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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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雪的速度极快,奔波了一年皇帝身体也是颇为瘦弱,并没有给战马带来多少负重,很快便奔到了陷阵营驻防的大营。

    郭嘉远远看到李璋策马而来,身前还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便知大事已成。连忙下令打开营门,陷阵营出营接应败逃回来的军卒。

    李璋策马入营,心的把天子从马背上扶了下来,躬身一礼。

    “陛下受惊,臣之罪也。”

    郭嘉也上前来行礼:“郭嘉见过陛下。”

    刘协连忙用扶住二人,眼泪盈眶:“朕若非几位贤卿相救,恐已丧命。贤卿切莫再要多礼。赶紧备战,以防匈奴追击才是。”

    李璋回道:“匈奴人多势众,我等兵力不足,请张太守重整下兵马,与璋前部骑兵一同护送天子及诸位公卿离开,璋自领步军断后。”

    一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败退回来的河内军几乎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折损过半,枪骑营亦损失数百人,可以是彻彻底底的被匈奴人打落荒而逃。

    重新收拢人马,五领着几乎完好无损的哈士骑在前,拱卫着天子公卿等人往东撤离,张杨带着残军也跟在后边一起离开。

    李璋与郭嘉将枪骑营收拢,陷阵营带着能带走的东西也逐步撤出了大营,往东转移到地势起伏处设伏,以防去卑得利后不受诚信,继续追击。

    偌大的营寨空无一人,之前运输过来的数万石粮食和缴获的金银财帛统统被留在营里。

    郭嘉一脸得意的看着李璋:“世民可曾表现出愤慨之色?”

    “当然,老子巴不得掐死张杨那愣子。”

    “现在匈奴人只记得河内张太守下令杀了他们的单于和那么多部族首领,且怪不到你李中郎头上了。”

    李璋面带羞赧,点了点头:“只是这招似乎阴损了点,还有这营里那么多的金银粮米,全便宜了那去卑。其余安排可曾妥当?”

    郭嘉点头道:“之前换回的降兵及民夫们,我已派遣一千陷阵营让他们带着缴获的马匹铁器等物先行返回兖州了。若无意外,便让他们取到直接回到濮阳流民营去。有了这些人和战马,营内的力量便又充实了几分。”

    “只是这天子东归,我们又把张杨招来了,要直接带回兖州恐怕不易吧。”

    郭嘉笑道:“这无需世民担心,只要得知天子已落入我等之,曹使君必会派军前来接应,即便张杨想将天子留在河内或者送回洛阳,也得问问兖州同意不同意。张太守先是帮吕布祸乱兖州,后又对去卑言而无信,本就把两头都得罪了,再叫他多背一款又有何妨?”

    话虽是那么多,但是张杨毕竟也算是个忠厚实诚之人,把锅那么赤裸裸的往他头上甩,李璋心里头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故意拖延了一阵的去卑消灭了包围圈里头的河内士卒之后,重新整顿了兵马。没了单于,这上万铁骑也失去了最后的念想,顺从了去卑。

    (匈奴语)“为单于报仇!杀死汉狗!”去卑策马检视着面前的骑兵,获得一阵又一阵汹涌的欢呼。

    “杀!”去卑马鞭一挥,匈奴铁骑便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向东席卷而来。

    一路上丢弃的兵器盔甲,让匈奴人迟缓了下来,组织松散的匈奴人自顾着拾取地上的东西,去卑看在眼里,乐在心间。

    在最后一名陷阵营的士卒离开大营后的大半个时辰,故意“谨慎用兵,以防埋伏”的去卑才领着大军敢到大营之外。

    磨磨唧唧的侦查了半晌,才试探性的派出部队进入大营。

    大营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财物让这些贪婪成性的匈奴人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纷纷下马各顾各的抢夺起营内的东西来。

    “李璋果然守信,这人倒真是个人物。”去卑心想,下令制止抢掠的步兵,派出人马将空营里所有的粮草财物收拢起来。故意派出心腹的哨骑,假模假式的继续往东搜查一番之后,得出汉人早已远遁的结论。

    一番隔空怒骂之后,摆出一份愤愤然的表情,高喊几句“来日必定报仇。”后,便将缴获的东西打包装车,准备往西撤离。

    收获颇丰的匈奴人早已忘记自己原先跟着哪个首领,现在右贤王让自己发了财,自己便是右贤王的部众了。除了几个呼厨泉的铁杆表示了反对意见,被去卑暗中记了下来,其余人皆是心悦诚服,配合着去卑控制着这些不受规矩的骄兵悍将。

    四千陷阵营埋伏了一夜,日出之时重新派出哨骑回到大营处侦查,见大营已是被洗劫一空,付之一炬,四周边皆不见半个匈奴人。

    李璋和郭嘉松了一口气,只要匈奴人没有趁势追赶过来,这些物资便丢得一点也不亏。留下侦骑在后边继续侦查,便带着陷阵营逐步撤出了埋伏圈,前去追赶先行离开的骑兵人马。

    走在队伍前头的张杨护卫着天子,心中仍有余悸,丝毫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行进了一日一夜。

    第二日已过正午,饥肠辘辘的天子在马车里轻声唤道:“张贤卿是否先行扎营,等候李贤卿的后队兵马?”

    张杨本能想到匈奴人如果击溃了李璋的伏兵,很有可能会继续追赶而来,不加思索的回道:“陛下恕罪,匈奴人随时会追赶过来,在此停顿恐有不测。”

    “只是朕腹中饥渴,随行将士大战过后又日夜奔波,如此下去也恐不妥。”

    张杨没有办法,回过头去看看了随行的兵马。只有李璋的两队骑兵依旧保持着相对饱满的精力,跟随在了銮驾四周。自己河内的兵马早已被拖得疲惫不堪,跟上来的寥寥无几。公卿宫人们地位高一些的还凑合挤在几辆仅有的马车上,其余的只得骑马甚至步行,早已无法继续支撑,不待跑回野王,可能便要累死在半道上。

    再看看马车里头的天子,也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关中辗转奔逃了一年,躲避着追兵,又被匈奴人劫持,气色已经相当不好。

    张杨咬了咬牙,止住行进的队伍,打算原地稍作停顿,用些干粮便继续上路。

    却不曾想河内军的素质令人堪忧,停止前进的命令不停的往后传达,勉强能跟上的士兵收到命令后瞬间倒卧在地上,连基本的警戒工作都担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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