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 章 天机计划
众人将目光转向了岑河清。
庄略的这一番话,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当面驳斥于他了。今年都要过不去了,还谈什么十五年后的计划?可是,按照惯例,首席政务官的发言,应该是跟院首商讨以后定下来的,难道他这一番言论是得到岑河清首肯的吗?
岑河清仍旧坐在主位上,道:“诸位要正确地理解庄副院首的意思。他不是要让我们放弃考虑十五年后的事情,而是要我们在能够安然度过今年的前提下,制定长远计划。”
庄略点头道:“这正是我的意思。”
傅曼起身道:“恕我直言,在这样的财政状况下,我实在是想象不出,要怎么才能兼顾长远计划。”
有一部分人对此话表示赞同。他们认为,按庄略的法,现在他们要么一年之内就得死,要么十五年之后死掉,总之横竖都是死,没有什么可挽救的余地了。
岑河清道:“傅先生勿急,我会先介绍一下我和两位副院首定下的大致方略,然后诸位再商讨可行性的问题。不过要先注意,这个方略是十五年的方略,暂时没有把如何度过今年考虑进去。”
“未来十五年,大致有四件事情要做,分为四个计划:一是全域监测计划。我们要对北极风柱,对海洋,对地面,乃至对宇宙,对地核,建立完备的监测段。只有在这些地方收集到足够的数据,我们才有可能破解末日的玄。为此,我们可能需要一个全新的学科,就疆地球物理’。”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这第一项计划,听起来就不像是十五年之内能够实现的,而且肯定要花很多钱。
“二是远洋计划。我们一直被困在陆地上,无法进行远洋航行,也无法在海上御剑,相关的探索也已经停滞了近百年之久。但是,无法征服远洋,我们就无法近距离观测北极风柱,也无法获得海洋中的很多信息。”
“这个计划可以看做是全域监测计划的一部分,但我认为独立出来比较合适。除此之外,泰学院没有海岸线,因此为了实行远洋计划,我们还必须与别国合作。”
他到与别国合作时,几个政务委员会委员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第三是要研制更多的先进实验设备。最近伍仲孚牵头研制的磁环,以及杨琼牵头研制的钨环,我认为就很好,很可能代表了未来的发展方向。从前我们的实验设备过于依赖设备本身,但是新的设备应该对内力有更高的要求,这样我们才能更快地突破技术限制。”
这倒是条听上去比较靠谱的计划,而且成功的例子就在眼前。
“第四个计划,反崩解计划,诸位可以把它看做是前三条计划的总和,但我还是认为将其独立看待比较合适。”
“顾名思义,石上地球要崩解,而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避免地球的崩解。按庄副院首,以及物理学馆几位学者的意见,地球崩解可能是因为核心的质量消失——至于为什么会消失,以及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们还不得而知。不过,如果地球核心的质量真的会消失,我们就必须通过某种段阻止这个过程。庄副院首提出了一个方案,我觉得可以考虑实施。”
“围绕赤道,建设一个巨型磁环,用于约束地核。”
赤道磁环!众人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庄略提出来的方案。他刚刚才过财政即将崩溃,让所有人商讨未来计划的时候都考虑考虑钱的问题,可他自己提出的方案,却很可能比前面三个计划加起来都费钱。
械学馆的馆首忍不住发言道:“这恐怕不大现实吧。无论是工程上还是资金上,难度都太大了。”
岑河清却道:“不必担心。赤道磁环这种工程,今年肯定是完不成,而且肯定迫于形势无法开工,但十五年时间未必完成不了。”
看起来,岑河清是要让众人商讨计划的可行性,但其实大方向已经定了,没有封驳的余地。
“未来十五年的总体方略大致如此,”岑河清道,“四个计划的总和,可命名为‘计划’。建设馆,也就是为了集中力量,执行这个计划。”
事实上,最初决定建设馆的时候,泰学院高层的目的并非如此。当时所有人都推测科技发展和灾之间有一定的联系,而馆的宗旨就在于研究灾的制,并寻求应对方法。
然而,后来石降世,事情变得越发紧迫和扑朔迷离,馆的使命也就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为了更有效地集中力量,我在这里还要宣布几项人事上的决定,”岑河清道,“冯宿首席院士。”
冯宿疲惫地站起身来,朝岑河清拱。
“即日起,免去冯宿脑理学馆馆首及首席学政官的职务。脑理学馆馆首一职,由傅曼院士接任;首席学政官一职,由周恢院士接任。”
傅曼和周恢也站起身来,接受院首的任命。
岑河清如此安排,是在给冯宿卸担子,让他能够把主要的精力投入到馆当中,同时又保留他副院首的职务,保证他这位馆馆首能够调用全院的资源。
“另外,任命许士靖高级学士为馆副馆首。”
许士靖是政务委员会委员,原数学馆的学者,也是第一批被调到馆的人。许多被调到馆的学者都是两头挂名,在原来的学馆依旧保留职务,而许士靖是少数没有保留原来职务的学者之一。
现在把他任命为馆副馆首,就意味着馆成了唯一一个有两名副馆首的学馆。有人认为这是因为馆事务繁杂,需要更多的人负责行政;也有的人认为许士靖是用来接替白湖的,毕竟白湖这个副馆首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可靠了。
白湖本人,呃,本狐,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安排。她是馆的首倡者,也为这个学馆挖了不少人,但是并不愿意为行政事务付出太多的精力。如今有人能够分担她的工作,她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