女人。

    “嗯。清素觉得宗主今日不大高兴。”

    “呵呵，清素你记住，作为一个岳卫，绝不可以自作聪明，还有赤岳盟里还没有人能擅自揣测我的心意！”

    秋清素闻言，微微怔忪了一下，随即沉了沉气息壮着胆子：“清素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若宗主需要一个倾诉的人，清素愿意聆听。”

    在旁的梁伯甩了个白眼，宗主怎么可能跟赤岳盟里的谍者倾诉衷肠，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姑娘。

    “呵呵”顾影漠轻笑一声，举起青花杯盏，顾自饮了口茶。

    告诉别人他就会开心吗？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爱情这东西真的很让人欲罢不能，她不爱你的时候，你希望她心里能有你的位置；她爱你的时候，你希望她心里仅有你一个；你明明过只要她的心，不在乎她的身体，到最后却仍然贪心地霸占了她的身体。

    情爱之事，让人变得既自私又贪婪。

    “你怎么会懂呢？”

    “宗主不，又怎么知道清素不懂？”

    “你这年纪，能懂什么？”

    秋清素忽然明白了，宗主他一定是因为感情的事不高兴。

    “清素虽然不懂，可清素希望宗主能够一辈子平安喜乐，清素喜欢您。”

    梁伯听秋清素这番不怕死的表白连汗都吓出来了，他的女儿也曾对宗主表过真心，可是宗主对女人不大有耐心，当时差点没有把他的女儿发配到金晟去。要不是他们家婆娘千求万求，他家女儿怕是再也别想回到梅落了。

    “你的胆子很大，我警告过你在赤岳盟里不要抱着旁的心思，你今日却又了一句送死的话。”

    秋清素跪在地上，仰起头：“清素的是实话，若清素哪一句话惹得宗主不高兴，宗主可以杀了清素，左右清素这条命是宗主救的。”

    顾影漠俯下身子，逼视这秋清素，：“呵，实话？走进赤岳盟第一件要学会的事就是要隐藏情绪埋葬感情，而且本宗主从来不信女人的心。”

    不信女人的心？那为何对白仙仙和顾夫人会有不同？到底是她不够优秀，入不了宗主的眼。若她把自己变得更好些，宗主可会把心分她一些？

    “清素会证明给您看，清素是真的喜欢宗主！”

    顾影漠站了起来，对梁伯：“秋清素不知身份妄图僭越，明日罚劈一百斤木柴。”

    顾影漠走了，梁伯跟在身后，怜悯地看了看秋清素。唉，这姑娘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宗主，自作孽不可活啊。

    “宗主”秋清素跪在地上叫道，却不见顾影漠回头看过她一眼。

    一百斤木柴而已，她劈了便是，只要宗主他明白自己的心意，终有一天她会变得跟顾夫人和白仙仙一样，成为宗主的心头所爱。

    秋清素捏紧里的丝帕，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顾影漠走出地下教场，梁伯忙给顾影漠沏了一壶好茶，和一叠糕点。

    顾影漠百无聊赖，便随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

    “这个味道还不错”

    “这是女新学会的。宗主若是喜欢，的可以叫厨房打包一份给宗主带回府里去。”

    他今晚会晚回去，估计回去时筱莞都已经睡了。糕点放到第二天吃就不新鲜了，还是免了吧。

    “不用。”

    “是，宗主。”

    “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是，的告退。”

    一壶清茗，一叠茶点，顾影漠愣是在百神茶馆里坐到日落西山。

    佟筱莞睡得不久，等她醒来时顾影漠不在身边，她问过绿儿才知道顾影漠又出去了。

    童女案已经结案，梅君又放了他一个月大假，他又去忙什么。

    这都饭点了还不回来，不知道他在外面会不会好好吃饭。

    “福新，少爷有没有过他去哪里？”

    “回少夫人的话，少爷如果您醒了，就先吃饭。晚上也不用等他回来，少爷今晚会去书房睡。”

    睡书房

    他又在忙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佟筱莞心不在焉地吃过晚膳，入夜便去书房里等着，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顾影漠回来。

    绿儿去书房点了好几次烛油，眼见着自家姐靠在软榻上慢慢睡了过去。

    她心疼地为佟筱莞盖上被子，心里暗暗腹诽。

    唉，姐真是，好好的主卧不睡，偏偏要来睡书房，少爷也是，都是有家室的人了，那么晚还不回来，让姐等得好苦。

    绿儿见佟筱莞睡安稳了，于是退出书房，轻轻合上了房门。

    月色里走来一个身穿青白色衣服的俊朗青年，正是他家丢下夫人不管的姑爷。

    “姑爷还知道回来，让姐好等。”绿儿暗暗嘟囔了几句。

    “绿儿，你怎么在这儿？这个时辰怎么不回房睡觉？”

    绿儿语气里略带埋怨，她回答：“姐没睡，绿儿怎么敢睡？”

    “筱莞在里面？”

    “姐刚刚才睡下，姐吃了饭就一直在书房里等着，可是一直没等到姑爷回来。”

    顾影漠微微不悦，两道剑眉紧紧皱起，沉声道：“我有没有吩咐过你们，让你跟她晚上不要等我？”

    绿儿见顾影漠又疾言厉色，委屈地撇着嘴：“了，绿儿怎么没？是姐担心姑爷，非要等姑爷回来，方才绿儿陪着姐看了好些话本姐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