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第九十二章你的生日,我的密码
确实。
开了,总不能因为一些状况就前功尽弃。
就好比一个歌在台上唱着歌,登一下麦坏了,那到底是唱还是不唱?
江峻迟顿时有些心疼她了,下的动作更轻了些:“对不起,我这是关心则乱,你知道的。”
“我理解。”
唐疏瑶扯扯嘴角,江峻迟的劲儿很,唐疏瑶几乎感觉不到疼,好一会儿,江峻迟将她的推了推:“好了。”
“谢了。”
唐疏瑶瞅了一眼左背上的伤,笑了笑:“别,这样挺帅的。”
“你权当自己是个糙汉子得了,哪有女孩子这样的。”
“你是gy啊?”
唐疏瑶这话一,江峻迟就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唐疏瑶没在意,摆摆索性直接躺在床上了。
她很累,一沾床就想睡,但好在这时候时间还很早,她也觉得这会儿就睡了有点对不住自己,所以硬撑着打起精神:“等杀青了我一定要好好休一下假,这回就是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对不马上接剧拍了。”
江峻迟将沾了血迹棉签往垃圾桶一扔,见她已经有些累了,便拍了拍她的腿:“休假呗,也算不上吧?到时候你不是还得做理疗,那东西挺难受的吧?腿收回去,要睡就好好睡。”
“不上难受,”唐疏瑶将腿伸进了杯子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习惯了,也就那样,很快就过去了。”
“吃饭么?”
江峻迟的目光有些暗,他知道唐疏瑶一向不喜欢这些,但他也不知道要什么,非得的,也只有安慰了。
但唐疏瑶明显一点儿都不想听。
这些话在受伤的人看来,就是有些同情的意味了,听了都不爽。
“吃,出去还是叫外卖啊?”
唐疏瑶这会儿除了困,更重要的是还挺饿的。
“叫外卖?我看你很累。”
“成吧,”唐疏瑶一个‘吧’字差点就要甩出个七八里地了,然后又硬是给拉了回来:“我是挺累,但也没到走不动道。您呢,别老把注意力放我这身上,我真的,总觉得”
“我知道了。”
江峻迟不等她完,随拿了点开美团,然后将扔给她:“你点吧,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我去洗个澡。”
唐疏瑶差点没接住被砸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之后才开始看外卖界面,江峻迟瞥了她一眼之后拿着浴袍就进浴室了。
里面的水声让唐疏瑶听得心里很平静。
也更加犯困了。
顿时没了看吃什么的心情,随便点开一家点了两份,也没看是什么,付款的时候唐疏瑶惊觉自己压根儿不知道这人的支付密码,也懒得起身喊他了,索性将放在床头柜上,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
江峻迟出来的时候唐疏瑶睡意正好有些涌上来了,但好在还是清醒的:“我不知道支付密码,你自己来吧。”
“060,我的支付密码。”
要唐疏瑶方才还有半分睡意,这会儿登时醒了一大半,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的生日啊,原本想用我俩相遇那天的日期的,但细细想来,那时候的场景真的有些不堪回首。”
唐疏瑶:“”
也许不知道要什么,唐疏瑶最后索性什么都没,拿过江峻迟的输了支付密码,两个人很安静,相顾无言,却像是自成一国。
“你去洗澡吧,吃了饭就能睡。”
唐疏瑶也是没话,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走。
浴室的地还是湿的,唐疏瑶这会儿想入非非,完全没注意到要当心脚下防滑这一,一个不留神差点儿就给摔倒了,扶着旁边的墙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
唐疏瑶被这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道:“没事,你别激动。”
见江峻迟没有要闯门而入的意思,唐疏瑶才稍稍放下心来,脱了衣服打开了水,可能是听见了水声,在外面的江峻迟没什么动静了。
唐疏瑶洗的是淋浴,直接从头浇到脚,连带的那种,所以很快就洗完了。
出来的时候外卖已经到了,唐疏瑶一面擦着头发,江峻迟一把拿过了毛巾代替了这项工作:“你你怎么回事?吓死我吗?”
