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豪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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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第一碗药,常乐苦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之前肚子那么痛他还没落泪呢。

    可就是这么苦的药,他还要喝七次

    陶先生在边上等了一会儿,看常乐喝完药没什么排药反应,便话别众人,回药芦去了。

    林灏忠笔直的站在窗边,看着院中,深深地皱着眉。

    他已经思考许久了,常乐的五脏俱裂之伤,没有在外表留下一丝的痕迹,这必然是内功高所为。

    他与陶先生用医道暗语交流过,推测出这伤大概是在两三天前形成的。

    可那个时候,常乐还待在狱中,谁会潜入死囚牢去杀一个死囚呢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也几乎是唯一的可能。

    他林灏忠都能通过兄长林灏德拿到吴王薨逝,新君即位的消息。

    身为江宁名门的朱家,自然也能通过他们自己庞大的渠道获得这个消息。

    既然大家都知道新君即位的消息,那他们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大赦天下之前再来补上一刀。

    林灏忠回过头,看了看那个正和他女儿谈笑的常乐,心中有个感觉。

    他似乎与前几日,有些不同了。

    似乎,话变多了,也更没心没肺了

    “咳咳”

    林灏忠走到了床边,佯作不悦,收着下巴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人。

    “虽然你岳母张罗晚饭去了,陶先生也回药芦了,可你岳父大人还在啊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常乐惊疑四顾,道“谁在话娘子,你可有听见有人话”

    林思乐低头微笑着,轻轻摇了摇。

    常乐不经意间抬起头“咦,岳父大人,您何时来的,婿有病在身,不便下榻,失礼了。”他着向着林灏忠拱拱。

    林灏忠看着常乐毫无诚意的行礼,嘴角抽了抽,轻哼道“本来有个消息想告知你,如今,我忘了”

    他完,就背过了身去。

    常乐没看错的话,岳父大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点傲娇

    “那就等岳父想起来的时候再吧,来,我们接着”

    常乐还是比较喜欢和美人儿聊天。

    可林思乐却是不依了,起身向父亲微微屈膝行礼,道“爹,夫君他不是有意冲撞您的,您别往心里去。”

    呀,我这是飘了

    竟然忘了自己现在身处的是礼教森严的时代。

    美人膝卧久了,有点醉人呐

    常乐重新拱行礼,诚恳措辞道“婿蒙冤入狱,方才得以解救,心中欣喜万分,故忘乎所以,望岳父见谅。”

    林灏忠心中暗笑,子,还不是栽在我里了

    他依旧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常乐,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是接受了常乐的道歉。

    可常乐接下来的话,又把他想的话,塞回了肚子里。

    常乐向着林思乐招招,道“来,娘子,我们接着你猜后来孙悟空”

    林灏忠嘴角又是一抽,衣袖一甩,大步出门去。

    随后,院外传来他的声音“江宁学宫黄翰林看完你的诗文后便进京去了,你的案子或有转”

    常乐微微一笑,这就是对待岳父林灏忠这类人的办法。

    他明明想,却还要卖关子,那就不让他,让他自己憋不住,自己。

    不过也要kr止,万一玩拖了,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岳父林灏忠离开之后,常乐又了几章西游记的故事,却故意把故事情节卡在了大闹天宫的前夕,惹来林思乐一顿拳拳。

    这断章的臭毛病是改不了了

    晚饭是玉送过来的,玉提两只食盒都来回两趟才拿完。

    打开一看,有独一份的清蒸鲈鱼,那是林思乐的配菜,常乐是吃不到的。

    属于他的,都是一堆猪肝、猪心、猪大肠、猪腰等等

    到底是医药之家啊

    这是把以形补形做到了极致啊

    常乐吃着清蒸猪肝,脑中回忆着尖椒炒猪肝的味道。

    吃着水煮猪心,回忆着猪心烤串的香味。

    吃着水焯猪大肠,想象着油爆大肠的口感

    常乐腻并快乐着

    吃完了晚饭,常乐靠在床头想着岳父离开前的那句话。

    他隐隐的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江宁朱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没有多少概念。

