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火山
夜迹痕对云欣于愈加疏远,眼看着别人送情书送礼物对夜迹痕和云欣于之间僵硬的关系没有丝毫影响,最着急的莫过于胡一。
他一看到夜迹痕那冰冷的样子就觉得他们之间不可能,仿佛几天前夜迹痕温柔的抱起云欣于只是他做的一场梦,如今梦醒了,而现实很残酷。
莫安安和云欣于自从有了那天晚上的交集之后就渐渐打成一片,消除了所有的隔阂做了朋友。
更深地接触到云欣于的莫安安愈加喜欢这个笑起来仿佛能够传递如艳阳照耀般温暖的女孩,而自己内心因父母离异而带来的沉痛也在渐渐抹去。
后来她想到那时候自己那一闪而过的轻生想法,愈加庆幸自己遇到了云欣于这个朋友,如果不是她,她真的想不到那个充满阴郁的自己最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决定。
校运会很快就来到了,每个班至少要有五个人参赛,这是云欣于最头痛的事,也几乎是所有班长最头痛的事。
很少人愿意顶着大太阳在操场上挥汗如雨,而且赢了也没有奖品,只有一个的奖状,还是颁给班级的。
但大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显然不能把班级的荣誉等同于自己的荣誉,所以任云欣于磨破了嘴皮讲解参加运动会的种种好处,也没有一个人
不,是有人的
在云欣于目光殷切地扫了台下的同学一次又一次,终于有三个人先后举起了。
如果这是几天前,班里的那几个体育优秀的男生正追云欣于追的火热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举露脸,但经过好几天的追求无果,他们已然放弃了,自然都不愿去趟这个浑水。
而这几个举的人,其实只是因为参加运动会的时候可以不上课
云欣于看到有了点成效,便一撩袖子,伸出了两根指左右摆动着,继续鼓动大家:
“只剩两个名额!
只剩两个名额了啊,先到先得不要犹豫啊”
场下一片寂静,大家显然已经习惯了云欣于的“幽默”,丝毫不为所动。
良久,云欣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然后继续喊到:
“最后一个名额,还有谁有意愿为班级效力争光吗?”
良久,丰子皓举起了,然后:“我。”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另一个人便紧接着喊道:“我。”
是夜迹痕?
他凑什么热闹?
云欣于见丰子皓和夜迹痕都要参加,便开心地划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笑眯眯地对他们:
“好的好的,都有份,都有份。”
着便把他们的名字给写了上去,丰子皓本就是体育委员,参加个比赛不过是意思。
接下来开始统计志愿人员,他们的任务是是给本班参赛人员递递毛巾和矿泉水,但实际上并不强制要求一定要服务参赛人员,所以他们几乎都是打着志愿的名义去凑个热闹看比赛,或者充当拉拉队加油助威。
这自然和前面的参赛统计完全相反,许多人都希望可以不上课去看运动会,所以云欣于征集志愿人员的话音一落,下面一半多的人都高高地举起了。
她不喜欢上课,自然要算上自己一个,而服务是一对一的,刚好丰子皓也参加比赛,于是她便把自己志愿的对象写成了丰子皓。
照顾到夜迹痕那拒人千里的性子,所以云欣于便选了莫安安来志愿他,因为莫安安曾告诉自己他们幼时就相识,而他们本人也都没有意见,于是运动会参加的所有名额就这样“顺利”地敲定了。
运动会将在不久后举行,所以许多要参加的人都开始趁热打铁锻炼起来,以往冷清的操场如今到了饭点竟显得有些拥挤。
丰子皓也要开始自己的准备,在晚饭时去操场上跑跑步,云欣于无聊便跟着去操场上散心。
丰子皓跑的飞快,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把缓缓踱步的云欣于甩在了大后方。
夏天的傍晚有残阳和红霞,云欣于认真地抬头欣赏着远方的美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健身器材附近。
一排的健身器材上只有三两个人,对比人流拥挤的操场,这里显得异常冷清,云欣于走到了她一直喜欢躺的健身器材上坐下。
盛夏傍晚的微风有些暖,轻轻地拂过她的周身,云欣于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看着远方的红霞。
过了一会,一个人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很快,三两步就走到了她的旁边,在另一个器材上坐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云欣于看到来人,以为他也是来为运动会准备的,便有些讶异,问道:
“你要参加运动会?”
洛凡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简单地:
“锻炼。”
云欣于了然地点了点头,两人便沉默了,气氛有些干干的。
许久,洛凡喝了一口水,然后问道:“你呢?”
云欣于摆了摆:
“我都不是,只是散散步。”
洛凡微微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继续跑起了步,云欣于因为惯性便顺着看了过去。
他跑步的姿势很酷,白色的半透明磨砂外套使他看起来俊逸而张扬,因为有着高挑的身形,所以他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引得不少美女驻足观望。
云欣于的心脏突然微微跳了跳,这类似于心动的感觉让她摸不着头脑,而心动之后那微微的失落,更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看到他的背影,她会突然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仿佛永远触不到,只能这样遥遥相望,站在这个人的背后,然后卑微到尘埃里。
云欣于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不该有的念头,她觉得这世界上无论她爱上哪种人,都好过爱上这样一个冰冷而且没有什么情感的人,而白嘉佳的这个“前车之鉴”,难道还不能明什么?
洛凡这个大冰山刚走,云欣于还没有庆幸两秒,夜迹痕这个阎王就替补了他的位置,一把坐在了她旁边同样的健身器材上。
云欣于哀怨地移开了视线,实在不想招惹到他,他们好不容易断了快两个星期的“联系”,期间一直都没有过话,就这样下去多好?
如果洛凡是冰山,她不愿也不敢招惹,那眼前这位,就是火山,她岂止是不敢招惹?
简直恨不能躲得远远的好嘛
显然云欣于已经自动忘记了夜迹痕也曾温柔地对她过,只记得了丰子皓和胡一那严肃认真的告诫。
夜迹痕,真的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