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嬷嬷浑身一颤，没完的话瞬间冻结在嘴巴里。

    沈清晗此时的眼神，分明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

    “蔡嬷嬷，既然你心疼妹妹，以后就不用伺候安南了，去伺候二姐吧。”

    蔡嬷嬷脑袋嗡的一声响，以为自己听岔了。

    “姑娘？”

    “我的话不第三遍，从此时起，你就是二姐的人了，至于二姐要不要你伺候，就看嬷嬷自己的能力了。”

    “姑娘恕罪，奴婢错了！”蔡嬷嬷着就要跪下。

    “周嬷嬷，帮我送客！”沈清晗一声令下，不给求饶的会。

    周嬷嬷一把抓住将要跪下的蔡嬷嬷，深深无奈道：“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别让老姐妹为难！”

    蔡嬷嬷怔忡片刻，咬了咬牙道：“好！奴婢这就离开！姑娘保重！”

    等蔡嬷嬷离开后，周嬷嬷才不解地问道：“姑娘，你刚才不是不要打草惊蛇吗？”

    “我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逼狗急跳墙而已！”沈清晗神秘一笑。

    现在打发走蔡嬷嬷，沈清雅只会认为蔡嬷嬷是因为帮她话被迁怒，

    按照沈清雅物尽其用的性格，多半会利用蔡嬷嬷对她的怨气做些什么。

    目标明确，她预防起来才不费劲。

    周嬷嬷似懂非懂。

    “嬷嬷，可还记得今日去请大夫的厮？”

    周嬷嬷点头：“知道，姑娘要见他？”

    “嗯，叫他来这里见我。”

    一刻钟后，厮到来，垂站在沈清晗面前。

    “奴才见过大姐。”

    沈清晗打量厮，长得眉清目秀，眼睛明亮有神，一看就是个灵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李岩。”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李岩缓缓抬头，看了沈清晗好一会儿，热血沸腾，然后忽然跪了下去：“大姐救了奴才的命，奴才愿意替大姐当牛做马！”

    这回轮到沈清晗愣住。

    李岩又道：“七年前，奴才偷了一个馒头，差点被店家打死，幸亏大姐和将军路过，否则奴才早就没命了。”

    沈清晗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几年前，她跟父亲上街，路上看到一个乞丐被打得很惨，她便哀求父亲救下乞丐。

    乞丐跟着他们回了将军府，之后如何她没有关心过，渐渐地就将这件事情遗忘了。

    如果李岩真的是那个乞丐，还真值得一用。

    “大姐和将军的救命之恩，奴才无以为报。奴才愿意替大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李岩言辞恳切，神情也无比真挚。

    沈清晗摇头：“上刀山下火海不至于。这些年，你在府里过得怎么样？”

    “托姐的福，奴才还算吃得开。”

    沈清晗嘴角露出笑容，李岩果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通。

    这种人如果用得好，必定成为左膀右臂；如果用不好，那就是养虎为患。

    不过到底是左膀右臂，还是养虎为患，需要实际行动来考察，她愿意给李岩这个会。

    “我需要你在萧姨娘毫无察觉的前提下，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你能做到吗？认真思考，谨慎回答。这件事做不到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交代你。”沈清晗不希望李岩头脑一热就应下来。

    李岩冷静地点头：“奴才认识宜兰园好些姐妹，套点话不是问题。”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我不喜欢背叛！”

    “奴才绝不背叛大姐，否则天打五雷轰！”李岩着，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沈清晗满意地点了点头：“起来吧，在我面前不必过于拘谨。”

    重活一回，前世好多被她忽略的人和事，统统冒了出来，她知道，这既是挑战，也是遇！

    她不想经历上一世的惨痛，只能牢牢抓住变故，然后好好加以利用。

    李岩站起来，内心激荡起伏，久久无法平息。

    他以为，自己只能默默无闻一辈子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入了沈清晗的眼。

    “下去吧，有情况随时通知。”

    “是，奴才告退。”

    沈清晗看天色不早了，又看了看沈安南的情况，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躺在床上，才猛然发现自己的风寒似乎不药而愈了，正感到疑惑的时候，她发现了更加惊喜的事情——前世的内力居然跟着她重生了！

    上一世，虽然出自将门，但没有学过任何功夫。在嫁给贺云霄之后，频频遭到暗杀，她为了不拖对方后腿，于是跟着尘风苦学武艺。

    她在医药一道上天赋平平，但在武艺上天赋极高，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为二等高。

    不过最后，贺云霄下令让人废了她的武功，想到这里，恨意便洪水般涌上来。

    沈清晗压下心头愤怒，又想起尘风过的话，如果她从开始习武，绝对能成为一流高。

    这一世虽然以前也没学过，但有了上一世的基础，应该能达到尘风所的一流高水准。

    反正睡不着，干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练了几招，除了身体还跟不上外，内力是前世的巅峰时期，招式也依旧熟练。

    她上一世轻功最好，为了检验成果，特意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在府内溜了一圈。

    府里有好些武功不俗的家将，结果没任何人发现，明上辈子为了贺云霄，她学的很多东西，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这一世她可以用来报仇。

    第二天一早，沈清晗起得稍微晚了点，丫鬟们赶紧伺候她梳洗打扮。

    沈老太太不太喜欢她，以需要静养为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也乐得自在。

    大丫鬟画意赞道：“姐越来越漂亮了，宫里的娘娘都不见得有姐好看。”

    另外一个大丫鬟诗情不甘落后，诗情赶紧附和：“那是当然，我们姐跟仙女儿一样，凡人当然比不得。”

    沈清晗但笑不语。

    她长得确实争气，但那又如何呢？

    只有一张中看不中用的脸，最终会败得一塌涂地。

    二等丫鬟青黛从门外走进来，道：“姐，李岩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沈清晗对屋里的丫鬟道：“你们先出去吧。”

    诗情和画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以前，姐从来不会避着她们见任何人。

    尽管不解，她们依旧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外走。

    青黛带着李岩进屋，转身也要离开，沈清晗喊住了她：“青黛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