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父爱的光辉?
“哦,原来是这样,顾大人真是心系百姓。顾大人想吃鱼,老朽去抓两条来就是。”陈老站起来,正欲出门。
佟筱莞:“不用麻烦陈老了,我们自己去抓就好。”
“这怎么能行!顾大人与顾夫人千金贵体,哪能干这些粗活,还是让老朽去吧。三妹,你好好招待顾大人与顾夫人,等着我回来。”
陈老挽起袖子拿上鱼篓便匆匆出去了。
顾影漠:“罢了罢了,这个时辰日头正毒,陈老愿意帮忙也好,等冬天的时候我再带你出府钓鱼。晒着暖阳钓着鱼,才是一桩享受。”
“也好。”佟筱莞点点头。
“你叫三妹?”佟筱莞问道。
“是的,顾夫人。”
“现在在家中还好吗?”
“还好,若不是顾大人将我们救回来,我们怕是早就遭了人贩子的毒了,顾大人大恩大德,三妹实在无以回报”
陈三妹完又跪了下去,佟筱莞怕她接下去又出什么“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的话来,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夫君他既然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自然要庇护百姓,不用报答,不用报答呵呵。”
佟筱莞在心里默默算了算当初被救的女孩的人数,想想若是一个个都以身相许,那顾影漠估计已经妻妾成群了。
不行,她得好好赚钱,早点将顾影漠锁在家中才是。否则以顾影漠相貌家世,不知道还要招惹多少女孩子。
陈三妹被佟筱莞扶了起来,暗里偷偷瞧了顾影漠一眼,这天下竟有如此英伟的男子,只不过自己这只野山鸡配不上金凤凰,只能趁着这个会多瞧上几眼。
顾影漠觉察到女孩在偷偷看他,只是念她年纪尚,又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是以也不好什么。只是在陈三妹面前将佟筱莞捏着茶盏的捉住,放在中把玩。
“夫人的上好像少了什么,改日我去寻几枚好看的戒指来给夫人戴上。”
佟筱莞微微一笑,姣好的面容如三月的春风,明媚温婉。
“你知道我一向对首饰衣物不大上心。”
顾影漠语气强硬,霸道里带着些许温柔:“别的夫人有的,你也该有,只可多不可少。”
佟筱莞看着自己光洁的指,若她不来到这个世界,此时她的无名指上应该有了一枚钻戒。
那是御颖他瞒着她定做的一对婚戒,只是被她知道后,她忍不住偷偷看过那对婚戒,钻石虽然不大,雕刻地却十分精致,内环处刻着她名字的缩写,他虽然爱着别人,却真心想过娶自己,虽然是为了负责,或者是因为认命。
不论是哪一种,她都不希望欧阳御颖委屈自己,因为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值得最好的,成全他最初的爱情,是她对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佟筱莞摩挲着无名指空荡荡的指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她抬起头,将那抹黯然藏在眼眸深处,薄唇微启,:“那就给我买一枚戒指吧,简约大方点的,我要戴在左无名指上。”
“为什么想要一枚戒指,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这是我们那的礼节,新婚夫妻成亲时要交换对戒。”
“嗯,我知道了。”
顾影漠点了点头,将半盏凉透的茶喝尽,茶叶泡的久了,味道发苦,不大合他的意。
“你们那成亲还有什么礼节?”
“求婚、准备房车、下聘、合八字、敬酒、闹洞房之类的”
“房车我有,聘礼也下了,八字我爹和岳父岳母也已经合过,就差求婚和闹洞房了,那时我身上带着伤,婚礼一切从简了,否则按照我们这的规矩,亲朋好友们也要在我们洞房时闹上一闹。”
“呵呵”佟筱莞哑然失笑:“得亏你那时受了伤,才免了这麻烦事儿,否则你我二人要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宾客面前强作恩爱,实在是无聊至极。”
“嗯,闹洞房这事儿也不符合你我的脾性。不过求婚要怎么求?”
