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青鸟殷勤为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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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白的大理石钟面上镶嵌着金色的罗马数字, 万籁岑寂, 秒针像一柄暗金的船桨划过月光下发亮的十二,分针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动,与时针重叠, 低沉洪重的钟声犹如一场绚烂开始的盛典,天边一道青影一掠而过, 像流星的尾巴。

    哥谭

    布鲁斯韦恩清早醒来就发现了自己床头柜上规规整整放了一封淡青色的信笺, 像一坛未开的青梅酒,信封上还熏染着一股青草香, 背后的火漆封缄的纹章看上去像一只欲飞的三足鸟。

    to:布鲁斯韦恩

    看上去并不像什么宴会的邀请函。

    清醒后的布鲁斯拆开了信封,展开了折叠的信纸, 匆匆只看了几行字,布鲁斯韦恩的瞳孔一缩,他立马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间。

    “阿福,你知道这是谁放在我房间的吗?”

    “老爷,请注意您的仪态,”阿尔弗雷德作为一名称职的管家下意识地提醒道, 他家老爷这样毫无形象衣衫不整的模样可真是有损韦恩家的风范。

    “阿福, ”布鲁斯捏了捏鼻梁,将手里的信封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什么。”他坐在餐桌前,手撑着脑袋,深邃的眸中有着细碎的疼痛。

    将温牛奶放在桌上,阿尔弗雷德接过了他手中的信封, 并体贴地将牛奶推到了布鲁斯韦恩的手边,“韦恩老爷,您的牛奶,现在的温度刚刚好,”

    然后才开始看令布鲁斯韦恩脸色大变的信,“哦,这可真是……”老人精明清亮的眼中惊异一闪而过,他缓缓将信纸放下,面色柔和,慈祥的眼中似乎闪烁着泪光,“我相信,这都是杰森少爷想要对您的话,真心的,”

    是的,淡青细腻的信纸上,整整一张满满当当的,都是一个人的真心话,抛却了别扭和口是心非,没有了繁赘的话语拖累,充满了真挚的愿望,和独属于少年人的烦恼想法,还有……对父亲布鲁斯韦恩的崇拜与爱,全都跃然纸上,那般动人心扉。

    可是,杰森已经死了。

    这是事实,布鲁斯合上酸涩发胀的双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带着隐忍的悲伤,“阿福,这是谁送来的?”

    阿尔弗雷德微微蹙眉,是的,这封信虽然并无恶意,可是能突破韦恩庄园重重防卫将信送进来,而且准确送到布鲁斯的房间,这就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和警惕了。

    “请允许我去查看一下监控,”他快速转身离开,还不忘提醒自家老爷,“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老爷你已经将牛奶喝完了。”

    布鲁斯坐在餐桌前,那封淡青的信笺一直映在他的瞳孔之中,在一片安静中,他伸出手拾起了那张单薄的信纸。

    漂亮的花体字绝对不是杰森写的,每一个单词,每一句话,明明是和少年那般不衬的文字,可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笨拙和别扭,却能让他想象出杰森在他面前这番话的神情,他的眼前浮现出少年张扬的脸庞,绚烂的火红头发,那样鲜活,那样的生动。

    韦恩家的人,都隐忍着不愿意出自己的真心话,不愿意真挚地表达自己对家人的爱,他们强势果断,骄傲不服输,独立甚至叛逆,可是亲人之间,哪里需要这些呢?所有的柔软都被他们藏了起来,甚至连亲人,都触摸不到。

    “老爷,”阿尔弗雷德抱着笔记本电脑快速走到了布鲁斯面前,“您得看看这个!”

