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醋海生波
“你来干什么?”
风月欣发现了,只要君天一出现,她的自控力就彻底瓦解。而瓦解的速度因为他出现次数的密度而递增!
君天收了纸扇,一脸受伤。
“欣欣,你怎么如此对我?让我好生伤心。”
一旁郝连东看君天对风月欣言语**,不禁愤怒。高大的身体站起来,以护卫之姿站在风月欣身边。
“你是谁?怎么这么跟风姑娘话?”
君天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了。
身材高阔,比他还要壮出许多。可容貌却长得还算不错,居然坐在他欣欣旁边的位子,这还了得?
当即也走到风月欣另一边,拿纸扇一指。
“你又是谁?”
郝连东一挺胸膛,“赋雪楼大厨,郝连东!”
“哦,原来是赋雪楼的大厨,怪道这里有这么多好看又香的菜了。”
“好。”听君天突然赞许他,郝连东抱了下拳,面色缓和下来。但接下来一句,让他又拧起了两道剑眉怒视起来。
“也难怪连你身上都有菜味了。”君天鄙视地拿出扇子在鼻前扇了扇,身子更往风月欣那里凑近些。“欣欣,还是我身上的味道比较好闻吧?”
风月欣听他出言侮辱郝连东,心里生气,但听他这话,不禁想起上回他在风月阁里把她压着亲的事情。当时他嘴里的酒气全都在她嘴里,久久都散不掉。不禁又羞又恼起来。
她唰一声站起来,“老道士,走了!”
但一看她对面,还哪里来南岳散人的踪影。他什么时候走的?
“老道士?没有啊。”君天在房里看了一圈,“欣欣,一定是你喝了酒眼花了。来,我送你回去吧。”伸,就要去拉风月欣的。
郝连东看得清楚,一掌把君天的拍下,怒目瞪视:“休得无理!”
自己的被人一掌拍下,君天的背火辣辣地疼。“你才无理!你这无理之徒!我和欣欣的事,怎么要你来管?”
“你非礼风姑娘!”
“这哪是非礼?我与欣欣两情相悦,郎情妾意。不解风情!”
“你”
郝连东哪里有君天巧舌如簧,不过他,恼羞成怒,一拳就打过去。君天身体轻巧闪过,两人一言不合,居然乒乒乓乓就在雅间里打了起来。
男人。
风月欣鄙视地摇摇头,自顾自下楼走了。
回到春满楼,风月欣还是没想起来南岳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还有酒有肉,怎么君天来了他就不见了,好奇怪
“唔玉棠的又白又嫩又软,是享福的啊”
“道长笑了,玉棠身在青楼,哪来享福之啊?”
“道长道长,你别光顾着看玉棠的,也看看柳叶的啊!”
“好好把给我”
乓!
风月欣一掌拍开了海棠阁楼二楼的房门,把房里的三人吓了一跳。
三人围桌而坐,玉棠正在倒酒。南岳散人正抓着柳叶的一只,而柳叶,胸部大开,正坐在散人的腿上。
南岳散人被抓个正着,一时也想不出推托之词,只在那里干笑。柳叶从散人腿上下来,笑脸相迎。
“原来是月欣啊,上回我们发疹子还多亏你的药呢。正想着还没好好谢谢你,不如我们给你敬一杯。玉棠妹妹,你如何?”
在风月欣来春满楼之前,玉棠才是花魁,所以对风月欣一直都是冷淡的很。她虚虚应了。“行啊”
“不用了。”风月欣拒绝,直接过去揪了南岳散人的耳朵。
“哟哟哟!轻点儿!轻点儿!”
