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徒增烦恼
“我从不穿衣服,习惯了。”着那男孩突然用脏兮兮的黑捡拾起了刚才掉落在地面的香蕉,接着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香蕉在怀国的冬季可算是稀罕物,但这不穿衣服犹如乞丐般的男孩竟然吃着香蕉,着实令木言不解。
“弟弟,我带你出去吧!”木言怜爱的看着男孩,她突然觉得这男孩好似不久前刚刚去世的弟弟怀晓儿时的模样,禁不住哀伤了起来,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姐姐,你别难过,我都习惯了,只要给我香蕉吃,我做什么我都乐意”那男孩的心里只有香蕉,仿佛香蕉就是他的命一般,其实香蕉就是他的命,真要离开香蕉他必死无疑。
“尊敬的姐,这会人话的猴子,你看的还过瘾吧!”那刚才在门口售票的丑突然钻了出来,就像他刚刚消失一样,总是那样的突然而没有声息,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再也没有戴那顶惹眼的红帽
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大怀国有什么目的?如果要做什么不轨的事儿休想躲过我这一关?”木言杏眼圆瞪直逼那丑,一看那丑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啧,啧,姐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还想去管别人的事,我看你是放着“金枝”不做,偏要做“枯枝”,那我就成全了你”着那丑就伸出五指就要来抓木言,木言猛一闪身,可惜的是木言不
会武功啊,还是被那可恶的丑给抓住了。
“你放开我,要不我可喊救命了?到时候叫你死的难看?”木言嘴上不依不饶,暗地里却用脚使劲的踩了那丑一脚,就听“啊”的一声,那丑就蹦了起来,原来那丑脚上并没有着鞋子,只趿
拉着一双木屐。
“哈哈哈”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木言定睛一看竟然是方才的那白须老者,这玩杂耍的就是怪,“闪”就“闪”,“现身”就“现身”。
“师尊,这丫头刁蛮的很,你看她把我的木屐都踩烂了。”那丑竟然赤脚踩地,一双提留着被木言踩烂的木屐,脸上呈现出无辜的样子。
“你狡辩,如若你不抓我,我才不会踩你呢?踩你?我还怕脏了我的靴子呢?”木言一顿抢白,居然当众掏出了一方丝帕,煞有介事的擦起了那牛皮毡靴,直气的那丑直哼哼。
“师尊,你看她成心找别扭?”那丑被气的不行,抡起上的木屐就朝着木言投了过来。
是迟,那是快,眼看那木屐就要砸到木言的头上了,只见,刚才那吃香蕉的男孩,竟然纵身一跃就接住了那木屐,出之快就如同一只皮猴一样。
“我叫你多管闲事,我叫你多管闲事,踢死你这该死的猴崽”丑见没出了恶气,反而让木言躲过了这一劫,气不打一处来,走到那男孩身旁,用脚踢起了那男孩。
“你一个丑,欺负一个孩算什么本事,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你倒是先欺负起他来了,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不给他穿衣服,他是一个人,不是一只猴?就算他是一只猴,你也不能打就打
,踢就踢啊”木言上前一把拦住了那丑,那男孩又蜷缩着躲到了屋子的角落里了,他是生怕他们不再给他香蕉吃。
“姑娘,这孩子得了病了,一天不定时发作,给他穿上衣服他也撕烂了,而且见人就咬,老夫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他关了起来”着那白须老者叹了一口气。
诡异的杂耍,诡异的杂耍人,诡异杂耍班里的诡异*男孩,这些都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木言的眼球,她不是好奇,也不是图新鲜,她只不过是想救那可怜的男孩。
“老爷爷,我不管你什么办法不办法的,反正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是不仁义的,我求求您,给他穿好衣服,放他出来吧,毕竟他是一个人!”木言一边施礼,一边用几度哀求的漂亮眸子凝望着那老
