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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在排练话剧《天窗》的时候,已经把伊莱的笔记给研究透彻了, 并且根据他的方法做了自己的人物分析。
她觉得这样是有效果的, 起码今天她在和伊莱对戏的时候, 她感觉到了伊莱不一样的眼神。
安娜在客厅里招待男主角,她做了一些动作,比如拉长了毛衣的袖子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然后她拿出奶酪去给伊莱。
伊莱却对着这廉价的奶酪一阵挖苦,他的表情是上流社会对于底层人民的尽情鄙夷, "这是什么东西?这种东西怎么能够入嘴?"
安娜表面上看起来很顺从,但是她把自己的嘴唇紧绷地咬了起来,"我这里只有这样的奶酪。"
"我让我的司机去买一吨的优质奶酪给你, 他就在楼下。"伊莱略微得意地搁着腿仰着头,一副上个世纪90年代老派精英的模样。
但是这种的言语却换来了安娜的勃然大怒,她猛地走上前去质问他,并且捏在手里的茶壶柄都有些微微抖动, "你竟然, 一直让你的司机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在楼下等你?就在我们谈话的时间里?你太不近人情了。"
"你有什么问题?我付他工钱,他在寒风中等我聊天,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伊莱的语气始终是无情的资本家。
完,两个人开始关于这个第一个矛盾产生了长达十几分钟高强度、高速度、高频率地争吵。
而在这个过程里,伊莱的眼神也越发认真了,因为她发现,安娜渐渐习惯如何在连续不断的时间内绽放自己的人物魅力,因为他们已经整整排练了一整天了, 没休息过也没有喘过气。
在排练完了今天的戏份后,安娜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问了伊莱,"伊莱老师,你觉得我有点进步了吗?"
伊莱用毛巾擦着颈项间的汗水,然后把白毛巾挂在了脖子里,"看得出,你把我的笔记研究得很透彻,连动作的插入方式都很符合我的想法。"
安娜松了松自己的臂膀,"你的笔记里了,话剧展现人物生动的方式其中之一就是频繁插入各种动作,电影演员一般不会注意这些,因为银幕上通常拍不进那么多东西,所以一般都被忽略了,但是话剧是整体展示,就不一样了,什么都能被观众尽收眼底。"
伊莱一侧的嘴角没有笑意地勾了勾,"这就是戏味,努力揣摩,好孩子。"
完他就离开了排练室,只不过在半路上给德雷导演给喊住了。
德雷眼睛瞄着远处的安娜,"最近她的进步挺大的,你有感觉到吗?"
伊莱靠着墙边,"我不太喜欢显而易见的废话。"
德雷没理会伊莱的冷漠,"她演话剧也是一个好苗子。"
"无论如何,我只希望演出成功。"伊莱的回答永远都是和演出相关。
"我就是想从你口中听到点夸奖这个女孩的话,怎么就那么难呢?"德雷忍不住抱怨地笑着。
伊莱终于正视了德雷,"如果你真的想听,那我就实话,"伊莱想了想,"她确实天赋极佳,可惜志不在此。"
奥斯卡的颁奖典礼如期在美国时间2月26日举行了。
这一届的奥斯卡上,《消失的爱人》入围了很多项目,但是都没有最终斩获,这一切大概也因为大卫-芬奇这种晦涩的风格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至于最佳女主角的奖项,完全是神仙架,入围的那些每一个都是最顶尖的前辈,论实力都还是高出安娜的,虽然安娜的演出也很惊艳,但是没有拼得过其他几位,最终摘得奥斯卡影后的是65岁的梅丽尔-斯特里普,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奥斯卡封后了。
不过安娜之前就有心理准备,这一次她就是去刷提名的。
安娜的心思完全放在另一件事上,那就是在奥斯卡结束之后,她的复仇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她已经将一切材料都准备好了,这一天晚上她在做最后的准备,明天一早就算前往洛杉矶警局和法院去报案和提起控诉。
以撒这一晚在安娜的别墅里帮她做参谋整理最后的材料,安娜正在桌子的抽屉里翻东西,以撒走过去,坐在了她正在翻找的桌子上。
安娜只看到一个身影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挡住了台灯的光线,她抬头看去,看到以撒端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看着她。
安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怎么了?"