    大司马在一个国家有什么样的分量他是清楚的。

    更何况这个吴国大司马朱庭御握五万大军,能与大将军孙崇山分庭抗礼,更是明了他的能量巨大。

    大司马一系的势力在这吴国会多么盘根错节

    常乐心里完全没有b数。

    对敌了解太少,啥时候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江宁学宫那黄翰林急着进京,就是一个带有政治色彩的信号。

    以常乐对历史的了解,自古以来文臣武将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和睦相处过。

    表面上和你谈笑风生,暗地里却想着如何弄死你。

    唉,怎么又有种扣大纲的感觉了

    常乐轻呼出一口气,看向门外。

    林思乐正端着一个热气腾腾木盆,款款走来。

    她端着木盆在床头盆架上放好,取下挂在架子上的擦脸布,用热水浸湿,然后拧干多余的水分。

    “夫君,妾身给你擦把脸吧。”

    林思乐拿着温热的擦脸布,轻轻地在常乐脸上擦拭着,嘴角粘着油渍的地方特意多擦了几遍。

    常乐嗅着妻子身上的芬芳,感受着在脸上游走的温热,心都快化了。

    “夫君,你这伤是从何而来”

    林思乐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卡在喉咙多时的疑问。

    常乐微微一愣,他哪知道这伤是哪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浑身就已经有了这种隐痛,只是直到今日才爆发而已。

    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可面对这温婉贤良的妻子,他不想对她假话。

    整理了一下措辞,常乐道“思乐”

    “嗯”林思乐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我我不知道这伤从何而来,你相信么”常乐的声音十分诚恳。

    林思乐微微张了张嘴,旋即点头,“我相信”

    “那我,我出狱之后,忘记了过往的一切,你相信么”

    林思乐点头道“我相信”

    “傻女人”常乐无奈地笑骂一声。

    林思乐微微一笑,嘱咐常乐早些休息,便端着木盆离开了新房。

    林家前厅书房。

    林灏忠端坐桌案后,里捧着一壶新茶,细细的品着,翻看着今年首季的账本。

    林思乐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了书房。

    “怎么样他了么”林灏忠放下茶壶,看向女儿。

    林思乐摇摇头,道“夫君,他不知道是何时受的伤。”

    林灏忠突然一笑,道“也难怪,能将他打的五脏俱裂,却不伤及外表的内功高,怎会让他发现”

    他看着女儿的眉头紧锁,似还有心事。

    “怎么,还有心事”林灏忠问。

    林思乐点头,略一思忖,道“夫君,他忘记了过往的一切”

    “嗯”

    林灏忠发出一声惊疑,显然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他以前是有听,有人重伤后,忘记了一些事情,但大多是选择性的忘记一些片段。

    比如,前几年隔壁山平县的一桩案子,一女子从县城雇了马车回镇上,却在半路遭车夫侵害,后被路过的侠士救下,那女子亲笔写下了诉状血书,拜请侠士帮她告官。

    原本人赃并获的铁案,却在堂审的时候出了岔子。

    那名受侵害的女子,抵死不认自己有过那些遭遇。

    不过好在山平县令是个中正能吏,且有诉状血书在,那车夫还是招供了。

    最终,那名车夫被绳之以法,于几日后施以宫刑。

    可林灏忠没想到,这种事还被自家人给碰上了。

    “他如何的”林灏忠问。

    林思乐回忆片刻,复述道“夫君我出狱之后,忘记了过往的一切”

    “嘶”

    林灏忠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忘记过往的一切莫非是失魂症”

    “失魂症”林思乐面露疑惑,追问道“什么是失魂症可有性命之虞”

    林灏忠连忙摆,解释道“失魂症便是一切与常人无异,只是过往的一切全部忘却,几乎是全新的一辈子。”

    “全新的”林思乐低声呢喃着,忽然想起自己心中如意郎君的人设,有点欣喜

    或许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