“求婚简单啊,男人要先准备一枚戒指,然后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再找个比较有纪念意义的时间。
男人在天时地利人和占尽的情况下,一拿着戒指,单膝跪地,问女孩儿要不要嫁给他,这样百分之九十会成功的。
哦,对了,求婚成功最大的秘诀就是出乎意料,在准新娘不知道的情况下捧鲜花单膝下跪,肯定将女孩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顾影漠转动了一下茶盏皱了皱眉:“听起来也不简单。”
既要天时地利人和,又要男人纡尊降贵,单膝下跪,至少他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做到。
“嗯,所以也不是所有女孩都能体会到被求婚的感觉的。”
“你也没有体验过吗?”
“没有。”
“是吗?”顾影漠低低地问了一句。
佟筱莞转过身,伸抚上顾影漠棱角分明的脸庞:“像你这样的俊容,根本不需要向女孩求婚就有一大堆女人上赶着嫁你。”
佟筱莞话音刚落,一旁的陈三妹不自觉得抖了抖,忙把自己赤裸裸的视线从顾影漠身上收了回来。
怎么觉得刚刚顾夫人的眼神有些凌厉?
“别的姑娘都上赶着嫁我,唯有你,是为夫费尽心思追来的。”
夫妻俩秀起恩爱来旁若无人,正巧那回家端果子的陈叔回来了,非但端了一盆果子,还领来了一大帮乡亲。
大家听朝廷新贵顾大人来了,便都领着自家被解救的闺女,前来一睹顾影漠的风采。
“顾大人,这是今儿早新摘的桃子。这是人昨儿摘的李子,还有这个是人刚从地窖里拿出的西瓜,顾大人顾夫人请慢用。”
“多谢大叔,只是院外怎么吵吵嚷嚷的,可有什么事吗?”
“那个庄里的乡亲们听顾大人与顾夫人来了,便想着过来拜谢顾大人。但又怕打扰到顾大人与顾夫人,只好站在院外。顾大人您可否见见他们?”
“也好。筱莞你且坐着休息休息,为夫去去就回。”
顾影漠站了起来,抚平自己衣袍上的褶皱,出了茅屋。
屋外一众乡亲携妻带子朝屋里张望。
“你们看,出来了。”
“原来顾大人这样年轻英俊啊。”
等顾影漠靠近一些,众人齐齐跪下。高呼道:“草民拜见顾大人。”
“快起来吧。这里不是官府衙门,无需多礼。”
顾影漠环顾人群,见那几个放回来的姑娘也站在人群中,见到他暗暗拭泪。
“那些姑娘们回家只好还好吗?”
“多谢顾大人关心,女自从回家之后一切安好,若不是有顾大人相救我们的女儿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是啊,多亏了顾大人。”众相亲附和道。
“不用客气,陛下有令,本官自当尽心竭力查案抓凶。人已经见过了,请各位乡亲早些回家去吧。”
“顾大人救命之恩,草民无以为报,可否请顾大人到草民家中吃个便饭?”
“是啊,到我家吃,到我家吃。”
“不用,本官今日来是带夫人来吃烤鱼的,正准备自己动,不需要麻烦各位父老乡亲了。”
“这怎么能行!顾大人想吃烤鱼,我们便做烤鱼奉上,怎么能让顾大人亲自动。”
“不用,时候不早了,你们各自回家去吧。亲给夫人做烤鱼,乃是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情趣。”
众人:“”
“那好吧,顾大人对顾夫人可真是体贴入微。”
谈话间,村长已经从鱼塘里回来了,中的鱼篓里有两尾鲈鱼和一尾草鱼正在跳跃。
人群中有个六七岁的男孩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鱼篓看。
那孩子模样本来也生的不错,只是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想来是过了不少苦日子。
“你想吃鱼?”