以撒修长的手指环在杯身上,"你确定考虑清楚了?明天你要做的事情。"
"我当然考虑清楚了,"安娜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开弓没有回头路。"以撒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却能够听出一些关心,"但是你要准备好迎接一场也许会很累的战斗。"
安娜一边撑着头,一边百般无聊卷着自己的头发,"但是如果我不战斗,可能以后他们还会继续给我挖坑,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以撒搁下杯子,双手撑在安娜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他俯下身,那双很少见到情绪起伏的眼神很是专注地盯着安娜,"等这件事结束后,我有些要和你。"
安娜被他这样看着,也不自觉地敛去了笑容,"你怎么忽然用这么认真的口吻和我话。"
以撒刚才在吃薄荷糖,嘴里还有淡淡的薄荷味道,他道:"因为我这话本来就是认真的。"
安娜蠕动了一下嘴角,还未开口回答,以撒已经站直身子挺直着背脊,由上而下量她,"去吃点什么?"
安娜使出浑身力气,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好啊。"
当天晚上,她客气留宿以撒,不过以撒还是回去了,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又开车来送安娜去往了洛杉矶警局。
清的洛杉矶总警署,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警员们每个人桌前都放着一杯咖啡,有的在看资料,有的在翻新闻,直到--
警署大门被推开,一个戴着墨镜的黑发女性穿着时尚而窈窕的长袖针织衫和紧身牛仔裤,踩着一双大约5cm的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仿佛就带着闪耀的光芒,顿时吸住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女人,很眼熟,她是……?
很多警员开始声道:"这是安娜-格雷?"
"一定是她,不会错的,发生了什么,安娜-格雷怎么来总警署了?"
"你看门口,哇塞,好多记者围在我们的警署门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些记者,安娜也没办法,她的家门口长期潜伏着许多记者,跟着她去天南海北,今天这些记者看到安娜走进了警局,这自然是惊天大新闻,吸引来了更多的记者。
在警员们和记者们惊讶的目光中,安娜走进了一间密谈室内,接待她的是一位高级警官。
这位警官调侃了几句,"格雷姐,你还真的是大动干戈,我们警署的门都被围住了。"
安娜将一叠资料放在桌上,然后微笑着慢慢移动过去,"警官先生,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不过我想请你先看看这些资料。"
"是吗?"警官挑着眉头,"不如先你的诉求是什么?"
"我要控诉一个人。"安娜一字一字稳稳吐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控诉谁?这些资料就是你的证据是吗?"警官开始开资料夹。
安娜嘴角是冷笑,而且越笑越深,"我要控诉一个,无情、冷血、虚伪、毫无道德感的父亲。"
警官皱眉皱得更深了,安娜是名人,他当然认识,他也知道安娜是没有父亲的,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安娜开始心血来潮要控诉自己父亲的不养育责任?
警官回答:"那你应该去法院,警局不管这些。"
"这牵扯到谋害人命的案件。"安娜冷静地透露道。
警官这才开始算了解细节,"是吗?你父亲叫什么,他的情况。"
此时,在审讯室兼密谈室外面,通过摄像头,其他一些高级警官正在看着这场谈话,他们倒是很好奇,"安娜-格雷身上发生的命案?这倒是很新鲜。"
在安娜对面的高级警官继续在询问安娜要控诉的内容,直到他从安娜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从安娜那张红唇中吐出的话是,"我的父亲是爱德华-默多克,曾任美国弗罗里达州州长,他与他家族的人多次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谋害我的生命安全以及事业前途。"
这位警官直接愣住了,张着嘴半天一句话没蹦出来。
而在隔壁看摄像镜头的那些警官,也直接……一句话都蹦不出来了。
这种诡异的寂静一直维持了大约一分钟,这一分钟里,除了安娜依旧悠然自得地坐着顺便量周围,其他警官都是……懵逼着的。
片刻后,安娜对面的那位警官才接上了话,"你的,完全属实吗?"
安娜低头看向资料,"当然,我呈上的资料里有当初我母亲和他签约的封□□易合约,不过前提是他们家族不能危害到我们的人生安全,如今我有证据证明他们想要谋害我,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提出控诉。"
完,安娜用义正言辞的口吻补充道:"他,爱德华-默多克,就是我的父亲,而我,正式提出对他的控诉,我要把他绳之以法。"
这段话完,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而后那位警官对安娜道:"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去和我的上司商量一下。"
当天在被询问了一番之后,安娜最终离开了警署,一切要听从警署之后的安排。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而安娜也没有要求警方去保密什么,所以安娜前往警局控诉的内容,很快就在美国各大媒体流传了开来。
很显然,美国人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瓜,一时间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美国社会因为这件事,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是一般的轩然大波,绝不是一般的。
可以美国人民大概已经几十年没吃过这样刺激到底的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