者,那老者见她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皱着眉头,勉强算是答应了。
“姑娘,我答应你,但老爷爷也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你必须加入我们的杂耍班子,七七四九天内不许你离开我们的班子,也不许你和外界有任何的交流,如若不然就恕老夫不客气了!”那白须老者
完,怔怔的看着木言,他言望木言同意,否则大动干戈就不妙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这弟弟追随我左右。”木言一抱肩膀,高高的昂起了她那高贵的额头,哼,讲条件,谁不会?我这有的是条件。
“那姑娘可要有苦头吃了,他犯起病来,很凶的,谁也治不了的!”白须老者摇着头,又叹息了起来。
“我不怕吃苦,有病的人也有和正常人一样的权利,凭什么他们就得忍受关押和肆虐的痛苦。”木言大气凛然望着那老者,仿佛自己是一个救世主。
其实,在木言的心里埋着一个死结,那男孩和弟弟怀晓儿时长得太像了,木言幼年虽有父王的万千宠爱,但始终摆脱不了其它兄弟姐妹的妒恨,还有王庭后宫里后妃们的私下讥语,明里他们爱
她,宠她,暗里却是恨不得木言不见好,原因就是她是倩林妃的女儿。而二王子怀晓却对木言好无芥蒂,在木言的心里,怀晓就如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一样,木言也深深的喜爱着这个弟弟,可惜他还不
到束冠之年就夭折了。
想到这,刚才还凌厉风行的木言,突然一下子悲由心生,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那丑家伙要再用鞋子投你,我犯病的时候一定把他给撕了”男孩跑到了木言的跟前,用力的拉扯着木言的衣襟,眼神里满是关心和疼爱。
“姐姐没哭,真的没哭,是沙子不心吹进了眼里了。”木言着,用抚摸着那男孩的头,男孩不好意思了,竟然顺势倚在了木言的身前。
“丑和那老爷爷呢?怎么又不见了?”木言惊奇的询问着男孩,不知道何时他们怎么又消失了
阳光把积雪慢慢的融化,此时的互市宛如一堆烂泥场,踩上去吧唧吧唧的,木言狐疑着那丑和白须老者怎么就闪的如此之快呢?
“姐姐,你一定很好奇他们去那里了,是吗?”男孩趴在木言的背上声的低语着,他貌似晓得一样。
“是啊,他们又不是神仙,怎么出现就出现,消失就消失呢?真是活见鬼了!”木言低下头,把那男孩使劲的往背上一颠,他都快溜下她的背了,这家伙,贼沉。
“姐姐,我一会再告诉你吧,我快犯病了,我怕你吃不消”男孩的心一下子落寞了下来,他真怕木言见他犯了病的样子会不要他了。
“弟弟,莫怕,春儿姐姐到做到,既然姐姐答应照顾你,就会遵守我的诺言决不舍弃你!”木言的这袭话果然到了男孩的心里去了,男孩哽咽了起来。
“哇”的一声那男孩竟然哭了起来,木言的心里一软也跟着哭了起来,仿佛她俩就是一对没人要的亲兄妹一般。
“都不哭了,你看前面那竹竿子上还挂着棉衫,我去给你挑几件。”互市上的人虽然不见了,但互市上的物什却还在,那在风中摇曳的长衫仿佛在召唤着这对可爱的姐弟。
木言费力的把男孩放在了木案子之上,转身挑了一套厚实的棉衫,又见男孩坐着的木案子之上竟然平放了几套内衫,禁不住欣喜了起来,看来这互市上的物什还是一应俱全的呀!
木言背转身,让那男孩穿起衣服,毕竟自己是一未出闺的女儿家,性格再开朗,也是会难为情的。
“春儿姐姐不用了,一会我会犯病,这衣服也就废了,索性我不穿了,反正我习惯了不穿衣服,我不怕冷!”男孩盯着木言的背,眼里闪着泪花,他抚摸着眼前的衣服,真的怕自己一会就要把这
暖暖的棉衫给撕烂了。
“不要老把犯病挂在嘴边,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正常的人,只不过有时候和别人有点不同,但是你也有享受人生的权利”木言转过了身子,耐心的着,这是她的心里话,男孩又一次流下了眼泪。
“春儿姐姐,你真好,我穿”男孩含着眼泪穿起了衣服,他突然感到温暖了起来,虽然他从不穿衣服。
木言细心的帮男孩整理着棉衫,木言突然发现这男孩其实长的也蛮俊美的,就是脸有点脏,头发也乱了点,一低头竟然发现他还赤着脚呢?