“跟我走!”不管房里两个人的脸色,风月欣揪着散人的耳朵就出去了。
知道了南岳散人确实在认真教她,风月欣不再抱怨他让她“跳舞”,认认真真地学了。
有一天她去破庙,南岳散人难得地不是醉得还没睡醒,端端正正坐着等他。
“坐下。”
风月欣依言在南岳散人面前坐下。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她,“打开看看。”
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叠了几尺白绫。是白绫,却有些像披帛,更像舞娘跳舞时候用的舞绫。雪白丝质,一看就是高级质料。展开来看,两头各用红线绣了一只飞天凤凰,翔云环身,非常精致。
“给我的?”风月欣问。
“嗯。”散人点点头。“这是取天蚕丝所织的雪绫,柔韧非常,非普通刀枪不可破。你拿着当兵器用吧。”
他脸上难得的严肃,视线一直都在月欣上的雪绫上,眼底有难舍之色一逝而过。
“本门武功,重不在招法,不在兵器,而在两息调和之后的应用。所以门人根据自身特点选用兵器。比如你师祖天衣子惯用拂尘,你师伯玄青道人十八般兵器都用,而贫道则喜欢用掌。
你身体柔韧,体内两息调和之后异常柔和,故而贫道把这久藏的天蚕雪绫赠与你。莫要看这柔软雪绫,你今后若能含气于胸,随意纵气,这柔软布绫也能成为杀人利器。”
到这里,南岳散人忽然语重心长。
“月欣,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子。你体内气息柔和,应是个温情的性子。但眉间始终戾气未消,有时易生杀意。但有时候放别人一条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对此,风月欣不置可否,但南岳散人知她已经听了进去。他又将身旁一个包袱给她。
“贫道有事必须离开,这些书你好好研习,以你的聪慧自能有所囊获。如果顺利,一年之后,贫道自来找你。”
南岳散人看风月欣面上并无表情,不禁叹息。
“女娃,你真的不愿拜我为师吗?”
风月欣还是不语。
“也罢,贫道知你必有心结,名义不在么,这师徒情分倒是定了。”罢,他起身,“好,贫道去了。”
风月欣送他至破庙门口,看他道袍飘逸,心里就觉得有些堵。
她忽然对着南岳散人远去背影跪下,咚咚咚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南岳散人听到身后响声,欣慰地捋了捋胡子,并未回头自顾而去。
风月欣见他远走,就回到破庙打开他送的包袱看。
里面一共有四本书。一本药经,一本毒经,一本甲术,一本奇门遁甲。如果她能学成这四本书里的东西,那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绝非难事。但是她翻开里面的内容,艰涩难懂,她一个现代人连里面有些字都不认识,要想学会,还得下好大一番苦功。
但是毕竟有了方向,风月欣还是觉得收获不错,带着东西就回去春满楼了。
没想到回到春满楼,却赶上了一件大事。
回到春满楼的时候已经是午时,照理楼里的姑娘都起来沐浴的沐浴,打扮的打扮,准备晚上的生意。最近春满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牡丹春自是盯得紧,不会由得她们散漫。
但是风月欣回去的时候,楼里安静的很,连打扫的厮都不在就有点奇怪了。她踏进主楼大门,发现所有人都在二楼左首的一间房间门口挤着。
她觉得奇怪,就走上了楼梯。
走近了才发现所有人都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牡丹春站在最中间,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妈妈。”
风月欣过去叫了一声,结果把她吓了一跳。
“哎呀!”牡丹春吓得捂着胸口,一看是风月欣,立刻就哭嚎了起来,“月欣,你来的正好,出大事了!”
“怎么了?”
“你看!”她涂满丹寇的指抖着指了指房里。风月欣看过去,却看到房里床上,一名女子七窍流血躺在床上已经毙命。
“这楼里死了人,这、这可怎么得了?我还怎么做生意啊”牡丹春光是嚎,只是想到春满楼的生意受影响,却完全没有主意。其他人看到里面七窍流血这么恐怖,也都只是看热闹,没人敢进去。
不过是个死人,死状再恐怖的风月欣也见过。于是她一个人跨了进去。
牡丹春看她进去,惊得连忙叫道:“月欣,你可心!”
风月欣走到床边,看见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子衣衫齐整躺在床上。多看了几眼,再摸了摸她全身,风月欣就觉得有些怪。
这女人尸体已经僵硬,但是七窍里流出来的血液却还是鲜亮得很,好像比刚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眼色还要更亮丽一些。
风月欣在房里四处查看着。房里很整齐,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梳妆台上的首饰和珠钗什么的都还在,也不像是有人因财杀人。
不过桌子底下有个东西,倒是引起了风月欣的注意。
那是一把扇子,黑亮的檀木,上好的纸料,扇面上的山水画画工高超,书法行云流水,是把价值不菲的扇子。
最重要的,是风月欣见过这把扇子。
她不动声色地把扇子藏到袖子里,然后出来见牡丹春。
牡丹春紧张地问她,“怎么样怎么样?”
“人死了一段时间了。还没报官?”
“哎呀!报了官我这春满楼就别想做生意了!”
风月欣皱起眉头。这个牡丹春,就不能不要总想着钱吗?
“不报的话,抓不到凶,恐怕楼里其他人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