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篇 第二百二十章 宫宴上的好戏5
“皇上、皇后驾到!”
传话的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应七七这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只看见皇帝同苏皇后盛装出席,明黄的龙袍加身,比以往更加庄严肃穆。
众人皆起身恭贺千秋,应七七也佯装行礼,虽说是行礼,也不过是欠了欠身,恭敬的喊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道:“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应七七见应仙儿坐在略低苏皇后的位置上,秦月坐在略低于应仙儿的位子上,应七七见皇帝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要将秦月拉在身边坐的意思,可见皇帝还不算是个昏君,懂得在什么场合下给苏皇后面子。
应仙儿有好几次偷偷去看秦月,心里愈发的趾高气昂,得皇帝宠爱算什么?到头来还不是得坐在她低下?苏皇后是最坐得住的了,她现在唯一高兴的就是应仙儿失宠,之后有什么人爬上位,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秦月就更没有威胁了,一介民女,就算是得到皇帝的宠爱,也根本没有朝廷里的依靠,等到皇帝百年之后,还不是任由她掌握?
苏皇后笑着说道:“今年宫里来了不少新人,陛下您看看敏儿,都长这么大了。”
贺兰敏也已经十四岁,面容比上次见到还要长开了一点,若说贺兰敏的容貌也算是百里挑一,只是性情太过刁蛮,否则贺兰府的门槛也一定被求亲的公子踏烂了不知道多少个。
贺兰敏此刻穿着一身娇艳的粉红花裙,面容精致小巧,听见苏皇后提起她,立刻欢快的像只小鸟,跑到大殿中央,露出灿烂的笑容,给皇帝和苏皇后行了个礼:“敏儿给皇舅舅、皇舅母请安,愿皇舅舅身体康健,皇舅母越来越美丽。”
皇帝听后哈哈大笑,赞叹道:“清平,你生了个巧嘴女儿。”
贺兰敏的母亲是皇帝的第三个妹妹,清平公主,丈夫就是贺兰侯府的贺兰贤,清平公主性子温和,听到皇帝这么说,不免轻笑着说:“这个小妮子,皇兄还夸她呢,这些年没少给臣妹惹麻烦,大多都是嘴里惹出来的祸。”
皇后也笑着说:“敏儿这性子不错,直言直语,很惹人喜欢。”
皇帝也点头:“敏儿长高了不少,今年是新年,也没什么好赏你的,敏儿也十四了,该嫁人了。”
贺兰敏面上难掩娇羞,她偷偷瞄了一眼百里长殷,只见百里长殷正慵懒的往嘴里倒酒,完全不把这件事情看在眼里。
全京城谁不知道贺兰敏喜欢百里长殷?贺兰敏以为皇帝就要将她许配给百里长殷,心里还正在偷笑,就听见皇帝道:“皇后的侄子苏育,人品不错,家世也好,至今尚未娶妻,朕这就下旨意,许你们半年后成亲。”
苏皇后笑着说道:“好,敏儿和育儿的确般配。”
贺兰敏的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几乎是惊呼出声:“不!皇舅舅!我不要嫁给苏育!”
皇帝皱眉:“你说什么?”
清平公主见势不好,连忙跪在地上说道:“皇兄,敏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等过会儿回过神来,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贺兰贤也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道:“陛下请勿见怪,敏儿性子顽劣,这门亲事是陛下亲自下旨,我贺兰府一定谨遵陛下圣旨!”
“爹爹!敏儿不要嫁给苏育!”
贺兰贤怒目瞪了一眼贺兰敏,贺兰敏立即闭上嘴,只是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贺兰贤道:“还不快谢过陛下恩典!”
贺兰敏看着贺兰贤的模样,才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她耍小性子可以解决的,只能颓然道:“敏儿领旨谢恩!”
皇帝这才缓和了神色,但脸上已无笑意,淡淡地说:“退下吧。”
清平公主伸手去拉贺兰敏,一脸的忧愁,她又何尝不知道贺兰敏喜欢的人是百里长殷?但是她也深知道,百里长殷绝非贺兰敏的良人,之前贺兰敏的年龄小,她还能准许她胡闹,但是现在贺兰敏已经成年,皇帝迟早要给她指定一门婚事,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她提前向皇帝提出要贺兰敏嫁给苏育。
单不说苏育的家世好,人品也端正,不曾娶妻,学识也高,最重要的是苏育素有京城第一雅士之称,婚后绝对不会对贺兰敏不好,想到这里,清平公主越来越觉得她这个举动是个明智之举,就算之后贺兰敏知道了这件事是她故意去求的,即便是日后贺兰敏闹她,她也无所谓,生长在帝王家,最最不能的就是放任自己的感情,她已经有了这样的结局,断然不能让贺兰敏也有这样的结局。
这算是宴会上的一大插曲,应七七没想到皇帝会突然给贺兰敏赐婚,这个举动根本就没有前兆,难道也是百里长殷故意为之?
应七七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百里长殷,但看百里长殷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应七七喃喃道:“到底怎么回事?”
应容淡淡的瞥了一眼应七七,轻声说:“贺兰敏嫁给了苏育,对你并无坏处,你还要问为什么?”
应七七皱眉:“她嫁给苏育,对我当然没有坏处,可是也没有好处,我只是好奇皇帝怎么会突然想要给她们赐婚而已。”
应容好笑的说:“没有好处?贺兰敏痴恋百里长殷成狂,今日皇帝十有八九要定下你和百里长殷的婚事,如果贺兰敏没有嫁人,她一定会想方设法与你作对,或者是宁愿做妾也要嫁给百里长殷,到时候你又如何?”
应七七仔细想了想,突然想通了,贺兰敏如果嫁给了苏家的人,自然被约束,不能像在贺兰府一样肆意妄为,更何况苏家还是书香门第,当今皇后的娘家,规矩比贺兰府不知道多了多少,贺兰敏嫁给苏育,就相当于再也出不去一个苏府,更别提找她麻烦了。
应七七咦了一声,问:“你这么了解,难道这件事是二哥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