    监控画面上是一只浑身青绿色的三足鸟,她滚圆的身子上还挎着一个布袋,头上戴着一顶巧的邮差帽,放大了看,布袋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和布鲁斯手里一模一样的信笺,她最后落在了布鲁斯的床头柜上,的身子还跳了跳,迤长的尾翎颤巍巍的,像一把华丽未展开的扇子。

    鸟喙在自己随身的布包里翻了翻,最后叼出了一封摆在了布鲁斯的床头,然后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时间显示,早六点。

    “这是……什么鸟?”不是让人警惕的敌人,而是一只圆嘟嘟的鸟,布鲁斯眼中盛满了震惊,他将监控进度拉回,看着鸟埋头在布包里寻找的人性化举动,“你瞧,阿福,她会自己分辨信笺,”

    这可不是人能训练出来的。

    还有那个毫不起眼的布包,里面的信笺被叼出来时会瞬间变成正常大,这一切都昭示着这只鸟的不平凡。

    阿尔弗雷德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事实上,我看见她,想到了一种职业,”

    “信使,对吗?”布鲁斯韦恩将画面定格,“阿福,你看,这是一只三足鸟,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他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

    “青鸟,韦恩老爷,”阿福发挥出一名优秀管家应具备的素质,迅速查到了资料,“华夏神话中的青鸟。”

    布鲁斯一怔,“阿福,难道你认为,神话中的生物,真的会出现在现实吗?”布鲁斯韦恩并不是很相信那些单薄冰冷的文字资料,他去过华夏,不止,他还去过许多国家,可是从未发现什么‘神迹’。

    “老爷,这难道不是证明吗?”阿尔弗雷德看向桌上的信笺,比起不敢相信的布鲁斯,这位老人更加迅速接受了这看似不可思议的一切。

    布鲁斯无言沉默了,他垂下眼帘,“你,她送的,是亡者的未竟之语吗?”他心又爱惜地抚上信纸,“那我死后,想对杰森的话,她能不能传达到呢?”

    “比起亡者的未竟之语,我认为青鸟传达的是人真正想的话,老爷,杰森少爷一定会明白你的,他们都深爱着你,”

    老管家叹了口气,要底下的少爷养成现在这样,言传身教的大蝙蝠功不可没,对此,阿尔弗雷德只能无奈摊手,以及尽力修补裂缝。

    但很多事,是需要本人亲自表达的,即便是他,也不能代替布鲁斯在孩子们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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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景变换为夜色,似乎缓慢又似乎敏捷,不知不觉的,眈眈的黑影已经蔓延至青鸟的尾翎,像一只觊觎的大手想要抓住这抹青影。

    穿过一层层濛濛乳白的雾气,仿若穿破了空间的壁垒,一棵云雾缭绕的扶桑树映入了贝拉圆溜溜的瞳眸。

    “我回来了,”毛茸茸的鸟儿拍着翅膀落在扶桑木的树枝上,而后直直朝下落去,穿过轻纱的云雾,青光一闪,圆墩墩的鸟儿化为了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她的耳边还有纤细的青绿绒毛,水绿色的短发衬得她的脸白皙可爱。

    她穿着一袭深绿的工作服,脑袋上还戴着一顶邮差的帽子,挎着的陶土色布包里已经没有一封信笺了,而是一个几层的饭盒,辛勤的信使青鸟敲了敲扶桑树旁的大邮筒,而后拉着胸前布包的带子推开了木门。

    扶桑树内一面的架子上摆满了箱子,上面贴着各种彩纸区分标记,里面或多或少都装着淡青色的信笺。

    梯子上站着一个壮健的少年,黑发下已经长出了几厘米的红发,他瞟了贝拉一眼,将手里的箱子放回架子上慢慢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饿死了!”杰森没好气的抱怨,“怎么这么晚回来?还以为你被抓进笼子里去当鹦鹉了呢。”

    贝拉眨眨眼睛,虽然杰森的嘴巴坏,但是她还是听出他是在关心她,在经历过西弗勒斯和夏洛克的贝拉已经十分从容淡定的可以分辨出傲娇的真正想的是什么。

    将饭盒从布包里拿出来,贝拉开饭盒的盖子,一层一层的摆好,姑娘娇娇软软道,“今天多带了两个菜,杰森之前没有吃饱为什么不呢?”

    “你管我!”杰森暴躁瞪了她一眼,然后将桌上的木碗盛满了炒饭重重地放在贝拉的面前。

    “杰森,”贝拉软软的唤他。

    “干什么!”牛高马大的男孩瞪向她,脸上是明显的不耐和烦躁。“有话快!”

