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欣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果然猜得没错。死了的按个风月欣收着这些首饰，一定另有什么目的。

    “把那些坏的拿在外头，回头我让妈妈去修。”

    她提醒红。红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这么笨？要是外头一支都不留的话，妈妈会疑心的。”

    红的话，让风月欣更加肯定这里头有文章，她需要弄清楚。

    “红，我有些忘了，我为什么让你收着这些值钱的东西来着？”

    红不疑有他，认真地回想，“姐姐你没有告诉红，只是要我把那些客人私下给的赏钱和首饰什么的，都收在暗格里放好。”

    原来是想从妈妈眼皮底下藏钱。如果不是为了赎身离开，那就是要私下资助什么情郎之类的。风月欣脑子里翻着那些狗血的电视剧情。

    没有办法，这是古代，她没什么可以依照，只能依照着自己脑子里那些少的可怜的电视剧情节来猜想。做佣兵也很忙的，她可没那么多时间看电视。

    不过发现她的前身会瞒着老鸨私藏让风月欣感觉良好。至少明她这个前身还不算太笨。或许她应该好好调查一下。

    红收拾屋子，又把风月欣伺候得一身清爽，然后拿出了昨天大夫拿来的药膏。

    “月欣姐姐。”她举着药膏，“你还是擦一点吧，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嗯。”风月欣点头，由着她侍弄。“红，我的卖身契在妈妈那里？”

    是她忽略了，以为让老鸨多赚些银子，可以换来自己的自由。她差点忘了还有卖身契这玩意儿。虽然她不认为这么一张破纸能牵制住她，但是被别人掌控的滋味她非常不喜欢。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春满楼吗？”

    见风月欣真的忘了好多事情，红一双眼里开始烦潮，老老实实回答。

    “月欣姐姐是一年前来这春满楼的，红不知姐姐是被生活所逼自己来的，还是被妈妈抓来的。红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因为太笨不会弹琴唱曲，就被派来照顾月欣姐姐了。”

    一年前？原来她的前身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

    风月欣起身，百褶花裙抖出水线。“我找老鸨去。”

    春满楼是北辰帝都丰泽最大的一间青楼，也是北辰帝国最有名的一间青楼。不单因为一年前出了个才貌双全的第一花魁风月欣，还因为楼里的老鸨吴春芽。

    她也曾如花似玉，娇嫩欲滴，不甘心边城村的贫苦生活，只身走南闯北到大城寻活路。什么苦活都干过，却不如青楼卖笑。她是主动选择沦落风尘。凭她大胆奔放的个性，搏了个“牡丹春”的艳名。

    她广交于黑白两道，后来自立门户，到了丰泽开了个春满楼，搞得风生水起。她不是最出名的名妓，却是名头最响亮的老鸨。

    春满楼一年前因为风月欣的到来名赫整个北辰，近期更因为那个新颖的花魁竞赛出了风头，让牡丹春赚得盆满钵满，整天都合不拢嘴。

    但她也有一桩发愁的事情。就是这北辰第一花魁风月欣。

    从她用让春满楼更赚钱的法子换了“不接客”的协议之后，牡丹春就看出她有走的意思。

    饶是以前，她牡丹春有的是法子留住风月欣。但这次不一样。月欣自从逃脱了祝融之灾后，整个人完全变了一样。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自己见了，都有些发怵的感觉。

    这，哪有女子的眼睛冷成这样的？

    唉，恐怕这闺女她是拢不住了不过她的卖身契在自己上，就算是走，怎么也得再收笔银子才行！如果那位尹公子锲而不舍收了她，那出阁的时候她就能再赚一笔了！

    “妈妈。”

    牡丹春正在那里为自己的盘算笑得乐呵呵的，就听冷冰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哎哟，女儿啊，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上的伤怎么样了？”她把风月欣让进门里，笑容满面。

    风月欣坐下，“我是来问问妈妈这几天花魁赛的收入如何。”

    “一个字，好！”牡丹春坐到她身旁，身上浓郁的花香味刺鼻得很。“女儿你这办法真是好，那些公子老爷为了自己喜欢的姑娘，那是往死里撒钱。单这花魁赛赚的钱啊，就超过了楼里平日经营五六成。”

    “淘汰几个了？”

    “开了五天，一共淘汰了五个。现在就剩下玉棠和柳叶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