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1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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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人动作利落的将烂尾楼上下都探查了一圈,道:“有些魔法力量的气息还没有消散,弗兰克姐应该没事。”

    夏洛克又问了几句关于收割者的问题,结果斯蒂芬相当无奈的回答他,这东西属于历史遗留产物,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为祸人间,祖辈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它们消灭的差不多,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平静,却不想它们今年竟然再次出现了。

    “惠斯特先生,你什么时候遇到第一只变种怪物?”

    “一年之前——不用这么客气,我对你已经很熟悉了,叫我斯蒂芬就好。”

    夏洛克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阁下能追寻她的魔法痕迹?”

    “是……”

    “带我去找她,”他直截了当的对斯蒂芬道,“不准在途中我可以查到些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是我所擅长的。”

    “可是——”斯蒂芬看着他犹豫道,“和我同行会很危险,你确定……”

    夏洛克冷然道:“你对没有特殊能力的人……有什么看法?”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斯蒂芬连忙摆手道,“莉莲也是个普通人,我只是,你需要衡量一下危险性之类的……”

    “那没什么问题,”夏洛克道,“我只是去找我女朋友而已。”

    于是他和一个吸血鬼猎人结伴而行了一整天,斯蒂芬是个相当随和的人,和他相处起来一点也不费力,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对自己的罗盘过度蜜汁自信,导致他们在风雪里穿行了七个时。

    窗外忽然一阵“笃笃笃”的奇怪声音,夏洛克抬手抹去窗玻璃上的水雾,发现外面有一个哆哆嗦嗦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正在神经质似得撞窗框,他开窗扇,和寒风雪屑一起灌进来的,还有一只被冻成的傻逼的猫头鹰。

    卷卷同志骇于夏洛克拿他做实验的威胁,用了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飞去了霍格沃兹,而邓布利多看了那份短信之后立即回了一份,用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温和语气对卷卷道:“尽量快的将信送回去,这关系到苏的安危。”

    卷卷立即一个哆嗦,看来自己今天的使命非常极其特别格外重要,并且有感于校长那看似温然实际蕴着沉重压力的眼神,十分麻利的滚出了霍格沃兹,然后很不幸的路上遇到了暴风雪,差点把他刮到直布罗陀海峡去,它废了贼大的力气才终于找到了夏洛克,把那份来自于校长的信送达了目的地。

    夏洛克将信纸摘下来展开,邓布利多的信写的也很短,告诉他苏并没有回霍格沃兹,周围的人今天也都没有见到她,他自己抽不开身,所以让福克斯去找她了,也让他不用太担心,他相信苏能处理好她所遭遇的事情,这个时候最好静候消息。

    卷卷蜷在暖风机跟前装鹌鹑,夏洛克将羊皮纸信撕碎了扔掉,忽然看着它低声道:“你既然能找到我,那一定也能找到苏?”

    卷卷:“……”

    不存在的我找不到。

    ……

    于是第二天天都没有亮,二路卧室的窗户里就飞出去一只羽毛蓬乱的猫头鹰,就是它飞走的姿态有些怪异,简直称得上落荒而逃,仿佛后头有夏洛克在追。

    斯蒂芬和夏洛克告别了好心的老头儿,沿着昨天他们听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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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至昨日中午时分。

    加油站的诊所里,那声突如其来的威胁之后,苏拂手里的电话听筒并没有就此放下去。

    她神色悠然的笑了笑,头也不回道:“医生,你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他身后的人冷冷道:“这个世界上你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

    “譬如——”

    “譬如你现在得暂时睡一会,因为接下里发生的事情你不会愿意看到……”

    这次话的是一道女声,低低的沙哑,声气依旧有些微弱,却让人想起月光下低吟浅涌的浪潮,悦耳非常。

    苏拂的右手缓缓插进口袋,她转身笑道:“我刚才还在祈祷你不要死,现在我后悔了。”

    “谢谢你的祈祷,很灵验。”弗雷娅仿佛没有听见她后半句话似的道。

    她站在里间的门口,脸色依旧惨白,金色的瞳孔里折射出比窗外夜晚的雪光还要冷,仿佛金属一般的光泽。

    苏拂道:“你刚才什么?让我暂时睡一会……我觉得我并不困——”

    话音未必她就抬手去抽魔杖,然而她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面前就响起了弗雷娅的声音:“这可不是由你了算的……”

    苏拂悚然一惊。

    弗雷娅刚才明明站在里间门口,距离她所在的位置还有最少五米远的距离,但是她根本就没有看见她行走或者是奔跑——仿佛一束光般转瞬就抵达了她跟前。

    “你——”

    依旧是话未出口,她就感觉到脖子上个骤然一痛,然后失去了意识。

    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弗雷娅伸手接住她,轻而易举的将她拦腰抱起来搁在沙发上,然后解开手腕上的表带扔给医生,道:“二十七个时。”

    医生接住手表,温淡的目光落在绿莹莹的手表屏幕上,道:“我本来以为只能持续二十四时,不过这似乎和个人体质有关?”