    “杰森你今天这么暴躁,是因为我去哥谭了吗?”贝拉咬着勺子,一双清亮的黑眸盯着他,没有错过暴躁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杰森是她送信时救下的,那个时候她初来乍到忙得焦头烂额,等回到扶桑树她才发现杰森被装在布包里被她一起带了回来,后来杰森痊愈,看贝拉每天碌碌砸砸的也开始帮忙整理信笺,至于他的过去,也是前天贝拉发现他藏了自己的真心话才了解到的。

    青鸟贝拉目前派送的都是人在强烈愿望下的真心话信笺,而且是不能撕毁的存在,所以杰森才会将自己的那封给藏起来。

    但还是被贝拉发现了。

    “你闭嘴!”杰森瞪着她,舀了一勺土豆炖牛肉在她碗里,“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土豆炖的软糯,贝拉的手握着勺子,“我看见你的爸爸了,长得很好看,”

    “只是养父!”杰森拧起眉头,而后带了一丝轻嘲,“长得不好看怎么会是布鲁西宝贝呢?没有一张好看的皮囊怎么演花花公子去骗那些笨蛋?”

    “不过他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睡得不是很好,”

    “该死的,迪基鸟都没有回来帮他吗?他又把阿福送的温牛奶倒进花盆里了吗?”

    “……”贝拉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唇边是一抹会心明了的微笑。

    “该死的,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杰森抬手捂住了贝拉的眼睛,他嘴里嘟囔着,“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睫毛轻轻扫在他的手心里,贝拉嬉笑着拉下他的手掌,“没有呢,我不知道,”

    杰森冷哼一声,收回了手。

    “可是我能看出来啊,杰森你很爱你的父亲,”贝拉捣了捣碗里的米饭,在杰森凶巴巴的瞪视下退了一步,“好吧好吧,是养父。”

    “所以为什么不回家呢?”贝拉嘴里包着两团饭,一鼓一鼓地嚼着像只毛茸茸的松鼠。

    “我走了凭你的短腿爬梯子就要浪费多少时间,整理信件照你的速度恐怕需要熬夜啊,”杰森一把拍下贝拉的帽檐。

    我可以飞啊,贝拉扶好帽子,暗戳戳在心里嘀咕,不过她也知道杰森的也是部分事实,如果自己整理信件,她恐怕真的需要熬夜然后累瘫成废鸟。

    “可就算你要留下来帮我,还是需要给家里人报信吧,”杰森有心结,贝拉看出来了,但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谁要你操这心了,你好好送信吧!”杰森冷哼一声,架子上那么多信件,都是这家伙的工作量,还是各方各地的,这家伙也不嫌累得慌。

    “我是想,”贝拉从汤碗里抬头,“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会走,你也不能留下了啊。”所以还是早点和家人和好吧。

    “你是在变相的赶我走啊!”杰森眯起眼睛,忿忿地捏着贝拉肉嘟嘟的脸蛋,“当初可是你把我带回来的,这才一周的时间就想赶人了?”

    “唔唔唔,”贝拉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我是好心提醒你啊!”她被捏着脸颊只能含糊不清地道。

    贝拉捂着红通通的脸,委屈巴巴地撅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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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与破晓的交替时分,正是昼夜换班的神秘时刻,整理好的信笺箱子都放在她触手可及的最下面一层,贝拉看了看箱子上的地址标记,豆豆眼骤然亮起了两团明亮的火焰。

    将箱子里的青鸟信笺都塞到布包里,贝拉今天尤为的斗志昂扬,辛勤的青鸟扑棱着翅膀穿梭在纽约的大街巷。

    变成青鸟的这一周以来贝拉总在各方各地来回奔波不断,偏偏收信地址里没有纽约,英国也没有!所以她都不能去,贝拉扑腾着翅膀,忍不住欢快地叽叽叫了两声。

    终于让她等到了纽约!