“对不住,在想事情,一时没留神。”
“你想什么啊。”
唐疏瑶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你。”
这倒是让江峻迟给愣住了。
这丫头最近是一点儿都不羞涩了,有什么什么。
虽然唐疏瑶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
“别以为你这么我就不骂你了。”
唐疏瑶没搭话,笑着看着他。
靠。
去你的。
江峻迟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轱辘了,然后对上唐疏瑶就是目光似水的模样:“过来坐着,我给你把头发吹了。”
唐疏瑶最近很是享受这项服务,二话不,走到床边一屁股给坐下了。
江峻迟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终究是什么都没。
自己的女朋友,宠着呗。
唐疏瑶玩着左上还没好透的伤,江峻迟一把将她的给打掉了:“别碰,要是一个星期也不见好的话,得去医院看看的,别留疤了。”
“哪有那么容易,”唐疏瑶收回了,目光有些暗,可能是灯光的缘故,反正江峻迟愣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唐疏瑶的思绪确实飘到了挺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以前受伤谁搭理?能练就继续,不能撑就收拾收拾滚蛋。
但是这样也没能熬出头。
嗯,挺可怜的。
要是卖惨,也也挺惨的吧。
江峻迟没有再跟唐疏瑶搭话,所以唐疏瑶的思绪没有被打断的过程。
直到头发吹干了,江峻迟在她的头上扒拉了一下,唐疏瑶才回过神来,听见他:“发什么愣?过来吃点儿。”
唐疏瑶一把打掉了江峻迟的,有些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梳妆台拿了梳子扒拉了两下之后才慢吞吞地走到了饭桌前。
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觉得自己当时可能真的是困得眼瞎了。
完球了,点的东西都是辣的。
唐疏瑶对辣真的爱得热烈,只是没想到这会儿歪打正着了。
江峻迟先是一筷子下去,继而脸色都变了:“搞什么?你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吃辣。”
唐疏瑶搜刮了一肚子都不知道有什么能的,最后选择实话实:“我太困了,点的时候什么都没看,第一家第一个菜两份,就是这样随缘的。”
江峻迟听了没继续瞪她也没什么,而是直接起身接了两杯水,端到了桌前:“吃的时候涮一下吧,也只能这样了。”
唐疏瑶依言做了,好在唐疏瑶这会儿就有些饿过了,胃口也不大好,吃得不多,江峻迟也是只吃了一半就没再吃。
“扔了吧。”
“你倒是不嫌浪费。”
唐疏瑶实在累得有心无力,连搭话都觉得累了,直接朝他摆摆就起身到洗漱间刷了牙洗了脸。
江峻迟收拾好桌子将垃圾一股脑扔进垃圾桶,站在洗漱间门口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有种漫上来的心疼。
以前她也有这样过的时候,没有人心疼她,可能有,大概唐泞铎会心疼,但她好像更乐意什么东西都自己扛着,没有让唐泞铎替她分担半分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江峻迟这样想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揪心。
大概是喜欢上了,就觉得应该放在心里捧着的缘故,也可能是唐疏瑶这会儿硬撑着,多半也是他的功劳。
总觉得欠她一句抱歉,或者更多,但是唐疏瑶明显不想领情。
江峻迟在门边靠着想入非非,伴着水声。唐疏瑶洗完脸,拿过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瞧见迟大少站在门边,还用一种很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多少是有些讶异:“你干什么?”