“弟弟,你等我啊,那边是一鞋摊,我去取一双毡靴来”木言完就飞跑了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疾奔过后飞溅的泥点已经弄脏了自己的衣衫,她只想为弟弟尽快的取来那毡靴,当木言取来毡
靴,猛然发现却不见了那个可爱的弟弟
“弟弟,弟弟”一声声的呐喊,始终不见他回应,木言寻遍整条互市也不见他的影子,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他离开你了?一个犯病的猴崽子值得你这样爱护吗?”那可恶的丑永远着可恶的话,不知何时又“闪”了出来。
“他再猴,也比你强,你是个邪恶的丑东西,你肮脏的心灵怕是要污染了你这套白衫,我看你根本不配穿白衫!”木言咬着牙齿咒着这可恶的丑,他凭什么人家不值得爱护,难道就那些道貌岸
然、裹了一身仁义道德的“人”才值得爱护吗?
“枯枝丫头,我看你特喜欢抬杠是不,你要是喜欢抬杠,明天的的杂耍表演任你发挥、任你抬,我看你纯粹就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傻丫头。”那丑转身竟然离去,脚上依然趿拉着那双木屐,不过头
上的红帽子不知何时又被他“闪”了回来。
“呸,呸”木言啐了一口那丑,里紧握着那双牛皮毡靴,继续寻找那可怜的男孩。
“喂,师尊要见你,去不去随你”落寞的互市又传来了那丑的声音,但却早已不见了他的人影。
木言找不到男孩,只好又回到了那所谓的杂耍班,当走到最后一铁屋的时候,竟然见那白须老者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姑娘,我过了不许你离开这里,你为什么不听呢?”老者捋着胡须询问着木言,他好似对木言带着男孩出去逛很不满。
“你,你,你又把他关了起来”木言急忙跑到了先前男孩被关的铁屋子里,起帆布落,他竟然真的又被他们关了起来。
“弟弟,你怎么了”男孩再次又打了赤身,先前的衣服竟然被撕成了碎片,满屋狼藉的铺满了地面。
“姐姐别过来,我要犯病了,我怕伤害你。”男孩的面部突然狰狞了起来,一头栗色的卷发随即竖着了起来,满眼都是杀气,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老爷爷,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他这样迟早会毁了自己的”木言几度哀求,那白须老者丝毫不为之所动,仍然坚如磐石似的矗立在原地。
“不是师尊不救他,是没法救,那猴崽子要是不发泄够,他就会咬人”还没等丑完,那白须老者白了那丑一眼,丑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姑娘心底善良,见不得那儿自虐是吗?好吧!丑儿,你去帮他解决一下痛苦”老者挥了一下,那丑随即从身后拿了一木棒,大步迈向了那铁屋
男孩完,木言不由的恐惧了起来,世间果真有这样可怕的事情,她的时候一不睡觉,照顾她的阿米嬷嬷就吓唬木言,如若孩子不听话,就送给狼人把血都挤干了做药引,那样就再也见不到阿米
嬷嬷了。每次木言都带着恐惧的心慢慢入睡了,直到今天想来来木言都有着些许的害怕,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弟弟,那我们逃吧,我带着你逃出你师尊的魔爪?”木言紧紧的握住男孩的,她想解救他,也想解救自己。
“春儿姐姐,我不能走,我一旦走了就再也没有言望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只有师尊和范丑儿知道我的出身,我不想放弃,但我也不想再害那些无辜的孩子了,我不想他们也死去,从此见不到父
母,可我也不想死,也许我得了这样的怪病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男孩完就大哭了起来。
“不想受惩罚就乖乖的听话,不该的就不要多嘴,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反而徒增烦恼。”远处传来了那白须老者的声音,声声震颤着铁屋子,让人不由的害怕。
男孩紧紧的依偎在木言的怀里,瑟瑟的发着抖,一双大眼睛无助的看着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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