    to伊桑爱德华

    to西格莉德道格

    to艾德里安……

    从华尔街旁的包厘街飞到曼哈顿下城的坚尼路,飞过最南端的麦迪逊广场,再到布鲁克林的蔓越莓街绕过华盛顿街,一封封清雅的青鸟信笺被送到收信人的身边,来了纽约贝拉根本按捺不住自己想回家的心,于是扑棱着翅膀飞进了斯塔克大厦。

    鸟喙轻轻啄下电梯按键,贝拉飞进了电梯,化作了一个软萌可爱的姑娘。踮起脚尖按下了楼层按键,贝拉捏紧了胸前的布包带,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欢迎回家,贝拉姐。”

    电梯门开的瞬间,站在门口等候的英俊男人白衬衣外穿着一件贴身的马甲,贴身的意料勾勒出美好的线条,他优雅地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管家礼仪,贝拉瞪大眼睛,粉粉的嘴唇不自觉就翕动出了一个名字,“贾维斯……”

    太太太太帅了吧!贝拉晶亮的眸子闪动着属于颜控的光芒,她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又吸溜了一下。

    贾维斯眉眼柔和,“请不必担心,贝拉姐,你并没有对着我流口水。”

    “sir还在睡觉,不过他醒来看见你一定会很惊喜的,”贾维斯还没完,贝拉就抬手拉住了他的手,她抬头对上了贾维斯温柔的眸子,“见到你我也很惊喜,贾维斯,”

    贾维斯的唇角轻轻勾起,“贝拉姐这么早来,需要用早餐吗?”

    贝拉眼睛亮起,“可以吃甜甜圈吗?”

    “当然可以,sir昨天才买了一份,他以为我不知道的甜甜圈,”贝拉眨眨眼,觉得贾维斯唇边的笑容有些……有些,有些查尔斯。

    “嗷,对了,”直到贾维斯将甜甜圈篮子放在贝拉的面前,贝拉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她连忙从布包里取出了一封青鸟信笺递给贾维斯。

    “是给sir的信吗?”贾维斯接过,却惊讶地发现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这是……?”

    “是给贾维斯的信,”贝拉捧着一个甜甜圈,咬下一口后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信里面有落款,”信封上只会写地址和收信人,至于寄信人是谁,哪怕是贝拉,也不知道。

    “好的,谢谢贝拉姐,”贾维斯点点头,将青鸟信笺贴身收了起来。

    “贝拉姐这次是在送信吗?”贾维斯扫过贝拉的身上的工作服。

    “嗯,这是工作,”贝拉点点头,“青鸟的工作,”

    贾维斯将温牛奶推到贝拉的手边,“sir知道肯定又欣慰又心疼,”托尼肯定希望贝拉无忧无虑地做斯塔克的公主,现在贝拉却已经有工作了。

    “daddy会为我骄傲的!”传递真正的心意,贝拉还是很满意自己的这份工作的。

    “贾维斯,你在和谁话?娜塔莎来了吗?”托尼穿着工字背心着呵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daddy!!!”贝拉连忙从凳子上跳下,像个炮弹似的朝迷糊的托尼冲了过去。

    听见这熟悉的蜜糖声,托尼一个激灵,手臂比大脑还快就抱起了的贝拉,“我的公主回来了!”他抱着娇娇软软的贝拉,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响亮的亲吻。

    “daddy!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啊!”贝拉紧紧抱着托尼的脖子,脸在他的脸颊边摩挲,想起了自己做鬼车整整的九年,不知道怎么的,泪花就翻涌了上来,像个找到依靠可以诉委屈的孩子,瘪着嘴巴泫然欲泣。

    去他的坚强,去他的独立,才不要!她就要呆在daddy的身边做他的宝贝!

    托尼一惊,贝拉从来没有一看着他就掉眼泪的啊,“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宝贝了?”托尼拍着姑娘的脊背,拉开椅子坐下,“等等,甜心,你这一身……”不是可爱的纱裙,也不是精致的蓬蓬裙,而是一身素雅的森绿工作服。

    贝拉吸了吸鼻子,眼眶里要掉的眼泪及时被托尼用指腹轻轻抹去了,“这是我的工作,daddy,我现在是青鸟信笺的邮差。”

    “邮差!?工作!”托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等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宝贝你缺钱吗?”他捏捏贝拉的胳膊,贝拉才多大?就要工作了?