“嗯。”那孩子瘦脱了相,眼睛显得越发大,他睁着眼睛点点头。
顾影漠朝那个孩子招招:“想吃就过来,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是想吃鱼,须得替我添柴。”
“嗯。”那孩子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我听,这周围的地都让一个不知名大富豪买了,还低价租给你们耕种,这村里怎么还有吃不饱饭的人。”
“回顾大人的话,自从景三爷买了赵家庄的地,赵家庄里凡是肯干活的都饿不着,只是这孩子命不好,他爹去年得了肺痨去世了,他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妹妹,平日里就见他母亲做些针线活拿到集市换钱,再无其他收入了。这不,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养着两个遗孤,所以才把这孩子饿成了这个样子。”
顾影漠低下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六。”
“你妹妹呢?”
“我妹妹叫陈七。”
顾影漠摸摸陈六的头,:“好东西不能独享,你去家里把妹妹抱来与你一起吃鱼。”
“谢谢顾大人。”陈六趿着一双已经没有地方再打补丁的破鞋,一溜烟儿似的跑回家。
陈六回到家,见妹妹正蹲在地上看娘亲纳鞋。
陈六的娘也瘦,她不仅瘦,而且面色蜡黄,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
纳一双鞋子才得十文钱的工钱,但她仍要做,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若是再不赚点钱,两个孩子就该跟着她饿死了。
“阿娘,我要抱妹妹去吃鱼。”
“吃什么鱼?六,你该不会是去村长家的鱼塘偷鱼了吧?咳咳。”六娘疾言厉色道,因为情绪激动,牵动了胸腔内的不适,重重地咳了几声。
“阿娘,您的病还没好吗?”
“很快就好了。”
“可是陈叔病了就要看大夫,如果不看大夫病是不会好的。”
“傻孩子,我们家哪里还有钱看大夫。”六娘背过身去叹了口气。
“阿娘,今天顾大人到我们陈家庄里来了,村长当官的都很有钱,六这就去向顾大人借钱给娘治病去。”
“你什么?哪位顾大人?当官的是有钱,可若是他们不高兴跺一跺脚,我们整个陈家庄都要震上一震。六啊,咱们家都这样了,你可不许再给阿娘招惹达官贵人。”
“阿娘,顾大人是好人,他不仅救那些姐姐们回来,还答应给我和七鱼吃呢。阿娘,我带七走了啊,这样家里就能少做一顿饭了。”
六抱起地上的七,吭哧吭哧地往村长家跑,六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抱起六明显还有些吃力。
等七到村长家里的时候,屋外的人已经散了。
六吃力地放下七,瘦得皮包骨的掌胡乱地抹了一把汗。
“顾大人,我妹妹来了。”
“哥哥,哥哥,好漂亮的叔叔。”
哥哥饿得皮包骨,妹妹倒是长得不错,胖乎乎的,看着十分可爱。
六看来是个好哥哥,想来家里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妹妹先吃了。
“你去帮村长杀鱼,妹妹我帮你看着。”
“那顾大人可看好了,我妹妹是会咬人的,如果他不乖顾大人您就来找我,可不能打她,我妹妹她怕疼。”
顾影漠笑了笑,挥了挥:“去吧。”
六不放心地看了七一眼,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七你乖乖的,哥哥去杀鱼给你吃,千万不能惹顾大人生气知道吗?”
“知道知道。”七点着。
陈六刚走,陈七就摇摇晃晃地围着顾影漠跑了几个圈。
“漂亮叔叔,漂亮叔叔!”
短短的腿,的,圆圆的脸蛋,还有女娃娃甜甜糯糯的娃娃音,有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涌进了顾影漠的心中,心仿佛荡漾在春水里。
这个世界上,只有孩子的眼睛最纯粹。
“七想不想要叔叔抱抱?”
“想呀,漂亮叔叔抱抱。”气张开了短。
顾影漠一把将七抱了起来,在怀里颠了颠:“七真可爱。”
顾影漠献宝似地将七抱进茅屋。
“筱莞你看,可爱吗?”
佟筱莞见顾影漠抱回来一个孩子,便站了起来,问道:“影漠,这是哪里来的女娃娃?”
“陈家庄里的,为夫抱过来玩会儿。”
顾影漠逗弄着孩子,周身遍布着父爱般的光辉,与平日里的淡漠疏远的他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