江峻迟:“”
目光没变,相顾无言。
唐疏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要是还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那她可能就是缺了智商了。
而唐疏瑶大姐向来讲究速战速决,所以当立断,没有丝毫犹豫地慢慢地凑近他,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没有深吻,只是轻轻的。
“多了就不能够了,真的很累。”
江峻迟的眸子深邃了不少,声音很有磁性:“行,去睡吧,我得再忙会儿。”
唐疏瑶张了张嘴,似是想什么,但最后开口只剩下一句:“成,那我去睡了。”
再什么‘早上为了陪我耽误工作’之类的话唐疏瑶都觉得矫情得要死了,既然江峻迟乐意,那她为什么不接受?她自认为江峻迟的这番真心,她还是能接得住的。
继而如此,那就没什么了。
唐疏瑶是真的累了,随意抹了个脸沾了床不到一分钟就涌上来了睡意,再也睁不开眼地陷入了睡梦。
好在这姑娘在清醒的时候把被子给拉好了。
江峻迟在沙发上坐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文件开始看着。
江峻迟跟唐疏瑶在一起的时候难免有些不着调,但只要是沾了工作,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在他的脸上只有认真。
夜深,江峻迟捏了捏眉心将文件整理好放在了另一个抽屉里,抬眼看了看已经翻过身的唐疏瑶,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这样也挺好,累了,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睡着,工作的时候,也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
但是唐疏瑶今天压根儿就没提孙宇浩这号人。
但他看见了。
他有一双极会看人的眼,那人什么心思,江峻迟甚至只是那样看上一两眼便可知道了,但唐疏瑶没提,他也不好直接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可怜的迟少就是直接把人家孙宇浩当情敌了。
这一夜江峻迟睡得不尽如意,唐疏瑶倒是睡得很不错。
第二天醒来精神饱满,就跟能啃下一头猪似的。
迟少对此很无奈,将她送到片场之后自己先是在车上眯了一会儿,之后才到了片场外盯梢,目光死活不肯离开唐疏瑶半分,孙宇浩一靠近他就眼睛发亮。
当然,除了对戏之外。
唐疏瑶工作的时候跟江峻迟一样,心无旁骛的,工作就是工作,要做什么绝对不含糊,有几场爆发的戏,几乎要将情感赤条条地摆在面前的那种,唐疏瑶发挥得极好,直到镜头结束了唐疏瑶都有一种自己出不了戏的错觉。
眼眶红了一圈,朝江峻迟看过去的时候江峻迟的心都紧了一紧。
这还是角色,尚且能让他这样,要是这就是唐疏瑶本人的情绪这样看着他,他大抵是要疯掉的。
剧组拍戏拍得很快,期间唐泞铎来过一两次,唐疏瑶的腰伤也越来越严重,熬到了杀青的时候,可能是没了那一股子气撑着,唐疏瑶险些就差点直接送医院了。
所以当天晚上的杀青宴,唐疏瑶被江峻迟直接带回了a市,都没有出席什么杀青宴。
在车上,唐疏瑶已经疼到脸色都发白,嘴唇有些发青,额头上还有细汗。明明已经是大冬天了,这孩子还能冒汗,想来得多难受。
“让你别硬撑,明明还可以拖几天的戏,非得赶着拍完。”
唐疏瑶听了江峻迟的话,有些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不大好听了,但其中欠揍的成分一点都没减少:“我这不是赶着回去过年吗?过年在剧组待着,不好玩的。”
江峻迟嚼吧嚼吧嘴,没话。
车速很快,江峻迟几乎是踩着限速点回去的,却不是回家,而是直接往医院开了。
唐疏瑶这会儿见着医院就好像见到了家一样熟悉温暖,被江峻迟牵着扶着进诊疗室的时候,这丫头还能嘴角带着笑,生怕别人会觉得她失了礼数似的。
唐疏瑶好歹算得上是熟人了,那医生一看唐疏瑶这个样子,就连像上一回那样她‘没好就出院,年轻人不要命’的意思都没有了,直接挥了挥:“去办住院吧,这回多久又要赶着出院啊。”
唐疏瑶:“”
江峻迟:“”
江峻迟愣了愣之后飞快地咳了两声,有些尴尬:“这回不用了,治好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