    “不是不是,”贝拉揉揉眼睛,“这次是青鸟,青鸟就是信使,”贝拉拍了拍自己的布包,里面还有厚厚的一沓信封。

    托尼还是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宝贝你是要飞去送信吗?”他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脸色逐渐难看。

    “嗯,”贝拉点头,“虽然辛苦但是我很满足,真的,”贝拉捏着托尼的袖子,“我送去的是寄予了人们真心期望的信笺,”

    托尼的指腹抚过姑娘毛茸茸的耳羽,他叹了口气,“那宝贝,为什么看着daddy就委屈地想哭呢?”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那是因为什么呢?

    贝拉撅起嘴,“就是,太想daddy了啊,我都好久好久没见到daddy了,”对于她的九年,其实只是托尼的一两个月。

    托尼也想到了时间差,手指拨开姑娘的刘海,他亲了亲贝拉的额头,“daddy会一直等着你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嗯?”

    “嗯,”贝拉红着眼圈点了点头,带着娇糯的鼻音,“我知道的,”

    托尼揉了揉她的头发,才看见桌上的甜甜圈,他目光一顿,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贾维斯。

    “贾维斯……”他应该想到自己根本瞒不过贾维斯的!

    “我想sir是知道贝拉姐回来了,所以准备的吧?绝对不是在明知自己身体状况的情况下明知故犯的,”贾维斯笑眯眯地看着托尼。

    托尼扯开嘴角,“是,是啊……”贾维斯有身体后完全可以管住他了,有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给贾维斯太高权限了,哼╭(╯^╰)╮

    贝拉眨眨眼睛,捧着贾维斯递过来的甜甜圈吃的非常香,“能见到贾维斯和daddy真是太好了!”她笑眯了眼睛。

    “傻瓜,”托尼和贾维斯对视一眼,他抬手揉了揉贝拉的脑袋,“是回家,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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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苍茫于半空合拢,一炉被点燃的晚霞杳杳升起,贝拉自由自在地挥舞着翅膀,穿过被染得姹紫嫣红的云层,贝拉从扶桑树枝上落下,推开了树门,“杰森!我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活和轻快。

    杰森连忙将手里的信纸收了起来,但是泛红的眼眶却是掩盖不了的,贝拉眨眨眼睛,有些懵,“杰森,你是,哭了吗?”

    “谁哭了!你眼瞎吗?”杰森摸眼睛的手半路顿住了。

    “你藏的什么?”贝拉眯起眼睛,狐疑地朝他身后看去。

    “没什么,”杰森紧紧攥着信纸,他瞪着贝拉,奈何水洗过的眼睛湿漉漉,一点都不凶,甚至还有几分狗似的可怜。

    “我猜,韦恩先生给你写信了,对吗?”贝拉好歹是受过夏洛克毒舌的人,“这里是青鸟信笺的汇聚地,你肯定看见了给你的信笺,所以拆开看了,对吗?”

    “昨天我才将你的心意送去了哥谭,所以你收到回信也不奇怪,”贝拉耸耸肩,“所以,韦恩先生真正的心意究竟是什么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算是被揭穿了,杰森将信纸折叠好,心翼翼地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杰森杰森,你要回家了吗?”贝拉迈着短腿追着别扭的二代罗宾,甜音软软糯糯的。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杰森凶巴巴的回头瞪着她,“你别想赶我走!”贝拉的工作量有多大他都看在眼里,凭她救了他这一点,他就不会丢下她。

    “那杰森,你写信回去报个平安嘛!”

    “这不用你操心!”

    “怎么不用啊,送信的是我啊!”

    作者有话要:  果然只有在妮妮面前我才不会写偏软萌的贝拉!也是神奇了!其实今天有点卡文,4k的时候我都在想干脆发了吧,但是写到妮妮就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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