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憋着嘴，弱弱答道“那定是想的。”

    遥想当初还在尚书府时，适逢上元节夜，都会与月和紫兰一同去城里放放河灯、猜猜灯谜，偶尔也会掷一盏孔明灯，任它遨游天际。

    每每孔明灯飞空之前，都会细毫书写心愿，与月一人一面，谁也不看谁的，但也都知晓对方想要什么。待它飞的越来越高，便会瞧见那俊逸的字体，好生嘲笑对方一番。

    那时候的日子虽平淡无奇，却因少时心境单纯无邪，到觉别有一番乐致。

    后来，紫兰有了新的玩伴，便不再随着他们，三人的队伍亦变作两人，到是给足了月与玄九佳节相处的空间。

    楚汐一个温柔刮鼻的姿势，将玄九自回忆里揪出，面目已是十分不悦“你这神思，莫不是方才已跑到月宫里去了，朕是否还能把你追回至凡间呢玄九仙子？”

    语气愤恨又不失讽刺讥诮，果然不负‘天下第一毒舌’这番称号。

    “仙子自不敢当，城里还是要去的，只是与陛下这般出去，能顺利吗？”玄九不免有些担心，上次出宫乃是白天，还要被守宫的侍卫停娇检查，这次又是晚上、还是上元节夜，怕不是会更加为难。

    “这有什么，朕乃天子，还能有人敢为难朕不成？”

    楚汐到是一脸骄傲、不可一世，且瞧瞧他如何应付那些守卫，她只默默跟着，能出宫便出去，不能也亏不得什么。

    此次不同上次，楚汐并未暖轿代步，而是徒牵了玄九，朝着宫门处走去。

    今日守宫的侍卫长是御史中丞赵励的亲弟弟，他见来人是楚汐，忙谄媚的迎上去，单膝跪地“属下见过陛下、见过玄贵人娘娘。”

    瞧他那幅阴险诡诈的模样，到比赵中丞一个脚趾都不如，但可惜人家有个好兄长，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楚汐这厮恨不得要将他赵氏全族的魑魅魍魉尽数收了。

    “赵侍卫长免礼。”盈盈浅笑，还分外客气，想来是何等的重用他兄长这中丞大人。

    “陛下这是要出宫吗？”这侍卫长极是有眼力见，瞧着楚汐与玄九纷纷着了轻便衣裳便知他们二人要出宫去。

    “赵侍卫长，朕要与玄贵人出宫，你可否行个方便？”楚汐语气柔顺，带着商榷的意思。

    侍卫长被这般抬举心里自是高兴的，忙躬下身子，狗腿道“瞧陛下您的，属下自会为陛下行此方便，今夜的行出记录亦不会出现陛下与贵人的名字。”

    “嗯，赵侍卫长果然深得朕心。”楚汐赞许的拍拍侍卫长的肩膀，带上玄九，踱步而去。

    玄九只尴尬的对着那侍卫长点了点头，随着楚汐离去。

    出了宫来，觉得整个建康城里的空气都不一样了，要多清新便有多清新，要多明澈便有多明澈。

    方进城来，便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致。

    城中贩的摊位上摆满了新鲜玩意。

    一个卖糖人的吸引了玄九的注意力，忙不迭松了楚汐，直直走了过去。