    “你看着办就好。”

    医生顿了顿道:“你专门把她找来,又何必把她晕——”

    “我刚才了,”弗雷娅冷沉的道,“她不会愿意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的。”

    她直起身体,解开衣服扣子将肩膀和腹部的纱布扯去——赤露的狰狞伤口上整齐盘旋着密密匝匝的缝针线,那些粉红的嫩肉被针线所挤压而别扭的结合在一起,缓慢的结出薄膜似得红黑血痂,而有些地方因为伤口太深,依旧渗出血水和淡色的脓水。

    弗雷娅的手指捻起伤口最顶端的一根线头,骤然一拉一扯,穿没入皮肉的羊肠线立即断裂开来,原本被针线强行拉扯堪堪闭合的伤口如此裂谷般再次迸裂而开,鲜血冲刷着碎肉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啦”流淌而下,而她面不改色,直到那根羊肠线被她完全从自己的皮肤里剔除出来。

    她将黏着血肉的细线扔在一边,缓缓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陈旧的“咔吧咔吧”声响,而身体侧面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再次奔涌出血的河流,医生扶了扶镜片,僵硬的转过头去朝着沙发上昏迷的苏拂,眉头紧皱着,似乎不想看见刚才那一幕。

    而在他身后,弗雷娅声音照常的问:“刚才的人呢?”

    医生只得转过头来:“在地下室。”

    弗雷娅淡然的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血流竟然已经停止,而她崩裂成巨大血肉模糊的豁隙,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的肩膀腰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扩大,乃至愈合。

    直到那条深渊般的伤口完全闭合,地上的弥漫血迹肉沫依旧一片狼藉,但是这里仿佛谁也不曾受过重伤。

    弗雷娅扣上沾血的衣扣,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去自己手指缝里的血污,过去将苏拂再次抱了起来,她低头时散乱的鬓发垂下来扫在苏拂脸上……是夺目而神秘阴沉的银色。

    ……

    地下室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周遭飘扬轻舞着尘埃和几个蛾子,而椅子上绑着三个脸部没什么特色一看就是喽啰的男人。

    弗雷娅将苏拂放在了旁边的空椅子上,头也不回的问:“吉姆已经脱离麦克道格了吗?”

    地下室的门“吱呀”一声沉重的开,医生从台阶上走下来道:“他们的嘴还塞着呢。”

    弗雷娅哂笑一声,淡淡道:“如果我给他们话的机会,他们却不能出我想要的答案,那就没有留下他们的必要了。”

    医生盯着她半响,缓缓地垂下头低声道:“你怎么会——这样……”

    “怎样?”弗雷娅伸手挨个拔去了那几人嘴里的布,他们眼里已经满是惊恐的情绪,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已经拿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在其中一人的脸上拍了几下,道,“我不过是想知道一些真相而已……我认为自己有权力知道。”

    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刃在她面前那人满是络腮胡的脸颊上切下去,留下一道又直又平的切口,殷红的血顿时渗了出来,染红了那把刀刃。

    络腮胡惨叫了一声,医生似乎想阻止她的动作,但最终还是硬生生止住,只得僵硬的转过头去。

    “他大概觉得和那群窃贼玩没什么意思了,”弗雷娅随手将短刀扔在一旁,“所以想试着耍耍我——那份文件还在他手上,我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你当初为什么要找他呢?”

    “因为我想。”

    “……”

    ……

    审讯一直持续到天将明时分。

    但是弗雷娅并没有从这几个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对方确实狡猾聪慧的可怕,他既然已经脱离了麦克道格,那么肯定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但是弗雷娅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耐心。

    “她还没醒。”

    医生皱眉,但是由于他面上胡髭发须实在过于浓密,因此看上去只是腮边的胡须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你下手太重了。”

    作者有话要:  热到想爆炸的心都有了……这鬼地方可能是个假的华北平原中高纬度。

    谢谢喜欢这文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